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礼！向志愿者(图)

几名志愿者正在陪映秀镇心连心小学的孩子们做游戏。新华社发

　　写在前面的话

　　他们是5·12汶川大地震众多抗灾大军中特殊的一个群体，没有统一的职业，没有统一的服装，没有统一的标识，也没有统一的行动组织，有的只是一个统一的名字——志愿者；

　　他们在废墟中搜救生命，在病床前呵护伤者，在帐篷里照顾儿童，在救灾站抢运物资，在山川峡谷间驾车疾驶……无论是前线还是后方，到处都有他们的身影。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来自哪里，但是都记住了一个共同的名字——志愿者；

　　当灾难发生后，他们或成群结队，或单枪匹马，自发从祖国的四面八方赶来，其规模远远超出人们预期。他们的义举，他们的热忱，他们的能量，给2008年的中国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志愿者；

　　除了军队和政府专业救援队伍之外，这是给灾区带来希望、让世人为之惊讶的第三种力量——志愿者。

　　上篇他们是一群怎样的人？

　　他们是农民、是学生、是经理、是律师、是医生、是教师、是自由职业者、是中国社会普通的公民。他们的籍贯不同，职业不同，年龄不同，但是有一点相同，那就是爱心和理想。在黑暗降临之时，他们无私奉献着自己的光和热，帮无力者驱走阴霾；在危难突至之际，他们勇于挺身而出，显示出众志成城、挽狂澜于既倒的信心与力量。无论何时何地，面对何种困难，他们都秉持这样一种信念：“全世界的黑暗也不能使一支小蜡烛失去光辉。”

　　一个自发前来的山西农民

　　“地震发生后，我天天看电视，看着看着实在受不了了。我决定要到灾区来，干什么都行。”

　　跟老婆打了个招呼，杨志林先买张火车票到了成都，又从成都到了绵阳。“不知道去哪里，听说九洲体育馆人多，就到了那里，白天帮着发救灾物资，晚上就睡大街上。后来那里人少了，听说北川灾情重，我就过来了。我在老家是电工，还会开车，让我干什么都行，有的是力气。”

　　记者6月5日在北川擂鼓镇的一个救灾物资转运站见到杨志林时，他已经在灾区干了半个月之久。

　　杨志林从山西介休老家出来的时候带了1000元钱，这笔钱除了买车票，还要解决自己的吃喝问题。直到现在，杨志林83岁的老爹和上中专的儿子还不知道他来灾区当志愿者的事。

　　转运站里的其他人并不知道这个朴实憨厚的汉子来自何方，只是见到他从早到晚不停地忙碌，哪里有重活他就到哪里抢着干，吃饭的时候他就买一盒方便面。

　　杨志林并不孤单，像他这样的志愿者在灾区随处可见。在成都通往各个灾区的路上，挂着横幅打着旗帜、运送物资的志愿者车队排成长龙。据四川省政府统计，截至5月底，大约有20万志愿者、数百支志愿者队伍活动在灾区。一个志愿者组织的负责人甚至估计，志愿者的规模多达上百万。

　　一个当过兵的上海退休工人

　　朱乐年是共和国的同龄人。他1970年当兵，曾在解放军原独立一师步兵三团服役。

　　从上海第一缝纫机厂退休的老朱得知汶川地震后，迫不及待地希望能在第一时间赶到灾区救援。然而，飞往成都的机票已全线停售。他只好买了从上海开往成都的火车票。5月13日，老朱终于登上开往灾区的火车。然而，这列火车用了整整60个小时才到达成都。老朱说，这是他坐过的最难熬的一次车。

　　5月16日早上4点半，老朱一下车，就直奔成都红十字会，要求当志愿者。随后，他被红十字会安排到成都退伍老兵抢险突击队报名。

　　报完名，在部队曾当过通信兵的老朱按照工作人员的安排，任突击一班班长，带领另外9名退伍老兵负责运送通往绵竹市天池、清平两乡的移动电缆。

　　天池、清平两乡是此次地震中的重灾区。从16日下午，老朱带领全班同志将一捆捆重达30多公斤的通信光缆斜挎在肩上，开始向绝地险境天池、清平两乡运送。

　　在老朱这个班里，数他年龄最大，其他几名都是晚辈。来自大连的张广和四川的张长文两位退伍兵，担心他身体吃不消，让他不要扛光缆了。老朱像战场上下命令一样说到：“我和你们一样来当志愿者，灾区就是战场，谁也不能当孬兵！”

