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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家四代在台湾

蒋家四代在台湾
蒋家四代在台湾

  蒋家四代在台湾

  特约撰稿 王丰 (蒋介石家族传记作家) 发自台北

  蒋介石家族,称得上是近代中国最后一个封建家族,也是台湾最后一个威权政体。

  特别是在1949年12月,蒋介石带领着一百多万军民和党政军官员,撤退台湾,在美国“协防条约”的装备援助和第七舰队的巡弋庇护之下,隔着一道宽仅百余海里的海峡,偏安东南海隅,局处台湾孤岛,在岛内本地政治势力真正崛起之前,在大陆炮火、米格机、鱼雷快艇的攻击半径之外,蒋家王朝在台湾度过了浪漫无忧的黄金年代。

  从1950年3月1日,蒋介石宣布“复行视事”──重新登上“总统”大位,直至1972年7月,蒋介石心脏病发,长年卧病,以迄1975年4月5日逝世;再从蒋经国掌握台湾军政大权后,到1988年去世,近四十年间,蒋介石父子(经国、纬国),蒋介石、宋美龄夫妇,以及孝字辈兄弟姐妹,友字辈孙子女,四代同堂,五世其昌,人丁繁茂,枝开叶散,蒋家王朝度过了浪漫无忧的黄金年代。

  经国、纬国:不同的人生道路

  国字辈的蒋家子弟,出生的年代,躬逢其盛地碰到了“五四运动”爱国主义浪潮风起云涌的阶段,他们在幼年时代亲眼见证了中国饱受帝国主义列强欺凌;也亲眼目睹苏联红军顾问与党代表指导革命党建立“党军”,国共第一次合作,国民党左右各派共冶一炉;经纬两兄弟也亲见父亲蒋介石以赤色将军之姿,骑着白马校阅黄埔军校师生,身先士卒、亲历火线搴旗拔城,一县一县、一省一省地朝北挺进,完成了北伐运动。

  受到爱国主义启迪的经国与纬国,因为不同的国际背景因素,选择了不同的人生道路,经国去了苏联,纬国去了德国。受过红军教育,而且是托洛茨基嫡系弟子的经国,历尽十三年异邦游子及流放岁月的沧桑,回国后,被蒋介石委以江西“少将保安司令”、赣南第四行政区督察专员官衔。

  而受过德国正规军校教育,备受纳粹德国禁卫军礼遇,而且去过美国长期考察美国军校及兵工建设的纬国,回国后,蒋介石却只按纬国在德国军队中的少尉官阶,向上调了两阶,授以上尉军衔,纬国从基层连队干部做起,而非如经国般幸运。结束溪口闭户读书岁月之后,经国即被派官江西赣南,职司方面要员。

  或谓“经纬安定”,系出同门,经国、纬国固然同为蒋姓,可是纬国打从一开始,在宦途上就落后经国一大截,足证血统纯正与否,真的攸关官运是否亨通。

  一位蒋家人士告诉笔者,纬国在阳明山有一别墅,有次他响应纬国邀请到阳明山别墅饮宴,那日纬国酒兴奇佳,不断劝酒劝菜,热情豪爽。酒足饭饱,宾主尽欢,纬国邀请客人参观其别墅房间摆设,纬国毫无避讳之处,带着蒋家家属逐间介绍,进入别墅主卧室时,但见卧室的墙上挂着两帧照片,一张是戴季陶,纬国指着戴季陶照片,毫不掩饰地说,这是我父亲的遗像,戴季陶遗像正对面的墙上,则是一帧穿着和服的日本女子的黑白照片,纬国也毫不避讳地说,那是我母亲的遗像。蒋纬国侃侃而谈,向自家宾客述说生母重松金子的故事,还说他曾经去过日本,找寻母亲重松金子的遗迹。

  那幢宽敞的别墅,本系自费兴建,陈水扁当选民选台北市长之后,因为亟欲整肃蒋家,挑中纬国阳明山别墅找麻烦,滥用公权力,拆毁别墅,后经纬国之子孝刚诉诸法律,陈水扁败诉,市政府当局赔款了事。

  让祖、父失望的孝文

  经国、纬国前半生岁月,都是在大陆度过。1949年刚到台湾时,两人都已是职司方面的军政首长。而孝字辈的孩子们,最年长的孝文,也才十五虚岁,最年幼的孝勇,两岁生日才过。换言之,自孝文以下、孝章、孝武、孝勇四位由蒋方良女士生的孝字辈子女,基本上都是在台湾成长,在台湾度过最精华的青少年岁月。

