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故事：《我来过，我很乖》(下)

　　《我来过，我很乖》（下）

　　【雨中在路上开车

　　解说：从成都到佘艳所在的双流县云岗村有一百公里的车程，山路不好走，傅燕的车开了将近三个小时，终于到了佘艳的家。

　　【佘艳家

　　解说：家里没有人，邻居们说，佘仕友下地干活了，佘艳在他姑姑家里，付燕问起佘艳的母亲，没想到这个不经意的问题，却引出了一段身世的秘密。

　　【一个人走在山村小路上

　　解说：那是八年前的一天早晨，佘去赶集，路过永兴镇沈家村时，在一片草丛中，他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啼哭声，他寻声找去，发现了一个包袱皮，里面竟然是一个女婴，女婴出生只有三天。好心的佘仕友把孩子抱回来了家。由于太穷，本来找对象就困难，一旦收养了孩子，成亲就会更加困难。邻居们都劝佘仕友把孩子送走，可是母亲的一席话让佘仕友留下了这个孩子。

　　佘仕友：我妈妈说山区地方不容易结婚，你就把这个孩子抱来养，不要嫌弃她。

　　【佘艳家及远处的山

　　解说：佘仕友给这个捡回来的孩子起名叫佘艳，在这个虽然贫穷，但充满了温暖的家庭中，小佘艳慢慢长大了，她不仅乖巧，而且非常懂事。

　　【小佘艳洗衣服

　　傅燕：听说她四五岁的时候她就自己洗衣服。然后她洗衣服为了洗干净，她还去问周围的那些阿姨怎样尽量少用一些洗衣粉能够把衣服洗干净。

　　【小佘艳踩着石头做饭

　　解说：没过多久，还没有灶台高的小佘艳又开始学习做饭。

　　傅燕：他们还记得她大概四岁的时候有一次她自己在田里边挖了几个小螃蟹，她不知道煮这些东西该怎么做，然后她就用干的锅就在上面就这样炒，炒那个，然后肯定要用水或者加油，她不知道，然后后来大家就都教她。周围的那些人确实都觉得这个小姑娘非常懂事。

　　【小佘艳和爸爸走在小路上

　　傅燕：邻居家有一个老太太，是一个瞎眼睛的老太太，然后这个佘艳她从两三岁开始也没有人教她，她就坚持到她生命前，她只要有一点时间，有空的时候她就给老奶奶递东西，因为眼睛瞎了喝水都不方便，她就知道，很小就这样，她就去照顾那个老奶奶。

　　【村子里一家村民

　　解说：在村子里傅燕了解到许多关于佘艳的故事，她被这个小女孩深深地感动，决定尽全力来帮助这个孩子。

　　【成都儿童医院

　　解说：她立刻和成都儿童医院血液科的徐鸣主任取得了联系。

　　成都儿童医院血液科主任 徐鸣：她说是白血病肯定是我们的事，又是孩子。我说你马上把她接过来吧，送到我们病房。她说她没钱，我说没钱的话我们再想办法，你先把她接过来。

　　【小佘艳住在病房

　　解说：佘艳住进了成都儿童医院的血液科病房，和其他孩子所不同的是，佘艳在面对各种检查和治疗时，竟然没有丝毫的恐惧。

　　徐鸣：第二天早上一来我们马上就做骨穿，其他的孩子像我们今天上午做的那个孩子就比她大，然后就做骨穿要我们几个人那样摁着，那么这个孩子就一点儿都没有吭一声，你尽管感觉到她很恐惧，这个疼痛，她毕竟只有八岁的孩子，那么她就这样一声没吭，然后就让我们很顺利地把这个骨穿做完。

　　记者：她哭了吗？

　　徐鸣：没有，眼泪都没有掉，就这样。

　　【佘艳住在病房，佘艳微笑

　　解说：面对这种乖巧的配合，医生们觉得并不正常，在随时有可能失去生命的时候，这个小姑娘竟然不停地笑。

　　傅燕：她笑得很夸张的，让人觉得难受，很想和她说佘艳你不要这样笑，很想和她这样说，实际上她那种很绝望的那种神态，是一直存在的。

　　【佘艳照片

　　解说：这种绝望在傅燕的照相机放下抬起时表现得更加明显。

　　傅燕：特别是我们走到她面前，特别是我们的镜头对着她的时候，她就很努力地笑。但是如果是偷拍，所有偷拍的镜头她都是非常绝望的表情，而且她眼睛里是有泪水的。

　　【佘艳微笑

　　解说：这种强烈的反差让傅燕的心再一次沉重起来，她清楚地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孩子已经对未来没有任何的幻想。晚上傅燕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来到报社。