　　像朱乐年一样奋战在抗灾前线的退伍老兵数不胜数。有5年军龄的黄伟是名保险推销员。他瞒着出差在外的妻子，同其他三位退伍老兵一起，5月13日晚从都江堰徒步向震中汶川开进。在去汶川的路上，他们亲眼目睹了地震带来的一幕幕惨剧，黄伟说他们的心都快碎了。5月15日凌晨，在出发去汶川两天三夜后，他们返回都江堰，在第一时间赶到团省委办事处，将亲眼看见的灾情及时做了汇报。

　　5月15日，经团省委批准，黄伟等四人联合来自全国各地的200多名退伍老兵，组成“热血老兵突击队”。他们承担的主要任务是护送沙特捐赠的价值1000万美元、重达300吨的物资到理县、茂县和汶川。

　　正常情况下，从都江堰到汶川只有40多公里，但由于地震引发的严重塌方使道路受阻，他们不得不改道经雅安至康巴再转道马尔康，行程870公里。整整4天的押运，整整4天的历险，最后，他们不仅圆满完成了任务，而且每到一个地方，还帮助当地政府发放救灾物资，并按政府的要求把物资发送清单一丝不苟地整理出来。

　　在青川、在北川、在都江堰，处处都有“老兵”志愿者，他们帮助政府搬运赈灾物资、清理废墟、搭建帐篷，身影无处不在……

　　一群“80后”“90后”的青年

　　一群特殊年龄段的志愿者，成为志愿者大军中的一支骨干力量，他们的名字叫“80后”“90后”。

　　地震发生后第二天，23岁的倪波和20岁的张伟、18岁的倪欣等5人就聚到一起，共同报名当了志愿者。

　　5月14日中午，根据有关部门安排，他们赶到殡仪馆协助工作。到殡仪馆后，倪波等人被安排负责安抚死者家属。但送来的尸体太多，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力量不足，倪波他们过去帮忙。倪波坦承，开始的时候他们很害怕，只敢拉着尸袋的一角。一次，尸袋裂开，里面的尸体一下掉了出来，大家吓坏了。有一天，一共拉来了118具尸体。倪波说，以前从没如此近距离见过死人，根本接受不了。当天晚上，倪波找来其他志愿者陪着他值班。

　　此后几天，倪波和朋友们不但要帮助搬运尸体，还要协助法医对没人认领的尸体进行尸检，把尸体衣服内的物品翻找出来，帮助确认身份。在最忙碌的那段时间，几名志愿者每天都要工作到夜里十一二点。殡仪馆工作人员说，这些小伙子工作很出色。

　　在地震发生不久，以追求个性而备受青少年追捧的“80后”作家韩寒，自己花钱组建了一个小团队，在大规模救援队伍进入前就踏进了条件艰险的灾区。韩寒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在博客上告诉网友灾区需要帐篷和医疗人员，并理性地告诫大家不要随便涌入灾区，避免危险和给救援“添乱”。

　　一个叫谢从武的陕西岚皋中学高二学生，因为火车不通，干脆徒步翻越秦岭来到灾区，在江油的救灾安置点干最苦最累的活。临走时，因为可以搭便车，谢从武把身上仅剩的94元钱也捐了出来。

　　来自北京的22岁的隋倩倩，通过网络组成了一支18人的志愿者队伍赶到灾区，其中有来自北京的，上海的，还有南京、广州的。在此之前，他们未曾谋面。他们自己携带着装备物资，深入灾区一线，用各自的专业知识为灾区群众提供帮助。

　　地震之前，“80后”“90后”这一代曾经被很多人认为“缺乏社会责任感，过度自我”。而地震过后，许许多多“80后”“90后”的表现让人刮目相看。

　　“我们生活是很优越，但这不影响我们在祖国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因为我们懂得，什么是义务和回报。”一位“80后”志愿者如是说。

