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出气枪杀讨债人 1996年,蒋益飞的父亲蒋顺(化名)刚从合肥某厂退休不久,为了打发时光,他常与“麻友”们一起打牌。春节时的一天,在一户人家,他与刘新(化名)等人一起支起牌桌,刘新20多岁,眼明脑快,几圈下来,蒋顺不仅输光了身上的700元现金,还欠下刘新160元。
1996年7月31日晚,蒋顺又到另一户人家打牌,刘新获悉后立即过来要钱,蒋顺当时的口袋里已所剩无几,还不上刘新的160元赌债。刘新十分不满,当时就对蒋顺动了手,后被牌友们拉开。8月1日凌晨1时许,刘新逼着蒋顺回家取钱还债,路上再次对蒋顺实施殴打。
此时,蒋顺的儿子蒋益飞正在里屋睡觉。蒋益飞时年26岁,一直在外“混世”,曾两次受到公安机关处理。当他看到自己的父亲被人殴打,十分生气,立即从自家沙发后取出一把经过改装的猎枪,喝令刘新跪下给其父亲道歉。刘新不仅没有下跪,嘴里依然骂骂咧咧,同时向门外挪动脚步。就在刘新快退到门边时,蒋益飞扣动扳机,刘新顿时瘫倒在门边。杀人了!蒋益飞将手中的猎枪往家中桌子上一放,拎了两件换洗衣服,一去不知踪迹。
陈年旧案突现转机 案发后,原合肥市公安局西市分局刑警大队立即成立“1996·8·1”故意杀人案专案组,办案民警多次奔赴上海、浙江、广东等地,辗转数千里,对犯罪嫌疑人蒋益飞实施抓捕,但一直没有结果。
1999年,全国公安机关网上追逃统一行动全面打响,犯罪嫌疑人蒋益飞被省公安厅列为省级督捕逃犯追捕。自此以后,每次“追逃”行动,蒋益飞都是公安机关的重点追捕对象。然而,蒋益飞似乎从人间“蒸发”了一般,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转眼11年过去了,合肥市公安局西市分局在区划调整后,已更名为蜀山公安分局,专案组民警换了一茬又一茬,然而警方对蒋益飞的追捕却一直没有停止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案发11年后的同一天,2007年8月1日,蜀山公安分局刑警大队从市公安局监管支队获取一条重要线索:据一名在押的犯罪嫌疑人反映,今年春节期间,蒋益飞曾与他有过联系,目前,蒋益飞就隐匿在湖北襄樊。
夜赴襄樊寻踪觅迹 8月2日晚,蜀山公安分局刑警大队张立青副大队长率领民警王晓兵、陶涛,会同市公安局相关部门民警,组成联合追捕组,连夜赶赴湖北襄樊。
在襄樊警方的配合下,专案组民警历经5个昼夜连续奋战,终于找到了与蒋益飞接触较多的王小姐。当民警调取蒋益飞的照片给王小姐看时,王小姐很快认出,照片上的人是她男友的姐夫———“李勇”。
经进一步调查,蒋益飞化名“李勇”,现在襄樊市一建筑工地打工,租房住在樊城区印刷厂宿舍。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民警很快确定了蒋益飞的确切住点。这是一幢老式筒子楼,每个楼梯口都住有三户人家,每家都有一扇牢固的铁门,蒋益飞就住在四楼。对于这样一个潜逃11年之久的命案逃犯,极有可能做出穷凶极恶之举。
实施抓捕前,追捕组制定了严密的计划,在当地派出所民警敲开门的一瞬间,张立青副大队长一个箭步冲上前,将蒋益飞牢牢地控制住。听到民警的合肥口音,蒋益飞明白了,自己11年的逃亡之路终于走到了尽头。他知道这样的日子迟早都会到来的,他对民警说,“我跟你们走!”
十一年惶恐逃亡路 据蒋益飞说,自1996年案发后,他就过上了东躲西藏的漂泊生活,先后流浪到江苏、江西等地。2000年,他潜逃至湖北襄樊后,化名“李勇”在工地上打工,并结识了当地女子王某,两人产生感情并结了婚,但是对于自己的过去,蒋益飞一直瞒着妻子。
蒋益飞对民警说,他已经厌倦了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11年来,他一直不敢与家人、朋友联系,见到警察就躲,见到警车就让。半夜里,他时常从噩梦中惊醒。为了改变家里拮据的经济状况,蒋益飞曾开过饭店,经营过棋牌室。他经营棋牌室时,收入很可观,但来玩的人员复杂,常有一些小纠纷,一次,他因琐事与一顾客发生冲突,惊动了派出所,吓得他赶紧转让掉棋牌室,并换了住址。
为了生活,蒋益飞只得再回到工地上干起繁重的体力活。在逃亡期间,蒋益飞十分想念自己的父母。一次,他偷偷潜到合肥,买了一点营养品,可在自家门前徘徊了半天,还是没敢举手敲门,最后,他将一袋东西放在门口,连夜离开了合肥。
顾农 郑敏 本报记者 楚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