  孝文是孝字辈当中,最得宠的一位,由于是长孙的关系,蒋介石从小就很钟爱蒋孝文。孝文血液里有俄国因子,生性早熟热情,又兼备中国孩子聪明顽皮的根性。

  一位蒋家亲戚告诉笔者,1946年,国府军政机关积极从大后方往京沪地区复员,蒋经国在第三战区司令部的协助下,在杭州西湖附近,觅得一幢独门独院的小洋房,举家搬到这里不久,这位亲戚某日去经国家串门子,见家门半掩,不疑有它,刚进经国家门,但见孝文、孝章兄妹,在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匍匐爬行,行动诡异鬼祟,两兄妹见到亲戚登门,面露愧色,以食指抵住嘴唇轻声说:“嘘!我爸爸在楼上。”刚进门的亲戚不知底细,轻声问孝文、孝章:“爸爸妈妈都在楼上休息吗?”孝文轻手轻脚走下楼梯:“妈妈出去了,爸爸和一个阿姨在楼上房内……”

  亲戚这才恍然大悟,经国趁蒋方良外出与友人作方城之戏的空档,悄悄约了女友回家幽会,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年方十二虚岁的孝文,和十一岁的孝章,人小鬼大,早已心里有数,要不是亲戚到访,孝文、孝章正想轻手轻脚登楼看看爸爸楼台会的浪漫场面呢。

  孝文的精明,早在杭州时代就露出机锋,他懂得讨大人的喜欢,更懂得赢得祖父母的宠爱。二女儿孝章也是早熟聪明。据说蒋经国、蒋方良在赣州时期,当时孝章不过才七八岁,父亲请章亚若教孝文、孝章中文,孝章从章亚若和父亲两人眼神互动中,一眼瞧出彼此关系非比寻常,但是,孝章懂事明理,心思细腻,固然洞察了真相,却压抑心中隐忍不说,直到年老时,孝严、孝慈身份由媒体曝光,才向亲人提及此事。

  孝文除了会讲普通话、宁波话,也跟着母亲蒋方良学会讲几句简单的俄语,少年时代,孩子经常以父母为效法榜样,孝文未及参与父亲青年时代的赤色革命浪潮,却亲身见闻父亲放浪形骸,跳舞、喝酒,狂欢达旦,母亲方城牌戏、抽洋烟、大口啜饮红星伏特加的情景。初中时期,开始偷蒋方良藏在衣橱里的洋烟,偷偷喝红星伏特加。自幼习以为常的错误价值观,误了孝文一生。

  杭州岁月,是蒋经国在大陆最豪奢的一段时日,与他向来的托洛茨基职业革命家形象,完全搭不上边。蒋方良也和过去苏联工厂女工的角色,大相径庭。方良热情豪迈,每回出门应酬饮酒之前,总是拿着两块奶油,一块给“尼古拉”(方良早年总以经国的俄国名字“尼古拉”呼唤丈夫),俄国人豪饮之前,喜欢先吞服一大块奶油,可以防止酒醉。

  孝文看在眼里,没学到吞奶油,反学到父母牛饮伏特加之恶习,终致酒精中毒之悲剧。

  孝文从小功课就不行,到台湾时,初中念的是台北县淡江中学,功课更是雪上加霜。淡江中学要求学生一律住校,只有到礼拜六才可以回家,蒋经国特地叫义子丘明山作陪,和孝文读同一班,丘是江西赣南的一位孤儿,被蒋经国收养为义子,由于从小玩在一块,丘明山和孝文交同莫逆,平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淡江中学老师多半是受过日本教育的台湾人,老师们多半明显有省籍歧视观念,上课教学只用两种语文:日本话和台湾话,偶尔讲普通话,孝文和丘明山两人同在一班,其它的同学均为台湾人,只有他们两个人听不懂老师上课讲的话,他们回家又不敢告诉蒋经国,以致功课一落千丈,完全跟不上其他同学的进度。

  高中时期,透过经国赣南部属潘振球的关系,孝文回台北市读成功中学,因为初中脱节太厉害,学业成绩一路满江红。但是,孝文的生活方面却是愈来愈多姿多彩,半夜三更,时常命令台北长安东路寓所便衣侍卫,协助他把家中车库的吉普车,推到门外马路上,再激活引擎外出逍遥狂欢,以免惊醒父亲被阻挡。蒋经国打孝文打得特别凶,有时候吊起来用鞭子抽,吓得蒋方良为孩子一路哭喊求饶。

  经国知道孝文成不了大器,对他不抱希望,偏偏蒋介石不放弃长孙,对孝文依旧寄予厚望。1954年,蒋孝文“考”进“陆军军官学校”,其实,谁都晓得他是被一路开绿灯,保送进了“陆官”。

