冠军 搓澡工 女老板

　　邹春兰接受媒体采访。邹春兰传授洗衣经验。邹春兰向洗衣顾客讲解如何护理衣服。

　　关键词

　　邹春兰出生年月：1971年10月8日冠军

　　1987年9月，在全国举重冠军赛，邹春兰取得抓举第二名、挺举第一名的成绩。

　　1988年，全国举重冠军赛，夺得44公斤级的抓举、挺举、总成绩3枚金牌，其中挺举、总成绩打破了世界纪录。

　　1990年11月，全国举重冠军赛，打破48公斤级全国纪录。退役

　　1993年，第七届全运会，由于伤病，是邹春兰唯一没有取得奖牌的比赛，同年退役。搓澡

　　2005年，邹春兰跟丈夫一起来到长春市一家浴池打工，靠给顾客搓背，赚取微薄的收入。洗衣店

　　2006年9月，在全国妇联半边天洗衣工程办公室的帮助下，邹春兰洗衣店开业。

　　文／记者申伟图／王海鹏

　　核心提示

　　一位多次获得全国冠军并且打破全国纪录的名人，一位口袋揣着无数奖牌而又不得不在澡堂里靠搓澡为生的下岗工人，一位靠半边天支援终于走上工作岗位的创业名人……她就是集悲情无奈和荣辱为一身的邹春兰。

　　皮肤黝黑，马尾辫，个子不高，依稀还能辨认出举重运动员特有的体形，细心的人还能看到她手上戴着一枚戒指，在阳光的关顾下还一闪一闪地发着光芒。从光环四耀的全国冠军到落魄下岗的工人，从靠搓澡为生到当起了洗衣店的女老板。邹春兰的人生角色在近些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昨天，邹春兰来到了古城西安，继续帮助更多的人去创业，并且和西安不少女性就创业进行了交流，当有人问起她现在人生转变的最大感触是什么时？邹春兰的回答非常朴实：“现在吃什么都不用去算计了，想吃什么都可以去买了，穿衣服也不用去要别人的旧衣服了，现在我可以自己买新的了。”36岁的邹春兰穿一身蓝色的运动服和一身休闲的运动鞋，仿佛依然在用自己的穿着告诉着人们：当了老板的邹春兰，骨子里依然还是一名运动员。

　　辉煌只代表过去

　　“辉煌只代表过去，我有很多的金牌，这些金牌都记载了我历史的辉煌，等我老了，我会有很多的回忆。所以我劝说艾冬梅不要卖自己的金牌。因为那是荣誉的象征。老了我们拿什么去留下回忆自己！”

　　邹春兰现在36岁，14岁开始运动员生涯，曾经在1987年到1990年间，在女子小级别的举重比赛中数次获得全国锦标赛冠军，并打破全国纪录。邹春兰介绍说，她曾经获得14枚奖牌（其中4枚金牌），对于这些辉煌的经历，邹春兰在谈话时脸上始终充满了喜悦。1987年，邹春兰进入吉林省第一体工队，当年9月，就在全国举重冠军赛上取得抓举第二名、挺举第一名的成绩。在1988年的全国举重冠军赛上，她一人夺得44公斤级的抓举、挺举、总成绩3枚金牌，其中挺举、总成绩均打破了世界纪录。1990年的全国举重冠军赛上，她又打破48公斤级全国纪录。从1987年到1993年退役，邹春兰共获得9块金牌。

　　她昨天告诉记者，她还有不少奖牌，都送给了好友或者亲戚。吉林省重竞技运动管理中心现任的副主任韩东升曾经对媒体说，邹春兰“曾经是一个优秀的举重运动员，为吉林省赢得过不少荣誉”。

　　邹春兰说，她的老母亲，至今还住在吉林省梅河口市山城镇上。母亲直到现在还珍藏了很多她自己当运动员时的照片，还都藏在柜子里。那些都是邹春兰在全国各地比赛后旅游时所拍下的照片。邹春兰说，照片里的她是一个恬静的大姑娘，很青春的那种。

