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背后的爱恨情仇

　　《色·戒》背后的爱恨情仇

　　■本报记者　周益　陈璐

　　【周末报报道】 他，“穿着灰色西装，生得苍白清秀，前面头发微秃，褪出一只奇长的花尖，鼻子长长的，有点‘鼠相’，据说也是主贵的。”张爱玲唤其“易先生”。

　　她，“稍嫌尖窄的额，发脚也参差不齐，不知道怎么倒给那秀丽的六角脸更添了几分秀气。脸上淡妆，只有两片精工雕琢的薄嘴唇涂得亮汪汪的，娇红欲滴，云鬓蓬松往上扫，后发齐肩，光着手臂，电蓝水渍纹缎齐膝旗袍，小圆角衣领只半寸高，像洋服一样。领口一只别针，与碎钻镶蓝宝石的‘纽扣’耳环成套。”张爱玲称其“王佳芝”。

　　在《色·戒》里，张爱玲用短短万字，讲述了一个关于“他和她”活色生香的故事。

　　至于写作的契机，有人说，是上世纪40年代，张爱玲和胡兰成热恋时分，后者讲给她听的。

　　关键词往古了说是“特务”，往近了说是“卧底”。

　　然而小说真正面市，却到了张爱玲客居美国、年近六十之际。

　　之间那段漫长岁月里，张爱玲几易其稿的结果是，最终改变了整个故事的面貌。

　　三十年过去了，2007年秋天，张爱玲按下不表的东西，导演李安替她说了；张爱玲戛然而止的地方，李安接着前行。

　　李安的《色·戒》循着小说，展现了一条如此清晰的线索：蛊惑人心的“色相”，诱发了让人难以脱身的“色欲”，目的鲜明的“色诱”，最终因为一颗六克拉的“戒指”而道出了“戒止”的真意。

　　这一内在逻辑，既是李安的，也是张爱玲的，更是王佳芝和易先生的。或者，它还是郑苹如和丁默村的。

　　郑苹如是名媛，丁默村是汉奸，郑刺丁案在上海轰动一时。

　　有考证说，这就是《色·戒》的原型。镜头里，1942年的上海，易先生和王佳芝的第一场性爱充满暴力，王佳芝的羞辱痛恨和易先生的狂泄激情……

　　故事在这样的天地里才像个故事了，尽管它的火辣辣引起了无数争议。

　　其实，老上海天地如香水一样细腻，得要时间才能弥散开来。

　　丁默村、郑苹如；或者易先生、王佳芝；还是胡兰成、张爱玲……

　　幸好有李安，这背后听不见、看不到、抓不着的爱恨情仇才能如此这般楚楚动人。

　　李安，大上海1942的色与戒

　　8月30日，《色·戒》在威尼斯首映后，奔放的情欲戏成为首轮媒体报道的焦点。

　　李安说，色是感性，戒是理性，所谓色戒更像是一种人生状态，那么李安会呈现给我们一个怎样的1942年的人生呢？

　　《色·戒》所要回答的问题远不止这些，时代、时代背景下的七情六欲、爱恨情仇，却慢慢清晰了起来。

　　关于剧本

　　张爱玲的原著非常短。李安曾经说过：“她写的这个东西，如果真人演出来，真的不合理，很可笑，有点像狂想曲。它的真实性是十分可疑的，可是她又写得那么小心，28页花了她十年，张爱玲那么聪明，而且又是在她晚期的时候，它真的不简单，里面藏了很多东西，而且她也避开了很多东西，很聪明。”

　　于是，李安花了很多他口中的“笨功夫”来把张爱玲的空白补充进来。李安找了两位编剧，共同合作，一位是刚刚做完张爱玲传记的王惠玲，她是李安眼中的行家，另一位是已经几次和他合作的詹姆斯（美国“焦点影业有限公司”行政总裁詹姆斯·夏慕斯，曾担任李安所有电影监制，及撰写大部分李安的剧本）。

　　关于电影

　　李安对于电影的细节十分讲究。“有些东西，在人家记忆里还有的，或者照片上看得到的，你就不能犯错。在小说里写的炭烧车，在抗战的时候，汽油非常贵，就有炭烧车，现在没有了，根本一辆都找不到了，那你就要来做道具，我们还算有钱，做了三台。”