　　解说：我觉得我必须要达到一个目的，就是我这篇稿子出来了以后，看它的人要让他掏钱，就这么简单。看了以后就立刻为这个孩子掏钱。

　　【傅燕打字

　　解说：她开始为佘艳写稿子。一千多字的稿子为傅燕改来改去，可是她总觉得不太满意，此时的文章已经不是一般的媒体报道，它让傅燕有了一种责任感。这篇不太长的稿子，傅燕一直写到了深夜。

　　【报道标题：8岁女孩安排自己后世

　　解说：第二天下午提为8岁女孩安排自己后世的文章登了出来，也就在这个时候，傅燕接到了医院打来的一个电话，说佘艳要出院。

　　【墓地

　　傅燕：后来就追问她怎么回事，然后她才说她要回来参加考试，而且就是说的参加最后一次考试。我们当时也觉得她似乎太悲观了，她就觉得她肯定会死。

　　【傅燕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佘艳

　　解说：面对着随时准备死亡，而且表现非常镇定的孩子佘艳，傅燕决定满足孩子的愿望。他们迅速与学校取得了联系，第二天学校的老师带着试卷从几十公里的学校来到了医院。

　　徐鸣：你看佘艳当时付出很多的，你看她头上的汗珠一滴一滴的这样下来。

　　傅燕：她当时血色素大概只有两克，她应该是头晕目眩的状态。

　　徐鸣：我当时就觉得这个佘艳考完试可能就马上倒下去了。

　　【佘艳考试照片

　　解说：在将近三个小时的考试中，佘艳答完的数学和语文两份试卷，经过老师当场判卷，佘艳的语文和数学都得了一百分。

　　【试卷

　　傅燕：她自己就翻过来翻过去地笑，就看她的卷子，没有任何声音。

　　【佘艳微笑照片

　　解说：傅燕觉得佘艳的成绩简直不可想象，她赶回报社，开始了她的第二篇报道。

　　傅燕：当时我们有一个同事她就一直在旁边跟我聊天，一直说，实际上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实际上我就把手这样遮着我自己，一会儿哼哼两句回答他一下，实际上我这边一直在流泪。我就觉得我根本不能克制自己，我就觉得这个孩子她实在是太完美了。

　　【报道：爸爸背我回去考试

　　解说：傅燕完成了她的第二篇报道，她希望自己的文章见报后，能够为佘艳寻求到一些社会的捐助。可是两天过去了，一切都不是那么尽如人意。

　　傅燕：到中午、下午的时候，回到报社的时候，我到报社的时候给热线打了一个电话，我就想问一下有没有人表示愿意给她捐款，说没有。然后我又给医院打电话，说有没有人来看她，说没有，一个也没有。然后徐主任就跟我说，看来这一次希望不大，可能要等社会捐款不太可能，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当时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佘艳照片

　　解说：又过了两天捐款只有寥寥无几，帐面上只有几千块钱。傅燕忽然佘艳觉得就像一朵小花，正在面临一场暴风雨的袭击，随时都有可能会失去生命。尽管如此她还在继续着自己的报道，傅燕觉得，即使没有捐款，通过自己的努力，她也要让尽可能多的人知道，有一个很乖的孩子来过这个世界。

　　【图画，傅燕接电话

　　解说：一个星期以后，记者傅燕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正是这个电话让佘艳的事情有了新的转机。

　　【成都城市空镜，傅燕办公

　　解说：连日来成都晚报一直在对患白血病女孩佘艳的故事进行报道，记者傅燕希望通过自己的文章来帮助小女孩佘艳获得更多的社会救助，可是，很多天过去了，捐款数额依然很有限，直到有一天，傅燕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

　　【傅燕访谈

　　（成都晚报记者 傅燕）就是凯迪网，就猫眼看人，上面的一个网友他打的电话，他就说，他在猫眼上看到了这个贴子，你是不是写这个稿子的记者？我说我是。他说你这个真的还是假的？我说肯定是真的。他说那这样，如果你敢保证，你这个事情是真的，我建议你就到网上解释一下，因为很多很多人都怀疑你这个是编造的，不可能。

