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富姐陷入高利贷深渊 白手起家赚得亿万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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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海网9月15日讯（海峡导报记者 易福进 孙春燕/文 吴晓平/图）厦门翼航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陈清娜因涉嫌亿元非法集资案日前被警方逮捕。她力图疯狂扩张“翼航帝国”，以高利贷名义将众多好友拉进了“血本无归”的深渊。“灰姑娘”出身的她，不到30岁，缘何可以掌控如此巨额财富并让众多成功人士身陷其中？

　　近日，记者通过多方努力，力图揭开这位传奇女富豪奢华背后的面纱，还原这个厦门版“吴英”的真实面目。

　　“灰姑娘”的传奇发家

　　那个开着玛莎拉蒂跑车、戴着墨镜的陈清娜，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发家地——— 翼航大厦。

　　近日记者走进翼航大厦时，正是不少企业的交租期，只是收租者再也不是陈清娜。

　　“听说了，她借了很多钱，有上亿。电视上播了她被抓的画面。”同样在翼航大厦上班的蒲女士，10年前就知道陈清娜，在她眼里，“其实她没像外界想的那么坏”。

　　除了开头那一情景，让蒲女士难忘的是，陈经常会主动和她打招呼，“我就知道她一开始也非常穷，但没想到她会到最后的这一步。可能是她非常好强，不认输才缩不住脚吧”。

　　和不少空手套白狼者不同的是，陈清娜有一段艰辛奋斗经历。1997年，福州大学工商管理学院毕业的陈清娜只有19岁，第一份工作是在厦门一家大型国企做人事工作。3个月后，她决定辞职改做机票代理。

　　“我们当时就觉得这个小姑娘心气很高，脑子也转得快，有发财机会一定不会放过。”蒲女士听说，一次，陈清娜看到报纸上一则关于某专门从事酒店订房的国际连锁公司征各区域代理商信息后，随即想到在订机票时也为老板们订好酒店。

　　成功加盟这家连锁公司让她大捞了一笔。陈不仅建立起了以票务、全国酒店预订为主的商旅系统，她还发展下线———在1998年底，招募了18家加盟商，提供包括租房、人才中介、机票、酒店信息等在内的网络连锁服务，每个加盟者收取两万元加盟费。

　　后因种种原因，其网络连锁服务中途夭折。

　　熟悉陈清娜的人都说，真正让她走进名流圈并一发不可收拾的是她在2001年，创办了厦门第一家大型专业商务会所——— “翼航商务会所”，而后又衍生到 “城市秘书”。“这样的会所体制让陈认识了不少有钱人、商界人士。”陈清娜的一位朋友说，到那时，陈才算告别自己的原始积累。

　　吸收会员敛财扩张

　　白手起家，资金底子薄，陈清娜要靠原始积累短期内将自己事业版图铺开，根本不可能。但她探索出一条让她屡试不爽的生财之道——— 会员制。

　　早在20岁取得一家国际连锁机构福建总代理的那年，陈清娜的任务就是卖会员卡。

　　后来，陈创立自己的“翼航商务会所”，仍然采用会员制形式，她自己称拥有海内外会员6000余名。2006年，她打造了所谓的中国首张城市商务卡 “城市秘书3C卡”，她曾豪赌这卡至少能给她带来7000万的生意。

　　一持卡者直指这就是在圈钱。据介绍，与现在众多普通联名卡不同，陈当时想出一招，承诺拿出会员消费总额的部分来返利分红。

　　这位持卡者表示，当时陈清娜派出业务员拼命发展会员，并一味鼓动会员往卡里储值。

　　而就在出事前几个月，陈清娜花重金打造的“凯丽娜车巢”，同样进行传销式的会员发展。

　　“一张卡5000元，我们拉进会员越多，返点越多。”现翼航大厦内一经营者就办了 “凯丽娜车巢”会员卡，并介绍亲戚朋友来办卡，如今陈清娜被抓，这一汽车美容机构已人去楼空，一片狼藉。

　　但就是这种积少成多的经营模式，为陈清娜聚集了不少资金。

　　栽在“以小博大”

　　“她败在多元化经营，急于脱离平庸现状找钱。”厦门企业和企业家联合会一负责人如此评价这位已出事的前副会长。

　　这位负责人表示，陈一直希望通过扩张、多元化经营打造自己的“翼航集团”。

　　2004年前后，当时财务状况良好的陈清娜，决意成立“厦门翼航投资发展有限公司”，从事商业地产投资和投资理财等综合性资本运营。

　　与其他地产商不一样，陈清娜想做的商业地产，就是对房产进行改造后出租。就在那一年，陈清娜租下了位于仙岳路上一栋面积达15000平方米的7层厂房，她当时用意是开办 “汽车服务专业市场”，并将它打造成翼航的总部大厦。于是该楼随后被命名为翼航大厦。

