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运场馆黄金周里乱糟糟 政府管理漏洞凸显

　　央视《新闻1+1》：赛场变景点，全管！全不管？

　　演播室主持人（董倩）：

　　欢迎收看《新闻1+1》。

　　奥运会虽然已经过去了，可是有多少人盼望着能够到北京来亲身看一看这样的鸟巢和水立方，但是当人们乘兴而来，却由于买不着门票，上不了厕所这些问题而败兴而归的时候，恐怕我们就要考虑这样的一个问题，就是我们举全国之力，办了一次这样让全世界都高度评价的奥运会之后，我们怎么让自己的国民能够更多的、更充分的去分享奥运留给我们的物质遗产，还有精神财富。

岩松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白岩松（新闻观察员）：

　　因为目前正处在一个由赛场向景点转换的过程，可以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但是我想遇到的很多问题，如果我们能把现在的游客，像前一段时间当成赛场观众一样那么认真对待的话，一切的事儿都好办。

　　主持人：

　　《新闻1+1》，不一样的解析。在过去的那个十一黄金周是北京奥林匹克公园由赛场变成景点的第一次亮相，我们接下来就看看这第一次亮相亮的效果是怎么样的。

　　短片1：

　　这是一位网友到国家奥林匹克公园参观时拍摄的一段视频，这些在公园外无照摆摊的的小商贩不仅数量众多，而且手里的商品也格外丰富，鸟巢模型、水立方挂件、福娃小饰品，可谓应有尽有。这位网友还给这段视频起了个名字叫“商品满地摆，福娃被贱买”。

　　再看这个长的惊人的队伍，他们不是要参观什么景点，而是在等着上厕所。据《新京报》报道，10月11号，鸟巢旁的女厕所前，200多名游客排起了长队，一名游客大约需要40分钟才能进入厕所，而整个奥林匹克中心区的数十个临时移动厕所中，只有两个向游人开放。

　　据了解，奥运会结束后，鸟巢、水立方等奥运场馆成了北京最热的旅游景点。根据北京市旅游局的统计数据，在十一长假中，涵盖鸟巢、水立方等奥运场馆在内的奥林匹克公园接待游客总计达到282.41万人次，约占北京市景点接待总量的四分之一。

　　游客1：

　　北京办了奥运会，我们趁着这个国庆的时间，当然要来看一看，我们都是中国人嘛。

　　解说：

　　然而，许多从各地远道而来，想一睹奥运场馆风采的人们却遭遇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除了商贩随意摆摊，上厕所困难，宽阔的奥林匹克中心区里，能让游客休息的座椅也很少，许多游客只能坐在草坪上，而饮料瓶、包装袋则随手丢在旁边，更有许多人为了拍照方便，随意跨越栏杆，攀爬建筑。曾经在奥运期间给人们留下无数美好回忆的奥运场馆，如今仿佛一夜间就变得面目全非了。

　　而更让许多游客难以接受的是，好不容易来到场馆门口，却发现一票难求。

　　记者：

　　我们在水立方入口处的一块牌子上看到，这里写着只针对团体购票，不针对个人售票。但是根据我们的了解，想来参观水立方的人大多数都是散客。

　　游客2：

　　不知道上哪儿去买，看到这个须知，打电话，没法跟你联系。

　　记者：

　　电话打不通是吗？

　　游客2：

　　打不通。

　　解说：

　　场馆门口只能买团体票，而个人买票点却在十几公里外，再赶去买票，显然很不方便，于是票贩子便有了相当的市场。

　　游客3：

　　我们买不到票，那么我看到黄牛那边可以100元钱一张。

　　记者：

　　你买了吗？

　　游客3：

　　我没有买，但是我想30元钱一张，你炒到100元的话，价格也太高了一点。

　　解说：

　　为了更方便游客购票，就在10月15号，有关部门在水立方附近又设置了新的售票口，然而，由于买票的人太多，卖票的时间又短，很多人开始抢票，并发生争执，最后不得不叫来了警察，这个新售票口也被迫在当天就暂停。

　　奥运之后场馆开放，无疑这是一个让公众期待和欢欣的做法，然而，在开放之后，如何能让管理更人性化，更便民和高效，也是更需要有关部门考虑的，毕竟北京奥运会期间秩序井然、服务优质的奥运遗产，不仅值得我们骄傲，更需要长久保持下去。