  尽管蒋介石父子费尽心思,千交代万交代陆官校长罗友伦,对孝文好生管教。但是,孝文向来我行我素,成为官校独一无二的特权分子。他完全不服从管教,抽烟、喝酒已是家常便饭,每天夜里吹过熄灯号,孝文就翻墙外出,和一群狐群狗党酒肉朋友,到高雄市通宵达旦,喝酒跳舞,男男女女共处一室,厮混玩乐,狂欢一整夜。

  上自校长,下至教育班长,没人敢动孝文一根汗毛。孝文对军旅生涯实在兴趣贫乏,曾多次向长辈表达自己志不在此。蒋介石最后只有摇头,孩子有孩子的想法,让他去吧!孝文没把军校念完,蒋介石嘴里不讲,心里确是对这位长孙备感失望。

  酒精中毒

  但是,经国仍希望为孝文谋条出路。正如经国老友衣复恩说的,四个孩子当中,经国最爱孝文,因为孝文1935年12月出生于俄国,和经国、方良夫妇同处艰苦困顿的日子,孝文是两夫妻在困苦之中最大的慰藉。加之孝文长大之后,高大英挺,气宇不凡,衣复恩称孝文蓝色瞳仁酷似美国影星保罗•纽曼,散发迷人魅力,让五短身材(一米六三)的经国,以拥有孝文这样高大挺拔的儿子为荣。

  经国应是透过美国中央情报局驻台代表克莱恩的关系,安排孝文到美国加州大学柏克利分校读工商管理。

  美国留学之行,改变了蒋孝文的一生命运。他并未像一般中国留学生,在美国靠端盘子、洗碗打工拿硕士、博士学位,蒋介石父子寄望孝文能向其他中国留学生看齐,衣锦荣归,为蒋家争点颜面。为了让孝文专心念书,缴清了加州大学学费和住宿费用,蒋介石父子另外又给了孝文好几千美金,作为生活零用。1950、60年代之交,台湾一名高级公务员的月薪,亦不过新台币八九百元,蒋氏父子一出手就给孝文几千美金,足征溺爱之一斑。

  蒋孝文刚到美国,人生地不熟,但是,歌舞升平的公子哥个性,丝毫未改,孝文看着父母亲方城之戏长大,自己也颇好此道,美国留学时期常在一块的牌友包括香港《新闻天地》老板卜少夫等人。

  1960年中国旧历新年前夕,晚间孝文带着一位华侨女朋友,到加州奥克兰朋友家里打麻将。这群朋友平日跟着孝文一块厮混,有吃有喝,酒肉朋友不作兴打政治麻将,赌桌无贵贱,这群朋友赌的输赢又大,几圈麻将打下来,孝文已经输了九百多块钱美金,等于输了高级公务员三四十个月的薪水。蒋氏父子临行固然给了孝文几千美金,但一场麻将下来就输了九百多,焉能不教孝文心疼?

  离开牌桌时,情绪极度低落,开动汽车猛踩油门,直奔高速公路狂飙而去,孝文此举全为发泄输赌情绪,完全忘记公路速限,一路猛踩油门,车速竟飙破八十五英里(约一百四十公里)。奥克兰公路警察立刻鸣笛追赶拦截,美国警伯哪管他是蒋介石的孙子,当场开他一张超速罚单。为此,孝文差点惹上官司遭拘禁入监。

  那时蒋经国成天忙于公事,每天工作时间十几个小时,还三天两头接到美国长途电话,通知他儿子又出事了。所幸美国中情局许多事要经国帮忙,因此,孝文若是惹了麻烦,总是透过“国务院”,到警察局设法保释孝文,为了担心孝文捅出大纰漏,经国特意拜托克莱恩,请中情局“顺便”将孝文每天的情况定时告诉他。经国时常命令情报单位跟踪政治异己分子,这下子竟然利用洋特务跟踪自己儿子,这也算是蒋家王朝一大经典反讽笑话。

  然而,孝文本身的命运不仅一点都不好笑,而且还有浓浓的悲剧色彩。婚前,他的女朋友多到十根手指头数不清,在美国和革命先烈徐锡麟的孙女徐乃锦结婚,婚后不久,徐女士即怀有身孕,后来生下的蒋友梅是蒋经国第一位孙女,蒋介石第一位曾孙女。

  1962年10月,孝文、徐乃锦返回台湾,蒋经国把儿子交给台湾电力公司总经理孙运璇。

  谁知道解决了工作问题,家庭纠纷却使孝文走上酗酒之路。他怀疑妻子瞒着自己在外交男朋友,导火线是徐乃锦为了排遣寂寥,到台湾大学选修了几门旁听课程,在课堂里结识了一位外籍男士,因和那位外籍学生切磋功课,变成交往密切的好朋友。此事被好事者辗转传到孝文耳里,因而打翻醋坛子,孝文大发雷霆,怒不可遏。