　　“他们没有变，他们不是地震"震"好的，他们本身就有这么好的素质。”一位老师这样评价。

　　《澳大利亚人报》则写道：“多数志愿者都是20多岁的年轻人，他们完全是自发自愿的，没有任何人的行政命令。他们有的驱车几千公里到灾区救助灾民。”这家报纸把志愿者称作“中国温柔的心”。

　　他们都是志愿者

　　西南交大数学系教授余孝华说：“有课的时候我必须回去上课，干社会监督员只能利用业余时间。”6月7日那天，记者在都江堰见到他时，他和另外三名志愿者正准备下乡调查帐篷发放和受灾群众安置情况。

　　他们是四川省向社会公开招聘的抗震救灾社会监督员，30个名额有2000多人竞争。眼前的另外3位，一位是幼儿园老师，一位是会计，还有一位是已经退休的审计员。

　　在地震后的两三个小时里，成都街头的义务献血点，已经排起了几十米的长队，献血的人数如此之多，以至于3天后血库就发表声明，告知市民暂缓献血，因为血库已全满了。从5月13日起，位于成都多子巷的团省委和位于金河路的团市委，更是一下子就挤满了要求参加志愿者组织前往灾区的热血青年。

　　更多的志愿者在灾区各个角落从事着默默无闻的救援工作。在搜救失事直升机的队伍中，有一支专业的中国南方洞穴探险队，他们与部队一起在崇山峻岭中搜救，并利用攀岩专业知识和经验，帮助官兵过峭壁、登陡崖，为搜救的成功默默做着贡献。在震中汶川，有一支从江西赶来的志愿者车队，冒着余震和泥石流的危险，昼夜不停地运送伤员和物资。记者无意中采访到其中的一位司机，他已经在车上过了9天9夜，灰头土脸。更令人吃惊的是，这位不起眼的司机，竟是一家拥有近亿元资产的企业的老板。“你们采访是支援灾区，我当司机也是支援灾区。”他平静地说。

　　73岁的马鞍山老汉郑光穆，大地震发生第三天，瞒着家人去了南京。之后，他在那里登上了去成都的火车。开车后，他给家人发短信：我去四川灾区救人去了！

　　在震区之外的全国各地，还有难以计数的人们，在以各种方式为抗震救灾出力。众多无法赶往灾区第一线的人，纷纷捐钱、献血、抢运救援物资、护理从灾区转运出的伤员。

　　绝大多数志愿者，都是平日生活在你我身边的普通人，是最最普通的中国百姓。而当灾难来临时，他们每个人都演绎着一段传奇。所有志愿者的传奇连在一起，就成了一个感天动地的“中国传奇”。

　　第 1 2 3页

　　 中篇他们为何如此义无反顾？

　　在辗转灾区深入采访的日日夜夜，几乎从每一个人口中，都能听到无数个感人至深的志愿者的故事。面对一个个抛家舍业、奔赴灾区的志愿者，同样一个问题屡屡在我们脑海中浮现：是怎样的一种力量和精神，让他们如此满腔热血、义无反顾？

　　“我们是农民，别的干不了，去就是为了救人”

　　57岁的四川绵阳志愿者胡开华，逃过了5月12日的大地震，14日却因突发脑溢血倒在了灾民安置点，16日辞别人世，成为此次地震中第一个倒在志愿者岗位上的人。“我在九洲体育馆，忙得很，这边灾民太多，听不清楚，不和你说了。”这是胡开华留给家人的最后一句话。

　　就在胡开华离开人世的前夜，安徽农民马广东带着儿子和另外4名农民志愿者，开着一辆二手卡车经过两昼夜的奔波，终于赶到了都江堰市。马广东前往四川救灾时，带走了全家所有的积蓄——1万元，另外还借了6000元。

　　5月16日晚，听说通往震中映秀镇的道路打通以后，他们又自发赶赴那里参与救援工作。车行至途中，由于再次塌方，道路被堵，他们步行10公里进入映秀救援。

　　“我们是农民，别的干不了，去就是为了救人。”他们不停奔波在一座又一座废墟间大声呼唤，一旦听见微弱的回应，他们立即利用带来的工具展开救援，同时派人通知抗震救灾指挥部。

