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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成重伤竟被活埋“包身工”母亲向总理求救(图)

  贩卖未成年人往山西从事苦力劳动的个案,迅速网络化、规模化令人吃惊

  近日,400多位绝望的父亲在网上联名发出求救信———《孩子被卖山西黑砖窑400位父亲泣血呼救》,他们的孩子不幸被人贩子骗卖到山西运城、晋城、临汾等地的黑窑场做苦工,他们倾家荡产,冒着生命危险一次次潜入大山深处寻找他们的孩子,同时也揭开了一条河南、山西交界地带的“贩奴”之路。
通过这条罪恶之路,几百名小至八九岁,大不过十七八岁的孩子被贩卖至山西黑窑场做苦力,过着奴隶一般的生活。两个月来,他们先后营救出40余人,从中得到一些宝贵线索。可当他们找到有关部门时,遇到的却是互相推诿!

  在天涯杂谈上,该帖仅仅6天点击率便超过58万,回帖高达3000多篇。据了解,在山西黑砖窑做苦工的孩子至少有1000人。目前,河南、山西已解救被强制劳动的农民工和未成年人共379人。

  6月11日,一封求救信直寄温家宝总理,至今还未在山西找到自己孩子的母亲羊爱枝泣血呼喊:“救出我们被魔鬼哄骗、绑架,而生活在地狱中的孩子吧!”

  1:寻子黑砖窑频遇阻力

  童工惨状让寻子母亲在公安局门口声泪俱下

  今年3月8日,河南郑州市民羊爱枝未满16岁的孩子王新磊失踪。4月初,得知孩子可能在山西某处黑砖窑的羊爱枝踏上赴山西寻子的征途。在运城、晋城、临汾,她跑了不下100家窑场,发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几乎每处都有孩子被强迫做苦力”。有些孩子甚至还穿着校服。“他们蓬头垢面,赤手光脚,砖车拉不动时,监工就在后面用鞭子抽。”羊爱枝尝试着带走他们,但失败了。

  回到郑州后,她觉得个人之力难以维系寻子之路。通过《大河报》上的寻人启事,她很快寻找到了同盟者:巩义的张山林、郑州的柴伟等一共6家人。4月20日,家长们再赴山西。在晋城地区高平市、临汾地区洪洞县等地的公安局,羊爱枝蹲在局长办公室门口声泪俱下,终于拿到了当地公安部门出具的协查公函。在当地派出所的协助下,他们一举解救了数十名未成年人。

  然而,黑砖窑实在太多,而他们的寻访又频繁遭遇阻力,家长们被迫转而寻求媒体的帮助。

  2:记者拍到监察员丑态

  被解救的孩子回家途中竟被劳动局监察员转卖

  5月9日,河南电视台记者付振中与家长们一道赶往山西。经实地探访后,那些被摄像机偷录下的场景,令所有观众怒不可遏。

  在山西万荣县六母村附近的4家窑场中,每个都有一二十个孩子,其中最小的8岁,在砖机前像机械人一般地干活。被问及籍贯时,孩子恐惧地看着手拿三角带的监工,木讷地摇头。

  关于河南家长寻子的消息,窑场主们已互相通气。部分窑场转移了孩子,甚至有窑场监工看到有人来,就提前用高音喇叭喊话。即便这样,仅付振中看到的孩子便不下200个。4月27日,16岁的朱广辉被解救出来,窑场主迫于压力支付了600元工资后,被送到山西永济市城北派出所。第二天,朱广辉自己坐中巴车回郑州,结果中途被当地劳动局一监察员拉下车,介绍到了另一个窑场。这个监察员还收了孩子300元“中介费”。一个月后,面对家长们的质问,这位监察员面红耳赤,都市频道的摄像机记录下他试图把钱还给孩子的尴尬场面。

  当解救孩子的画面播出后,上千名失子家长手拿相片,来到电视台求助。而数百位家长则自发聚集山西运城寻找失踪的孩子。

  3:“黑砖窑监狱”无比残酷

  严重烫伤用黄土医治,打成重伤竟被活埋

  逃出虎口的孩子,描述了那些黑砖窑的状况———黑砖窑大都依山坡而建,三面为土山,一面是出口。出口处狼狗当道,监工和包工头也住在出口处。平素只要大门一锁,监工居高临下,整个窑厂状况一目了然。17岁的张文龙今年3月初,在郑州火车站被人贩子以迷药设局,沦为“黑人”。随后三个多月时间里,他一直被禁锢在山西洪洞县曹生村三条沟砖场。4月26日,当他和另外3个黑工被迫去还未冷却的窑口出砖时,被滚烫的红砖严重烫伤。