  自此,孝文自暴自弃夜不归营,在外通宵喝酒饮宴,总要到清晨时分喝得烂醉如泥才肯回家。蒋方良好几次凌晨醒来,不见儿子人影,担心孝文又喝酒闹事回不了家,只好差遣便衣卫士开车四出找孝文。有一回,便衣侍卫奉方良之命,开着吉普车沿着台北中山北路,一家酒店接着一家酒店敲门找人,便衣侍卫才走近一家酒店门口,突听见酒店里传出连串枪声,只见酒店里的杯子、酒瓶、桌椅、灯具、玻璃窗……各种室内陈设全被打了个稀巴烂。

  原来正是孝文喝醉了酒,演出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闹剧。最后,酒店老板只能望着被孝文乱枪扫射、满目疮痍的酒店装潢,欲哭无泪,有苦难言。

  还有一次,蒋方良见时间已是清晨四点,犹不见孝文踪影,又派便衣卫士开车四处找寻,这次不是砸酒店,而是酒醉开车闯了大祸,那部蒋经国送给他的别克牌美国轿车,被孝文笔直开上了安全岛,迎面撞上一棵路树,汽车引擎盖整个扭曲变形,路树也折断倒地,孝文则是醉卧昏睡在驾驶座上,身上毫发无损,双手还死命抓着方向盘。

  当年传媒不像今天那么凶狠,但是,台北政治圈子有关孝文的蜚短流长,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人言可畏,时任“国防部长”,职掌情报机关大权,接班味道愈来愈浓的经国,又气又急,家务事总不足与外人道,只好向弟弟蒋纬国吐苦水。

  还来不及纬国劝解,孝文已经出了大事。1970年冬天,时任“中台化公司”副总经理的孝文,某日上午去上班时,因前一天宿醉,突感头脑昏沉,一人锁在单人办公室里埋头大睡,忘了服用控制血糖的药物,因血糖过低,导致脑部细胞受损,经台北荣民总医院全力抢救,脑部细胞受损严重,孝文虽然捡回一命,智力却仅与四五岁孩童相当。

  与“江南事件”有关联的孝武

  蒋介石满心希望培植孝文,谁晓得这孩子不争气,颓废自伤,自毁长城,让蒋介石对长孙的期待全然破灭,老先生在垂暮之年,主观上将承接蒋家第三棒的顺位,推移到二孙蒋孝武的身上。从现在出土的若干第一手档案证明,蒋介石一度对孝武抱以极大希望,他曾经与儿子蒋经国积极培植孝武,要他担当起未来的治“国”重任。

  蒋孝武抗战胜利前诞生于重庆,在四川、杭州、南京、奉化溪口,都有祖孙俩欢聚踪迹。1966年5月,蒋孝武以弱冠之年,离开台湾远赴美国留学,蒋介石曾多次给孝武写家书,钟爱与悬念跃然纸上。

  从德国慕尼黑政治学院留学归来之后,孝武本心很希望能为父祖争光,然而,孝武最大的问题,是他情绪不够稳重,办大事经常弄巧成拙,因而也让经国头疼不已。经国摰友衣复恩说:“孝武在四个孩子中最聪明伶俐。但是他小时候得过肺病,常常卧床。或许是这个病造成他个性比较极端,爱憎分明,相当阴沉。”

  孝武回台湾的第一份工作,担任“行政院退除役官兵辅导委员会”参议,名为参议,年纪轻轻的孝武,完全不懂退辅会的实务工作,实际上根本无议可参。后来,孝武又多了一项职务:在国民党中央政策会担任专门委员,名为专门委员,实际上对党务工作也无从“专”起。前两个工作,都是蜻蜓点水式,刻意让他历练的成份居多。

  孝武真正找到与自己性格契合的领域,是蒋经国早年迈向接班之路的情报组织。情报圈子充满了各种诱人的神秘元素──权力、金钱、女人。特别是权力,国民党当局撤退到台湾之后,情报部门几乎掌握了绝大部分的有形无形资源,这里是国民党真正的权力核心,情报单位的一切,似乎最适合孝武这个西伯利亚式阴晴不定性格的男人,他有心在情报圈子里大干一场。这是经国与孝武父子关系最融洽的一个阶段,也是父亲对孝武期望最殷切的一段岁月。