　　5月19日早晨7时，马广东看到有人站在映秀湾发电总厂办公楼废墟上呼救，过去一打听才得知废墟下面还有一个人，马广东等人一边进行施救，一边联系专业救援队伍，等消防官兵到来后，他们又帮着搬运混凝土块、清理现场……5月20日凌晨，那人获救了，他就是被埋了7天7夜的马元江。

　　这次志愿者之行，马广东将带去的1.6万元花得分文不剩，“幸好途中收费站不收救灾车辆过路费，要不然都回不了家”。在5月24日返回前的那几天，他们每天只吃一顿饭。

　　“只要还能找到活着的人，我就不会离开”

　　在制服统一的国家地震救援队中，陈岩显得格外醒目，因为他是唯一身着便装的救援人员。平时，他是广东东莞一家企业的老总，而在这里，他的身份是国家地震救援队的一名志愿者。汶川地震发生的当天晚上，陈岩和他的妻子一起带着捐赠物资赶到绵竹。曾经从事过搜救工作的他，毅然赶到救灾现场，投入到搜救工作中，最艰难的一次救援时间长达40多个小时。

　　由于曾经在部队进行过相关工作，具有丰富的救援经验，陈岩很快就在国家地震救援队的救援现场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开着自己的车，跟随国家地震救援队从都江堰转战汉旺，又从汉旺转战北川，陈岩用他丰富的地震救护经验，和救援队员们一起挽救了一个又一个生命。一名救援队员评价说：“他很勇敢，也很专业。”

　　陈岩告诉记者：“只要还能找到活着的人，我就不会离开，会一直坚持下去。”

　　跟陈岩一样，医疗队员、登山队员、工程技术人员、心理服务专家……许许多多有专业背景的志愿者加入，加快了营救生命的步伐。

　　“不为名利，但求尽心”

　　“不要写我的名字，我只是做了一点我应该做的。”几乎每次采访志愿者，都会得到类似的回答。

　　无私奉献，竭尽所能，这是许多志愿者的共同特点。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做？面对这个问题，许多志愿者的答案表达了同样一个意思：不为名利，但求尽心。

　　“志愿者都是满腔热血、心怀理想的人。”一位媒体记者如是说。

　　志愿者的义举，既是灾难面前民族凝聚力的一种表现，更代表着一种现代公民意识的趋于成熟。有人撰文指出：“在现代法治国家里，公民意识代表着公民对自己在国家中的政治地位和法律地位的自我认识，代表着公民对自我权利和义务的认知。成熟的公民意识，意味着公民把自己真正作为国家政治生活和社会生活中的主体，以主人翁的姿态对国家和社会充满责任感和使命感。”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数不清的志愿者让什么是“匹夫之责”在这次大地震中得到了生动诠释。

　　改革开放30年来，中国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的巨大成就举世公认。与之相伴的是，社会的文明建设和人的精神境界也随之进一步提升。如果没有这次灾难，也许连我们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种无形的进步是多么巨大。正如有人所言，志愿者们是中国社会进步的标志之一。

　　美国《时代》周刊在《被唤醒的中国》一文中评论说：“在这次危机中，一种新的自我意识觉醒了，人们认识到了中国人的同情心和慷慨精神。这是一种集体顿悟，整个民族突然间意识到，在20年的经济繁荣中，他们改变了多少。”

　　第 1 2 3页

　　 下篇他们带给我们怎样的思考？

　　有人说，志愿者是2008年汶川大地震留给中国的弥足珍贵的财富之一。我们既为之欣喜，但同时也清楚地看到，我们似乎对如何接纳和使用这笔财富还缺少经验与准备。因此，这既是财富，同时也是一道考题。它既考验着我们的政府兼容并蓄、海纳百川的胸怀和能力，也考验着志愿者能否把握实现自我完善、健康发展的历史契机。

　　让爱心和热情焕发的能量释放出去

　　段德峰是香港某救援机构中国部的新闻发言人。遍布灾区的各种各样的志愿者令他印象深刻，“这次志愿者参与的热情和能量之大，的确值得关注。”但是，在段德峰看来，不管是机构还是个人，做志愿者都应当被看成是对社会需求的一种回应。这种回应，不仅是不收取回报，而且还要更多地强调能提供专业的服务。“这就需要志愿者本身拥有专业技能和相关经验，不是仅凭爱心和热情就可以的。”