　　也正因为有了这么多美好的回忆，对于日前艾冬梅日前要卖金牌她表示坚决反对，她说：“金牌是运动员历史辉煌的见证物，如果卖了，等我们老了，我们该拿什么去回忆。”邹春兰说，在她的劝说下，艾冬梅已经同意不卖金牌了。而且她现在会帮助艾冬梅去一起创业，帮助她渡过难关。

　　创业也曾失败很多次

　　“创业也是很难的，我曾经也失败过很多次，赔了很多钱。后来我一分钱都没有，也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在妇联的帮助下，我成了老板。我希望能有更多的人坚强起来，去创业，我会毫无保留地去帮助他们”

　　只有小学三年级都不到的文化程度，更没有一技之长，是什么让邹春兰走上了创业的道路？面对这一连串的疑问，邹春兰昨天告诉记者说：“其实我自己当时也很迷茫，在搓澡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相信我会是全国冠军，后来一家媒体认为我这个事情值得报道，可以让社会来帮助我，而我的情况见报后，引起了社会的关注，于是妇联的人联系了我，帮助我筹建洗衣店。”

　　一位妇联的负责人王贵东介绍说，刚开始我们对邹春兰的这种情况也是将信将疑，于是让我们去调查，在证实这是实情之后，我们决定帮助邹春兰来创业。

　　当记者问邹春兰：“你什么都不会，怎么开的洗衣店？”邹春兰笑了笑说：“其实我当时也不是很有信心，但是妇联帮我筹建了资金，又手把手教我如何开洗衣店，为此我还到北京培训了8天的时间，这8天的时间让我对洗衣行业有了一定的了解，尽管还有很多的问题不懂，但是我通过打电话和自学，后来基本都能够解决这些问题了。”

　　另外，邹春兰还介绍说，自己刚开始什么也不懂，包括面料也不会识别，好在天下还是好心人比较多，“记得有一次，我因为洗衣方面有问题没法解决，就是衣服上出现了黄点该怎么处理，后来一位大姐非常热情，主动帮助我解决了问题。”当然在创业当中还有很多不顺心的事情，邹春兰说：“就让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过去吧！现在一切都好了，也就没有必要再说了。”

　　而在媒体报道后，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有洗衣经验的人，也主动过来帮助我介绍经验，“这些人都让我很感动。”邹春兰谈话的时候，显得很激动，同时表示，正是这些好心人，激励了她，让她现在有勇气创业，并且支持她帮助别人去创业。

　　如今的邹春兰已经成为了长春一家洗衣店的老板，除了自己的丈夫，手下还有三名员工，“这三名员工都是我自己招聘的，他们也都是下岗工人。”邹春兰说，在自己得到社会帮助之后，也需要伸出双手去帮助更多的人，尤其是那些下岗很难就业的人群。

