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重述白蛇传》李锐蒋韵／著重庆出版社2007年4月出版编者按：在重庆出版集团推出的“重述神话”项目中，苏童改写《孟姜女》为《碧奴》、叶兆言改写后羿和嫦娥故事，推出《后羿》。而近日，作家李锐、蒋韵夫妇首次联袂创作的《人间——重述白蛇传》，也将作为“重述神话”工程中国卷第三部出版。与传统的《白蛇传》不同的是，白娘子、许宣、法海等人物形象在小说当中都将被再度塑造，他们最终的命运也将有所改变，而故事的进展也并非按时间顺序，而是几个人物的前世今生穿插并进。李锐夫妇试图在作品中反思的是神话中宇宙秩序的合理性和人性排斥异类的狭隘性。
电视剧《白蛇传》剧照
1 我被认作为白蛇转世
故事发生在1924年孙传芳大帅带兵攻进杭州的时候，我——秋白出世时，恰逢雷峰塔倒，传言说白娘子将转世投胎；而我，则被人认作为白蛇的转世。当时，贪婪的人群纷纷涌到雷峰塔找宝藏，母亲看到这一场景，便对我说“这人世间真是托付不得真心呐”，从此，这成为我经历了一生磨难才明白的箴言。粉孩儿从小就感觉自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喜欢一个人在森林中像蛇一样捕捉蚊子和小鸟，伙伴们见到后都吓得要死，他也被迫几次搬家，从江南小镇来到了黄河渡口。
父亲言亘在此地开了家药店“言生堂”，其中一味“回春散”，是疗治蛇伤和解五毒的奇药，由此生意兴隆，成了当地的首富。
2 青蛇来到人间看桃花
峨嵋山中的一条白蛇，有了灵性，希望能成人而不是成仙。山中的石头告诉它，只要潜心冥想，不理红尘，就可以成功。在修炼了2999年后，它听到洞外有一个老妇人在喊救命，它顾不上自己修炼会功亏一篑，跃出洞口救了老妇人，才发现老妇人乃是观音菩萨所变，菩萨说它没有修到人心的残忍，在人间必然会备受折磨。并告诉它：成仙易，做人难，人最不能容忍异类。青蛇在王母娘娘的蟠桃园里看到了千年一次桃花盛开的美景，听说人间每年都有桃花盛开，便来到了人间，不幸被人拐骗到妓院，幸亏白蛇救了它。从此，青蛇与白蛇便是在人间的一对异类，成了对方惟一的亲人。
3 白蛇许宣同船共渡
许宣扫墓回家，青蛇看出了白蛇在人间的寂寞以及她对许宣的爱慕，便兴起了一场大雨，同时前往许宣那里要求同船共渡。下船后，又找他借伞，并约他第二天到白氏绣庄去拿。等许宣到后，青儿故意将一把新伞还他，许宣意识到这是白娘子对他有意，顿时欣喜若狂。
4 法海格外仇恨女人
2004年，杭州市政府重修雷峰塔，我——秋白刚好80岁，在空云法师那里看到了《法海手札》，便洞悉了一段前缘往事——原来，法海从小被母亲抛弃，只好出家为僧。后来，法海格外恨女人。师傅用佛祖所赐的钵盂与宝塔在夜间与当今的皇妃——九尾妖狐进行了一场恶战，师傅自知自己已经不久于人世，便将钵盂与宝塔传于法海，并命他喝下九尾妖狐的鲜血，顿时，法海浑身空明寒彻，心也变得像冰一样冷。法海接任金山寺的住持后，云游四海，终于在杭州附近发现了青蛇与白蛇。
5 粉孩儿遇见香柳娘
粉孩儿来到黄河边上后，总感觉有人在梦中对他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而在这里，最喜欢说这句话的是他老师的女儿香柳娘。香柳娘从小残疾，被小伙伴看不起，便与粉孩儿有了惺惺相惜的真情。在发现粉孩儿喜欢像蛇一样吃东西的时候，香柳娘对他无限同情。而粉孩儿也终于发现了和自己一样的异类——香柳娘是个笑人，无论怎么悲伤，她也只会笑。粉孩儿的老师、香柳娘的爹不幸去世了。为霸占她家的财产，族中人便商议将她许配给一个痴呆，而她只会笑。到了出嫁的那天，她约粉孩儿在草滩见面，并与粉孩儿度过新婚之夜，随后便上吊自杀了。
6 粉孩儿明白母亲是白蛇
粉孩儿中了状元，回家参加母亲的葬礼时明白了母亲原是白蛇，自己原名许仕麟，当日法海告诉许宣他娘子是蛇妖，用雄黄酒可使其现形。白蛇现形后，许宣被吓死。白蛇飞往仙山求得仙草救活了许宣，令法海不得其解妖何以会救人。法海要许宣作为卧底，将白蛇青蛇引出，但许宣却与其连夜逃往他乡。
