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浪漫一点,我对湖南的印象仅仅停留在毛主席那句“我欲因之梦寥廓,芙蓉国里尽朝晖”的诗歌。如果现实一点,我对“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的印象既有清晰更多模糊。
在飞往长沙的飞机上,就有一个问题始终在我的脑海里萦绕:40余年来,是什么使他如此执著于打开杂交水稻王国的大门?
4天的采访,大量的交流,事实的回忆,数字的搜集,袁隆平的本真渐渐清晰:一个新中国培养的第一代大学生,经历过苦难与挫折,阅尽人间沧桑,他的身上流淌着家国天下的热血,他朴实而不矫饰,率真而非做作,年逾古稀仍然孜孜于攀登超级杂交稻的神圣金顶。
有句名言:伟大的人物在他身边的人眼里,都不那么伟大。他们都满怀激情的向记者讲述那激动人心的创业史和袁隆平起到的作用。
在世界人民的眼里,袁隆平是个传奇式的人物,他具有传奇的魅力。
在第一次接触他的记者的眼里,他的传奇色彩似乎更浓了。在时代的巨变这个大背景下,你接触到的是他沉稳的气质,洒脱的风度,还有的君临天下的“方向意识”。
一个人的思维能力,表现在他容纳两极思想的能力。正像一个人的听力,既能听到频率很高的声音,也能听到频率很低的声音,那才是“好耳朵”。袁隆平的经历代表着厚积薄发张力,代表着博大包容的胸怀,自由的个性和无拘无束的思索。
袁隆平的思维就有这个特色。他不仅不是一个口若悬河的空谈家,甚至不善于在正式场合进行语言表达,但他是确实是个地地道道的实干家。每当处在十字路口,他总能适时提出杂交水稻的新“方向”,这是为他为自己和同伴定下的高标准。有长远的奔头,有具体的目标,有昨日的成果,更有不断的今日新的开始。
他的这种囊括“两极”的思维,还表现在他既有开放的头脑,又有扎根脚下的决心。他研究过经典遗传的理论,否认过李森科的学说,同时又深入探讨孟德尔、摩尔根的遗传学说,并把那广阔思考的结果集中在解决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的吃饭问题上,真是飞得很“开”,又落得很“实”,思想天马行空,双足兀立不动。
对于一个科学家,也许我们应该更多地了解他的科学思想。他的科学思想是是朴素的,又是辨证的。他尊重权威但不迷信权威。不断在否定自己中来修正前进的轨迹。不断追求,且矢志不渝。他为新农村总结的“曲线致富”路线,至今依然简洁实用,让农民兄弟趋之若鹜。
袁隆平,也是大气和朴实、精明和憨厚的对立统一。面对媒体,他坦陈两个愿望:其一,2010年实现超级杂交稻的第三期的目标,大面积示范亩产达到900公斤,实现超级杂交稻的大面积应用,进而实现“种三产四”,即种三亩田产生四亩的粮食,计划在5年内,节省土地2000万亩,为农民致富创造条件;其二,他希望杂交水稻更快地推向世界,造福更多缺粮的国家,并继续保持中国人在杂交水稻研究的领先地位。
一句话,爱国家,爱世人。
前一段话是国家民生,后一段话讲世界大同。贤哉贤哉!
子曰:“小大由之”。因为他和他的团队,中国在世界上具备了一种昂首的姿态。
作为朋友和人父人子,他极富人情味和一颗感恩的心,还仰望着一种人格的独立。他既不追逐时尚的消费观,也不把个人的财富看成是负担。淡薄名利,不愿做官。他心灵里喷薄而出的始终是创业初期的激情——要为这个世界做出自己最大的贡献,把他的杂交水稻研究带向更高的境界。有其诗为证:山外青山楼外楼,自然探秘永无休。成功易使人陶醉,莫把百尺当尽头。
这些,都让我找到了萦绕在我脑海里的问题的答案。
唯楚有材,源流有自。有丰富色彩感的湖湘文化的浸润,虽一介书生,却襟怀似海。(记者徐岩)
(责任编辑:塔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