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奥运
时间:2008-06-27 01:26来源:山西新闻网 山西日报 进入论坛 手机读报
世界有奥运,世界是和谐的;心中有奥运,心中是快乐的
朋友们都说我与奥运有缘,还有媒体干脆直截了当地说我“沾”了奥运的光。
可谁能想到,30多年前的我竟连“奥林匹克”这个词儿都没有听说过。
那时,我家就住在晋西吕梁山的深处,千沟万壑,层层叠叠;崇山峻岭,连绵不绝,几乎把我们那个地方与外界阻隔得严丝合缝,密不透风。如此偏僻闭塞,说我那时没有听说过“奥林匹克”这个词儿,你还觉得奇怪吗?
可直到现在我都不怀疑自己是一块做运动员的料儿,别看我就生活在那样一个大山的褶皱里,可对体育运动的追求,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在多项运动中,我尤其喜欢乒乓球。
谁也想象不到我对这项运动的痴迷程度。那年,我刚上小学三年级。我所在的学校里有两个用半砖头垒起的土台子,可课余时间经常被高年级的学生“占领”着。看他们玩得开心,眼馋手痒的我和同伴黑豆着实不能忍受。于是我们就早出晚归打“时间差”。记得那是寒冬的夜晚,黑沉沉的夜色被银白的月光撵跑了,家里的窗棂一直泛着白。那夜,我动了心思,躺在被窝里一直没合眼。听到父母鼾声渐起,我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把早就放在枕边的球拍往后腰里一插,悄悄地开门溜出去了。
我要找黑豆去,他家住在南街一个狭长逼仄的胡同里。夜深人静,寒风刺骨,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走在寂静得有些瘆人的小街上,头发不由得一根根站了起来,手脚冻得生疼生疼的。总算来到黑豆家门口,来不及喘气,我就去敲门。半夜三更,“梆梆梆”的敲门声肯定把黑豆一家给吓坏了,窑洞里半天没有动静。不懂事的我继续敲,这次有了回应,是黑豆的父亲。他带着不小的火气问,谁?我说是我,毛毛。他的火气依然很盛,问有啥事?我说叫黑豆打球去,窑洞里顿时传出一片惊讶声,啥?这小子一定是魔怔了,现在才半夜两点多,打什么球啊?快回去睡觉去!此刻我才意识到离天明还早着呢,吓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蜷缩在他家门口,大气不敢出,浑身冻成了冰坨子。寒冷似乎还不太可怕,令人心惊胆颤的是山上的野狼。那时山里的野狼很猖狂,夜里经常会光顾小街,时不时能听到东家的猪、西家的鸡被叼了去的事。可后来,为打球,我还是没长记性。半夜出来时,还真见过那个挺着双耳、拖着尾巴、眼睛里闪着绿光的家伙。
有一年从太原下放到山里一名干部,姓杜,他有空就到我们学校来打乒乓球。能看得出他的心思很重,一脸愁云,可一旦拿起球拍便笑逐颜开,神清气爽。老杜说我是个“好苗子”,应赶紧送到山外去接受专业训练,可代我们体育课的张老师无能为力,作为“下放干部”的老杜更是无能为力。直到几年后的某一天,地区体校一名姓庞的教练到山里下乡。他和我比试了一番后遗憾地说,可惜了!可惜了!他说我的年龄已经超出了培养阶段。周围的人也为我惋惜。可我却不这么认为,因为乒乓球给我带来了快乐的童年和少年。
我曾试图追忆自己是在何时何地第一次听到“奥林匹克”这个词儿的,可绞尽脑汁,还是模糊。记得最清楚的是1984年,当时家里有了电视机,由此体味到现场直播的零距离。就在西半球那个叫洛杉矶的地方,是许海峰、李宁这些英雄的名字,让五星红旗高高飘扬在异国的赛场上。我的眼泪抑制不住簌簌滚落,第一次体悟到“奥林匹克”的伟大与广泛,辉煌与壮丽,同时也在心底掠过一丝失落和缺憾。
我不甘心,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了“心”的奥运,我通过各种途径搜集和积累当时还很少的奥运资料和书籍,追溯奥运历史,关注奥运的点点滴滴。十几年后,终于等来了2001年7月13日那个举国欢腾的日子。我真正和“奥林匹克”的“亲密接触”开始了。
2002年,我参加了首届国际奥林匹克“体育与文学”大赛,获得了由国际奥委会主席罗格和何振梁先生亲笔签发的“体育与文学”奖;2006年,我参加了北京奥组委授权、北京电视台主办的世界上第一部以奥运吉祥物为主角的百集动漫片《福娃奥运漫游记》创意和剧本的征集,并获得创意大奖和剧本优秀奖;2007年,我的奥运开幕点火创意《飞龙活现,龙珠闪耀》入选人民日报海外版与人民网举办的《2008:我的点火创意》,获得专家好评。2008年,通过层层选拔,我终于有幸成为一名北京奥运会火炬手,手捧火炬奔跑在平遥古城。
“心”的奥运,使我真正体会到了“我参与,我奉献,我快乐”的喜悦和激动,是奥运让我的生活变得更加多姿多彩,我想说,世界有奥运,世界是和谐的;心中有奥运,心中是快乐的!
马毅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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