　　观众，从观赛到旅游

　　主持人：

　　这奥运期间和奥运后，奥运场馆可是差的有点远，给人的感觉奥运期间一切都是井然有序，但是奥运之后好像就散乱无章了。

　　白岩松：

　　我觉得首先很正常，不出乎预料这种局面，因为在奥运会期间的时候，所有人都紧着呢，那是一个非常态时间，从安保，从服务，从去的观众自身对自己的提醒，哎哟，不能给中国人丢脸，我一定要把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全世界看等等，都有做文明观众，文明赛事观等等，每一个人都是紧着呢，赛事一结束，全松下来了，集体一松，我倒觉得该松的可以松下来，但是有一些不该松的不能松下来。

　　主持人：

　　哪是常态啊？

　　白岩松：

　　我觉得观众回赴到景点的时候变成游客了，人家手里没拿着门票，没提示自己要给中国人长脸，我就是一个游客，我来休闲的。好了，我们需要有很多方便他们的措施，我觉得我们不能上来就指责，说观众的文明素质太差，去旅游者的素质太差，乱踏草坪或者怎么怎么着，这个问题一天两天改不了，也许我们有这样的问题，但是更重要的是你如何做到让很多这种方便的措施就出现在人们的面前，让他不能违规。比如说如果要是到处都有凳子，他不就不乱坐草坪了吗？如果随时在方便的距离就能够到，看到有吐痰的地方，能扔烟头的地方，举例说，他就不会乱扔。因为交通做过这样的一个测算，在马路上，如果隔300米还没建过街天桥的话，人们就会大范围的增加穿越马路，但是300米之内如果有过街天桥，人下意识的就会多走几步去走过街天桥。你看，有些设施的设置和人的服务如果提供到位的话，我们的素质是可以改变的。

　　主持人：

　　我觉得岩松你说这番话的时候特别厚道，因为你首先上来就是检讨我们自己，我们从一个要给中国人长脸那种表演性质到了一种常态性质。但是反过来我们看看管理部门，比如说我看到了这样的评论，在奥运会期间管理的井然有序，对外国人，对去看比赛的这些持票者都这么好，现在我们不去看比赛了，我们作为一个游客了，你怎么把我们管成这样？

　　白岩松：

　　首先还是有另外的一种区别，第一个是这个量一下子大了，而且没时没点。赛事的时候是有时有点的，什么意思？比如说他定期的知道下午开始的赛事是几点，然后清理观众，又换成另外一批观众，而且观众一来，急匆匆的进赛场了，然后那样鸟巢的一个气氛，国家体育馆的气氛，水立方的气氛，他不会出来，相对于在比赛进行的时候，因为我曾经在一天去过一次，周围是很安静的，大部分人都集中在比赛，等一结束的时候，我要赶末班车，或者我要赶车，大家就散了，但是在进入到景点时期的时候，没时没点，永远处于高峰期，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作为管理者角度来说，现在正处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比如说奥运会的组委会是要到今年的10月份才有第一批离开，12月份第二批，一直到明年的6月份，奥组委才会完成这样的使命，可是新的这种管理机构还没有进入，这个时候谁去管理很难说。

　　第二，志愿者。在奥运会期间的时候，大量的赛场的志愿者，场外的志愿者和社会的志愿者，帮助把这个秩序调理的非常非常好，但是你不能总让人家扛着，人家大学都开学了，人家都回去上课了，但是在这一段时间又出现了，学校告诉那些志愿者，出现了问题，需要你们，中央民族大学的（学生）又穿上志愿服，又回去，他们一回去，马上又变好了，但这不是一个常态，这个时候我相信北京的团市委，包括志愿者的组织也在考虑，我们为什么要保留那些“蓝立方”，就是街头让志愿者提供服务的，将来这些变成常态了。但是你要给他时间，更多的人，有可能是大爷大妈，有可能是大学生，有可能是中学生，利用自己的节假日休息的时间，重新成为志愿者，但这需要一个过渡，因此现在都处于过渡时间，因此出现混乱是可以理解的，但问题是如何缩短这种混乱。

　　政府，从“全管”到“全不管”

　　主持人：

　　我还是觉得你今天考虑问题都特别善良，你还给他们一段过渡期。但是很多人说，为什么从以前奥运会期间的全管，一下就到今天的全不管，因为我们从十一黄金周期间种种乱七八糟的感觉，能够感受到，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白岩松：

　　我觉得之前的时候，相当多的运营全部是以奥运会结束为自己的终点线，没有设立之后的起点，因此那个终点线一完全松掉了，比如说奥运期间不会出现买散票，看水立方要去工体买，这差的距离多了。我白岩松到了那儿之后兴冲冲的，我今天就是要进鸟巢，到了那儿之后突然发现，买票去工体，北京这儿的交通您知道，等我去的时候，再回来，明天了，你能进去吗？

