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悦然的空头支票可以休矣

　　在重庆全国书市上，《到黑夜想你没办法》异军突起。名不见经传的曹乃谦出人意料地成为一匹黑马。在首发签售仪式上，曹乃谦当众唱起了书中描写的要饭调：“上一道坡坡又下一道梁，瞟见小妹妹就心发慌”。

　　在我看来，被马悦然称为“乡巴佬”、不会说普通话、只会用燕北方言写作的曹乃谦，看起来虽“土”得掉渣，但却是经过了出版商和媒体强势包装之后的“土”。

该书的出版和一窝蜂似的炒作与几年前同一出版社炒作出版的另一部小说《狼图腾》的面世和运作过程几乎如出一辙，甚至连封面设计都极为相似。封底是一个个中外名家对该书作者的极尽赞美和无限夸大之辞。如，在我看来曹乃谦也是中国第一流的作家之一，他和李锐、莫言一样都有希望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我觉得曹乃谦是个天才的作家——马悦然。曹乃谦的某些小说精致却天衣无缝，平白如话又讳莫如深，乡情郁郁古风淳淳，将小说做到了极处——王安忆等。这是我看到的最精练、最简约的文学语言。曹乃谦的小说展现了最偏远、最贫穷的生活形态，用的是最文学几乎是最精到的文学构思来写生活的原态，展开一幅幅不仅仅是震撼，而且是令人惊悸的生活图像——陈忠实。

　　如此廉价的溢美之辞，简直就像西方吹牛俱乐部里的吹牛大赛。我总觉得，如今的文坛，仿佛就像一个到处都在吆喝，吵吵嚷嚷的大型农贸集市，出版商和一些作家就像商贩们联手哄抬物价一样，一哄而上，掀起了中国文坛浮夸风的新高潮。难怪以致有人惊呼：“乡巴佬”曹乃谦逼近诺奖！

　　据说，曹乃谦之所以从默默无闻到一鸣惊人，是因为曹乃谦的小说通过“食欲和性欲”，描写了那个非常年代燕北农民的饥渴和痛苦挣扎。曹乃谦的小说除了曾受到汪曾祺先生的极度赞赏之外，尤其受到了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中唯一懂汉语的瑞典汉学家马悦然先生的追捧。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曹乃谦的超级粉丝马悦然先生就像唐代“平生不解藏人善，到处逢人说项斯”的杨敬之一样，逢人就问：你认识曹乃谦吗？在马悦然先生看来，曹乃谦的写作简直就是沈从文先生再世。

　　自1985年马悦然先生当选为瑞典学院院士以后，中国的作家们就像服用了兴奋剂一样。他们天真地以为，马悦然先生的当选，已经为中国作家夺得诺贝尔文学奖铺平了道路。许多人五体投地地把马悦然当做是拯救中国文学的大救星。只要是马悦然赞赏过的作家，仿佛就真的拿到了诺贝尔文学奖的入场券。遗憾的是，20多年来，马悦然先生一会儿说沈从文如果当年不死就肯定会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一会儿又说李锐有希望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一会儿又说非常会讲故事的莫言和天才的曹乃谦有希望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我真的不知道，马悦然先生开出的这一张张美丽的空头支票何时才能兑现。诺贝尔文学奖这张巨大的画饼何时才不会让中国的作家们垂涎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