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题2：日本的亚洲外交与日美关系

　　东亚合作论坛2007议题2：日本的亚洲外交与日美关系

　　金熙德（中国社会科学院日本研究所副所长）：

　　东亚合作是不是天然合理的？东亚合作能不能实现？97年以来东亚合作给人们带来的希望是东亚合作的曙光，97年产生的动力现在已经基本消失了，现在真正进入了制度化阶段，力量不足，而且没有方向。日本、中国、东盟对东亚合作的前景蓝图都不一样，东亚合作可能是在遥远的将来实现，或者是永远实现不了，也许这个地区将形成一个多极化，半亚太的合作者。要考虑行为体的意图和能力，在非常狭窄的范围内谈谈日本对亚洲外交的选择过程。

　　我认为日本现在仍然是最有能力的国家，除了美国之外，日本是处于一种最有资源的地位，剩下的就是意图了，我主要谈论的可能都是意图了。我认为“日本的亚洲外交与日美关系”这个题目出的好，涵盖了日本外交的所有基本问题，从19世纪中期，日本应该何去何从。这个观念一直影响着日本的外交理念，日本外交意识和形态，一直到现在100多年了，日本基本的主流意识还是托亚入欧，这就是我的基本出发点。

　　从第一阶段产生了很多调整，第二个调整就是1945年日本在战败以后，在美国的战略以后托亚入美。这个路线就是当前日本坚持的一个路线，这样一个路线有它战后的背景，这个路线给日本带来了安全和发展，但是它也带来了一些弊端，束缚了日本的外交自主性和自主意识，我认为自主意识的萎缩更是厉害。自主意识是严重的萎缩了，日本形成了以美国的思维为思维，基本的思维态势，从近代就形成了以西方的想法为想法，所以基本上不会首先想亚洲人是怎么想的？不会这样想，首先想美国会怎么想？亚洲人的想法同美国有多大共同之处呢？共同之处就是共同的价值观，虽然日本人说法各种各样，其实就是这样的东西。

　　这种思维方式到了80年代出现转折，日本成为经济大国以后，产生了亚洲跟美国同样重要的想法，这个政权时期，其实我们看当时的言论，但是这就是我认为它是第三阶段，开始探索一种平衡美国和亚洲，按日本人说是平衡太平洋两岸，这样一个两洋战略。但是我们知道冷战结束以后，93年以后，日本的战略又出现了回转，这就是日本的第四次回转。主要是中国的崛起，外交战略选择又出现了一次动摇，我们通常把19世纪日本受西方影响的过程叫西方的冲击。有一种冲击反映的学说，现在日本很多学者开始把目前的状况叫做中国的冲击，认为日本面临着中国的冲击，但是我最近去韩国开会，我平时没有关注韩国的文章，但是我发现韩国也有这种说法，中国的冲击，可能中国的冲击成为了一种国际现象了，就像西方的冲击一样，中国的冲击，反而中国没有太多感觉到。不管怎么样，90年代以后，日本在外交战略上，从走上一种三级的愿望萎缩了，重新回到了依靠美国的战略了。日本的选择过程出现了一种挫折。插一句开头说的话“日本有没有战略？”很多学者认为，中国学者把日本的战略筹划能力太高，日本没有战略也没有阴谋，也就是那么推着走的，表面上是什么就是什么，日本的战略或者是没有战略，或者是非常高明的战略，没有中间，日本的战略是经过精心计算的战略，从来不会跳跃性的搞转型，或者是没有战略，就是一个惰性。

　　1952年形成的战略没有调整，日本没有自我调整能力，本身就是一个重大的理论问题，我们日本研究界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的问题。总体来说在中国的冲击面前，日本现在处于一种，总体上处于一种协美日华，这个大家是不会提出反驳的，这个战略是日本选择的战略还是没有办法的一种过渡性的东西。这就是第五个阶段。将来日本今后有没有第五个战略，又能平衡美国，又能平衡中国，在我们看来，只有日本外交能够回答如何应对美国、中国，他能在这两样之间回旋自如，左右逢源，中国人是非常尊敬这样的战略了，靠一个强者压一个第三者，这是非常简单的，这个不能算是很高明的战略，而是非常简单的战略，现在这个战略诱导中国采取同样的战略。

　　中国人经过十年以后选择了跟日本一样的战略，也是投靠美国，我们想跟日本共同建设东亚，谈了十年也没谈成，日本说是第一是美国，然后才是中国，对中国人来说美国是第二，日本是第二，或者是在俄罗斯之后，这就是十年以来的结果。这种结局有好几个可能性：

　　1.中国失败，这种道路走不通，实际上美国只能与日本当成朋友。

　　2.日本边缘化，五到十年内就会出现结果，不会出现中、美、日平衡三角。十年以后只有中美合作，日本是第二层次的，这里面存在很多未来的可能性。

　　总体上我已经把估计未来的说了，依靠二对一的游戏，简单的思维现在看来，处在一种21世纪，不幸就是在东北亚还在进行的，谁都知道这是非常朴素的游戏。

　　最近我看到一些日本的文章，越来越多的有识之士，开始认识到这样一点，你对中国的崛起怎么看？必须做出选择，你是认识到正面应对中国的崛起？还是跟美国一起消极对抗？日本越来越多的文章做出这样的观点，还是认为与日美同盟对抗中国是陈旧的，希望这种观点在日本支持者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