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棒棒成都街头开个唱 没人捧场
四川新闻网-成都商报讯
32岁的重庆涪陵男子黄金伟本是重庆街头的一名棒棒,可是昨日下午,他来到了新华公园、新华大道2号桥和三槐树街,在街头开起了个人演唱会,可是演唱会的效果让他很郁闷———没有人愿意停下脚步,听他唱歌。
主动报料 棒棒要开演唱会
昨日上午10点,右臂绑着纱布、提着一个破损的“重庆新世纪百货”塑料袋和一根棒棒的黄金伟来到本报,称其自创了30多首歌词,包括各个方面的题材,准备在成都开个小型“演唱会”,没有伴奏,自己清唱。他称凤凰卫视上月播出的《重庆棒棒军实况访谈录》上、下集里面都有他和另外两个棒棒唱的歌曲;前年7月在重庆大渡口公园开了过小型演唱会。黄的身份证显示其生于1975年6月,重庆市涪陵区丛林乡紫薇村2组人。
“你们在百度上可以搜索到关于我的新闻。”黄金伟说,他右臂受伤是半月前随车运货时,在重庆嘉华隧道中因翻车造成的,自己伤得最轻,“不影响唱歌,在伤痛的时候都敢出来拼搏,也更显出我们山城棒棒军的精神。”用百度一搜,媒体对他的各种报道有395篇。
三次换场 没记者拍照就不唱
昨日下午1点,黄金伟来到新华大道上的2号桥。在人行道上,黄金伟把棒棒上一根蓝色尼龙绳解下,系在桥栏杆上,然后用夹子夹上写有“棒棒的歌演唱会”的条幅和自己创作的歌曲的传单。可是天公不作美,他刚挂完条幅,一阵大风把纸条幅吹起老高。“这样没法拍照呀!”黄金伟不开心了,他把纸条幅和传单取下,转移场地。
黄金伟选择的第二个演唱会场地是三槐树街军转大厦前人行道上。“捧个场嘛,老师!(配合)拍个照片!”黄伟金一边招呼过路人,一边散发印有歌曲的传单,可是没有人愿意停留,一名身穿蓝色套裙的中年妇女接过了歌单就匆匆离开,一位头发银白的婆婆接过歌单也不愿留下来听歌,安慰他说 “下次再来”。
黄金伟有些不知所措了,“可不可以照两张照片就算了?只要能在报纸上发表就行了!”黄金伟打算就此收场了。
“你这是搞的什么演唱会?”记者对他的举动质疑,黄金伟于是唱了一首半歌曲,开始收拾东西。“地方没选好,在重庆很快就两三百人了!”他再次决定转移场地,前往一处公园,继续开自己的“演唱会”。
他第三个开演唱会的场地是新华公园。他在一处“想唱就唱”MTV录制室处观望了一阵,希望向老板租音响唱歌,但被老板拒绝了。随后,他在林荫道中第三次挂上“棒棒演唱会”的条幅,拄着棒棒,开唱自己创作的歌曲《雪花啤酒》。一名秃顶男子停住,看了看歌词,走了;一位戴草帽、穿夹克的老人拿了张传单,也走了。
“等摄影记者来了,我再唱几首歌就收场。”黄金伟在唱了十多分钟后,看到市民们大多只出于好奇看了看条幅,却没人停下来听他唱歌,于是对记者说:“人太少了,唱起没劲。”
他决定其“成都演唱会”就此收场,“成都我是第一次来,不熟悉。现在可能是市民的午休时间,所以效果不好。”黄金伟分析说,“成都是第一站,我下一站准备前往湖南长沙。”
对话:我是为了引起更多注意
记者:你是怎么想到要写歌的?
黄:我家在农村,读书不得行,初二下学期只读了两个月就休学了。后来慢慢开始写歌。2005年《重庆时报》报道我以后,我更爱上了写歌。我不识谱,但创作出来的我都记得住。
还有个原因是相处了七八年、在我资助下读了研究生的女朋友跟我分手了。我特别痛苦,所以想通过歌曲安慰孤独、忧伤的自己。
记者:你的朋友们怎么看呢?
黄:我的棒棒朋友都很喜欢听我唱歌。他们说我有些歌写得像流行音乐。
记者:写歌、唱歌,对你当棒棒的工作有影响吗?
黄:我在重庆很出名,媒体发现我后,我在报纸、电视上出现过几十次,所以整个重庆认识我的人很多,我只能在别人不认识我的地方当棒棒,而且也不好和别的棒棒去抢业务。我每天最多挣几十元,还有的时候打白板,每个月的收入只有三五百元,最多时只有七八百元,业务确实很淡。
记者:那是为什么呢?
黄:媒体报道了,我也出名了,面子薄了,不好为了一点业务去跟同行抢。没有生意了就只能换地方。
记者:好像每次都是你打电话到报社去要求报道自己的?
黄:确实有很多次是我自己打的电话。以前我想过当明星,我参加过“第一次心动”、“梦想中国”、“非常6+1”等选秀活动,还到重庆电视台《雾都夜话》栏目想当群众演员,但是候了一年多,一次面也没露过。
记者:你很想出名吗?
黄:我是希望棒棒军这个群体能够得到社会的尊重。其实当棒棒很好,很自由,不像工厂经常加班。我现在只想当一个好的棒棒,不想当明星了。我要让别人看看,棒棒也能干出点事情来。我还要靠当棒棒生活。
记者:我看你写有《我的中国移动》、《雪花啤酒》等歌,是不是想帮这些企业写歌赚钱?
黄:他们根本看不上我写的歌,不给钱都不要。我是为了能表现自己的能力,不为赚钱。我们棒棒也需要一个窗口和平台。
记者:你自认为自己唱得好吗?
黄:我不追求高端的音乐,只是敢唱,自娱自乐。我承认自己唱得并不好。
记者:你认为自己写的歌好不好?
黄:有些歌我自己比较满意,但也有写了很久也不满意的。有些音乐家写的也不过如此。
记者:你所谓的“演唱会”,其实就是在媒体面前的作秀。
黄:我的确是为了引起全国更多媒体的注意。这样他们就会来重庆找我,我就可能找到一家感兴趣的唱片公司为我出一张专辑。但是我还会一直当棒棒。我这次到荷花池考察了,如果在重庆生意还是不太好,今后可能来成都当棒棒。
本报记者 刘虎
专家:他这是“失恋综合症”
记者昨日多次联系黄金伟的家人,但截至发稿时均无法联系。据采访过黄的《重庆时报》记者称,黄的目的就是希望被媒体炒红。而采访过黄金伟的《重庆晨报》记者称,重庆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心理卫生中心负责人曾明确表示这是一种“失恋综合症”。据分析,黄掩盖自己内心深处的动机其实是想向前女友证明自己的能力,获得尊重。这在他写的歌曲《我要快乐》中有所体现。这首歌里反复写道:“上辈子欠你的,惩罚的折磨,不再向你乞讨给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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