　　在国内，从来没有哪部电影中出现过炭烧车。

　　虽然这样，李安也只是尽量还原那个时代，“那时候变化很大，一个月和另一个月是不一样的，你一进馆子，再出来，价钱就不一样了。我也不能研究十年再准备十年，做不到，只能是尽量了……大致我想还可以。”

　　因此，李安要求美术组非常严苛。“我常教育他们，要有责任啊，以后年轻人看1942年是怎么样的，就会去看《色·戒》，如果有不准的地方，就是千古罪人了。”

　　关于演员

　　这次李安对演员的训练用了很长的时间，主要是增加他们对那个年代的人和事有所了解。

　　而李安也不同于以往，这次和演员特别亲近，给他们的资料也非常多。

　　自然，他心中也有对几位主要演员的评价。

　　“梁朝伟表现得非常好，他也没有演过中年的角色，也没有演过反派。如果他能用一个新鲜的面目和大家见面，我觉得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你说不出是什么，可是你从他的言行猜测中，在有限的银幕时间里，可以延伸对他的兴趣和猜测。”

　　“王力宏是一个新的发现，也是拍到一半才有突破，他本来并不会演戏，后来是真的比较会演了。我对他的要求和汤唯一样严格，在前期的准备中，一直让他们找那个时代的生活状态。”

　　至于女主角汤唯，“作为一个新人，她是很有优势的，她一开始就把自己放下了，以为自己就是王佳芝，我很高兴她能够这么做，王佳芝要怎样她就怎样。她的观众缘怎么样，我不敢讲，可是对于我一个导演，一个导师，去教这样一个年轻演员、学生，可以说是教学互长。”

　　而对于自己，李安没有多说，他只是说“觉得很骄傲，觉得大家都做得很好。对自己的东西当然是满意，当然还要观众满意。”

　　小女子刺杀大汉奸

　　影片《色·戒》故事梗概

　　王佳芝的母亲去世后，父亲因战乱逃到英国，并在伦敦再娶。留在上海的王佳芝随众多学生逃亡到香港继续学业。在那里，她结识了邝志明等爱国青年，他们一起演出热血话剧，畅谈人生。为了表达爱国热忱，他们决心策划一起暗杀大汉奸易先生的爱国之举。具体措施，是通过年轻貌美的王佳芝实施美人计，骗取易太太的信任，接近易先生并制造机会行刺。沉着镇静的王佳芝赢得了易先生的好感，但在大功告成前夜，易先生却突然返回上海，让青年人们的计划落空。

　　三年后，王佳芝重新回到上海，寄宿在舅妈家过着落魄的生活。遇到当年彼此暗恋的邝志明后，她重新加入未完成的刺杀计划。重新见面后，易先生寻找机会和王佳芝在隐秘住所见面，发泄般地和佳芝发生关系。之后，一次次的性爱让两人都越陷越深。在刺杀的最后一刻，王佳芝几经挣扎，终于提醒易先生逃跑。

　　军队很快封锁了大街小巷，被抓获的王佳芝和伙伴们在易先生的亲自批令后，被押赴刑场。易先生坐在王佳芝住所的床边，心情惆怅而失落。

　　张爱玲的留白，李安填补

　　文学和电影，本来就是不同的艺术。张爱玲的原著，利用文学手段，从女性的立场营造了一种欲说还休的朦胧意境：一个复杂的社会背景，国事私情，女人的多情不定和男人的无情果断。但在李安手里，他用摄像机花两个半小时探索人性的阴暗面，讲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复杂的心理故事。

　　李安曾经多次提到他对小说的一个理解，就是认为张爱玲把年轻时跟胡兰成的情感纠葛投射到了这个惜字如金的短篇小说里。为了捕捉到这个张爱玲布下的迷局中的人性真实，李安没有一点手软，他把张爱玲留白的部分，扎扎实实地做了出来，并且推向了极致。