  但工头没有把他送进医院,甚至买来的烧伤膏都是过期的。他还鼓动孩子用土法治疗———用黄土往伤口上抹。“这样的情形,如果继续感染,完全可以致命。”一位医生说。

  5月底,当地警方前往一窑场进行外来人口登记时,发现了悲惨的场景,张文龙才得以逃出魔窟。

  张文龙称,他亲眼看见来自陕西汉中的一个同龄人,逃跑未遂被打成了残废。据称今年春节前后,窑场两名工人被监工殴打致死。记者暗访时,甚至听说在埋掉他们时,两个人似乎还有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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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贩卖童工竟成产业链

  派出所警告自发解救孩子的人“不要管闲事”

  类似贩卖未成年人往山西从事苦力劳动,十几年前就有发生,但多为个案。它的迅速网络化、规模化令人吃惊。那些十六七岁,具备一定劳动能力,但又易于被威吓控制的孩子,越来越多地成为猎物。

  在 临猗县,有窑场主无意间透露:最近风声紧,黑工已经转移到永济了。显然,职业化的运输转移网已经形成。

  据了解,人贩子介绍一个未成年黑工,可得介绍费400—500元。但这只是利益链条中最不起眼的一环,更大的空间存在于窑场主和包工头之间。黑砖窑的窑场主多为当地人,他们利用本地资源负责应付手续和检查,将窑场生产承包给外地的包工头,包工头再雇人生产。

  已被查封的山西洪洞县三条沟砖厂情况恰是如此。窑场主为该村支书之子,因其关系,该窑手续全无,却能照常生产。生产承包给了河南人衡庭汉,每出1万块砖,窑场主支付其360元。而现在每1万块砖的市场价为2000—3000元。

  作为“食物链”的下端,包工头在既有利益有限的情况下,必然要克扣工人工资,或设法寻找更低廉实用的劳力。易于控制的成年残障人及未成年人,自然成为猎取目标。

  更令人震惊的是,河南电视台都市频道报道中的一个细节:一个到黑窑场寻找孩子的家长发现一个小孩是自己的同乡,想把他带走,结果当地派出所的人说,这小孩是窑场花了几百块钱买来的,你只要找自己的孩子就行了,不要管闲事。

  “这个链条上还有地方保护者的一杯羹。”一名失踪孩子的家长告诉记者,大多数黑窑场每年都要向当地派出所上交成千上万元的“保护费”,“如果没有保护费,为什么那些派出所的人不让我们带走被拐骗的孩子?”

  (本报综合报道)

图:山西临汾市洪洞县一个黑砖场中被解救的工人。CFP 供图

  “我们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在这些手脚并用、头发长得像野人一样的孩子中间,有的已经整整和外界隔绝了七年,有的因逃跑未遂被打致残;有的孩子被监工用烧红的砖头把背部烙得血肉模糊(后被人救出在医院治了数月也未痊愈)。他们每天工作14个小时以上,还不让吃饱饭,有时因劳累过度,稍有怠工就会被监工随手拿起的砖头砸得头破血流,然后随便拿起一块破布一裹了之,继续干活,至于拳打脚踢、棍棒伺候更是家常便饭,更有甚者,有的孩子被打手打成重伤也不给医治,如不能自愈或伤情恶化,奄奄一息时黑心的工头和窑主就把被骗的苦工活活埋掉。这些孩子身上都因为长期不洗澡长满了牛皮癣似的皮屑,他们最小的只有8岁,8岁的孩子为了一顿饱餐是那么顺从,每天都干着成人都难以承受的重活。他们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全天候有监工或打手巡逻站岗。”

  ———《孩子被卖山西黑砖窑400位父亲泣血呼救》

  链接:孩子如何被拐

  1、人贩子在路边停辆面包车,让过路的男孩帮他们往车上抬东西,然后连人带东西一起推到车上拉走;

  2、在饮料中添加迷药,把孩子麻醉后强行拉走;

  3、人贩子以招工的名义诱骗孩子,接着把孩子关到火车站附近的小黑屋里,凑够一车后,拉到山西晋城和运城的黑窑厂。

  :涉嫌雇佣童工生产奥运纪念品广东利奇公司被责令整改

  据新华社电广东东莞对利奇公司涉嫌雇佣童工生产奥运纪念品事件进行调查后,13日调查又有了进展。调查发现,东莞利奇文教用品有限公司曾于2007年1月聘用8名未满16周岁的学生进行包装工作,存在超时加班现象,并且该公司未按有关规定给学生计算加班费。目前,东莞市劳动部门已责令利奇公司限期作出整改。接受调查的学生称,当时他们没有从事奥运产品的生产工作。

  (晓航/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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