　　【傅燕办公镜头

　　解说：放下电话后傅燕上网查看发现很多人都在怀疑这件事件。

　　【傅燕访谈

　　（成都晚报记者 傅燕）我当时想了一下，我觉得他们既然质疑这件事情的真假，这个是完全可以去证明的，所以我自己就注册了一个，就是向他们表示感谢。再一个就是我可以肯定地说，这个事情是真实的，然后我就把我的手机什么的、小灵通啊、办公室电话全部都贴上去了，然后后来，果然就很多人打电话

　　【王媛访谈傅燕

　　解说：两天之后，网易派出记者从广州专程来到四川，和四川新闻网一起对傅燕进行了采访。（记者 王媛）做为一个女性，如果她要站出来的话，是什么样的一个勇气，很多问题我们都想问她，所以当时这个也跟我们在网上的各上网友交流了以后，网友可能不仅仅想了解佘艳的一些情况，还想了解傅燕到底见一个什么样的人。

　　（成都晚报记者 傅燕）当时我在访谈的时候我就专门说了一下，就说要参加这个访谈，不是说好像想出名啊什么的，为了这些，确实是想给这个孩子一些新的出路。

　　（记者 王媛）然后傅燕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离她最近，然后她的眼眶里含着泪的。因为她把佘艳带到医院的时候，她也心里头没底，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而且她还不知道佘艳到底能不能活下来。

　　【傅燕和佘艳一起看书

　　解说：在我心里明白，再没捐献她自能佘艳送回家，想到这些傅燕心里不免有些伤感，从网站出来，傅燕去了医院，她想多陪一下佘艳。而事实上我在傅燕接受网易采访后的没多久，奇迹发生了。

　　【傅燕访谈

　　（成都晚报记者 傅燕）就是说等待的日子，大该有四五天看不出来到底会有什么，然后就从第二个星期一开始，的确就让人觉的，当时描述很吓人，每天的汇款单，就开始像雪片一样的飞来，一千两千的也有，不多，基本上最多是一百到五百，这样的捐款是最多的。

　　【汇款单镜头

　　【网站发表的关于佘艳的文章，夜景

　　解说：为了给捐款人一个交待，报社和医院成立了专门处理机构，他们把捐款的名字公布在网上，短短的两个星期，捐款就达到了七十多万。为了出理好这笔钱，傅艳和佘艳的爸爸佘仕友签订了一份协议，注明所有的捐款只用于孩子的治疗。很多热心的人的捐款的同时还去用不同方式表达着她们对佘燕的爱，表达着她们的感动。

　　【傅燕访谈

　　（成都晚报记者 傅燕）有一个叔叔倒觉得他太夸张了。他看了我们的那个报道，就是这个小孩，她想要穿一次新衣服。他就到那个太平洋百货，还是到那个王府井童装店，买最贵的那条公主裙。可能七八百甚至上千吧，没有问他具体的价钱，反正它是最贵的那条。

　　【佘艳穿着公主裙的照片

　　解说：社会的捐助，好心人的关爱，让佘艳找回了从前的快乐。

　　【傅燕访谈

　　（成都晚报记者 傅燕）我有时候去了就给她讲故事，就有点像给我孩子讲故事那样，就讲故事，就拿那个童话书，就给她一字一句的读，逗她，反正就讲这种故事，把她装到里面，就把，这个该成佘艳怎么这么小公主啊，就开玩笑这样逗她，她就会特别高兴，笑得咯咯的，然后最后她会接过我的话，也是这样，把那个小主角换成是佘艳，然后就读，自己笑啊笑

　　个不停。

　　【村庄，油菜花空镜

　　解说：佘艳的病情一天天的好过来，她开始想家，想家里的亲人，想属于她的那片小花园。

　　（成都晚报记者 傅燕）就是那段时间她比较稳定，徐医生就跟她说以后好了就不要回农村了，就留城给我当女儿吧，就跟她开玩笑，她就不回答。下来以后她跟她们说，她说我是七星镇的人我以后肯定要回农村，她要回她这个地方，这才是她的家。