　　美人计搭上线

　　【小说】因为邝裕民（影片中叫邝志明）认识副官老乡而得来的情报，学生们“七嘴八舌，定下一条美人计，由一个女生去接近易太太——不能说是学生，大都是学生最激烈，他们有戒心。生意人家的少奶奶还差不多，尤其在香港，没有国家思想。这角色当然由学校剧团的当家花旦担任”。于是大家分配了角色和工作，开始演这台“真人秀”式的爱国戏。

　　【电影】这是小说的主要情节支撑，电影在这些骨架上丰满了血肉，加入了细节。整体上还是从珠宝店暗杀行动前，王佳芝的视角开始叙事的，她在咖啡馆焦急地等着易先生的车来接，然后随着她的思绪闪回到三年前，李安把时间链重新做了细致处理，王佳芝跟邝志明等人在香港分散三年后在上海偶然重逢，再度开始暗杀计划。

　　王佳芝的初夜

　　【小说】“偏偏是梁闰生！当然是他。只有他嫖过。既然有牺牲的决心，就不能说不甘心便宜了他。”

　　小说里王佳芝带着怨恨跟她一向讨厌的男同学上了床。这是很微妙的事件，事后王佳芝避嫌地疏远了这一伙人，后来转到上海念书，也不联系他们。她甚至好一阵子害怕自己被“染了什么脏病”，这一事件给她造成了阴影。而后又跟邝裕民（邝志明）继续暗杀，小说又是空白。

　　【电影】李安必须把小说中交代不明的事情告诉观众，于是苦心编出了邝志明与王佳芝之间的感情故事。初夜事件的缺席更是李安刻画邝志明心理和性格的一个点。王佳芝希望他有所表示，但他都退避了，王佳芝没有得到邝志明的这次“救助”，注定了两人的决裂和最后的悲剧。

　　色诱

　　【小说】“事实是，每次跟老易在一起都像洗了个热水澡，把积郁都冲掉了，因为一切都有了个目的。”

　　【电影】原著并没有具体的性描写，电影却把这个内容探索到了极致。王佳芝与易先生的激情戏几乎是全片的重中之重，更是促进王佳芝心理巨变的重要原因。李安心目中的易先生，在情场上是个爱用皮带套牢女人的性虐狂人，在影片特定环境下这似乎是情有可原的。完整版的157分钟电影里，易先生与王佳芝的幽会是不折不扣的情欲戏。一次又一次交欢让王佳芝被易先生征服。这倒是应了张爱玲小说里提到的话：“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阴道。”

　　王佳芝被捕

　　【小说】“他一脱险马上一个电话打去，把那一带都封锁起来，一网打尽，不到晚上十点钟统统枪毙了。她临终一定恨他。不过‘无毒不丈夫’。不是这样的男子汉，她也不会爱他。”

　　【电影】王佳芝这段内心戏是整片的重心之一。从珠宝店逃离到遭封锁被捕，李安按照原著动用各种电影手段刻画王佳芝此刻内心复杂的起伏跌宕。结尾处同样也准确地刻画了风暴过后易先生的心理活动。李安把故事进行了复杂化，暗杀之前已经被发现，于是造成了易先生无路可退的境况，这样更使他最后的抓捕行动显得别无选择。

　　真实版《色·戒》解密

　　《色·戒》讲述的是爱国女学生王佳芝刺杀汪精卫身边红人易先生的故事，经考证，张爱玲小说《色·戒》的男女主角在现实生活中均有原型，女主角原型为上海名媛郑苹如，而男主角原型则是汉奸丁默村。当年，郑苹如刺丁一案在上海乃至全国都引起轰动。

　　皮草行门口的枪声

　　1939年12月21日傍晚，一辆黑牌轿车由西向东驶近西摩路。当年的西摩路也就是现在的陕西北路。当年上海最大、最有名望的毛皮商店——西比利亚皮草行就开在西摩路与静安寺路的拐角上。