　　不过任何人的创业都是无比艰辛的，在谈到自己的创业经历，不免就要谈到邹春兰的一些伤心回忆。

　　她告诉记者，自己的变化是从退役的那一刻开始的。1993年，第七届全运会，是邹春兰唯一没有取得奖牌的比赛。当年，邹春兰退役。“浑身都是伤，肌肉都没有一点弹性了。”邹春兰说。退役后，体工队并没有安排她的工作。邹春兰的唯一收入是364元的退役津贴。1995年，她被安排进体工队食堂做临时工，这样一直工作到1997年。在这3年里，她拿的只是364元的退役津贴，为了提高自己的生存能力，她甚至自己花了800元钱参加厨师培训，学习面点，获得三级面点师的证书。但是1997年，吉林省第一体工队解体，邹春兰下岗了。当年，邹春兰借了7000元钱，在长春开了一家小吃店，但经营不善，几个月后，就亏本关门了，这让她的生活雪上加霜更加拮据。2000年，吉林省重竞技运动管理中心提出一次性补偿办法，双方于2000年3月27日，签订了一份《退役运动员协议书》，给予邹春兰药费5000元、一次性伤病补偿7.5万元。拿到8万元后，她到上海看病，经检查，她体内的男性激素比普通男性还高。2002年，邹春兰结婚，虽然夫妻生活正常，但至今没有怀孕。这时候，老周给人送啤酒，每月挣300元钱。2003年初，邹春兰开始到澡堂搓澡，一年过去，手脚都起泡。在给客人搓澡的时候，邹春兰偶尔也会想起过去做运动员时的生活，“那时候，吃的是大鱼大肉，所以，现在隔几天不吃肉，就馋得不行，不过那个时候没钱，不舍得吃，现在好了，我可以想吃自己爱吃的东西了。”据邹春兰介绍，在创业中，她还给人黏胶合板，但被气味刺激得流鼻血。2005年，邹春兰又说服丈夫，贷款2000元，又借了1000元，准备养猪。这时候，一个朋友在长春开烧烤店，叫她过去帮忙，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一个月后，邹又去浴场搓澡。

　　据了解，邹春兰之后还从事过烤肉串、拉沙子、养小鸡等工作，但都以失败告终。而最终能够在洗衣行业成功，一个是自己非常有决心；其次，就是自己从以前创业的失败中总结了很多经验和教训；第三，就是妇联对我无私的支持，从资金到业务方面，我都获得了全方位的支持，这让我尽快进入了工作状态。

　　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生活的变化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现在我当老板了，吃饭穿衣都不用发愁了，这种生活我感到很满足，总之，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吃饭穿衣原本是人生存的基本条件，但是在这些条件都成为一种奢侈的时候，人的本能会让自己变得忘记自己的身份。邹春兰回忆说，当她到澡堂子里给人搓背的时候说自己是全国冠军，没有几个人能相信这是事实。

　　邹春兰介绍说，自己的老公是农民，也没有工作，夫妻俩当时没有办法就到浴场去搓背，退役10多年来她也做过很多工作，也做过很多努力，但是生活条件却没有太多的改变，甚至一度越过越差。后来夫妇俩都在长春市一家浴场打工，”我当时是给人搓澡，老周搞卫生。我每为一个客人搓澡，就可以得到1.5元的提成。早晨6点钟，邹春兰起床，洗漱完，然后，她赶往浴室，等待为客人搓澡，这个工作非常的辛苦，她说，她吃住都在浴室，只在没有客人的时候，才可以勉强休息一下。“邹春兰感叹说，有一天，她从早到晚搓了40多个人，提成有70多块。都有些走不动了，心脏病也犯了。但是即使这样，她一个月下来收入也基本都在500元左右。而在搓澡之余，有客人主动与邹春兰聊天，邹春兰就介绍说，自己不仅是运动员，还是全国冠军，别人不相信。于是有人建议她去找媒体和有关单位解决，后来正是媒体的参与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据了解，在邹春兰当了搓澡工之后，《新文化报》记者程泽听说了邹春兰的事后不敢相信，“并不是我瞧不起搓澡工，而是觉得从全国举重冠军到搓澡工的落差太大了”。之后，程泽进行了长达近20天的调查，结果发现邹所说的都是事实，于是在3月21日，发表了关于邹春兰的第一篇报道。此后，全国各地的记者纷纷打电话采访邹春兰，邹不得不停止了搓澡的工作。而在全国妇联的帮助下，邹春兰终于投资17万元开了一家洗衣店。2006年9月4日已经正式开业。现在她一天的营业额都在两千多元。

　　邹春兰坦言，洗衣店刚开业的一段日子里，她的生意并不景气，”我就想，为什么自己的生意不好，她就增加服务质量，尤其是服务态度要好。“邹春兰说，任何一名顾客，都要把他当成是一家人，只有这样，才能和顾客交心，也才能让自己的生意做好，她表示，自己一度也产生放弃的念头，但她还是坚持下来了，现在洗衣店的生意越来越红火了。她感慨说，自己当了老板后，生活的感觉也很多，但是关键是要坚持，她说：“创业开头难，坚持就是胜利。”

