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法国人曾相信,罗雅尔有望成为法国历史上第一位女总统;仅仅在一个月前,全球媒体也难说法国大选“鹿死谁手”。6日的竞选却十分清楚地呈现结果,罗雅尔以46.94%的得票率败给了拥有53.06%得票率的萨科齐。
萨科齐的实力不容小觑。法国面临高外债、高失业率等诸多问题待解决,此时亟需一个铁腕总统。萨科齐应运而生。有着不幸童年的萨科齐在自传中如此写道:“我不是想成为总统,我必须成为总统。”他从不回避自己对于权力的欲望,以及执政的强硬态度。譬如说,他身为移民后代,却对打击非法移民不遗余力。此外,他还有一定的个人魅力、敏锐的判断力、丰富的从政经验,身为执政党的总统候选人也为他加分不少。在竞选中他说,要让“法国人找回作为法国人的骄傲”,令不少人为之感动。然而,光有这些,他本来还是很难打败罗雅尔的,那个在优雅中透出力量的不平凡的女人。
在竞选初期,罗雅尔曾经占上风。她出众的才华与个人魅力,引起了法国乃至全世界的关注。她在竞选中试图将左翼推崇的社会公正和机会平等原则与保守家庭观、注重实效的政府管理理念相结合,且谋求与中间力量结为同盟。但她自己并没有履行“保守家庭观”。众所周知,罗雅尔与社会党领袖弗朗索瓦·奥朗德相伴25年,育有4个子女,但两人一直没有正式结婚。如此也就罢了,罗雅尔还说,两人相爱不需要婚姻来证明。这样的生活方式本为她的个人自由,但与选举策略相左,便让部分选民对其整体思路存疑。
此外,罗雅尔从竞选行为到施政大纲,都远远不及萨科齐缜密充分。在今年2月竞选活动的关键时刻,罗雅尔实际上放弃了竞选活动前往中东访问,在萨科齐一环接一环的周密竞选步骤里,她的“不作为”使她逐渐失去了原有的一些优势。在中东访问期间,罗雅尔就法国外交政策发表的言论也引发争议,部分中间选民开始疏离这位女性总统候选人。而在今年5月2日萨科齐和罗雅尔进行的最后一场电视辩论后的民意调查显示,两人讨论的20个主要议题中,萨科齐在16个议题上占据上风;罗雅尔则仅仅在学校、减少社会不公等相对不那么重要的4个领域占有优势。双方的施政纲领谁更能得民心,已十分明显。
罗雅尔在竞选的最后关头乱了分寸,失去了政治家起码的底线,更让她的选情雪上加霜。5月4日,她突然在法国一家主要广播电台炮轰萨科齐,直接警告选民说萨科齐6日若胜选,将在移民人口居多的郊区,引发类似2005年11月的暴动;而自己“有责任针对全国各地将引发暴力冲突的风险提出警讯”。这种令人大跌眼镜的攻击令一些犹疑不决的中间选民动摇起来。老练的萨科齐抓住机会立刻驳斥罗雅尔,指其言辞“令人无法接受且不负责任”“令人憎恶”“她变得神经紧绷,且举步维艰,因为她感觉到民心正在改变”。萨科齐的竞选总部发言人也说:“在民主的辩论中,一个人不能为了说服选民选某个候选人,就作出威胁与恫吓。”
政治家最忌讳的是为了个人意气和一己得失自乱阵脚、出语狂妄,罗雅尔的“最后一剑”却十分明显地落入了此窠臼。一个本来有希望登上前台的法国首位女性总统,就这样渐行渐远,终至败北。
(本报记者赵夙岚述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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