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年前的美国冰箱读出来的生活记忆,点缀在30 年前上海幼稚园场景里,许多流逝已久的光阴,随着老旧的物件重新回来,收复失散多年的心情。
嵇敏的习惯是水果要饭前吃,因为“可以缩短在胃中的停留时间,降低氧化、腐败程度,而水果的水溶性,饭前吃有利于营养素的吸收”,所以前来“上海·上海”用餐的客人,在点完菜后就可以自己去主厅的餐台取一份水果拼盘来吃,然后有服务员斟上菊花普洱茶,冷热适需,玻璃水杯小巧玲珑,有繁密的鳞纹,注入茶水后剔透的感觉很像一尾小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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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还有什么?小时候我们的玩具里有很精美的瓷娃娃,我们看很多的连环画,小时候妈妈用百雀灵,照相馆用海鸥相机……小时候“上海上海”是我们念叨在嘴边的一个梦。当此时站在了上海的天空下,小时候的一切似乎在眨眼间都已没有了神秘感,成为对彼时的想象和怀念。嵇敏把这种怀念放大,便有了这家名字叫“上海上海”的上海餐厅,小时候那些印象深刻的物件,于是又变魔术般一件件回到眼前。
取水果的时候应该会被餐台边那个祖母烛台所吸引,随后就看见那台有40年历史的美国FRIGIDAIRE牌冰箱,这一定是长在富贵人家的小孩子才会有的记忆吧?但那老气横秋的古董气息,以及至今仍然可以使用的生命感,还是令每一个看见它的人都会有点莫名感动。主厅墙上一格一格的旧上海风情画,缩小了年代,放大了记忆;吧台最上端那一圈满满陈列的中国白酒,从商标里就能读出三十年前的光阴;而唯一的那间包房,则放满了一墙的陈年老货,与散落在餐厅四处的那些物件一样,每一件都能收复失散多年的心情。
整个餐厅被一种很明媚柔和的春光所笼罩,那种被粉饰过、叫不出名字来的绿,是嵇敏从小时候幼儿园的印象里调和出来的,搭配的白色又拔升了层次感,很retro却又modern的感觉。装订成作业本一样的菜单,翻起来有那么一点戏剧感,剪纸、水墨、工笔风格的小小插图,想来已是多少年不见。阿娘糖小排是一定要点的,“阿娘的亲情何以让我们如痴如醉,都只因为那些破碎或完整的回忆,只有那种心情是永恒的”,作业本上还有这样的批语;外婆红烧肉也一定是要点的,传统上海菜里听着耳熟的菜,在这里都有很精巧的呈现,此外燕翅鲍鱼、蟹膏蟹粉等,也都只“上海上海”很的菜肴,像写在菜谱最打头的“陈年干邑煮鹅肝”,就是最不可错过的必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上海记忆,味觉的、视觉的、听觉的,以至于嗅觉的,其实入坐后就总能闻到遥远记忆的香味,不只是柜台里的百雀灵、胭脂粉,也可能来自湿毛巾里别着的那朵显现的白色,那是好一朵美丽的白兰花。
上海上海
一家怀旧风格的餐厅
人均消费:120元
地址:上海嘉善路
文/文林 摄影/小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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