　　西比利亚皮草行是当时上海最大的外侨商号之一，其原料都是直接赴西伯利亚采办，运回后还在专门的冷气间里予以保存。所以它所经营的高档皮草甚得时尚女士的一致青睐。

　　那一辆由西向东、疾驶而来的黑牌轿车在西比利亚皮草行边上停下，右侧车门打开，一男一女走下车来，挽起胳臂……

　　这一男一女就是丁默村和郑苹如。高挑美貌的郑苹如接下暗杀丁默村的任务后，凭借日本血统，进入日军报导部新闻检阅室工作，担任电台播音员。后来，她又进入日军上海特务机关担任翻译，在日本宪兵队长藤野之的介绍下，郑苹如结识了丁默村。

　　据了解，在汪伪汉奸集团中，好色无耻之徒比比皆是，尤其是丁默村更荒淫到了极点。他虽然病骨支离，弱不禁风，肺病已到了第三期，却依然靠着壮阳药纵欲无度。他的好色已为特务圈中人所共知。

　　丁默村本是个色中饿鬼，交到如花似玉的郑苹如自然是喜出望外；而郑苹如佯装成涉世未深的少女，不时恃宠撒娇，与丁默村时断时续，若即若离，逗得丁默村神魂颠倒。自此以后，郑苹如与丁默村频繁接触，终于取得了他的信任。

　　为了刺杀丁默村，郑苹如此前已经发动过一次行动：由郑苹如请丁默村到她家作客，在郑家附近安排了狙击人员，然而丁默村诡计多端，他的轿车快到郑家时，他突然改变主意掉头离去，计划遂告失败。这一次郑苹如志在必得，她想以购买皮大衣为由，把丁默村诱杀在西比利亚皮货店。

　　两人携手走到店门口时，老奸巨滑的丁默村觉察出周围的气氛有些异样，路边晃晃悠悠的几个人好像有所企图。他不动声色地亲密地贴着郑苹如走进店堂。在郑苹如试穿貂皮大衣时，丁默村窜出商店，纵身跃入防弹专用小车，急令司机驾车逃离。这时枪声大作，不过都打在了防弹玻璃上。

　　汉奸夫人团群审郑苹如

　　事后，虽然有人担心丁默村已经怀疑郑苹如，但郑苹如依然不甘心，又心存侥幸，决定深入虎穴，孤身杀敌。在向丁默村甜蜜问平安后，凭着身上一半日本血统，随身暗藏了一支勃朗宁手枪的郑苹如，让日本宪兵分队长陪同前往汪伪特工总部，避开了门卫的盘查和猜疑，并伺机下手。

　　没想到的是，丁默村和郑苹如的电话早已被李士群手下监听，当郑苹如进入特工总部，还没见到丁默村，就被另一个汉奸特务头子李士群的心腹林之江扭获，押解到忆定盘路37号汪伪特工第一大队驻地。

　　事后，丁默村虽然知道，但因事情涉及自己，也难以开口，只好装着不闻不问，听凭李士群摆布。

　　审问郑苹如的是吴四宝的老婆佘爱珍（1954年在日本与张爱玲前夫胡兰成结婚，据胡兰成《今生今世》中所述，吴四宝于1942年被李士群毒杀，第二年李被日本宪兵特高课毒杀）与女翻译沈耕梅。郑苹如承认，打丁默村的人是她请来的。但又说：“这是男女之间的问题。因为丁默村和我发生关系之后，又别有新恋，要把我抛弃，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所以我出钱请人来打他，使他知道天下女子不尽是可欺的。”至于与“中统”的关系，郑矢口否认。此事传开后，周佛海的老婆杨淑慧等人都来“观光”，一时闹得整个汪伪集团几乎人人皆知，甚至惊动了汪精卫的老婆陈璧君。这对丁默村来说，自然是极其难堪的事情。1939年底，李士群瞒着丁默村下条子给林之江（据著名中医陈存仁所述，林之江后苟活于香港，上世纪50年代因长年精神分裂，死于血管栓塞），将郑枪毙。

　　1940年2月中旬的一个早晨，郑苹如在监牢里醒得很早。她开始精心地梳妆打扮。她穿了一件金红色的马海毛上衣，披了一件毛皮大衣，头上还插了一朵花。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美丽了。

　　来到刑场上，郑苹如的美丽令刽子手心惊，半天都不敢开枪。郑苹如很冷静地只讲了一句话：“不要打我的头部。”