  一位情报首长表示,那段时期蒋经国到若干情报机构开会视察,似乎都带着孝武,包括王永澍、沈之岳等情治首长看在眼里,“孝武先生”仿佛就是蒋经国的影子,或者他的代言者。1977年11月,台湾发生了一场“中坜暴力事件”,党外人物积极串联活动,孝武认为这是他发挥情报干才的绝佳机会,他急于在父亲面前力求表现,争取青睐。

  某次,情报首长在台湾高雄澄清湖召开首长会报,讨论如何解决愈演愈烈的党外纠众滋扰问题。会议由蒋经国主持,孝武当时的职务是“国家安全会议”执行秘书,与会的首长们,几乎清一色都是孝武的叔伯辈,加上有父亲蒋经国在座,会议桌上根本没有他讲话的份,他自然不敢当着父亲的面,在会上高谈阔论。

  散会以后,蒋经国先行离席北返,孝武拦住几位负责情报的将领,放言高论:“党外分子最近南北串联,愈来愈不像话,我父亲年纪大了,万一有个闪失,军队又控制不了,如何是好?”孝武又称:“情治单位有必要结合‘社会力量’,来对付党外分子。到时候,情报单位要配合这些‘社会力量’!”孝武所谓的“社会力量”,就是帮派势力之意。将领们有的虚与委蛇,有的根本懒得理会。

  这些不把孝武放在眼里的国民党高级将领,一则是瞧不起孝武这种帮派思维,二则他们清楚,经国先生对孝武的言行并不认同,蒋经国大权在握,春秋鼎盛,谁敢轻易听信孝武,而引起经国不悦呢?

  然而,真正让蒋经国对孝武伤心的,是蒋孝武处理与汪长诗的婚姻问题。孝武不听从父亲劝解,执意与妻子分道扬镳,这让蒋经国强烈不满,而不久之后发生的一桩持枪大闹松山机场事件,更使经国先生对孝武真正失望。

  某次,孝武与汪长诗大吵一架,汪小姐盛怒之下,拎着皮箱行李直奔松山机场,孝武不但不加阻拦,反而叫嚣你要走,干脆把孩子也一起带走。汪长诗驱车抵达机场时,弟弟孝勇先一步得知消息,火速向蒋经国报告,经国一听,这还了得,孝武是不是要造反了?连忙命令“国家安全局”局长王永澍赶赴机场,不准汪长诗登机,如果汪长诗已经登机,设法阻拦那班飞机起飞。

  气冲冲的汪长诗刚上飞机,王永澍匆匆忙忙赶到松山机场,紧急通知塔台和航管人员,某某航班飞机暂时不准起飞,搞得松山机场如临大敌,许多旅客还以为发生劫机事件,人人自危。孝武此时也赶到机场,王永澍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哪知道孝武已经握着一把手枪,顶住王永澍的肚子,以半歇斯底里的语气说:“你马上让飞机起飞,不然我先毙了你!”

  当年的松山机场固然不像今天桃园国际机场宽敞,但也是中外旅客熙熙攘攘的公众场合,众目睽睽之下,堂堂“总统”之子蒋孝武,居然拿着一把手枪顶住“国安局”局长的肚皮,这是何等有失体统的事情。万一发生枪支走火事件,马上会登上国际新闻版面。

  被孝武以枪顶住肚皮的王永澍,担心孝武情绪失控,发生意外,只有好生劝抚孝武,允诺汪长诗搭乘的航班飞机起飞。眼见飞机绝尘而去,孝武竟又调转头,想上阳明山找弟弟孝勇算账,他认为就是蒋孝勇向父亲打小报告,给他背后穿小鞋,才会让王永澍出面拦住飞机的。

  王永澍当下打电话通知孝勇,赶快躲起来,以免遭池鱼之殃。大闹机场事件,使得孝武在蒋经国心目中的地位跌落谷底,此后外间各种所谓孝武“准备接班”的传闻,其实完全失真。在经国先生想法里,一个连家里都摆不平的孩子,有什么资格谈接班?更何况,公然在机场持枪强押“国安局”王永澍局长,孝武的莽撞唐突,不识大体,已经是台北官场尽人皆知的笑话。

  因此,或谓1984年爆发的“作家江南命案”,是孝武失势的主因,实际上,早在这事件之前四五年,孝武就已经从蒋经国的接班名单上除名了。

  孝章与孝勇

  孝字辈子弟当中,另外两位,一是女儿孝章,她最没有“贵族”的架子,另一位是行事低调、精明沉稳的孝勇,在经国晚年被目为“地下总统”,因为他恪遵蒋经国意思,唯父命是从,是最得宠的一位。

