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代农民工独具“风骚” 部分成为企业管理者

1988年，一群南下打工妹，进了南海市一家工厂，领到工卡，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这样的镜头在广东各地常可见到（羊城晚报记者叶健强 1988年摄于南海市官窑镇）

李兴国 （羊城晚报记者 谢孝国 张生磊摄）

　　三人行：诠释第一代打工人的梦想

　　打工妹王馨，偷师学艺，在内地老家与东莞，复制了自己的“前店后厂”；打工仔李兴国，用了近20年的时间，完成了出“农门”、进“城门”、再出“国门”的“三级跳”，演绎了打工族中“青蛙王子”的寓言；“多余人”老梁，在珠三角“打圈”了近20年，三次就地“转型”，成了打工“皇族”。

　　第一代农民工多已谢幕南方，归寂家乡。

不过，与他们中的留守者对话，不光是忆往昔，更多则是对第一代打工人经历的思考和沉淀，因为第二、甚至第三代打工者还在南下前行。

　　前者之行，后者之师。

　　A、从打工者到异国高管

　　他，从18年前东莞一家台资企业的打工仔，如今成为这家国际鞋企驻印尼的高管，他是那个时代同龄人的骄傲，但令他不能释怀的是：今年，自己的儿子高中未毕业也来到了东莞打工。

　　从农民工到异国高管

　　10月5日，李兴国从河南省故始县乘大巴赶到合肥，从合肥乘机到广州白云国际机场，再从这儿转机到印度尼西亚，结束了10天的休假。

　　今年40岁的李兴国，是东莞裕元鞋厂驻印度尼西亚分厂的负责人。出身于河南省固始县的一个偏远山村的他，在高中毕业后，由于没有考上大学，就放下了书本，和自己的父母与六个哥哥姐姐一起，拿起铁锹下了农田。

　　17年前的差不多这个时间，李兴国也是从老家的山村出发，坐大巴来到东莞市高埗镇一家叫裕元的台资鞋厂，开始了他长达18年的打工生涯。

　　李兴国进了车间当起了一名操作工，在流水线上用小锤子砸鞋底。“当时我们进厂都要经过考试，而且工厂提供的待遇和条件都要比家里好，所以我非常珍惜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就这样，凭借着努力和勤奋，第二年李兴国就被工厂领导看中，选为储备干部并接受了干部培训。

　　李兴国从走出家门来南方打工的第一天起，就一直在裕元工作。虽然工作部门一直在变，但不变的是他对裕元的感情。“这十几年的过程中，也有很多比裕元更好的机会和诱惑，但我舍不得放弃。这也是我们这一代打工者的典型特征吧，忠诚，负责。”

　　17年，在同一个企业打工，不同的是：他用了11时间，从一个农民打工仔到车间组长、主管、科长，一直做到生产车间的课长；从2003年10月起，他被公司派往越南、印度尼西亚负责新厂的管理至今，完成了从河南一个山村到中国南方城市再到国外的三级跳，成为一个名符其实的国际企业高管。

　　愧对儿子走“老路”

　　临行前，李兴国给在东莞打工的儿子李阳打了一个电话，叮嘱他好好工作。

　　今年7月份，高中仅上了一年的李阳辍学来到东莞打工，临走时，李兴国专门从印尼打来电话，告诫李阳，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一定要利用这个机会好好锻炼自己，增长自己的眼界。

　　昨日，记者在东莞一家民资企业里见到了李阳。在李阳很小的时候，李兴国就来到南方打工，所以在儿子的印象中，父亲这个角色就是每个月电话那头让自己好好学习，听母亲的话，但一直不是很熟悉的那个人。“爸爸一年就是春节回来几天，然后又马上收拾行李出发。”李阳说，自己很少有机会和爸爸面对面、知心地交谈，所以对父亲并不是很了解。但是李阳想要的东西，只要告诉父亲，一般他都会满足。

　　对于儿子重走他17年前的“老路”，李兴国心里总有些歉意。其实，当初李兴国也可以留在国内，照顾家，但10几年的打要经验告诉他：很难！

　　从2000年开始，东莞裕元鞋厂为了降低成本，在越南、印度尼西亚等地开设了分厂。李兴国说，当时决定来到国外，主要还是考虑到报酬问题。反正在国内也是经常不能回家，距离的远近已不是问题。

　　李兴国说，在国内期间，由于工作忙平均三四年才能回家一次。到国外后，每年两次的探亲假，一般都是春节和6、7月份，每次回家都是十天左右。

　　工作之外的考虑

　　其实，说儿子走回了他的“老路”，李兴国还是有些担心的。

　　在儿子第一次出门打工时，李光国专门从印尼打长途电话和儿子长谈，告诫他一定要肯吃苦，踏实勤奋的工作。

　　作为公司外派的管理高层，李兴国感觉到目前在越南和印尼的工人，和国内的第二代打工者非常相似。他们在工作之外追求的是享受和自由。而且由于这些国家非常重视员工权益的保护，管理要严格按照法律规定来执行。

　　当然，国外员工和国内员工也是有区别的：国外员工，工作喜欢循规蹈矩，按照他们习惯的方式进行，如果对工作设施和流程进行改进，他们会非常抗拒甚至反对。而国内的第二代打工者，思想开放，接受新事物快。

　　李兴国说，自己在国内工作时，就是为了工作而工作。来到国外，自己觉得多了分责任心：因为是外企，所以很多时候要考虑到形象问题。“这一点，也是国内第二代打工者的长处。”

    联合报道：扬子晚报、新安晚报、辽沈晚报、羊城晚报、华西都市报、北京晚报、钱江晚报、新闻晚报、山西晚报、大河报、楚天都市报、今晚报、齐鲁晚报、新文化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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