　　（佘艳的姑姑 佘小花）她跟她的姐姐一道，一起玩儿，哪种花好看，她又喜欢花，好就把它拿回来栽着。

　　（成都晚报记者 傅燕）她的房子后边以前是空地，然后就被这个小孩就用长达几年的时间，就到山里去摘各种野花，就移摘到这个地方来，现在已经完全见一个花园了。

　　（佘艳的姑姑 佘小花）这种花，那种花，喜欢的她都摘回来裁着，载到那后头。

　　（成都晚报记者 傅燕）各种各样的花，开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就是那个小孩她会泡在里边，一待就是几个小时。

　　【医院空镜

　　解说：然而就在一切都慢慢好转的时候，可怕的病魔却又一次包裹了这个幼小的生命。

　　（成都晚报记者 傅燕）别的孩子生命不是发生的，在她身上全部出现。

　　【徐鸣访谈

　　（成都儿童医院血液科主任 徐鸣）她有败血症，有那个大出血，还有就是反反复复的感染。

　　【傅燕访谈

　　（成都晚报记者 傅燕）然后每一次都是虎口脱险那种感觉。

　　【徐鸣访谈

　　（成都儿童医院血液科主任 徐鸣）这一关过了，下一关又来了。这一关又能不能过？

　　【医院空镜

　　解说：佘艳住进与外界隔离的层流室，为了照顾她，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表姐一直都陪着她。

　　（佘艳的表姐 郭春燕）她也知道照顾别人，她在床上怕我睡不着，她怕我谁不舒服，她宁愿自己不舒服，侧着身子睡，让我平躺着睡，好舒服一点。

　　【佘艳睡在病床上，医院空镜

　　解说：佘艳是个爱美的女孩子，即使在她最难受的时候，她都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佘艳的表姐 郭春燕）我不是刚刚去嘛，她头发挺长的，因为她舍不得把她的头发给剃了，如果剃了就像光头一样，她觉得不好意思见人啊。但是每天早上给她洗脸，看见她头发掉，我心里不舒服，手上每次打点滴，找血管，那针刚刚碰到他的血管，护士就说不行，我说怎么不行，她说血管爆了。这又不行，又抽出来，又重新找地方扎，全身这儿，这儿，两只手全都有。

　　【医院空镜

　　解说：就这样，佘艳在层流室里住了将近两个月，那段日子，佘艳一共闯过了九道鬼门关，正当大家感叹这个小生命的顽强时，有一天傅燕突然接到佘艳从家里打来的电话。

　　【傅燕访谈

　　（成都晚报记者 傅燕）她从来没有给我主动打过电话，因为这个孩子说话特别少但是那天就很奇怪。她就像一个很健谈的孩子一样，打了这个电话就跟我聊天，说了很多东西，以至于我必须要打断她，因为当时我在采访。当时我还笑了一下，我就觉得这个小孩以前从来都，我心里边想的是更好了越来越好了。

　　【医院空镜

　　解说：那几天医院里的佘艳变得异常平静，她又找到自己的主治医生徐妈妈了，她说很想要一双新袜子，新皮鞋。

　　（成都儿童医院血液科主任 徐鸣）她自己就给我说，她说我想要红色的皮鞋，白色的袜子，我说你怎么喜欢这两种颜色呢？她说我觉得这样穿上有点像白雪公主。

　　（成都儿童医院血液科主任 徐鸣）我看她看脚的那个样子，真的是觉得自己很幸福，她真是，好像从小的梦想今天就穿在脚上了，那样的。

　　【佘艳在医院和护士说话

　　【佘小花访谈

　　（佘艳的姑姑 佘小花）：我让她脱下来她硬是不脱，反正那只鞋子她是怎么都不愿意脱下来。

　　【医院空镜

　　解说：第一次穿上袜子、红鞋子的佘艳像平时一样平静自然，她当时和姑姑说了一句话。

　　（佘艳的姑姑 佘小花）：她说我死了别把我烧了，把我背回去，我要回去，反正我要回去。

　　【医院空镜

　　解说：就在佘艳穿上新鞋子几个小时以后，也就是那天晚上，佘艳离开了这个世界。

　　【傅燕访谈

　　（成都晚报记者 傅燕）我当时也觉得我当时都蒙了，而且我平时开车都特别小心，从来没有什么过，但那天就很奇怪，可能脑子是很恍惚的，非常奇怪。只有我一个车，那个大院儿，我就居然会撞在那个墙上。

