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铁矿石谈判机制被彻底颠覆 对中国钢厂有利

　　本报记者 陈浩 实习记者 邓瑶 见习记者 赵飞飞

　　颠覆长协价

　　10月中旬的一场秋雨给青岛带来寒意，而2008年第八届中国钢铁原材料国际研讨会上，中国钢厂和澳大利亚、巴西和印度的铁矿石供应商之间的博弈却逐渐升温。

　　10月23日，中国钢铁协会秘书长单尚华在青岛表示，现行的铁矿石谈判机制需要改变，2009年铁矿石谈判要统一长协矿与现货矿价格，要消除亚洲与欧洲的价格差。中钢协同时要求，印度同中国建立长期协议矿供应关系。

　　此举如成行，将改变已经执行了近30年之久的铁矿石基准价谈判体系。

　　但最先改变铁矿石基准价谈判的，并非中国。实际上，从年初开始，国际铁矿石三大巨头都在游说改变现有的体系，而且颇见成效。

　　必和必拓（BHP Billiton）在9月19日澳大利亚博思格钢铁公司（BlueScope steel）签订的10年铁矿石供货协议，限从2009年7月至2019年6月。该协议在定价方面比传统年度基价体制更灵活，是必和必拓签订的首个该类协议。

　　在定价方面，现有采购的铁矿石价格按季度确定，基于获得的亚洲合同矿均价和同期现货市场均价，而额外增加的粉矿价格按照价格指数确定。该协议表明，必和必拓将远离传统的铁矿石基价体制。

　　与此同时，力拓也在推崇“混合”或现货合同，并表示不再签订更多新的基价合同。由此可见，“两拓”已经不打算在2009年继续维持合同价，即长协价的原则。

　　至此，延续多年的国际铁矿石谈判机制几已确定被彻底颠覆。UBS澳大利亚资源研究组董事总经理Glyn Lawcock接受本报采访时，对此评价为：“这是一个时代变化的信号。”

　　国内钢铁业专家徐向春也表示，这个机制应该说已经悄然瓦解。

　　而事实表明，正是中国供需市场的变化，加速了此体系的瓦解。

　　裂痕

　　2008年2月18日，日本钢厂新日铁（Nippon）宣布，该公司及其合作伙伴韩国浦项制铁（Posco）已与巴西淡水河谷公司就2008财年两种铁矿石基准价格达成协议，其中南部铁精粉涨65%，卡拉加斯粉涨71%。这改变了以往“同品种同涨幅”的惯例，把铁矿石定价机制撕开了一个小口。

　　但真正的裂痕出现在2008年6月23日，宝钢的一纸公告。

　　据公告，宝钢代表的中国钢铁企业接受淡水河谷分别与新日铁和浦项钢铁达成的上述2008年度铁矿石价格协议。

　　按照一年一度的国际铁矿石谈判惯例，巴西的淡水河谷、澳大利亚的力拓（Rio Tinto Plc）和必和必拓三大矿石供应商一般会以同一价格锁定下一年的铁矿石价格。

　　但是，这一价格首次没有按照惯例被澳大利亚“两拓”所接受。

　　“两拓”以到中国的距离比巴西近2/3为由，寻求“海运加价”。最终，宝钢被迫与两拓达成协议，两拓的2008年度PB粉矿、杨迪粉矿和PB块矿，将在2007年基础上分别上涨79.88%、79.88%和96.5%。

　　于是，亚洲市场第一次出现了两种铁矿石长协价格。

　　祸根从此蔓延——紧接着，三大矿石供应商围绕定价机制纷纷热身。

　　9月初，淡水河谷以“亚洲客户的铁矿石价格(视铁矿石种类而定)比欧洲客户要低11%-11.5%”为由提价。此举遭到了中国钢企的集体强烈反对。

　　罗冰生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长期协议价格提高造成了钢厂铁矿石库存大增，大量铁矿石压港，并造成了中国铁矿石需求旺盛的假象。目前，铁矿石现货的价格已经逐步走低，淡水河谷错误地估计了形势，逆潮流而动。”

　　兰格钢铁网分析师孙明则认为：“宝钢在谈判时错误估计了国内钢材需求形势，在谈判策略上出现失误。此次淡水河谷要求再度提价，便是其对宝钢接受力拓涨价不满的结果。”

　　“两拓”正在增加现货。

　　在8月份举行的上半年财年业绩发布会期间，必和必拓首席财务官Alex Vanselow透露，计划今年投放到现货市场的铁矿石销售量达1900万吨，该公司希望现货矿销量占总产量的15%，而去年销售量是1100万吨，不足10%。

　　9月11日，力拓铁矿石业务负责人Sam Walsh对路透社表示，力拓不会再接受任何传统的铁矿石基准价格合同，而寻求采用混合式合同或以现货价格为基础的合同，并计划明年在现货市场大幅增加销售。

　　对“两拓”将增加现货的行为，罗冰生认为“不是件新鲜的事情”。两拓的方针是保持现有的长协矿供应总量不变，增加的量改为现货。但他同时强调“维持传统价格机制是互惠互利的行为”。

　　但要求改变的呼声不绝于耳。9月10日，必和必拓铁矿石市场总裁阿诺德在造访沙钢时表示，过去几年里中国市场的巨大增长和变化，传统的铁矿石定价机制已经不能很好地为供需双方服务。而所谓的“双赢”，就是所有市场的双方或多方都能在市场上实现平等的价格。

