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二审神情轻松 顾雏军案判决书成辩护新证据

各地记者早早来到佛山中院抢占旁听席位。闫晓光 摄

一直留板寸的张海这次出庭以四六分的西装头示人，看上去精神不错。CFP供图

　　张海案昨日在佛山中院二审 双方就22份审计报告是否合法展开争辩

　　本版撰文 时报记者 闫晓光 许可 广州日报记者 刘艺明

　　昨天上午9点半，前健力宝总裁张海职务侵占、挪用资金案二审在佛山中院开庭。庭审中，3名前健力宝人力资源部的管理人员出庭，为张海工资来源的合法性作证，但张海却当庭称这几个人都是“小孩”，人力资源部的总监等关键人员都没有出庭作证。张海新的代理律师张逸扬当庭提出了22份审计报告的鉴定人均没有司法鉴定资质，全部不合法，这是一审中未提过的理据。

　　由于下午的庭审中有多名证人出庭作证，法官也给予张海充分的时间发言，庭审一直到傍晚6点半。法官表示，今天将继续对此案开庭审理。

　　现 场

　　20人旁听席上挤了40人

　　张海案的庭审原定于昨天上午9点半开庭，但8时50分，已有大批旁听人员到场，主要是各地的记者和张海的家属。案件安排在佛山市中院的第四审判庭开庭，此庭的旁听席座位仅30个。在省高院以及被告人张海家属占据第一排的席座后，实际余留的旁听席只有20个。不少人见此都赶着占位置，最后旁听席上起码坐了40人。9时05分，法庭内已“人满为患”，法警将晚到的人员拒之门外。

　　在昨天佛山中院停车坪上，记者意外地发现了前深足队长李玮锋牌号为“粤BEU555”的宝马X5座驾，难道作为张海好友的李玮锋从上海千里迢迢赶到佛山听审？经过一番询问，记者获悉这辆车的确就是李玮锋当年的座驾，不过现在车主已变成深圳球迷会会长简满根。作为当年张海的好友，简满根昨天上午6点便从深圳驱车前往佛山旁听。

　　张海面带笑容神情轻松

　　浩光律师事务所的张民继续担任张海的第一辩护人，一审的第二辩护人徐玉发并未到庭，顶替他的是腆着大肚子的女律师张逸扬。对于自己的缺席，徐玉发解释是因为自己对张海案二审改判无罪缺乏足够的信心，而被张海女友黄璐钦点的律师张逸扬则表示有十足的把握完成对张海的无罪辩护。鉴于此，徐玉发当即表示主动让贤。据了解，张逸扬主要是针对指控张海虚增库存的证据——22份审计报告进行辩护。

　　昨天的二审是张海在一审宣判后的首度露面。9时40分，随着法官一声“带被告人”，在旁听席就座的张海母亲朱乐平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从座位上蹦起来直往门外跑去。尽管法警一再告诫朱乐平须回位就座，但控制不住情绪的朱乐平依然我行我素地奔出庭审大门，口中大声地喊着“我要见我儿子，我要见我儿子……”。母子二人在走廊碰面，朱乐平握着张海的手不断地说，“和为贵，和为贵……”随后，张海被法警带入法庭。他穿着米黄色T恤，蓝色运动裤和白色动运鞋，精神状况看上去不错，不时回头对着旁听席微笑。

　　自 述

　　张海：

　　我是健力宝的提款机

　　开庭后，公诉机关当庭陈述了对张海的指控，公诉内容足足念了近半个小时。检方指控张海职务侵占健力宝集团资金1.21亿元，挪用健力宝集团资金9473万元。经法院调查后认定，张海利用职务之便，侵占健力宝集团资金人民币120748242.08元，挪用健力宝集团资金人民币86446786.85元。

　　之后，张海开始陈述自己的观点。“我是无罪的。”张海表示，一审单凭张金富一人的证言，就认定我犯职务侵占罪，这对他来说不公平。张金富既是公司的CEO，又掌握着公司的财务，因此，张金富其实与案件有着关系，其证言根本不可信。

　　“有人说我把健力宝当成了提款机，其实是健力宝把我们当成了提款机才对。”他说，正天科技与健力宝之间往来很多，正天科技给健力宝的款项，甚至比健力宝给正天科技的还多，因此他根本不可能侵占、挪用健力宝的资金。为了证明这点，张海后来还强调：“我在正天科技的股份折合为25%，而我在健力宝的股份却有45%，我将健力宝的钱挪到正天科技，那对我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最后，他谈到被控挪用500多万买房子时，他说：“说我张海拿几百万去买房子，这是中伤的可能大于指控。”

