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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知府石赞清(组图)

近代中国看天津——名人与故事

  缪志明

  众所周知,中国近代史是从1840年第一次鸦片战争开始的。但天津近代史,其实却似宜自1858年至1860年第二次鸦片战争计起。这是因为,第一次鸦片战争并未对天津造成什么具体影响,西方势力尚未对天津作事实上的侵入。而第二次鸦片战争则不然,天津不仅爆发了三次大沽口之战,侵略者炮舰还沿海河两度侵抵三岔口,还曾将天津城占领并实行军事管制。在此期间,《天津条约》、《北京条约》先后签订,天津被迫开为商埠,并被迫开辟租界,由此,天津才开始走向半殖民地化。


  在天津近代史发端的那种国难当头、外侮亟甚的情况下,有位叫石赞清的天津知府,曾表现出了一种令人肃然起敬的民族气节,他面对外敌所进行的“石太守矢死保孤城”(郝缙荣《津门实纪确对》,以下简称《确对》)之种种不屈不挠的斗争,应属那段天津历史的耀眼亮点,而被记录于许多津门文人的诗文中。

  但殊为可惜的是,由于史料琐碎并较难捡寻,石氏其人其事现竟几乎被湮没而无人提及了。此段史实实不应被长期隐而无彰。笔者因掇拾前人零散记述,竭力串结成文,愿它能让津人永远记住,在我们这块土地上,历史上有位叫石赞清的官员,在外寇面前曾大义凛然地发释出了可歌可泣的高贵品格与精神。

  “一溃军威不再扬”

  石赞清,字襄臣,贵州黄平人,幼年迁居贵筑(今贵阳市),进士。清咸丰六年至十一年曾任天津府知府,后擢顺天府尹,官至工部侍郎,有《饾饤集》、《紫泉山馆诗余偶存》,俱刊行。

  石氏任天津知府,正值第二次鸦片战争爆发。时值咸丰八年(1858)初夏,英法俄美30余艘战舰、约4000兵士集结于大沽口外;清军则在炮台部署官兵3000人,设炮位500余座,并在周围驻兵7000余人。本来,在兵力对比上,清军是占着优势的。但在前线督战的直隶总督谭廷襄、直隶布政使钱炘和等,却畏敌如虎,一味求和。钱与敌酋会谈,竟无耻媚言“有缘千里来相会”(《确对》);有人进言“某处可以御敌,某处可以接应,某处可以屯粮”,钱氏竟哂笑道:“朝廷命我辈来,真命我打硬仗乎?哄其去足矣!”谭氏亦赞其语(“谭公是之”),“一味因循,毫不设备”,“欲含糊了事”,只将“所运大炮、器械及粮台重物,皆列于海口,以壮存观”(郝福森《戊午英夷犯津纪》)。这样,当敌人向大沽炮台发起凶猛进攻时,炮台自然不免陷于敌手了。

  大沽炮台一陷敌手,谭、钱等督战大员率先逸逃,从大沽到天津,百里间奔窜得凄凄惶惶,守土重则全然丢于脑后。长官既逃窜于前,兵士自无心恋战,于是,出现“大兵败后,遍地跑掉靴鞋无数”(《确对》)之状,那情势,洵如天津诗人华长安所写:“一溃军威不再扬,官兵逃散似飞蝗”(《西岳两个和尚题诗八首》以下简称《八首》)。

  而后,敌舰沿海河直抵天津城下,以大兵压境之态,等待清政府派员来满足其侵略要求。

  “指挥失策不知兵”(同上)的衮衮诸公销声匿迹了,驻津清军亦“兵戈无数委泥沙”(同上),全作鸟兽之散,那么,手无一兵一卒的郡守石赞清,该当如何呢?他将以怎样的态度面对凶焰正炽、兵临城下的强敌呢?