　　枪声响起，郑苹如倒下了，死时年仅23岁。

　　满门忠烈

　　在郑苹如牺牲之前，其父郑钺因不愿以出任伪职来保释女儿而一病不起。1941年郑钺抱恨而终。郑苹如的未婚夫是空军军官王汉勋，1944年牺牲于桂林；郑苹如的哥哥郑海澄在1944年对日重庆空战中牺牲。一直支持中国人民抗击日本侵略者的母亲郑华君女士于1966年以八十高龄病逝于台湾。

　　丁默村在此事件后，被排挤出“76号”特工总部。抗战胜利后，丁被南京国民政府逮捕，于1947年2月在南京被枪决。

　　在郑苹如被杀后，也有一种说法流传出来——她对丁默村动了感情，因而在服装店里的关键时刻情不自禁，暗示丁默村有危险，让他得以逃脱。这种说法，被张爱玲在《色·戒》中强化。

　　易先生原型：“76号”魔窟头目丁默村

　　丁默村，湖南常德人，曾任国民党汉口特别市政府处长、参事、军委会少将参议和国民党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简称军统）三处处长。

　　1938年，丁默村受戴笠排挤由武汉逃香港，转上海暂住。在上海，丁默村在李士群（丁默村早年曾在上海主办《社会新闻》，李士群在其手下当编辑）的拉拢下投靠了日本人。并与吴云甫（即吴四宝）一起成立汉奸特务行动队，配合日本宪兵工作。汪精卫出来当汉奸后，日方决定让丁李的特务组织首先与汪合流。1938年冬，丁默村和李士群一起组建汪伪特工总部，并分别出任正副主任。汪伪特工总部又称“76号”，那是因为它用了一栋日本人给的私人宅邸做据点。那栋别墅的门牌顺序为极司非尔路76号。

　　随着“76号”的势力逐渐庞大，李士群开始后悔当初招来丁默村当老大，但一时又难以翻过脸来，把丁赶走。

　　而丁默村也凭借与周佛海的同乡关系，不甘心做李士群的傀儡，渐渐独揽特工大权。汪伪国民党中央特务委员会成立时，丁默村就提出一个庞大的组织计划，想在委员会内设八个处，把特工权力集中到委员会，由周佛海领虚衔，而由担任副主任委员的自己掌握实际权力。李士群识破了丁默村的用意，紧紧抓住特工实权不肯放手，结果，丁的组织计划未能实现，伪中央特务委员会之下只设了一个总务处。这样，伪中央特务委员会名义上虽是汪伪特工的领导机构，实际上是个空架子，全部特工力量都在其下属的特工总部掌握之中。伪特工总部成立后，丁默村又极力扩张自己的人马。当时参加“76号”的头面人物，很多都是通过丁默村关系进来的。这一切，使李对丁默村暗中恨之入骨，必欲除去而后快了。此外，丁默村还一手掌控“76号”的经济大权。丁利用手中握有的经济大权，对李不时掣肘，使得李既眼红又痛恨。丁、李两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冲突也越来越激烈。

　　这时，一个名叫郑苹如的美丽女子出现在了丁默村面前。

　　王佳芝原型：《良友》封面女郎郑苹如

　　郑苹如，浙江兰溪人，1918年生。父亲郑钺早年留学日本，为国民党元老。他在东京时与日本名门闺秀木村花子结婚，花子亦改名为郑华君。他们先后有二子三女，郑苹如是第二个女儿，跟着母亲学了一口流利的日语。

　　郑钺回国后，曾任上海复旦大学教授，历任江苏、山西和福建等地高等法院检察官，1938年兼任最高法院上海特区法庭检察官。

　　1937年7月，《良友》画报上登出了一个艳光四射又名不见经传的封面女郎，她就是郑苹如。因为她身份特殊，只称“郑女士”三个字，而未写全名。

　　杂志出版一个多月后，潜伏上海的中统负责人陈宝骅（陈果夫、陈立夫的远房侄儿），在一次社交聚会上结识了正就读上海法政学院的郑苹如，陈宝骅想尽办法吸收她成为国民党中统特务。