  孝章曾为了与国民党“国防部长”俞大维长子俞扬和的婚事,差一点在蒋家闹家庭革命,蒋孝章坚持要嫁给曾有婚姻记录、年长得可以当孝章爸爸的俞扬和,惹得蒋经国嚎啕大哭。蒋孝武更为了要给俞扬和“教训”,曾经在松山机场当众想对俞扬和动粗。幸经宋美龄向蒋经国说情,蒋经国的态度才软化下来,不再固执己见。稍早之前,经国甚至造访俞大维,意欲施以压力,叫俞扬和知难而退,孰料俞大维聪明过人,他告诉经国:“我也反对这门婚事,但孩子长大了,我实在无力干涉他们的事。”

  婚后,蒋介石、宋美龄均待俞扬和如一家人,蒋经国也改变心意,采取接纳态度,每次孝章夫妇自美国返台,经国总要在七海寓所或是慈湖招待孝章和俞扬和,翁婿之间完全没有隔阂。

  如今,孝字辈当中,除了孝章,还有蒋经国章亚若生的儿子蒋孝严、蒋纬国的儿子蒋孝刚。

  第四代

  乍看之下,人丁不免有些单薄,但细数友字辈的孙辈里边,却是代有才人出。孟子有谓:“独孤臣孽子,其操心也危,其虑患也深。”蒋家孝字辈兄弟姐妹年少时期,上有祖父母当靠山,溺爱过了头,难免失去自我调适能力,不若今日之友字辈子孙,除了父母养育之恩,没有祖父母的呵护惯爱作庇荫,反而能在各种风雨中壮大自己,自成一番格局。

  今天的友字辈蒋家后人当中,蒋孝勇之子友柏与友常,是媒体曝光率最高的两位,也是最勇于发表自己看法、最出色的两位蒋家第四代后辈。

  生于1976年的蒋友柏,曾经在口述的《悬崖边的贵族》书中为自己作旁白:“蒋介石是他的曾祖父,蒋经国是他的爷爷,但别再追问他对近代史的评论。我们看到的伟人,对他来说,只是家人。”又说:“财务是他的专长,当他还在纽约大学读书时,在房地产投资上就大有斩获。做投资赚大钱也是他的好胜本能之一。”

  1978年生、属马的蒋友常则在《悬崖边的贵族》书中作自我履历式的剖白:“深邃的五官泄露了他的俄国血统,亲切的笑容却软化了遗传自奶奶、那遥远且冰天雪地的线条。笑起来就像是邻家男孩,和他面对面,他的气质,很自然地设计出‘如沐春风’的情境。”“设计”和“管理”是他的强项(2000年,纽约大学史顿商学院NYU,Stern School Of Business主修财经;2004,帕森设计学院Parsons The New School For Design主修设计管理),念书时,还出过一本旅游书,是关于纽约的艺术之旅。

  蒋友柏和蒋友常两兄弟,日后回忆对祖父蒋经国的印象时,在《悬崖边的贵族》书中,作了如下的叙述:“1988年之前,每个星期二或星期四中午,友柏、友常兄弟都会陪爷爷蒋经国‘总统’吃饭。很难想象的是,两兄弟的用餐礼仪完全是受军事化管理:一、大人没动筷子之前,不能先动筷子,大人动筷子时,你才能开始吃;二、吃饭的时候,不能讲话;三、在餐桌吃饭时,手肘不能放在桌面;四、一定要把自己碗里的菜肴吃完;五、用完餐后,要把空碗放在盘子上,而离开餐桌时一定要得到允许,说‘爸爸(妈妈)我吃好了’;六、等大人说‘可以’以后,他们才能在说完‘大家慢用’后离开座位。”

  “友柏由于从小又胖又壮,身体比较好,常常快快吃完饭就下桌去了;但反观友常,从小气喘,吃饭较慢,食量又小,所以常通不过这种军事化管理。蒋方智怡还记得有次在公婆家,孩子挑食说‘这个我不吃,那个我不爱吃’,那时蒋孝勇口气比较凶地对孩子说:‘通通给我吃掉。’蒋经国就说:‘孩子不喜欢吃的,就不要勉强。’”

  《悬崖边的贵族》书中介绍:蒋孝文的女儿,也就是友柏的堂姐蒋友梅,早已往艺术发展;蒋孝武的大儿子蒋友松在旧金山从事创投金融业。而友柏、友常则回到台湾开设“橙果”设计公司。

  国民党“立法委员”蒋孝严,在介绍兄弟与自己的孩子时说,他与孝武的儿子友松较有往来,尤其是友松,和孝严家来往较为密切。

  孝严的儿子蒋万安,也是学法律的,目前在美国硅谷一家最大的律师事务所执业。蒋孝严告诉不满三十岁的儿子说,你必须靠自己的努力,绝对不要受家世关系的影响。万安自台北复兴小学毕业后,念师大附中国中部,再考上建中、念政治大学外交系。