　　主持人：

　　而且你要知道，买票去工体还不是从正路来的消息，还是小道消息。

　　白岩松：

　　有时候电话还打不通。这时候你说去找黄牛，你又觉得冤，一下那么多票，而且找黄牛的时候你还生气，有的时候人们是因为生气不愿意多出那分钱。比如说媒体都已经报道了，有很多的黄牛高价给你票之后，他赚的更大，因为他不是说仅仅给你一个票的问题，让你出多少钱，我便宜，40就领你进去，领你进去，为什么呢？他跟旁边的保安商量好了，我递你10块，抓着保安了，已经开除了，但是光靠这种人盯人是很难的。所以我理解现在是开始重新设立起点线，因为成为景点之后如何进行管理，这是一个很大的课题，我认为比赛时期间难度一点不小，因为一年365天，一天恨不得24小时，每天都处在随时要迎接，不像奥运会，就这16天，就那准时准点的赛事，冲刺完毕之后没有新的起点线，这是最大的问题。

　　主持人：

　　我们是可以给他们一个管理过渡期，但是有一些事情是可以马上办的。

　　白岩松：

　　没错，卖票的问题，厕所的问题，都是应该马上办的。而且我觉得厕所的问题尤其让你会觉得非常非常难过，因为在奥运会开幕前我去奥林匹克公园的时候，专门跟奥组委的人聊过这个，我说这个场地够大的，电瓶车以后能不能继续运行，因为电平车很有作用，有时候人实在走不动，上电瓶车搭一段路，估计很难，因为非常平，非常长，纵深。然后我说临时厕所够不够用，当时看到很多建起来的临时厕所，但是这回在免费开放以及黄金周的时候你会发现，明明10几个临时厕所就开俩门，我也纳了闷了，是出于偷工减料，还是觉得回头清理、打扫起来费劲，剩下的环卫工人由过去的20多个，现在变成俩了，因此钥匙，人家就不给你开，于是排了特别长的队，大家不是遭罪去了吗？可是未来整个的运营还要靠人们有了不遭罪的感受，愿意去你这儿，这是上帝给您送钱去，让您投入那么高的费用，将来不至于砸手里，不至于浪费纳税人的钱。所以我觉得还是要早把笑脸给人家，免得人家将来不把笑脸给你。

　　主持人：

　　《新闻1+1》，不一样的解析，我们的节目稍候继续。

　　主持人：

　　奥林匹克公园的功能变了，管理模式也就随之改变，管理主体也就由政府变成了企业，接下来我们就看看政府和企业应当如何共同来经营好这样一个公园。

　　短片2：

　　十一期间，水立方迎来了自己的首场商业演出，这是奥运场馆在赛后首次面向社会推出的公众演出活动。

　　当水立方在为水上音乐交响会忙碌时，它对面的鸟巢相比之下却显得有些冷清，原计划在十一期间举行的鸟巢首场商演方案未能获得批准，而之所以未被批准，是有关方面出于安全角度考虑。

　　事实上，奥运场馆不同于一般的商业旅游景点，它属于公共资源，用北京奥运经济研究会会长魏纪中的话来说，奥运场馆虽然在建设中吸纳了民间资金，但政府在税费减免、财政投入等方面给予了大量支持，所以它们仍然具有公益性的特质，奥运场馆经营的利润应该受到限制。正因如此，难怪有人将这些美丽的奥运场馆比作带刺的玫瑰，玫瑰美丽，但一不留心也会扎到手。

　　奥运会后如何经营奥运场馆一直是个棘手的问题，这些奥运场馆的业主一方面要想方设法维持场馆的运营，一方面又不得不受到种种约束。例如，针对奥林匹克公园里无照摆摊的小商贩，国家体育场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张恒利表示，鸟巢、水立方相关产品的特许经营权都属于业主单位，小商贩们售卖这些产品是违法的行为，但是由于公司没有执法权，所以目前他们除了举报此问题，也拿这些小商贩无能为力。同样的，黄牛党满天飞，面对群众的连声抱怨，他们也毫无办法。

　　与此相类似的是水立方购票难、购票远的问题。国家游泳中心有限责任公司副总经理杨林萍解释说，公众对水立方的热情远远超出公司预期，而水立方的接待能力有限。十一黄金周前期，他们曾在现场售票，尽管有500多名警察、武警、治安队员协同维持秩序，售票现场还是人山人海，非常混乱，为了安全，到10月4号才不得不停止现场售票，把售票点改到了工人体育场。

　　的确，这里面一方面有奥运场馆业主们对开放做的准备工作不足的因素，另一方面，到奥运会结束，大量的警察、志愿者、环卫工人等公共资源撤离后，留下了公共管理的空白，这也是造成各种问题的重要原因。