　　事后证实，陈当时自有资金只有400万元左右，但仅大楼维修，就投入了上千万元资金。因长期未支付租金，她还曾被出租方告上法庭，要求其返还大楼。一位知情者称，从那时开始，陈清娜开始四处举债。

　　但让这位知情者疑惑的是，陈竟将此视为典型成功案例，并坚持复制。翼航公司网站显示，2005年，她再次将4800平方米的厂房改造为 “城市秘书商务大厦”；2007年，她又投资改建达30000平方米的前埔厂房，拟作为酒店和写字楼。同样在2007年，陈清娜又投入数百万元进军环保洗车业。

　　“一下子投资这么多物业，这些产业的回报都属细水长流型，陈清娜大量资金源似乎都只有借贷。”一位曾反对陈清娜当厦企联副会长的人士表示，“她没有一个成熟的团队，她不相信别人，自己懂的专业知识太少，靠借贷搞资本服务、投资理财、股权投资等业务，原本就是死路一条。”

　　记者调查

　　一位债主眼里的富姐借贷术

　　“将陌生人发展为朋友+女富豪光环+租来厂房当幌子+高利息”成为陈清娜借款的不二法门

　　陈清娜公司名下虽然投资很多物业，但都不拥有产权，很难从银行处贷款，她唯有通过民间借贷融资。

　　警方公开数据显示，陈清娜累计借款高达1.5亿，至今仍有近5000万元无法偿还，其中不乏一些成功人士身陷其中。

　　陈先生是2007年初将20万现金借给了陈清娜。他与陈的结识缘于两年前一次酒会，当时双方交换了名片。“我觉得她比实际年龄老很多，可见一个女强人对企业的那种操劳。”陈先生接到的名片上不仅有翼航董事长头衔，还有厦门市多家社会组织副会长头衔，“看起来像一个成功的女企业家”。

　　陈先生还看过她办的杂志《商务秘书》，加上觉得她口才很不错，很有亲和力。首次见面，陈清娜就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没过几天，她突然给我打电话，问我还记得她吗。”陈先生坦言，就是这个电话，使得双方长期联系。陈清娜很“有心”，节假日常会打电话、发短信送些祝福，公司举办活动也会邀请他参加，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好朋友”。

　　　据记者调查，专门接受过高等商务培训的陈清娜，一直保持着“好习惯”：她总是不会错过一些聚会场所，一旦人家介绍她认识一个人，见一次面，她就会把这个人的名字、电话等其他资料，输入她的人际关系信息库，此后她会主动跟人家联络并发展为朋友、商务会所的会员。

　　陈清娜的众多债主中，很多与她只是认识而已，有的仅一面之交。

　　在厦门民间借贷方面，比陈清娜借得多的，大有人在，但比她张扬的似乎并不多。

　　2004年，陈清娜已经常通过借款进行资金周转。但就在这年，她花130万加入了厦门少数玛莎拉蒂跑车族中。

　　“她经常开着这辆跑车出席一些高端活动。”陈先生回忆，自己根本不知道她是通过按揭买车，只是觉得，能买得起这样名贵车子的人，没有上亿资产，少说也有几千万。

　　在陈落网前几个月 （今年1月份），陈先生还被邀请参加翼航10周年庆典。在翼航公司网站上，社会各界名流云集、场面气派的庆典图片第一时间就被挂出来了。

　　两个月后，陈先生还听说，陈清娜的跑车出了事故，但后来看到她开起了奔驰轿车。

　　“感觉她随时随地都想告诉别人，自己很有钱”，陈先生坦言,在借钱时想过拒绝，但对方多次提出，并提供房产证做抵押。事后证明房产证是“假”的，那些房子早就被陈清娜卖掉了。

　　前文所述蒲女士在酒店前台上班时，常有人来问，“你们陈总在吗”。原来不解的蒲女士终于明白，在外面，陈清娜可能经常吹嘘酒店是她的，翼航大厦也是她的。

　　陈清娜落网自述，从2006年起，她就只能靠借款来维持企业运转。用她本人的话说，“我实在没有办法维持，但我必须支撑下去，只能通过向他人借款来维持，包括给员工发工资”。

　　当时陈清娜的最后一个算盘是，这些经营的物业能有所起色，未来的租金回报让她有可能翻身。但遗憾的是，这些业务经营并无明显起色，她只得继续向他人借款用于前期借款的还本付息。

　　据警方调查，她在社会上向个人或公司借款利息有3分、4分、5分、6分、7分、8分不等，甚至最高的借过15分利。

　　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方式，最终让陈清娜背上了巨额债务，并因此身限囹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