  蒋万安花了一年半时间拿到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法学硕士,又用了不到三年时光,获得法学博士。2007年11月初,考取了美国加州律师执照,加州律师执照很难考,蒋万安居然能克服困难考取。

  回想起儿子万安的名字,蒋孝严若有所思地说:“我儿子万安的名字,是经国先生取的。万安出生后,王升先生就跟经国先生报告,经国先生听了之后很高兴,思考了几天告诉我,孩子就取名为万安,他说孝严、孝慈在万安吃了很多苦。我跟孝慈的名字是老先生取的。因为我自己就是在江西万安长大的,那里是全江西最穷的一个县。经国先生取名万安,就是要我和万安本人,知道毋忘在莒,经国先生借着儿子的这个名字告诉我,记得你小时候经历的辛苦岁月。”

  “去蒋化”已变成“去蒋的笑话”

  ——专访蒋经国之子蒋孝严

  我想关于安葬大陆的问题,要等时机成熟——台湾的政局一定要稳定,两岸的关系要有所不同,大陆的情势也要考虑,三方面缺一不可

  特约撰稿 王丰 发自台湾

  在台湾“立法委员”大选前夕,蒋经国先生的哲嗣,“立法委员”蒋孝严接受了本刊的专访,他对近期以来,台湾当局蓄意挑弄的一连串去蒋事件,作出了严正的批判与点评。同时也对自己曲折的人生道路,作了画龙点睛式的自我剖白。

  吕秀莲也要杜正胜道歉

  人物周刊:台湾民进党方面近期如火如荼地推动“去蒋”活动,您有何评论?

  蒋孝严:“去蒋化”不是一个孤立、单一的事件,而是民进党整体思维的一部分,包括“公投”、“制宪”、“入联公投”,达到他们所谓“建立新国家”的目的。从公元2000年“执政”以来,民进党多管齐下,同时推动“入联公投”、“去蒋化”、“台湾前途决议文”,这是民进党的大战略。

  但是,这个大战略能不能够得逞呢?目前看来,民进党的“执政”会让民众觉醒,实际上不仅仅是中间选民,甚至浅绿的支持者都会觉醒。公元2000年时,许多人认为民进党是一个改革的政党。到2004年,还有一部分人抱着一线希望。但经过这两次的选举到现在,民进党“执政”都快八年了,我想人们是有所觉醒的。

  “去蒋化”走到现在,我认为已经变成一个“去蒋的笑话”。尤其“大中至正”(中正纪念堂的牌匾)四个字拿下,完全是荒腔走板、不伦不类,既粗鲁又幼稚。我想台湾的民众有一定的水准,不可能一味支持一个意识形态挂帅的政党。这些作为一定会在选票上,就是在1月12号跟3月22号的“立委”跟“总统”大选上,会有所呈现。

  最近这段时间,我勤走基层,特别是我所在的选区,是民进党满强的一个选区──台北市中山区,在台北市十二个行政区里面,大同跟中山是民进党的大本营。我接触的时候,也试图去挖绿色选民的票。显然,他们目前已有松动的迹象。

  为什么会这样?当然是对阿扁“执政”的失望。之外,最近他们搞的“去蒋化”作为,也是很重要的原因。包括吕秀莲都想要踩刹车,要“教育部长”杜正胜为“大中至正”四个字拿下来而道歉。“大中至正”拿掉以后,民进党的候选人,不管是台北县市或是中南部,民调都掉下来了,而且一直拉不起来。她也着急了,希望能够通过道歉,有所弥补。

  人物周刊:未来的两场选举,您如何看?

  蒋孝严:我不敢认同沈富雄(民进党大老)预估国民党“立委”选举会得到那么高席次,但也不会差太远。在“立委”选举方面,国民党一定会赢。“总统”选举,若是正常情况也会赢,就是担心会发生不正常的情况,他们(民进党)会制造出来。

  根据美国选举,民众所关心的是经济问题。克林顿为什么会赢、会连任?就是他经济弄得很好。台湾,大家相信国民党搞经济一定很在行,而且是人才济济。而现在民进党搞经济,实际上是搞虚假数字,灌水的数据而已。

  民进党刻意在这些议题上打转,就是要制造一些虚假议题,想把老百姓的注意力移转过去,但老百姓不是没有被他们愚弄过的经验,他们已经知道你民进党在耍弄这些问题。

  “去蒋化”在我内心的感受,我是五味杂陈,很难用文字来形容。

  不要让民进党得逞

  人物周刊:许多人的感受是,面对民进党当局的“去蒋化”、“去中国化”的言论及作为,国民党的反应显得相当保守、被动,这是怎么回事?

