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56年时间研究语言的动力来源
孙宏开:我们在研究他们的语言过程中,等我们记录下来,发现这些东西以后,感觉到揭示了一些科学发现规律,揭示了很多语言中间保存下来很多文化现象,感觉到是很大的深厚。所以科学研究的乐趣也在这个地方。语言是非常枯燥,记录几千个词,记录一套语法在那里呆上个把个月,在那里同吃,同住,同劳动,等我们记录下来,发现他的语音系统,发现他的语法规律,心里感觉这次来这一趟真是收获非常大,感觉到确实是我们为后人留下资料。因为语言学的发展靠不同类型的很多语言现象归纳起来,找出他的规律性来,这些东西对我们语言学科本身来说也是一种丰富和发展。这方面,我们在做羌语和其他语言调查的时候,等到一旦我们发现,有这样一个规律,那喜悦的心情不下于农民今年收获多少粮食。一样的道理。
主持人:这也是支撑您56年的时间来研究语言的动力。
孙宏开:是,最近这几年,整个汉藏语言包括几百种语言,包括汉族、藏语,包括喜马拉雅南麓有一百多种语言,都是有亲缘关系,我们搜集很多材料,做成数据库,研究他们之间的远近关系,研究他们怎么演变,来逐步往上推,推到这个语言在两千年以前是什么样,三千年以前是什么样,四千年以前是什么样,现在人们都在推,这个推在语言学叫勾语,因为它的后代通俗地说有的可能他的耳朵像祖先,有的眼睛像祖先,有的鼻子像祖先,有的胳膊或者哪个地方像祖先,把共同遗留下来的东西放在一块,画出祖先的图象。我们现在所谓的勾语把保存在各个语言中古代的遗留,原来的面貌勾画出来。这是历史比较语言学很重要的任务。我们也是语言学中的一个分支学科。我们搞语言的人,一方面很重视这个民族,去调查的时候它的文化现象,更多记录语言的系统,很枯燥的语法、词汇、语音、语译这些系统。
地震后羌族文化如何拯救与保护
主持人:我们也提到关于地震之后的羌族文化的挽救与保护,孙老师能不能整体说一下,关于地震之后羌族文化的拯救与保护需要哪些过程?
孙宏开:第一个,要对这次地震所带来的损害做一个评估,哪些东西,物质的,非物质的,已经丧失或者受到破坏。因为有些东西是非常急的,像端公,因为他们年龄越来越大,身体越来越不好,如果不注意保存,时间越紧迫的东西,要排一个顺序,经过普查以后,我们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哪些东西是羌族特有的,要重点保护,要排排队,梳梳辫子,紧迫的,哪些要马上做,一时不能够实现的,就要做一个记录,我们前几天开座谈会也谈到,比如说有些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东西,要采取用现代化的手段录音、录像等等东西,做成多媒体数据库保存下来。这样的话,也容易再现,丧失了我们还可以再现。还有一种方式,像语言的社区,文化的社区,应该考虑建立文化保护区,这种建设应该说尤其对像一些弱小民族要重视。因为弱小民族消失得更快。从我们国家整个民族地区来讲,弱小民族消失很快,国家有些政策对弱小民族有一些扶持,这次地震带来的破坏,使得我们感觉到对像羌族的民族,在一开始讲到,羌族30万左右的人口,这次死伤现在还没有精确的统计,估计在两万到三万人。你看人去世了,端公不在了,这种保护显得尤其重要和迫切。最近中央也很重视这个事情,利用这个机遇,投入一部分资金,梳梳辫子,根据轻重缓急,对羌族的文化遗产来逐个逐个进行很好地抢救和保护。有一些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应该提到议事日程。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