　　仍以奥林匹克公园为例，这是今年黄金周游客最多的地区，但据原奥林匹克公园公共区管委会秘书长王春说，随着奥运会的结束，管委会已经解散，日后，北京市政府可能会成立新的管理机构，不过至于新的管委会什么时候成立，将派驻哪些部门人员管理等问题，这位原秘书长都不知情。对此，有评论指出，政府不能因奥运结束，在摆脱这些奥运场馆财政责任的同时，把如何利用这些体育设施开展全民体育运动的社会责任也全部卸载给物业，毕竟，大部分民众还没能亲身感受奥运的氛围，观看奥运场馆的热度还将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后奥运时代的管理已成为现实问题，而面对这一新问题，将更加考验各方面的智慧。

　　把场馆建在学校值得肯定

　　主持人：

　　咱们刚才一直说过渡的问题，短片里面也提到了，原来奥林匹克公园公共区管委会的秘书长说，随着奥运会的结束，管委会也就解散，会有一个新的管理机构。你分析一下，这样一个新的管理机构，它应当是一个什么性质的机构？

　　白岩松：

　　我觉得它是一个介于社区管理和政府之间这样的一个机构，它还不是一个商业运营，因为商业运营，像鸟巢或者水立方都有各自商业运营的团队会去做。其实反过来说，现在后奥运时代体育场馆的利用已经成为奥运会的重大课题。

　　大家可能印象不深，其实在每一届申办，我要承办奥运会的时候，每一个城市都是要向奥委会陈述我将来的体育场馆是要干什么的，说明它的挑战是巨大的，因为蒙特利尔奥运会之后给纳税人留下的庞大负担已成为大的课题，因此我已经经历过，比如说悉尼奥运会，我作为记者住的记者村是临时建筑，奥运会一结束之后全部拆掉，然后也经历了英国，比如说2012年的时候，它也会有这样一些构想，有的场馆是不存在的，现在很多在陈述的时候都是建临时场馆，成为一种新的趋势，就说明这个负担是非常庞大的。

　　其实这次北京奥运会已经有了非常棒的做法，你发现没有？很多的场馆都已经在学校里头，这样一万事之后自然成为一个原本欠缺的投入，现在给了学校，继续去运营，这个时候政府的负担就明显减少了，因为既补了亏空，又减少了压力。因此两大问题考验北京后奥运时代，一个是奥林匹克中心区，鸟巢、水立方、国家体育馆，还有一个是五棵松的体育馆，现在五棵松体育馆据说是包给美方去运营，但是怎么样我们也去看，剩下最主要的就是奥林匹克中心。所以分散到大学里的还好办一点。

　　主持人：

　　是啊，像大块头，鸟巢和水立方，挣钱难挣，结果人家送钱来了，您还这态度。

　　白岩松：

　　对，你看这个块头有多大，我们看一下这个PPT。其实你进来了之后就知道，因为我在奥运会之前的时候去过好多次，因为采访，奥运会真正开始之后我只去过一次，待过十几分钟。这里非常大，进去了之后因为全是平地，哐哐的你就去走。然后现在跟过去不一样，过去观众一来了之后直奔鸟巢，直奔水立方，进了国家体育馆，或者去看射箭等等，但是现在更多的是我看看整体的奥林匹克公园是一个怎么样的概念，包括仰山，包括绿色，因为营销过程中也专门把体育场馆和环境的游览，还有人文的游览都放在里头了，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它的面积变得非常庞大，哪一块如果没做好的话，都可能留下隐患。所以这个挑战是很大很大的。

　　鸟巢运营紧缺安保、志愿者

　　主持人：

　　接下来咱们不妨连线一下国家体育场有限公司的副总经理张恒利，因为刚才我们说到，像鸟巢和水立方这样的公益性质的建筑，奥运场馆，它不仅有一个管理问题，也有一个经营问题。

　　张经理您好。

　　张恒利（国家体育场有限责任公司副总经理）：

　　你好。

　　主持人：

　　首先我们先说说管理的问题，因为我们知道奥运期间鸟巢是比赛场馆，但是现在已经成为景点了，以前的管理是政府管，现在的管理就自然而然的到你们手里了。你们觉得在管理这方面，最大的难点你们觉得是在什么地方？

　　张恒利：

　　觉得资源不够。因为奥运会毕竟公共资源比较多，而我们自己各类队伍目前还不是（很多），因为前期主要是保奥运会，一直忙建设，所以运营的队伍建设相对来讲没有这么快，所以觉得人的资源，尤其是在安保方面短缺的比较突出，所以觉得压力还是比较大。