  蒋孝严:你问的是一个很好的问题,事实上,国民党现在一切都以胜选为考量,以选票为优先。

  当然,大家都认为我们不要让民进党得逞,(如果我们强烈抗争)他们正好借着这种机会制造动乱,大家还是想办法冷静下来,一起面对。

  人物周刊:您也在参选本届“立委”,您对未来的构想是怎样的?

  蒋孝严:从整个形势来看,两蒋对中国国民党是很重要的资产。如把这两位蒋先生通通抽离掉的话,国民党还有什么?我会给自己一个期许,四年“立委”任内有哪些事情该做,这是其中之一。

  我相信我们国民党会重新“执政”的,那时候我们可以有力量地来谈这件事,把过去的是是非非,讲得清清楚楚,再不能这样含混。

  我已经在法院告陈水扁了,也告了游锡堃,告了陈菊。高雄拆“老总统”的铜像,到现在还在司法程序当中。我想未来我会加大力道。

  人物周刊:有关移灵的话题,最近蒋方智怡和蒋友柏表态说“如果政府不管,作为家事,我们考虑移回大陆”,我知道您有不同看法,为什么有这个分歧?

  蒋孝严:事实上蒋家的家属,一部分已经掉到民进党的陷阱里面,这事已经被民进党窄化为蒋家的家务。我今天重复提一下,不是家务,这不是家务,这(只)是蒋家(部分)家属的看法。

  移灵的事,被民进党窄化为蒋家家属写封信如何如何,蒋家决定如何如何,窄化的目的,是藉此打压国民党,“去蒋”的目的就是打国民党。

  现在国民党是在野党,我一直强调,移灵的事要等到2008年“执政”以后,再来思考。万一没有“执政”成功,我们再从长计议,放在原地(按:慈湖两蒋墓地),没什么不好啊,是不是一定要移到五指山(指台北五指山台军墓地)?我在中间,和家属一直有沟通,寻求共识。这个问题我们改天可以再提。

  移灵的事要等到2008年以后

  人物周刊:据您了解,经国先生对自己的身后事,生前有过交代吗?

  蒋孝严:他自己没有提到他的身后事。听说他曾经告诉一位家属,他真正的想法,是要火葬。

  经国先生对自己的身后看得非常淡泊,就像他生前生活非常俭朴一样。我相信吴稚晖先生对他的影响很大。火葬之后你放到哪里?不一定会说我一定要葬在哪里。吴稚晖先生,骨灰就撒在海里面。他们都是胸襟很开阔的人。

  人物周刊:您自己怎么看两蒋移灵一事?

  蒋孝严:我个人没有任何理由反对移灵,如果是“老总统”的意愿如此,本来落叶归根就是人之常情。

  但我想关于安葬大陆的问题,要等时机成熟——台湾的政局一定要稳定,两岸的关系要有所不同,还有,大陆的情势也要考虑,这三方面缺一不可。

  现在,很多从大陆来到台湾在这边成长的,死后也没有选择回大陆安葬,很多人已觉得两边都是故乡。如果只考虑家属意见,我觉得会流于情感。不能说现在阿扁不要我们了,我们就回老家吧,你正好又中计了,他要“去蒋化”,那速度更快了。

  不要被别人拿来作为统独的议题来操弄。如果现在就主张移灵到大陆,那大陆跟台湾的整个脐带就切断了,台湾就是台湾了,因为两位蒋先生1949年来台湾,现在就回去了嘛!所以,一定要考虑时机是否成熟的问题。

  而且你要考虑到大陆目前准备好了吗?在大陆的这个时机点上,这个问题是恰当的吗?移灵到大陆是以一个什么样方式进行?用什么名义?是用家祭,或者是要牵动到其它层级?这是很复杂的事情。两岸将来的关系可能越来越密切,如果很长时间后,我们已经合而为一了,那还有什么问题?葬到哪里都一样了!

  所以关于两蒋移灵问题,我坚持必须要考虑到三个面向:台湾的政局,两岸的关系,还有大陆的情势。这三个条件都成熟以后,家属意见表达要跟党商量,如果我们“执政”,政府要参与,要做一个周严的决定,家属意见是最重要的,客观的情势也要考虑进去。

  所以应该等到2008年,看选战的结果,我们再作有关此事的思考。我相信2008年我们打赢选战以后,所谓的“去蒋化”就会变成一个“去蒋的笑话”。“去蒋化”就会像是一阵风,成为过去式。当然,民进党即使成为在野党,仍然会抓住这个议题猛打,但等到我们“执政”了,很多事情是可以复原的。

(责任编辑:王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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