  “切齿郡守横宝剑”

  面对“鬼狐四国杂三叉”(三叉,指天津城下的三岔河口)的痛心局面,石赞清异常愤悲,他愤的是敌寇竟长驱直入,犯我津门;悲的是身为一郡之主,自己却退敌无计。

  此时,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所肩负的责任:敌虽兵临城下,但城池尚在,无论如何,也要尽力将孤城守住,以保障城内百姓之安全。于是,他当众“聚水二瓮于堂阶曰:"夷如入胁,则吾与妻死此矣!"”(《天津府志·宦迹》)这种斩钉截铁般誓与津城共存亡的决心宣誓对津人鼓舞极大,当时便有人评价曰:“此际阖郡惊忧、哭喊奔逃矣,其守城文武官员,概将眷属挪移,始终未逃者,仅府尊之家眷也(无名氏《天津夷务实记》,以下简称《实记》)!”

  见到知府大人能如此与民共安危,城中百姓人心始稍定。石氏遂与天津知县尹佩玱“募城勇千名,以资保卫天津城”(同上),并“与民约背城一战”(《确对》),“誓与共保危城”(《天津府志·辛荣传》)。为解决武器之不足,他还专门“出示收买鸟枪”(孟继坤《书事》)。

  一日,英兵一队百余人,以寻找被居民抢去的白帽、狮子狗为名,入城寻衅。城官紧闭东门,他们竟“越墙斩关,蜂拥而入”(丁运枢《张公襄理夷务纪略》,以下简称《纪略》),并“揪去官与兵七人”为质(《确对》)。

  石赞清于府衙闻知这一消息,怒不可遏,即传令城勇备战。他本人也手提宝剑一口,挺立街头,以待来敌。《纪略》一书对此记述道:“石太守,尹大令皆督率兵勇,屯北关内。”《确对》对此亦记述曰:“是时石太守在北街,仗剑率民,以待防御。”

  敌人“见城厢内外,防范严整”,非常惊恐,赶紧通过翻译大声喊叫:“我等进城,只为寻犬,毫无别意,万勿用武。”(《纪略》),旋即从城中撤去。

  此次冲突,虽未酿成大战,但石赞清那种毫不畏敌、与民同仇敌忾的精神,却给全城百姓留下深刻印象。事后,天津诗人特以诗咏之,其中“切齿郡守横宝剑”(《八首》)一句,鲜明刻画出了石氏的刚烈形象。

  “仍瞻太守之威仪”

  英法俄美四国舰只在天津侵驻近50日,直至《天津条约》签订,始陆续撤出。这期间,由于石赞清率全城百姓严阵设防,城内几乎未受外兵骚扰,石氏因此大受津人之拥戴。

  咸丰十年(1860)春,石赞清因病辞职告归。消息传开,津人颇受震动,此时,海氛未靖,外敌仍欲犯我津门,人们皆希望这位“洁己爱下,深得民心”(《天津府志·石赞清传》)的郡守仍能留任。

  于是,士绅经过商议,派代表至天津道辕,上书挽留石氏,其书曰:

  “窃自天津府知府石大公莅任以来,整躬率物,早传封鲊之廉;察吏安民,并化饮羊之俗。能使案无留牍,冤雪覆盆,诚古之量二千石也。今闻因病辞官,上书求退。某等夙承帱覆,仰荷栽培,如童蒙之投明师,恩深教诲;如婴儿之望慈母,愿切瞻依。卧辙争先,率同侪而留石奋;陈词恐后,效古人之借寇恂。此则出自众心,实难缄口者也。况正当服官之岁,偶抱采薪之忧,上紧医调,即能痊愈,何可使良吏告归,致令小民失望耶?为此不辞冒禁之嫌,敢做攀辕之请,公吁宪恩,据情转详。倘蒙仁宪之允诺,仍瞻太守之威仪,俾顺舆情,以孚众望,从此精神永固,免二竖之灾祲,定必捍卫有方,作三津之保障。临禀不胜祷祝待命之至!”(《纪略》)

  津人挽留石氏,期冀的是他“定必捍卫有方,作三津之保障”,这一点,作为石氏上司,自然亦会同有其思,所以很快传谕:“石太守准留天津”(同上)。津人闻讯大喜,又派代表“赴道辕叩谢”(同上)。

