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有色切分烤乳猪(图)

阿尔贝托先生用瓷碟切分烤乳猪。

　　作者 马 修

　　西班牙流传着一句民谚：“你活着是为了吃，而不是吃为了活着。”西班牙的美食在世界上是出了名的。这无疑得益于罗马人和摩尔人对西班牙的影响，以及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带来的新食物，极大地丰富了当地的食谱，以至于人们常说，在西班牙吃东西，连舌头上的味蕾都找不着边际了。

　　仪式感强

　　上面这句话指的是西班牙美食的丰富性，但让我着迷的，还是它极强的仪式感。

　　在西班牙古城塞哥维亚，有一间名为“坎第多”的老餐厅，它地处古城广场，风景独好。这间餐厅属于典型的西班牙建筑风格，装饰古朴典雅。自1902年开始，这间餐厅已在经营烤乳猪，在当地久负盛名。据说，当年海明威和罗兰等名人都在这里流连忘返。为了证实这种说法，餐厅主人还搬出一本厚厚的记事簿，记事簿封面被一层厚厚的灰褐色动物皮毛包裹起来。打开扉页，是一幅上面刺绣着精美花纹图案和西班牙文字的黄色绸缎。再往下翻，就是各个年代的客人的留言，许多留言的旁边还附有一张纸币或一枚硬币。

　　说起这间餐厅之所以能声名远播，餐厅主人如数家珍，说是当年有一位重要人物与餐厅立下一份协议，每年这人都将到此品尝美食，条件是餐厅要能保证菜式回回翻新。内战后，西班牙粮食短缺，餐厅便将一种原用于喂鸟的大芸豆入菜，开发了一道新菜式。这位重要人物在餐厅里品尝到这道新菜式后，大加赞赏，叮嘱以后在此光顾都要上这道菜，不要再改。这段趣闻也折射出一个朴素的道理：所谓的美食与否，其实更关乎品尝者的处境和心境。

　　国王光顾

　　巧得很，我们到达餐厅后才知道，这天中午，西班牙国王胡安·卡络斯一世也将到此用膳。虽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戒备森严，但从餐厅侍应的忙碌身影，也多少觉察出异样的气氛。餐厅的第二代传人阿尔贝托先生将亲自前来为我们按仪式切分烤乳猪，然后再到隔壁的房间为国王服务。

　　阿尔贝托先生年届花甲，体态微胖，一身西服，仪表端庄。他先给我们分发了刊有西班牙文和中文的祝祷词。然后他在盛有一只烤乳猪的餐桌前，手捧祝祷词，嘴里念念有词，随手拿起一只白色的瓷碟，用瓷碟的边沿用力在乳猪上切分了几下，其快速麻利宛若用刀。未几，乳猪已被四分五裂。随后他又突然举起了手中的瓷碟，猛然向地下摔去，“啪啪”几声，瓷碟裂成了碎片，他的举动让大家大吃一惊，继而是热烈的掌声。

　　切分烤乳猪的仪式就在这种极富戏剧效果的场面中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