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从一岁多就开始学走路。每走一步,身体都会扭来扭去、摇摇晃晃,这着实让我和妻子担心。与所有蹒跚学步的孩子一样,每过一段时间,女儿总会因为走得太急、太快而摔倒,随之而来的,则是“哇哇”的哭声。每次扶起被摔疼了的女儿,我们总会告诫她:“看看,摔跤了吧。以后走慢点,不要急!”对于这样的话,女儿似懂非懂,看看我和妻子的眼神后,走路时放慢了些速度。然而,才仅仅过了一会儿,女儿走起路来依然如故,总少不了一些磕磕绊绊。
但对于她来说,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直到有一天,她再次重重地摔了一跤。
那是一个令我难忘的傍晚。我因公事到外地出差,第二天到达目的地后,照例给妻子打电话。妻子告诉我:“女儿昨晚摔了一跤,下嘴唇在柏油路上摔破了一块皮,流了许多血,已经到医院把伤口包扎好了。”好在女儿还算坚强,无论擦洗伤口、消毒,还是打针、涂药,她都没有哭。
这次重重的摔跤,让女儿发生了改变。她走起路来,不再那样急、那样快,步子也迈得不像以前那样大。每走到一段坎坷路时,她都要停下来,把小手伸向我和妻子,让我们牵着她走。从此,女儿就很少摔过跤,即使摔倒了,她也会本能地伸手撑地,以保护面部不受伤害。
是一次又一次的疼痛,让女儿放慢了脚步;是一次又一次的反复摔跤,让女儿茁壮地成长。由此,想到我们的人生之旅,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在每个人成长的道路上,都不乏反复摔跤、屡屡碰壁的经历,或事业无成、或爱情受挫、或境遇不佳,这些都会令我们沮丧。但这只是暂时的,挫折和苦难都会因为人的改变而随之改变。对于我们每个人而言,人生就是一种承受,一种对于碰壁、摔跤和失败的承受。
摔跤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忘记摔跤时的疼痛。失败并不可悲,可悲的是失去了奋起的勇气。人生道路上,人人都难免会摔跤,但应该尽可能少摔跤。女儿摔跤的经验使我坚信:一个人只有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摔跤之后,才能掌握生活所需的本领,人生之路才能走得更稳、更快。
(插图:叶浩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