　　律 师

　　顾雏军案

　　或对张海有利

　　休庭后，张海的代理律师徐玉发对媒体表示，张海由始至终认为自己是“替罪羊”。

　　徐玉发说，法院对顾雏军挪用资金罪的判决中，对检方多宗挪用资金指控未予认定，理由是不能将顾雏军的扬州格林柯尔占有认定为顾雏军个人占有，认定法人占有等同于股东占有，与法律规定相违背。张海案中挪用资金指控实际与此相同，正天科技与健力宝之间的资金转移不能认定为张海个人侵占。因此，他们将不久前宣判的顾雏军案作为此案的判例呈上法庭。

　　庭审实录1 律师当庭发表“六点意见”

　　在上午的庭审中，张海的代理律师张民出示了多份证据，其中包括《佛山市中级人民法院佛刑二初字（2006）第××号刑事判决书》，即最近才宣判的科龙原董事长顾雏军案的一审判决书。张民指出，正天公司占有或占用健力宝的资金，不等于股东个人的职务侵占罪，这份判决书正好可以作为判例，证明将正天公司作为单位占有等同于股东占有与法律规定相违背，虽然正天公司有张海的部分股份，但毕竟不能把私营公司简单地等同于个人，将张海占有部分股权的正天公司的占有认定为张海个人占有，意味着否定私营公司股东职务侵占罪的成立，这明显与刑法的规定不一致。张民还表明自己对一审判决的“六点意见”，其中包括一审认定的事实不符，虚增库存不是平掉了侵占的资金，正天公司收购健力宝饮料厂的当时就支付了2.25亿元港币，张海不是健力宝为正天划款的最终受益人等等。

　　庭审实录2 张海的3证人神情慌乱

　　一审认定张海挪用资金罪中，就包括了2003年4月，张海挪用健力宝集团资金5181280元，经转款后用于支付其个人购买房产、家具及装修费用。对于这一指控，张海的律师辩护称，购买房产的巨款，是因张海在健力宝集团下属的香港健力宝的个人薪金未领取，为便于行事而从健力宝集团划款，之后由健力宝集团与香港健力宝结算。

　　为证实这一说法，昨天，在张海的申请下，3名前健力宝人力资源部员工出庭作证，分别是主管张远坤、副经理祝龙、职员林俊伟。3人都明确表示，张海从来都没有在三水健力宝领过工资，掌管工资名册的林俊伟甚至还说，在工资名册上根本就没有张海的名字。

　　随后，检察官向3人分别发问，当问到是否三水健力宝的高管很多都在香港健力宝领工资时，3人均表示，只是“听说”有这回事，并没亲眼目睹。其中祝龙表现很慌乱，根本听不懂检察官和法官的发问，称一些事情是“公司的机密”、“经人授意”，惹得堂下一片议论。

　　张海明显不满3证人的表现，在趁着庭审的空隙，他对法官说，当时健力宝人力资源部的主管人员，如总监周庆峰等人，他当时也申请过他们出庭作证，但是他们却没有来到现场。张海表示，周等人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而不只是“听说”这么可笑。“只有这几个小孩（指3名证人）出庭，他们也根本不了解情况，我向法官申请人力资源部的总监等人出庭。”法官表示，法庭已经按照张海所给的地址联系这些人了，但是他们没出庭也没办法。法庭会再考虑张海的要求。

　　庭审实录3 审计报告合法性是新观点

　　昨天的庭审一开始，关系到张海是否有参与虚增库存、进行平账，是否构成职务侵占罪的22份审计报告成为了双方争辩的焦点。

　　之前一审法庭作为证据的22份审计报告，是羊城会计师师务所佛山分所进行审计的，这些报告涉及到健力宝集团到下属公司、中间公司及其它公司之间的资金流向。检察机关以这些审计报告作为主要证据之一，认为张海侵占健力宝集团资金人民币12074.824208万元；挪用健力宝集团资金人民币8644.678685万元。但是，张海的代理律师张逸扬认为，这些报告的鉴定人根本就没有司法鉴定的资质，也就是说，从形式上这些审计报告根本就不能作为证据使用。由于这个观点在一审时候并没有提出过，当场又引起旁听者窃窃私语。

　　在下午的庭审中，在张海的申请下，广东诚安信会计师事务所的两名会计师出庭作证。张逸扬此后引用会计师的证言表示，所谓的挪用资金8600多万，其中有5000万的资金，其资金的流向是很清楚的，而另外有3000多万是模糊账，至于这3000多万真的是张海虚增库存，还是出于其他的原因，这就连专业会计师都没法证实。因此，张逸扬认为，这22份审计报告根本不能作为检察机关指控张海的证据。

　　检察机关则首先对作证的会计师的资质提出了质疑，后来又认为，会计师的作供并不能否认张海曾经虚增库存的可能，而且22份审计报告也是合法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