　　这种现象同样得到了很多方面的关注。中国志愿者网与智联招聘网联合推出的志愿服务系列调查，参与者有近万人。在这些以大城市职场白领为主的调查对象中，超过99%的职场人想当灾后重建志愿者。

　　对于这种井喷式的热情，理性的观点是并不鼓励大众盲目参与到志愿服务队伍中来。“志愿服务必须依靠制度，形成长期服务效应，仅凭血气之勇难以保持得长久。”有专家如是说。

　　清华大学副教授贾西津表示：“在这次民间力量参与的救灾中，政府并没有加以太多的限制，而是一直强调多方面力量参与救灾。所以，这次的多元力量参与是与地震灾情的突发性和严重性相关的。”在她看来，汶川大地震可能是中国志愿者发展的一个契机。

　　让志愿者得到更多的组织服务和保障

　　何为志愿者？是指在不为任何物质报酬的情况下，为改进社会而提供服务、贡献个人的时间及精神的人。志愿工作强调四个特征：志愿性、无偿性、公益性、组织性。由于汶川大地震而出现的志愿者是空前的，超出了预期，所以“组织性”在这次大地震中显得有些零乱。

　　涂文兴是绵阳一家化工厂的普通职工，也是绵阳市志愿者协会的积极分子。这次抗震救灾，绵阳市志愿者协会前后共接待了数千名来自全国各地的志愿者，他们当中年龄最大的60多岁，最小的十五六岁。“是团队的，我们就直接派任务，单个儿的就组队。男生就去搬运物资，女生就清点物资。”时间紧迫，涂文兴分配到的任务也很简单，“主要是登记志愿者名单。”而之所以要登记，涂文兴解释，是为了将来写感谢信，“灾区人民会记住他们的”。

　　与一些参与医疗、心理救援的志愿者不同，不少志愿者并不一定具备专业的技能。有些志愿者赶到四川后，发现并没有适合自己的岗位，只好选择离开。

　　此外，有部分志愿者没有准备足够的干粮和饮用水，结果给当地物资供给带来一定压力。另外，面对大量涌来的志愿者，如何合理地配置资源也是一个重要课题之一。

　　不久前，四川省有关部门在对从事救灾工作志愿者表示感谢的同时，也指出目前伤员救治、受灾群众安置工作繁重，恳请志愿者另择时机前来。

　　我国从1994年就成立了中国青年志愿者协会，但是这次大地震已经完全改变了过去志愿者的概念，如何让这支力量健康有序地长期发展，是这次大地震留给我们的考题。

　　让志愿者成为社会进步的一种常态

　　今天，志愿服务的发展已经成为社会文明和进步的标志。目前中国志愿者有8000多万，只占人口总数的6％，而且多为青年和在校大中学生，经常性参加志愿活动的人较少。在美国，这一比例为30％－40％。每年有1亿多成年人参与志愿者活动，他们的活动是以每人每周多少个小时计算的。

　　在国外，志愿服务活动已经成为一些国家加强对公民的道德教育和维护社会稳定的有效形式，志愿服务活动几乎家喻户晓，志愿服务意识为大多数公民所接受，参加志愿服务活动已成为广大公民的自觉行动。

　　中国的发展需要进一步提高社会公益意识，需要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志愿者的行列中来。中国的志愿服务还缺乏统一的权威性法规，很多志愿活动不够规范。而“一阵风”式的短期志愿服务方式，也应该逐渐被相对固定的长期结对所代替。

　　地震当晚，成都处于惊慌之中，百万人露宿街头，但排队献血的人们仍然通宵达旦。这是令人感佩的一幕。接下来的一周，全国民众的爱心被空前激发，机构、企业、个人，民间的捐赠和志愿者运动，达到共和国历史上的高峰。

　　我们为大灾到来时，全国人民万众一心、众志成城的伟大精神而感动。之后，我们还应该思考，大灾过后呢？没有灾害的时候呢？志愿者是普通的，普通的东西最应该保持常态。

　　有人说，今年是中国真正的“志愿者元年”，这支队伍展现的情怀与力量，让世人感动，让世界感慨。我们衷心祈愿，愿这支队伍继续茁壮、理性发展，成为共和国前进道路上的一股生力军。

　　（本报成都6月16日电）

　　第 1 2 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