7 法海没有寻找许宣
法海发现许宣逃走后没有立即寻找，他发现，师傅除掉九尾妖狐后，新皇即位也没有多少不同，战争灾难依然频繁，百姓依然流离失所，他甚至想师傅的牺牲是否值得。云游中，他听说南方有个地方闹瘟疫，无数人死亡，有人看到了蛇人，他大惊失色，意识到自己一时的犹豫铸成了大错，妖精不害许宣，却会害死其他人！
8 青蛇爱上一个戏子
青蛇爱上了一个戏子（他扮演的范巨卿重情义轻生死），于是每天都去给他送糖水。回家时，青儿看见粉孩儿在随着引蛇出洞的笛声而动，她惊骇万分。而当地人却正在抓蛇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一场人蛇之战拉开了序幕。白娘子贴出“回春散”售完的告示后，胡爹用偷来的秘方配成“同春丹”出售。几十个村庄被蛇攻占，人、蛇都死伤惨重，白娘子劝蛇类不要再和人拼命，被蛇类视为叛徒。白娘子和青儿只好在战后去救那些受伤的村民。
9 大战后瘟疫暴发
大战后，瘟疫暴发，“回春散”、“同春丹”都毫无疗效。胡爹便说菩萨托梦，只有白娘子的血做药引才能治病，无数人在许家门口排队，娘子不得不和青儿一起喝水造血，救下了千千万万的生灵。法海来到许宣家，已经身染瘟疫，而白娘子用自己的鲜血救活了他。法海知道白蛇救人的事实，非常矛盾。这时，胡爹和村民来请法海降妖，警告法海不可因小善而弃大恶。当时，谣言满天飞，说白娘子放的是“血蛊”，所有被白娘子救过的人都从四周赶来，排成长龙，要法海降妖，法海告知白娘子的来历，众人顿时被吓退。
10 范巨卿一剑刺中青儿
青儿得知“范巨卿”身染瘟疫，在破庙中等死，毅然前往救命。她诚心动天救活了“范巨卿”。回家时，却看到了成千上万的人围在家门口，设好香案，准备捉拿她姐姐。法海劝许宣和粉孩儿赶紧从后山逃命。娘子托付顺娘照顾许宣和粉孩儿，便和法海、青儿来到众人面前。此时，“范巨卿”一剑刺中了青儿，说青儿想害死他，青儿死后变回蛇形。白娘子一口咬死“范巨卿”后，也自杀身亡，但却已是人身，不改其容。原来，白娘子舍出灵异的蛇血后，就成为肉身凡胎的人。法海因此大彻大悟，从此踪影不见。
11 我被丈夫斥之为毒蛇
我在长大后，收养了一颗不结果的梅子树，爱上了一个北方来的书生，那书生扮演的许仙让我似曾相识。经历了十几年的幸福婚姻后，在“文革”期间却被丈夫斥之为毒蛇，我和白娘子一样，被人群以正义之名，驱逐到了人群之外。我离婚后，终日与梅树相对，感悟到了人对异类的残忍，在看完空云法师的《法海手札》后，更是感慨万千。2006年的大都市，一个被蛇咬伤的少年，却对大家说“是我先伤害了它。”主要人物（按出场顺序）我：看到并讲述《法海手札》的大学中文系教授，曾被人指为白蛇转世，命运也与白蛇类似。粉孩儿：白蛇之子，新科状元，香柳娘的情人，后流落江湖。白蛇：粉孩儿之母，许家娘子，劝阻人不要杀蛇，劝阻蛇不要向人报复，舍自己的灵异之血救众人于瘟疫之中，后被人群当作妖怪逼死，终于修成人身。青蛇：白蛇的“姐妹”，爱上扮演“范巨卿”的戏子，舍自己之血相救，却被“范巨卿”当作妖怪杀死，变回蛇身。许宣：即许仙，“言生堂”的老板言亘，碧桃村“回春散”药店的老板，粉孩儿的父亲、白蛇的丈夫。法海：除妖人，从小被母亲遗弃而恨女人，受师命除妖，却发现人比妖要凶恶，被人逼迫除掉白蛇，白蛇自杀后大彻大悟，流浪江湖。香柳娘：粉孩儿的情人，“笑人”，父亲死后被族人逼嫁，自杀身亡。顺娘：白蛇青蛇在碧桃村的好友，同情蛇而不齿人的行径，白蛇死后为粉孩儿的继母。戏子：青蛇的情人，扮演范巨卿，后转世为2006年被蛇咬的少年。李杰缩写信报记者赵明宇／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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