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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红楼梦》中男演员扮演的林黛玉说起了单口相声,很多观众认为这就是“瞎胡闹”、“怎么恶心怎么来”,该剧导演张广天则回应说:“我觉得《红楼梦》的人物和故事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在结尾那首《伦敦的街道》的歌中所唱的"一个老妇手里握着两个纸口袋,这就是我的全部人生",人生本来就是充满无奈和辛酸。
”
对于话剧《红楼梦》“创意”引起的后果,该剧导演张广天早已“成竹在胸”:创作之初就想到要挨骂了!对于张导这种“大无畏”精神和勇气,真是“可钦可佩”,而由张导执导的话剧《红楼梦》,也是“可圈可点”:曹雪芹变成了窝囊颓废的落魄公子,其妻子变成了与剧中人物同名的史湘云,现代时髦词句也时常从他们口中跳出;贾宝玉的形象变成了一个头戴羽翎、身穿薄纱的女子,在高唱摇滚发泄情绪的同时,还进入了鱼缸,手捧金鱼把玩。而林黛玉则变成了一个说评书的男子;最搞怪的是,史湘云在成名之后作客《艺术人生》栏目,举止打扮完全在模仿杨二车娜姆……
如此搞怪的“现代戏”,却偏偏扯上“红楼”的大旗,让人觉得无聊、庸俗和恶俗。笔者想问问张导,“去红楼化”的《红楼梦》还是《红楼梦》吗?尽管话剧《红楼梦》遭到了观众的猛烈炮轰,但该剧导演张广天仍然称此次排演的《红楼梦》,“将成为历史上最接近《红楼梦》原著意图的一次演出”。呜呼,将《红楼梦》篡改得面目全非,剧中荒诞的人物、情节已经颠覆了传统的《红楼梦》形象,这样的《红楼梦》居然是“最接近”《红楼梦》原著意图的《红楼梦》,原著作者曹雪芹先生若是泉下有知,不发出“哀哉”的叹息才怪!
近年来,恶搞已经成为一种“习惯”。《红楼梦》就屡屡遭到恶搞。此前,一本名叫《大话红楼》的书对《红楼梦》中的人物和情节的扭曲和篡改已经让人到了“不能容忍的地步”:宝黛初会是宝玉“性骚扰”、大观园内众姑娘逢年过节都要穿着“比基尼”选美,黛玉成了“二奶”、宝钗又有了外遇……据说,这仅是“大话四大名著”系列中的一本。四大名著被糟蹋到如此地步,实乃名著之不幸,文化之不幸。
恶搞对象已经由一般的电视剧、电影以及流行歌曲发展到颠覆名著名篇,戏说“红色经典”和拿英雄人物“开涮”。人们心目中的英雄雷锋在网上被贴上“姐弟恋”的标签,“炒作大王”邓建国甚至要拍摄《雷锋的初恋》,在雷锋生前战友的阻止下,最终被广电总局叫停。而恶搞剧《闪闪的红星之潘冬子参赛记》、《铁道游击队之青歌赛总动员》,则调侃丑化人们熟知的历史英雄人物。恶搞在我们的身边泛滥、蔓延,挑战着人们的审美观、道德观和价值观,同时,恶搞也在挑战着我们的文化底线。
今天,我们该倡导什么样的文化?是以名著经典为荣,还是以恶搞炒作为耻?从恶搞越来越风行、恶搞领域越来越扩大的势头来看,我们的文化基因似乎发生了逆转,传统文化正在被恶搞异化,笔者真担心,在恶搞者的“自信与自负”下,我们有一天会丧失了评判是非的标准,迷失了我们的传统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