  石氏终于被留在了天津,但他本人恐怕绝不会料到,一场更严峻的考验,正在等待着他呢。

  “石郡侯贞如介石”

  就在石赞清辞官而又被留任的这一年,英法联军为迫使清政府互换条约文本,再次攻陷大沽炮台,30多只敌舰载10000多名侵略军,沿海河直犯天津。

  这一次,敌人“先派兵登东关城楼,插竖旗帜”(《纪略》),然后对城区宣布军事管制。尽管津人希冀石氏能“作三津之保障”,但驻津清军早已土崩瓦解,散佚无踪,即令石氏有心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即倒,此际他也只能徒唤奈何了。

  敌占领天津城后,下令所有中国官员让出衙署,由其首脑驻扎。许多官员纷纷避让。但宁死不屈的石赞清却不听这一套,他坚守府署,就是不肯离开。《天津府志·本传》曾记述道:“夷分住官舍,唯赞清毅然不去,夷令其去,(赞清)曰:"取吾头以往,官舍不可让也!"”在他的坚持下,府署始终未被敌占去,“夷居天津数月,赞清终不离衙署”(《天津府志·本传》)。

  9月14日,“英国突来马队二百余名,步队数名,空舆(即空轿)一乘,直至伊署堂廨。石太守迎出,强纳舆中。吏役阻止不及,飞舁至海光寺南营(敌之兵营)”。

  石知府为敌抓去,这消息一传开,阖城沸腾,人们摩拳擦掌,纷纷欲入敌营救出石大人。天津县令及天津绅商数人,代表津民来到海光寺,警告敌酋:“石太守为津民所爱戴,今接入营中,人民愤激。”敌酋诡称:“石太守为官清正,亦所素闻,缘此地有无知之人,抛掷瓦砾,时行偷窃,特请到此弹压。”其实,此不过是一种“饰词”,其内情,系缘英人“赶府讨车未允,遂将太守劫入营中作质”。代表当即看望了被押在敌营的石大人,“太守怒骂英国人,其刚烈之风,令人佩服”(《纪略》)。

  代表见敌无意放人,遂回城“传知各街铺户人民数千”,“在城内问津书院齐集”,拟“同往海光寺迎接”。敌人“见人民遮道,亦颇震惊”,赶紧答应:“即送太守回衙。”于是,“本郡人民数万,沿途跪接,自南关外,直至府署,几无隙地,此亦足征其夙孚民心矣”(《纪略》)。

  据《天津府志·本传》载,当敌人见“民情汹汹”而生恐,让石赶紧离营时,“赞清不可,曰:"吾如何来,当如何归也!"”敌无奈,只得“复命五百人为前导,以肩舆(即抬轿)送之归”。连敌人也不由伸出大拇指赞叹:“此好官也!”

  鉴于“石郡守被执,誓不欲生”的绝食斗争精神,津人孟继坤特撰联颂之,其上联为“固磐石于津门,石郡侯贞如介石”(《津事回目》),此联语实在道出了石氏威武不能屈的硬骨头品格。

  “椒山有胆休教缺”

  石赞清被执敌营数日,坚拒进食,除痛骂敌酋外,还专写下一首气壮山河的《满江红》,以发抒其强烈的爱国情怀。此词题目为:《余在夷营中,绝粒求死,辛绣圃(名荣,津门士绅)来视,为余痛哭,因作此示之》,词曰:

  生死关头,有甚么,迟疑不决!又何必,旁观痛哭,声声悲咽。海国直教银管误,天家但恐金瓯缺。恨潼关不守老哥舒,勋名裂。

  段公笏,苏卿节,睢阳齿,常山舌。算古今臣子,先后同辙。养气久无心可动,招魂只有恩难绝。戴头颅一个此间来,拼流血!