　　我有一个梦想

　　自己开洗衣店只是她现在工作的第一部，邹春兰说：“我有一个梦想，就是要开很多分店，让那些没有工作生活困难的退役球员都来到我这里工作。”

　　邹春兰昨天在西安给西安一家洗衣店进行了现场技术指导，她甚至还接待了多名要洗衣服的顾客，而且都面带笑容地接待了他们，她的这种服务态度感染了洗衣店所有的工作人员，甚至连记者也对她的职业精神所敬佩。

　　“对于西安的朋友我也有话要说，就是希望西安的姊妹都能自己来创业，这代表了我们女性的一种形象，而且一定要坚强，那么好心人就会来帮助我们。”邹春兰介绍说，自己在西安做完技术指导后，她就会去北京帮助艾冬梅一起创业。

　　但是这绝对不是我的最后目的，在采访的最后，邹春兰说，她现在有一个梦想，就是要在今后开很多的分店。来帮助更多的人，甚至让那些退役没有生活保障的运动员都能得到工作。从而有效地解决运动员退役后工作安置问题。

　　除此之外，邹春兰还表示，她还计划和相关体育部门联系，能够一起成立一个体育基金组织，能够从实际意义上为那些体育运动员解决困难，使得他们在退役后，其生活能够得到有效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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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剧何以不再发生

　　邹春兰是不幸的，但是同时她又是幸运的，现在，她能够得到妇联的帮助，终于从搓澡工成为了女老板。但是现实生活中，有多少运动员在退役后能够获得帮助，又有多少人，可以像邹春兰一样可以放下身价和颜面去干一些“不体面的工作”？

　　在现实生活中，确实存在有很多的运动员，他们在退役之后过着贫困甚至悲惨的生活。前优秀国门张惠康，因病失去了工作能力，现在连基本的生存都有困难。这是为什么呢？与张惠康有同样境遇的，而且其结局更惨的还有前优秀举重选手才力，生前也是非常窘迫，以致2003年去世。还有戴国宏……

　　他们都是知名的运动员，成名时，他们周身散发着光环，但是在退役后，却与社会产生了难以磨合的尴尬。这种不同时期产生的巨大反差，造就了他们与社会的隔阂。而在我们身边，还有很多并不出名但同样有悲惨遭遇的运动员。那么我们如何让他们对自己的未来有信心和保障？因为仅仅靠社会和他人的帮助，我们是无法完全解决运动员再就业问题的。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好，无疑会影响我国体育事业的发展，也会严重影响到我们下一代人对于体育运动无私的投入和热爱。

　　辉煌之后就是悲惨的生活？有人说，荣誉是属于内心，金牌只是过去光辉人生的一个纪念，而现在又是另一人生赛场，在残酷的生活压力下，有些人，就不可能有尊严地活出个样来。

　　但是什么是尊严，像邹春兰这样，搓澡是不是丢颜面，相信大部分运动员在退役后宁可失业，也不会去做这样的工作。但是作为他们，他们的学历低，又缺乏一技之长，这决定了他们在走向社会后，必将面临很多的生存压力。

　　而对于退役运动员来说，未来如何解决他们的就业将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因为像田亮那样再走向演艺事业的人很少，像孙雯那样从政的人也很少，像邓亚萍那样继续深造进入管理阶层的人也很少……我们更多的人，要选择过平凡的生活。一方面需要这些运动员要调整好自己失衡的心态，同时现在也期待着我们的体育相关部门去用制度去保障我们运动员的生活。其实设立基金也不失为一种好的办法，最起码可以避免太多的悲剧发生，让我们在体育竞技的光环中不再看到黑子。