　　主持人：

　　那怎么解决呢？

　　张恒利：

　　现在我们也借鉴了奥运会的一些方法，租一些临时的人，比如像保安公司这种的，还有就是志愿者，在鸟巢黄金周开放期间，我们也通过奥运会的那些志愿者，让他们再到鸟巢来工作，这样也填补了我们人员的这种不足。

　　主持人：

　　刚才这是说的管理的问题，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恐怕也是你们长期的问题，就是经营的问题。因为刚才我们通过短片也了解到，本来你们想在过去的黄金周的时候举办一个音乐会，但是由于安保的原因、安全的原因，所以不得不取消了，恐怕在未来，这样受制的因素还会有很多，你们怎么保证自己商业上的盈利，还有各方面受制的因素之间的平衡？

　　张恒利：

　　这有一个长期的目标跟短期的目标。我觉得短期的目标是游人，毕竟国人这种爱国热情还是比较高的，咱们也喜欢看奥运的场馆，这种就是像您刚才新闻里所说的，这是送钱来的，我觉得这种毕竟我们定位在，鸟巢是一个服务型企业，是定位给大众的，所以这些客人来我们是不会拒绝的。这里边要从长期经营来讲，就像鸟巢不能离开文化跟体育的这种平台，所以就举办一些演唱会，还有其他一些形式的大型活动，我觉得是非常必要的。

　　可能前边，您刚才新闻里边也说了，以前我们演出的方案，我觉得可能是综合考虑的原因，因为黄金周人的确比较多，所以治安总队可能有这方面的考虑，就是人流上再叠加人流会不会有这种大的风险。

　　其实我们为什么想很快的启动大型活动这方面的创意呢？是因为经营的压力，经营的压力是来自这样的，因为我的体育场还有150个左右的包厢，如果说我要没有演出，固定日期的演出，要把演出的品位形成，日期都要定下来，这样对我推包厢才有意义，而且包厢是我很主要的一项收入。所以如果没有演出的这些东西，可能卖包厢就卖的比较困难。

　　另外一个，黄金周确实也是很矛盾，你虽然满足了广大观众的这种要求，但是实际上它是一年这种演出的一个黄金季节，过了这段时间，可能这半年你就歇了，所以这个对我们来说也是我们在以后的工作当中要总结还有改善的地方。

　　主持人：

　　好的，谢谢张经理。

　　鸟巢运营亟需定位

　　主持人：岩松，我就有个问题，假如他们就是没有到预期能够把这个成本回收回来的话，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

　　白岩松：

　　我觉得现在首先的一个大问题是必须先定位你要干什么，像鸟巢这样的，因为水立方现在基本上有构想，经过改造之后变成一个水上的乐园，就像我当初去慕尼黑奥运会举办场馆的时候看到，它的主体育场其实现在是空置的。

　　主持人：

　　什么都不干？

　　白岩松：

　　对，因为你隔着铁丝网就能看见里头怎么回事，看一圈就走了。但是到它的游泳馆的时候，人山人海，全在游泳，对观众开放了，平常的时候整个体育中心人也非常多，政府有的时候也会介入管理，因为在世界杯期间，政府的保安、安检，对整个这一套奥林匹克公园都很严厉，同时奥林匹克公园在有重大赛事的时候变成了球迷乐园，大屏幕在那儿重新架起来，让所有的人云集到这里，我坐在奥林匹克的公园里来看这种比赛，那是70年代一直延续到现在。可是现在我们可以想像，投入这么多，如果没有任何产出的话会很麻烦，刚开始老百姓的热情当然很高，我要去听听北京奥运会历史的回声，50块钱，我要进去看，这是博尔特跑的那条路，你也跑两步，这个热情能持续多久？

　　主持人：

　　但是咱人多呀。

　　白岩松：

　　再人多，这个热情也不会持续很久，它有一个整体的衰减，几年之后的时候，可能是免费看看周围的环境，这就是鸟巢里头，你的热情是会衰减的，所以尽早的定位将来鸟巢要干什么。当然有一个笑话，不是笑话，开玩笑，说北京国安将来的主场要在鸟巢里，敢信吗你？现在丰体都坐不满。

　　主持人：

　　丰体是？

　　白岩松：

　　丰台体育场，两三万人，你先把这个给我坐够一万人，目标不那么高，先坐够一万人，然后你进工体给我坐够三万人，然后你试试鸟巢的八九万人，因为临时的座椅拆掉，这有一个大环境的问题。刚才他谈到的包厢，他的意思是什么？这个我问过，你必须有固定的演出和赛事，这个包厢才能冠名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