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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动物园昨天发布消息称，园内62种动物接受了野生动物行为训练。这种解决动物与管理人员之间矛盾的特种训练，能在不打麻药的情况下给动物抽血。据悉，北京动物园开展的野生动物行为训练在全国尚属首次。南京等城市的动物园相继来北京取经，打算开展此项训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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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行为训练，编号为011的东北虎可以在不麻醉的情况下抽血。本报记者 周民
摄 |
北京首开野生动物行为训练先例 涉及62种动物
动物抽血不用打麻药
和人类一样，动物也会生病，需要体检，需要卫生清洁，但动物不能善解人意，往往采取对抗的方式，迫使饲养员和兽医采取强制措施。如今，这种情况已经有所改观，北京动物园昨天发布消息称，园内62种动物接受了野生动物行为训练，并向媒体展示了训练成果。
这是一种解决动物与管理人员之间矛盾的特种训练，既能减少对动物的伤害，还能使过去没法进行的操作———比如在非麻醉的情况下给动物采血成为可能。据悉，北京动物园开展的野生动物行为训练在全国尚属首次。
非麻醉扎针老虎不发威
上午10点，北京动物园狮虎山兽舍，编号011的东北虎趴在笼子里。这是一只2001年出生的雄性东北虎。
此时，它正紧盯饲养员手里的一根长约20厘米、粗细和大拇指差不多的棒子。“这是一根目标棒，用来训练的。”饲养员张贵军说着，把棒子探进笼子，011立即上前又蹭又摩。当它的嘴巴亲到棒子的时候，棒子便发出“嗒、嗒”响声，随后张贵军就把一块肉递到它嘴边。
原来，这根棒子上装有响板，老虎的嘴巴碰触后，饲养员便捏响板，发出表扬的信号，美食奖励随之而来。
在美食诱惑下，011随着棒子团团转，不知不觉便把长尾巴伸出笼外。等在一旁的兽医开始行动，在它尾巴上进行消毒、扎针、抽血等体检环节。011也察觉到了，但只是扭头看了看，没有做出攻击性动作。接受训练以来，011早已习惯了酒精的气味和扎针的感觉。张贵军说，最初训练的时候，用的是拔掉针头的注射器，等它习惯了，就用针头轻刺，最后就真扎真抽血了，而不需先打麻药。
这就是野生动物行为训练。这种训练是利用动物对食物的渴求，利用动物条件反射的原理，对一种刺激（食物或口令）反复强化，最后动物可以按照饲养员的意愿，对刺激自愿做出符合饲养员要求的动作。在北京动物园，包括011在内的62种动物已经接受训练。
熊猫能主动伸胳膊打针
大熊猫胖胖大名叫瑛华，4岁，雌性。它不仅学会各种基本姿势，主动伸胳膊打针，甚至能乖乖地做B超。
“胖胖，躺！”“卧！”对记者的口令下，胖胖一一照做。“它特别聪明，一看见我，不用说就主动躺下、卧倒，盼着好吃的呢。”饲养员闫宝芝说，胖胖特爱吃苹果，有吃的就能保持一个姿势很长时间。果然，在苹果的诱惑下，胖胖将手伸进采血架等着扎针。在饲养员的口令下，它四脚朝天仰倒在地。兽医将B超仪伸进笼子，放在胖胖腹部，来回滑动。胖胖吃了一个又一个苹果，任凭摆布。
胖胖的优异表现，让饲养员闫宝芝感到骄傲。“它特别聪明，但刚学的时候也费了不少劲。”闫宝芝说，起初胖胖的训练时间为每天20分钟，几天工夫就学会了基本动作。“但它特别累，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上午练完了，下午睡很长时间。”闫宝芝很心疼，她还注意到，胖胖不仅胖得喘气，采血也有问题。
