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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和战士在海地的那些日子

  枪林弹雨

  为了出营区关自来水总阀,俞勇身穿防弹衣头戴防弹头盔,还有两名警卫贴身护送防暴队每天必须从清晨5点30分至午夜12时进行不间断巡逻,平均每人每天执勤时间超过7小时。执勤时,队员们要承受头盔、防弹衣、两个装满子弹的弹匣及一支步枪总共20多公斤装备的重压。
在平均温度高达40℃的热带国家海地,身背这20多公斤重的行头巡逻7个小时,防弹衣里的衣服总是湿漉漉的。很多队员身上长了痱子,巡逻时身体一发热,就刺痒难忍,穿着防弹衣,挠又挠不到,只好不停地将背扭来扭去。尽管如此,没有人敢把防弹衣脱下来,因为在海地枪声此起彼伏,流弹随时可能落在身上。队员黄志勇说起一件惊心动魄的事:有一次在执勤中和当地的武装团伙直接发生枪火交接,当他把装甲车开进巷道,突然从巷子里跳出一个人,手里端着把冲锋枪,对着他扫射,差不多就五米的距离;之前虽然参加过多次演练,但碰到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小黄身体不自觉地晃了一下,想躲,接着听到铛铛的声音,子弹都被车子挡住了。他不禁感叹,这车质量还真是好。回去一检查,车上留下的弹痕足有10多处。“只要跨出营区,哪怕只有一步也要全副武装!”防暴队里的水电工俞勇回忆说,在一次营地维修施工时,队员们不小心把水管挖破了,必须关闭自来水总阀。这件在国内连小孩都能做的事,在海地却没那么容易——自来水总阀门在营区围墙外,离营区大门还有近20米的距离;为了出营区关阀门,俞勇穿上防弹衣,戴上防弹头盔,带上自动步枪和两个压满子弹的弹匣;队里还专门派了两名荷枪实弹的警卫一同前往。而就在他们坐上皮卡车整装待发时,营地不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他们甚至可以听到流弹打到附近墙壁上发出的“咻咻”声。就这样,在耳边尖锐的枪声中,在两名警卫的贴身护送下俞勇以最快速度出了营区,关上了总阀。队员韩国强说,回国后有一次在家里睡觉时,屋外突然放起鞭炮,他一下子坐起来想伸手抓身边的枪,却抓了个空,回过神来才想起原来已经是在家里了。

  青菜珍贵

  碰上有青菜吃的日子,大伙儿一整天都非常兴奋中国防暴队驻扎在一个3000多平方米的大仓库里,队员们吃饭、睡觉都在这个大仓库里,据说第一批到海地维和的中国防暴队进驻时,仓库又脏又乱,经过前三批队员的修整,现在那里已经成为各国赴海地维和部队里环境最好的营区了。由于当地气候四季炎热,队员们每次吃饭汗水都会滴落在碗里,一餐饭下来常常浑身都湿透了。当地粮食紧缺,队员们只能吃从国内带过去的罐头食品,联海团定期给防暴队发放萝卜、大白菜等能长时间保存的蔬菜作搭配。由于长时间吃罐头食品,很多队员得了不同程度的口腔溃疡,每天只能靠服用药物来补充身体所需的维生素。除了萝卜和大白菜,队员们在海地想吃到绿叶蔬菜并不容易。当地的青菜异常稀缺,500克折合人民币近20元,还不一定买得到。在机枪手戴慧刚的印象中,8个月维和期间只吃过3次青菜;其中有一次是春节,听说有青菜吃,队员们一整天都非常兴奋,干起活儿也特别带劲儿。由于买到的青菜数量有限,开饭后,大家都不舍得先去夹那珍贵的青菜,后来还是小队长把盘中的青菜平均分到每个人碗里,大家才狼吞虎咽起来,连菜汤也喝了个精光。大家说,在海地吃一次青菜能回味好几天。

  网络作伴

  队员休息时可以上网,能通过视频或QQ和家人聊天在海地,队员们靠电话和网络与家人联系。一个分队有30多个人,只有一两部电话,执勤回来,每个队员的通话时间只有几分钟,好在休息时还可以上网,能通过视频或QQ和家人聊天。周末晚上10时,是儿子周春胜打电话回家的时间。二老就守在电话机旁,电话一响,两人总抢着拿话筒,争着跟儿子说话。“每次来电话,只是想听到儿子的声音,知道他还好好的。”周爸爸说。去年9月中旬,电话线路出现故障,防暴队的队员都无法和家人联系,一时把周家上下急坏了。周春胜的女友孙晓丽回忆说,当时在QQ上,她不停地给男友留言,可都没回,“那几天,我晚上都没睡好,隔一两个小时就爬起来上QQ,看他是不是有留言。”后来小孙到防暴队家属QQ群,才知道原来是通信光缆坏了,网络、电话全不通,这才放下了心。防暴队员李伟臣回忆起那段没有网络的日子说,当时一些刚结婚和正在谈恋爱的年轻人特别着急,明知电话还没通,还是一有空就跑来拿起话筒,按一下号码键,没听到任何信号音才恋恋不舍地放回去。

  中国,你好!

  队员们即将回国时,当地民众特别写了一封挽留信肖屹是第二战斗分队的指导员,在海地的8个月里,他和相关领导带队,4次慰问当地一家孤儿院,让可怜的孩子感受到来自东方国家警察的关爱。这座孤儿院收留了200多名孤儿。2004年,当地发生了一场大洪水,把孩子们的亲人全冲走了。每次中国防暴队前去慰问,都会给孩子们带去米、油、玉米饼等食物,这些可是不远万里从中国运送过去的防暴队的“口粮”。这个时候,孩子们就像过节一般,给中国的叔叔阿姨们唱《中国,中国,我爱你》,还跳当地舞蹈,用最高的礼节表达他们的谢意。去的次数多了,肖屹跟孩子们也熟悉了,最后一次去,好几个孩子围着这位中国来的大个子伯伯,有的抱腿,有的抱脖子,有的拉手,亲热得不得了。尽管孩子们很久没洗澡,身上散发出难闻的味道,可肖屹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和孩子们亲切交流。如今,当地人一遇到中国防暴队员,总会竖起大拇指说:“中国,你好!”肖屹说,这是对防暴队最好的回报。两个月内,中国防暴队共抓获非法武装分子90多人,其中骨干成员20多人,帮助扭转了当地安全局势。当队员们即将离开时,当地马拉纳塔教会中学校长还代表该地区各学校和当地民众,向联合国海地稳定特派团行动部门寄去一封挽留信。

  人物原声

  “能到海地参加维和,大家都是一名好军人,但却不是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爸爸。”——李伟臣(厦门市赴海地维和警察防暴队队员)“在我心里,我们婚期推迟倒没什么,但我知道他去维和意味着将要面对重重危险,甚至失去生命的可能!我真的不敢去想。但我更知道他是一名军人,军人肩上有国家的使命,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必须响应国家的号召……”——黄妹英(厦门市赴海地维和警察防暴队队员黄金永的未婚妻)通讯员傅明来蓝志文本报记者 黄圣达 实习生 陈瑞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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