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彼得大帝、列宁、斯大林一样,叶利钦也堪称是俄罗斯一段历史的开创者。
民主政治,市场经济,新闻自由。叶利钦在花费8年心血锻造了一个无法更改的新俄罗斯之后,淡出了。
他执政8年来,俄罗斯冲垮了苏联时期传统的政治与经济体制模式,形成了新的政治与经济体制模式的框架。
叶利钦为俄罗斯制定了新的游戏规则:一党垄断、高度集权、缺乏民主的政治体制模式不复存在,以总统设置、多党制、议会民主、三权分立、自由选举为特征的西方式的政治体制模式得以确立。俄罗斯《消息报》说,“叶利钦在一个从不知民主为何物的国家创立了民主制度”。应该说,这是政治体制的一个质的变化,是历史性的进步。如今,俄罗斯业已形成的民主框架已为各政党和多数民众所接受,民主的进程早已不可逆转。
然而,人们在一个强力总统的背后,也看到了反复无常的中世纪暴君的身影。这使得新的政治体制有着严重的局限性:首先,俄总统权力过大,在很多方面实行“总统集权制”,不少重大政策由叶利钦个人作出。叶利钦在8年里用了7个总理、9个财长、6个内务部长和3个外交部长,这在俄罗斯政治史上空前绝后。此外,俄政党政治尚不成熟,1999年12月议会选举获准登记的党派竟多达26个。
当1991年12月叶利钦同乌克兰及白俄罗斯领导人签署了废除苏联的条约后,他也许曾感受到了战胜强权的欢乐。但领导和重建俄罗斯比推翻苏联政权要艰巨得多。
叶利钦安排了一批年轻的改革者负责执行“休克疗法”计划,目的是使俄罗斯经济从指令性体制走向市场经济体制。在叶利钦执政的8年间,俄罗斯市场经济体制的框架已形成。改革初期,俄采取了一系列最大限度经济自由化政策,如一次性大范围放开价格,以无偿分配国有资产的方式实行私有化等等,这很快冲破了传统的计划经济体制模式,为多元市场经济奠定了基础。
但经济体制的转轨并没有使俄罗斯摆脱经济危机状态,相反,俄综合国力大为衰退。在叶利钦执政的8年间,俄GDP下降了50%。
面对俄罗斯经济的萧条,叶利钦带着遗憾走出了克里姆林宫。他是唯一请求人民“原谅”的领导人。他说:“我苦思该采取何种措施来确保国人能生活得安逸,哪怕是改善一些。在总统任期内,我没有比这更重要的施政目标了。”
人们不会忘记,在这个多病的巨人体内流淌的是强悍的俄罗斯民族的热血。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要算1999年4月,在科索沃危机的高潮,叶利钦向克林顿抛出一番震惊世界的话:如果美国为首的北约在南联盟制造大麻烦的话,俄罗斯将向美国“发送导弹”。敢于如此向美国叫板者别无他人。
尽管执政初期曾推行向西方“一边倒”的错误外交政策,但叶利钦其后推行的全方位外交、创建多极世界的主张为他赢得了世界的尊重。
叶利钦执政的8年是中苏建交50年来两国关系的“蜜月期”,双方特别注意排除意识形态的影响,在处理两国关系中体现了真正的平等。与此同时,中俄的携手,也使美国人妄图建立“一级世界”的美梦化为泡影。
叶利钦塑造了一个全新俄罗斯。也许他会因此留名千古。任雪松 陆南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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