　　【医院空镜

　　解说：傅燕立即来到了医院，她无法理解的是，佘艳怎么能吃那么多的方便面，她应该能够知道，那些坚硬的方便面能够让她的肠胃大出血的。

　　【医院抢救空镜

　　解说：吃了方便面之后佘艳的肚子开始痛。

　　【傅燕访谈

　　（成都晚报记者 傅燕）发高烧，太痛苦了，然后最后她就不停的说，我不想活了，就一直给那个护士说。那些护士都哭着给她说，要坚持。然后最后她就突然做的很高，然后一下就这样往后，使劲儿把头重重的敲在枕头上。然后她这一下，然后两分钟以后就说颅内大出血。

　　【医院空镜

　　【傅燕访谈

　　（成都晚报记者 傅燕）因为什么血小板啊，止血的功能是没有的，她这样重重的撞去，她的收这样碰一下门都会青一块，她这样去撞一下，应该理解为自杀。

　　【佘艳死后，家人悲痛的照片

　　解说：佘艳安静的走了佘艳的爸爸佘仕友把一封信交给了记者傅燕，她说这是佘艳在走的前一天写的。

　　【佘艳的信件内容

　　解说：我活的时间不多了，多谢阿姨的帮助。

　　【佘艳的信件内容

　　解说：借佘帮远4千，方远哥哥5千。傅阿姨看到爸爸，告诉爸爸不要生气，不要跳楼！爸爸转告老师送一城，日后再见。帮我的好心人，我日后都不会忘记这份心的。

　　阿姨再见，我们在梦中见，大家再见。

　　【网上的帖子

　　解说：佘艳走后，网友给她写了很多东西，其中有个网友在网上这样评价她，佘艳就像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让人心疼。

　　【村子空镜

　　解说：处理完傅燕的后事，佘艳又去了趟佘艳的家，在离家还有几公里的路上，傅燕下了车，她想重新再走一走佘艳上学时走过的路。

　　【傅燕访谈

　　（成都晚报记者 傅燕）我就从那个一边走一边尝那个枣子呀，什么这个果子那个果子，一边尝一边觉得太好吃了，太棒了这个地方，然后确实很多小鸟，我当时觉得她天天走这个路其实很舒服。

　　【佘家空镜，山野空镜

　　解说：傅燕来到了佘艳的家里，在整理佘艳遗物时，傅燕无意中看到了佘艳留下来的已不本作业本，上面有这样一篇作文，标题叫《我的路》。

　　（成都晚报记者 傅燕）我把这个给它摘下来了以后，一句一句的看。 “我的路不在汽车跑的宽宽的马路上，我的路不在小朋友走的窄窄的小路上。”

　　【空镜

　　解说：我的路不在汽车跑的宽宽的马路上，我的路不在小朋友走的窄窄的小路上。上山的时候我和马儿一块奔跑，下山的时候我和小鸟一起歌唱，如果你愿意到我的路上来走一走，你们会听到我和小鸟的歌声，我的小路无论怎么走都不会觉得累，我喜欢我的路。

　　【佘艳照片

　　解说：佘艳走了，来自社会和好心人的捐助还有50多万，经过捐赠的人的同意，钱被分成了气分，用来救助儿童医院里其他患白血病的孩子。

　　【风镜头列出受捐助人的照片、字幕，分别定格

　　受捐助人 杨心琳

　　受捐助人 徐黎

　　受捐助人 黄志强

　　受捐助人 高建

　　受捐助人 刘灵璐

　　受捐助人 张雨婕

　　受捐助人 王杰

　　【傅燕访谈

　　（成都晚报记者 傅燕）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显得不是很唯物主义，但是我真的觉得，佘艳的出现似乎是为了，提醒所有的人注意，有一个群体在存在，希望大家注意就这样的一个孩子。因为我在互联网上，看到很多人，现在在做类似我现在在做的工作，然后他们会说这样一句话，我是被一个孩子感动的。

　　【墓地空镜

　　【被救助的孩子拜祭佘艳

　　解说：2006年8月20号，就在佘艳去世一周年的日子里，得到过佘艳捐助的七个孩子，又来到了她的墓前。

　　（被捐助者）(孩子1)佘艳妹妹你好，我们又来看你了。

　　（孩子2）佘艳姐姐你好，我们来看你来了。

　　（孩子3）佘艳姐姐你好，我们来看你来了。

　　（孩子的妈妈）看着佘艳姐姐，唱个“小燕子”给姐姐听嘛。

　　【佘艳照片，配乐“小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