  在这阕词中,他一面痛斥无能大员失守大沽炮台的误国罪责,一面忧虑京师之安危,同时还宣达了自己坚不可摧的意志——他要像唐代怒以笏板击打策反之贼的段秀实那样,像手持符节绝不降于匈奴的汉臣苏武那样,像咬碎牙齿誓死抗击叛敌的唐代名将张巡那样,像舌被割下仍大骂敌人的唐将颜杲卿那样,宁拼一死而绝不屈服于敌寇。

  从敌营回署后,石意犹未尽,再作《满江红》一阕,题目为:《有问夷营中情事者,作此答之,用前韵》:

  中外华夷,是与非,一言而决。管甚么天津桥下,水流呜咽。信国读书何所事,椒山有胆休教缺。倘当时一个念头差,身名裂。

  敢自诩,坚名节;更那得,广长舌。仗天公垂念,还辕返辙。使酒曾拼千日醉,传餐已是三朝绝。恨楼兰未斩竟归来,空啼血!

  在这阕词中,他以著名民族英雄文天祥(文曾封为信国公)及明代肝胆出众的杨继盛(杨氏曾号椒山子)自励,自称本是一嗜酒的豪士,可在敌营却三日滴食未进,他对自己虽能以广长舌(善辩之舌)与敌作斗争却无力斩杀敌酋而深感遗憾。

  这两词,均收于石氏的《紫泉山馆诗余偶存》(同治刻本)中。《偶存》还有另一阕写于同期的同牌词,因有助于人们了解此位志士的精神世界,故一并附录于后。词题较长:《余在夷营中,语辛绣圃曰:“署中官印一、令箭一、库银三万,速交天津县令。”并嘱幕友曾卓轩刻余集唐诗(即<饾饤集>)。事后,绣圃述以为笑,谓余命且不要,尚要刻诗,好名之累也。因作此,用前韵》,词曰:

  没世无称,尼山语,昭然明决。争怪我书生积习,临危凄咽。十载案头营焰冷,几回天上蟾轮缺。莽将军豹死尚留皮,名休裂。

  既无取,司空节;更何问,张仪舌。只锦囊投厕,恐遭覆辙。壮士蒿歌原快事,外孙齑臼尤其绝,两般儿总是一般情,留心血!

  “满杖六十大板”

  英法联军第二次入侵天津后,又派兵北上,焚毁圆明园,迫使清政府签下了《北京条约》,而后才从京师撤出。不过,他们以帮助清政府对付太平军、捻军为名,仍在津南海光寺驻兵,天津仍处于外敌的威压之下。

  在这种情况下,石赞清仍然坚持了不与侵略者合作的鲜明态度。

  无名氏《津门闻见录》曾载:“(咸丰十一年正月)十八日,英国马、步全队,移于南门外,操演车炮,约阖城长官往观,崇厚、孙冶、冷庆俱到,独石府尊不往。”崇厚,原为天津盐道,这时刚被任命为天津、牛庄、登州三口通商大臣;孙冶,为天津道。这些津城大员都诚惶诚恐地遵约前往,去看敌人炫耀武力,生怕开罪洋人,而石氏却毅然“不往”,这无疑是需要有一点大无畏精神的。

  尤其令人钦佩不已的是,石氏不仅不与敌人合作,而且敢于杖打对其不恭的洋兵。此事亦见于《津门闻见录》:“英夷将东门外城壕堑平,至(咸丰十一年)二月,瓮洞内水深三尺。石府尊有事出城过此,夷兵用水泼之。府尊大怒,令差役拿过,杖满六十大板,带回衙门,转送英官孟干处发落。”令人惊奇的是,石氏令人打过洋兵之后,英人却无如其何,大概他们已知石氏在全城百姓中的崇高威望了吧。

  在外寇侵津期间,敢于怒杖洋兵的中国官员,石赞清一人而已。

  第二次鸦片战争时,清政府被迫与英法俄美在天津城南海光寺签订了《天津条约》,图为当年签约情景。

  法舰队侵入天津三岔河口,滨河的海河楼被联军强占为司令部。图为敌舰停泊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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