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龚明俊
郭敬明自诩为中国最好的作家:“每一部小说都排在销售榜第一的位置,这样的作家都不能算中国最好的?”此话一出,网上骂翻了天。一位自称了解内幕的80后作家的网友披露郭敬明擅长“团购打榜”,他背后的出版商去西单图书大厦等一两家有风向标之称的卖场进行“团购”,“‘团购打榜’是我国图书出版业公开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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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团购打榜”不是新鲜玩意,早就有人质疑,但倘若真成了图书出版业公开的秘密,在这种运作模式下的“销售排行榜”无疑将失去起码的信誉。人们再遇到类似的图书畅销榜,可能就会情不自禁地笑道:“小样,你以为自己穿上‘畅销榜’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那些爱书人也会互相转告:不要相信“排行榜”,那是商家“逗你玩”呢,目的就是哄你兜里那俩子儿。
文学层面的商业泡沫会冲昏作家的头脑,使他们得意忘形。郭敬明就是例子,“中国最好的作家”是不能自封的,需要读者和时间去检验,恰恰这两者是作者和时人无法掌控的。这是清醒的人能够理解的常识,不需要高深的理论修养。倘若说不少作家因为被“圈养”而失去才情,那么,无激情的创作环境与虚名逐利的泡沫追求,两者在对作家的危害上就没有本质的差异,都会消融作家真正的创作才能,让“最好的作家”迷失方向。
作家、作品与市场并不互相排斥,但“泡沫市场”制造出来的“中国最好的作家”,不只损害市场规则,也伤害了文学自身,更误导读者群体。“泡沫作品”越多,“泡沫作家”越多,“泡沫文学”就会泛滥成灾。连重量级人物王蒙也承认现实:“到处都是垃圾,也是文坛小康繁荣的表现。”这究竟是在赞扬,还是在批评;在赞扬哪些人,批评哪些人,恐怕只有王蒙自己知道。王蒙又说:“全国每年都要生产大批文学作品,但实情是著名作家越多,著名作品越少,文坛越热闹离文学越远。”这话就耐人寻味了。
“团购打榜”下的“泡沫文学”,需要有实力的制衡者,笔者以为最有力量的就是文学评论。伟大的作家往往与伟大的批评家相伴而生,没有文学批评的文坛水分一定很多。读者与时间无法及时反馈真实信息,而文学批评则可以迅速跟进。一方面通过批评揭穿迷惑人们的“泡沫”伎俩,给读者与市场积极的引导;另一方面发掘真正有价值的作品,推出真正有价值的作家。当然,批评需要与时俱进,不能拿陈旧观念衡量新文学;批评需要独立的品格,而不能是简单化的打压、吹捧或模棱两可。
文学在沉寂相当长一段时间后,市场刺激了文学的新生,带来了文学的热闹,也带来了“泡沫文学”。除了呼唤文学批评介入之外,也亟待市场规范、媒体与读者的参与。“泡沫作家”更应该清醒,别再为泡沫遮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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