“去年胖胖有210斤，比别的熊猫胖一大圈，胳膊太粗了，伸不进采血架，不管它如何努力，只能塞到手腕那儿。”动物园马上对采血架做了改进，改动了伸入口的粗细。但是，问题又来了。胖胖的粗腿伸不出栅栏，不伸出腿，坐着就不舒服。于是，那间兽舍的栅栏空隙也加大了。这一年的时间里，胖胖又从210斤长到250斤，采血架先后改动了四次，才适合这对越来越粗的胳膊。而且发现熊猫们不爱手心朝上伸胳膊以后，架子的握环也改了方向。
熊猫馆馆长李燕青说，8只熊猫每季度要做一次常规检查，如B超、采血等，还要频繁检查口腔。一年来，熊猫们学得都很棒，那只此前多次被“曝光”的公熊猫古古也能做到。古古昨天没露面，饲养员说因为它怕生。对于古古这样的公熊猫来说，最重要的训练动作是蹲和站，目的在于锻炼后肢力量增强交配能力。
“金刚”知恩改掉暴脾气
大猩猩尼奥尔今年32岁，1979年由西班牙赠送给中国。别看它现在上了年纪，掉了3颗牙，可它这个品种的大猩猩是美国大片《金刚》的原型。昨天，它和24岁的母黑猩猩茉莉同时“曝光”，在记者面前展示学习成果。
猩猩馆馆长陈洪珍说，尼奥尔和茉莉脾气相似，都活泼好动，喜欢自作主张。
随后，陈洪珍指挥茉莉高举双手，接受乳房的触摸检查，然后让它伸出胳膊打防疫针。当兽医把听诊器按在茉莉胸口时，它突然起了好奇心，一把夺过听诊器，拿进笼子把玩。在陈洪珍的一再要求下，茉莉才不情愿地递还兽医。
在记者看来，茉莉和尼奥尔都属于智商高的灵长类动物，应该是最聪明的“学生”，可饲养员说并非如此，因为它们注意力不集中，好奇心强，所以训练难度反而更大。它们一思考，饲养员就头疼了。
“去年一开始训练的时候，尼奥尔死活不愿进笼子，鬼着呢，知道进去要打针。”陈洪珍还记得，尼奥尔每当这个时候，都站在笼门边，用手紧紧抓住门框反抗。饲养员于是用食物引诱它进笼，递给它食物，它则用脚丫子接。现在，尼奥尔已经逐渐学会了规范动作，而且性子也温和了很多。
据了解，尼奥尔年轻时性情暴烈，经常用头撞门，还把自己的日本“媳妇”打伤过。它应该算是“训练班”里的差生了。陈洪珍的同事说，尼奥尔的转变缘于陈洪珍是它的“救命恩人”。原来，它曾在一次麻醉时反应激烈，一头昏倒，陈洪珍和兽医一起给它做了40多分钟的人工呼吸（按压方式），才把它抢救过来。从那以后，尼奥尔很给陈洪珍“面子”，所以很快就能适应训练。
■训练评语
熊猫：性格憨厚，贪吃，比较好学。
猩猩：聪明但喜欢开小差，教它需要耐心。
蜥蜴：这类爬行动物对食物的要求不敏感，智商较低，学习进度较慢。
大象：对吃的要求不高，但喜欢挠痒痒，只要“对症下药”就能提高成绩。
犀牛：喜欢洗泥浴，训练前让它洗个澡的话，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对话
训练能避免对动物的伤害
就北京动物园对动物进行行为训练一事，记者昨天采访了该园负责整个训练计划的饲养员何绍纯。
记者：这项从去年开始的训练，第一批入选的动物有哪些呢？
何绍纯：我们当时首先选择了熊猫、大猩猩、企鹅、犀牛、大象、河马等30多种动物，去年4月开始试验性训练。
记者：为什么要首选这些动物呢？
何绍纯：选择它们就是为了在现实中能尽快收到效果。比如猩猩类动物经常需要体检，在非麻醉的情况下对长颈鹿静脉采血等。通过训练，这些过去很难或没法进行的操作成为可能。
记者：今年的训练项目有什么变化？
何绍纯：今年扩展了动物的种类，总共有62种动物，占全园动物种类的60%。
记者：目前来看，训练的效果如何？
何绍纯：这项训练对于动物本身和对动物的管理工作意义重大。一方面避免了麻醉的危险，避免动物在对抗中伤害自己；另一方面也解决了动物与管理人员之间的矛盾，使过去没法进行的操作成为可能。从上世纪80年代末开始，国外开始这种动物行为训练，北京动物园从去年4月开始，在国内动物园率先开展这项训练。目前，南京等城市的动物园相继来北京取经，打算开展此项训练。本报记者
赵晓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