　　郑苹如凭借母亲的关系，周旋于日寇的高级官佐中，她曾和日本首相近卫文派到上海的和谈代表早水亲重攀上关系，继而又通过早水的介绍，结识了近卫文的儿子近卫文隆、近卫忠。那近卫文隆见到郑苹如后，一下子堕入情网。“若掌握了近卫文隆，不就能迫使日本首相作出停战让步了吗？”她曾想绑架日本首相的儿子近卫文隆。但上级命令她中止这一危险的游戏。

　　郑苹如探听到汪精卫“将有异动”的重要情报，通过秘密电台上报重庆，可惜当时政府并未重视。直至1938年12月29日汪精卫出走河内，与日本人合作，重庆方面才意识到郑苹如的价值。

　　因为丁默村是国民党特务出身，对中统与军统的内部机构及活动规律一清二楚。因此在特工战中，中统与军统常常遭到致命的打击。重庆当局下命令要不惜一切代价干掉丁默村。

　　丁默村有一个要命的嗜好——女色。陈宝骅决定抓住这个致命弱点，选派一个年轻漂亮善于交际的女特务去施展美人计，诱杀丁默村。郑苹如在民光中学读书时，丁默村曾当过这个中学的校长。因此，中统派郑苹如去实施美人计。

　　计划实施前，父亲郑钺鼓励郑苹如：“抗日除奸，对国家民族有利，对四万万同胞有利，非做不可。”

　　《色·戒》内地版剪掉三段床戏？

　　《色·戒》，美国对该片的放映级别限制——NC17级，即17岁以下不能观看。使用了对电影中的性描写所能用的最严重的词——“Graphic”，意为“画片一样的，图解式的”不加修饰、直截了当地表现性行为。

　　张爱玲原文中对做爱的形容只有一句：“每次跟老易在一起都像洗了个热水澡”。在电影中，导演李安安排了大约四段完全无尺度底线的暴露镜头。片中的激情戏部分一共拍摄了11天，拍摄现场除了演员之外，只有摄影师和录音师。

　　据悉，女主角汤唯不仅三点全露，男主角梁朝伟更是连隐私部位都以特写镜头出现，片中的激情床戏更是达30分钟之久。

　　因为国内影片没有分级制，“所以我自己来剪。”在谈到自己重新剪辑的过程时，导演李安说：“内地版会是另外一个思路。有些东西不往那边想，对那些观众来说不必那么‘惊心动魄’，不必受那些罪。当然如果你看过这个版本再去看内地上映的版本，会觉得‘哇，少很多’，但对一个没有看过的人来说，还是言之成理、合情合理的。”

　　据了解，内地版做删减的主要是梁朝伟饰演的易先生与汤唯饰演的王佳芝的三段床戏部分。

　　第一场：易先生用手撕破王佳芝的旗袍，先推她撞墙，再把她推到床上，抽出皮带猛打王佳芝，再以皮带绑住王佳芝的手，脱掉王佳芝的内裤，从后方霸王硬上弓，王佳芝饱受欺辱。

　　第二场：易先生二度勾搭王佳芝，但在床笫之间，他仍不懂怜香惜玉，依然不时有粗暴动作，两人用力舌吻，易先生不但摸遍了王佳芝重要部位，做爱画面也非常直接，姿势不断改变，其中一镜头更清晰地见到王佳芝替易先生口交。最后一幕两人如回纹针般，头各朝南北一方的性爱姿势……

　　第三场：易先生对王佳芝动真情，两人间情欲不是一股脑的发泄，有了较柔和的互动，王佳芝开始有了主动攻势。

　　李安表示，这三场戏剪后，只是不会暴露“庐山真面目”，但其他的“神韵”还在，流畅度不会有问题，

　　另外，王力宏持刀杀人以及扭断对方脖子等暴力镜头也会被删去。

　　李安觉得这比床戏的删除更让他感到遗憾：“有些床戏观众不会看到，我并不觉得可惜，可能就是音乐有一点跳，但这段杀人的镜头对王力宏来说是个告别童年的成年礼，颠覆了他好学生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