　　同时对于我们运动员来说，也必须要在二次创业的过程中做好思想准备，否则，仅仅靠社会的帮助和同情，也无法从根本上解决自己的生存问题。古语说：授鱼不如授之以渔。一个喜欢施舍救济别人的，其实不是真帮助别人，真正的帮助而是如何帮助别人怎么凭自己的本事取得成功。妇联现在帮助了邹春兰，邹春兰现在又在帮助别人，这是很阳光的一面，但是我们更希望国家通过某种制度去保障运动员的生活，而更少或者避免看到，像邹春兰要靠搓背为生，艾冬梅要靠卖金牌去度日的无奈故事发生。（申伟）

　　短评

　　对话困境中的艾冬梅

　　邹春兰：金牌是荣誉，不能卖

　　“老妹，坚持住，金牌是咱们辛辛苦苦换来的荣誉，不能卖啊。大姐在电视台唱过一首歌叫《阳光总在风雨后》，你要记住这道理啊！”4月9日上午，邹春兰在电话中对艾冬梅说。

　　日前，昔日全国长跑冠军艾冬梅为生活所迫，欲卖奖牌维持生计的消息在全国传得沸沸扬扬，退役运动员的生活保障问题再度为社会所广泛关注和讨论。8日上午，记者接到邹春兰的电话：“你知道艾冬梅的电话吗？我想和她聊聊。”

　　同大部分在退役后为生活所困扰的运动员相比，从全国举重冠军到搓澡女工、又由搓澡女工变为洗衣店老板、由洗衣店老板跃升为全国妇女创业典型的邹春兰不能不说是一名幸运儿。她对记者说，虽然生活已经好转的她在物质方面对艾冬梅进行支持还是力不从心，但作为同道中人，自己仍想好好地鼓励一下这位陷入困境的姐妹。

　　经过多方联系，记者找到了艾冬梅的电话并提供给邹春兰。9日上午10时，邹春兰在自己的洗衣店内拨通了艾冬梅的电话：“你好，是艾冬梅吗？我是吉林的邹春兰。昨天看报纸报道，知道你有困难，所以想给你打电话。大家都是搞体育的，我也很想帮助你。”

　　电话那头的艾冬梅忙说：“不用，不用，谢谢你。”她表示，现在自己和丈夫吃点苦不算啥，关键是才1岁多的孩子让自己操心。

　　于是，两位昔日的全国冠军打开了话匣。虽然一个练长跑、一个练举重，但是运动生涯的艰辛却令两颗心灵找到了共鸣：她们都曾为了超越身体极限流过汗和血，都曾在国家级赛事中戴上熠熠生辉的金牌，亦都曾在短暂辉煌后面对退役后生活的艰辛……论起年龄，邹春兰是姐，艾冬梅是妹。

　　“姐啊，做买卖太难了！现在在北京卖衣服，5元钱1件的衣服还有人想讲价，把我气得啊，真想踹他们两脚！”艾冬梅诉苦。

　　“老妹，别这样，姐虽然比你幸运点，开了个洗衣店，但是刚开业时候都是只赔不赚，直到最近三个多月才算好点。北京洗一件西服是26元钱，在长春12元钱洗一件还有人嫌贵呢。咱们搞体育的人不懂做买卖，和顾客吵架是常有的事，别总生气。”

　　问及卖金牌的情况，艾冬梅表示，目前虽然已经在网上明码标价了，但是尚未卖出一块。邹春兰立即劝她不能卖金牌，“大姐即使是当搓澡工的时候，也没动过卖金牌的念头啊。”她说。

　　在艾冬梅对邹春兰不断慨叹命运的同时，邹春兰对她说：“活着就得面对现实，以前是冠军但现在不是了，就得从头再来。不管怎么样，咱们现在是姐妹了，有什么困难都互相帮助。实在不行的话来大姐的店里，再怎么说也不能让老妹饿着。”莫泊桑曾言：“生活永远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生活也永远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两位命运多舛的前全国冠军的对话结束了，但是她们的生活仍将继续，艾冬梅的“阳光”会出现在“风雨后”吗？据新华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