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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涛
9月23日14时许开始，通过浙江卫视、浙江在线网站的全程直播，现任浙江永康市委书记徐建华等八位参加竞争性选拔浙江省环保局副局长职位面试的候选人展现在广大市民眼前(新华社9月25日)。
各地的干部“公推公选”活动，通常采取以下几个步骤：公开报名、民主推荐、驻点调研、演讲答辩、民意测评，按照干部管理权限进行组织考察等等。其中，演讲答辩是必不可少也是最为重要的一关，一个干部的演讲答辩能力如何，可以通过考察他的表达、临场应变能力、知识面等来实现，这的确非常重要。此次，浙江省将“公推公选”的演讲答辩展见在全国电视观众面前，更是表明对于演讲答辩的重视。不过，“公推公选”干部毕竟不等于搞演讲比赛，如果不注重相应的配套措施，演讲答辩直播也可能沦为“秀场”。
“知难”还是“行难”，这是一个困扰中国数千年的难题。《伪古文·尚书·说命》中说：“非知之艰，行之惟艰。”孙中山却认为“知难行易”。但不管“知难”还是“行难”，如今人们都很明白：说的能力和实际动手能力并不是一回事。历史上纸上谈兵的例子比比皆是，有些人舌吐莲花、口若悬河，做起事来却是一塌胡涂；有些人笨嘴拙腮，但却行动有力，雷厉风行，颇有成效。因此，在“公推公选”中，演讲答辩表现极佳的人，未必就适合干这个工作；演讲答辩表现不佳的人，也未必就不适合干这个工作。
更何况，演讲答辩还存在极大的道德风险。嘴上说的好，但实际做不到，那是能力问题；嘴上说的好，实际也能做到，但就是不按说的去做，这就是道德问题。在“公推公选”中，一些干部为了展现自己最佳的一面，为了迎合评委与公众，往往不惜说得天花乱坠，始终将“人民的利益放在高于一切的地位”；但一旦当选，面对诸多利益的引诱与博弈，他就开始更多地遵循“潜规则”，迎合长官意志或者任性所为。因为当年的演讲答辩已经成为过去时，过去的“演讲答辩”已成流逝之水，很少能有效约束今日之官员。
演讲答辩固然是考察干部极好的形式之一，但演讲答辩无法考察“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更无法防范官员的道德风险。要想避免演讲答辩沦为“走秀”，一个有效的办法就是要充分保障公众的参与权与监督权。比如在浙江省的这次“公推公选”中，比起台下几位来自省城的领导干部“评委”来说，候选人所在地的民众对他们更知根知底，民众知道他们是否是“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更清楚他们是否“说一套，做一套”。因此，赋予当地民众对这些候选人在选拔上的投票权，无疑是避免那些能说不做和防范不良官员上台的有效方法。
其次，“公推公选”应当视为一个长期的过程，而不是将干部选拔上来了就完事，更不能将“演讲答辩”直接等同于干部的能力与作风。而是要赋予民众监督的权利，干部上台后，当年的“演讲答辩”是今天工作的镜子，工作不到位，民众可以批评，工作不合格，民众有权请他下台。
实际上，演讲答辩不过是民主政治的形式，民众有权决定候选人的上台，有权罢免不合适的当选人才是民主政治的内核。发展民主政治，让候选人上台演讲答辩，只是向前迈出了一步，更重要的是，还要保障“人民的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监督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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