　　通过邀请波斯顿资讯公司做了大量研究，阿诺德认为，初步结论是铁矿石和其他大宗产品的定价方式没有什么不同，完全可以仿造其他大宗产品比较完善的机制。

　　随后的9月19日，必和必拓与博思格就达成了新的10年铁矿石供货协议。该协议更加表明，必和必拓将远离传统的铁矿石定价体制。

　　此外，据了解，2007年三大矿石供应商长协合同的综合执行率仅为92.53%，比去年下降0.36%。

　　必和必拓一直没有放弃推出铁矿石价格指数定价体系的想法。相对应的，中钢协每次面对媒体谈及铁矿石问题时，都强烈反对必合必拓的意图。罗冰生认为：“这是对现行铁矿石价格谈判机制的全面否定，不利于供需双方建立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

　　瓦解

　　当前国际铁矿石的价格谈判机制始于1981年，至今已有27年历史。年度铁矿石基准价格谈判于每年11月上演。在亚欧分别以日本和德国为代表，全球钢铁厂商与国际铁矿石供应巨头们展开谈判，最后确定来年长期协议铁矿石价格（长协矿价格），也称基准价。

　　长期以来，谈判的基准价格为离岸价（不包括运输费用），任何供需双方率先达成矿价协议，即成为首发价格，其他各方均无条件接受。新价格从当年4月1日（日本新财年的开始）执行。

　　值得注意的是，我国第一次参加铁矿石谈判却是在2004年。

　　国内钢铁业专家徐向春回忆，“长期以来，日本铁矿石进口量最大，我们完全是接受他们谈判的结果。一直到2003年，中国矿石的进口量跃居首位，作为最大买家，不参加谈判，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中国铁矿石进口激增的推动力，其实是经济连续几年的高速增长。

　　根据国家信息中心经济预测部副主任祝宝良的计算，从2003年以后，中国经济的实际增长速度一直是超出潜在经济增长速度的。

　　在经济机构中，属钢材消耗大户房地产业增长最为迅速。中国社科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所长余永定近日表示，在过去四年中中国房地产投资在GDP中的占比平均为9.05%，2007年超过了10%。日本1955年至1998年的同口径数据中最高的一年也仅为8.69%。

　　2003年中国铁矿石进口量超过日本位于世界首位。我的钢铁网统计数据显示，2007年中国钢铁企业进口铁矿石3.83亿吨，占全球铁矿石海运贸易量的46%。2007年我国铁矿石的进口依存度为53.45%，较2006年的进口依存度上升1.36%。

　　与此同时，钢铁产业链上下游企业集中度的高低，决定了其议价能力的强弱，与上游相比，全球钢铁企业集中度过低，使得钢铁企业在原材料定价方面缺乏主动权。

　　据宝钢研究院统计，就集中度而言，铁矿石企业为41.3%，下游的汽车企业为68.1%，钢铁企业仅为27%，。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中国钢铁产业总体上生机勃勃，但2007年我国的产业集中度为36.8%，低于全球39.7%的集中度，而且相对于2000年下降了15个百分点。

　　与此相反，铁矿石贸易垄断度却过高。目前，必和必拓、力拓、淡水河谷3家铁矿石生产商控制了70%以上的全球铁矿石海运市场，并且集中度依然在不断提高。

　　南非金巢国际上海分公司的杨丹告诉记者，去年该公司亲自去巴西考察了一下，想从那里进一些高品位的矿石，发现很多小矿山的铁矿石价格比淡水河谷要便宜很多。“但是由于淡水河谷操控了整个港口和海运系统，矿石根本运不出来，所以就放弃了。”

　　最终演变成，中国的铁矿石交易存在两个市场——现货矿市场和协议矿市场。现货矿主要由国产矿和印度矿组成，协议矿包括巴西矿和澳大利亚矿。由于协议矿每年定一次价格并在合同期内保持不变。而现货矿的价格则随供求关系和海运费的变动而频繁波动。

　　铁矿石“受宠”直接导致现货市场价格水涨船高，从而变相地拆了铁矿石谈判的台，使情况更加被动。

　　“近年来，由于供应不足，过多的进口商抢占资源，使得进口印度矿价格会逐月攀升，到下一年度谈判时，已经比协议矿到岸价高出很多。”我的钢铁网分析师曾节胜认为：“垄断寡头通过控制货物供应来操控国际铁矿石价格，是推动近年铁矿石价格逐年大幅上涨的主要推动力。”

　　据我的钢铁网估算，现货价格对长期合同价格的溢价达到88美元～90美元/吨，目前共有约1500万吨铁矿石在现货市场销售。

　　联合金属网提供的数据则显示，9月初印度矿到岸价格为136-137美元/吨，10月中旬下跌至85美元/吨以下，比2008年3月最高点下跌近60%之多。7年来国际铁矿石现货价格首次低于长期合同价格水平（62%澳大利亚粉长期合同离岸价格为89美元/吨）。

　　“由于现货市场价格波动较大，由此将产生供应商与生产商之间的不信任感，事实证明大部分定价权正转向现货市场。”瑞士Zamin Ferrous公司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Pramod Agarwal如是认为，该公司在巴西、秘鲁、乌拉圭和玻利维亚拥有共7个铁矿石项目。

　　此外，亚洲谈判阵营里，日韩钢铁企业图谋首发定价权的意图明显。汪建华表示：“日本钢铁企业在巴西、澳大利亚的多家矿山持有股份，能够从铁矿山的效益中获得巨额分红，因此，铁矿石涨价对他们而言无非‘左手交右手’，这非常不利于钢铁企业谈判阵营的团结一致。”

　　其中更现实的问题是，从2003年开始到2008年的上半年，铁矿石供不应求的局面，尤其是中国进口量剧增给铁矿石供应市场巨大的信心。而过去几个月内海运费暴跌，无形中刺激了淡水河谷加速脱离基准价体制。

　　澳大利亚矿和巴西矿各取所需，按照对各自有利的条件提要求。淡水河谷要提出涨价，按照离岸价的定价方式来结算，因为海运费降低，离岸价较澳大利亚有优势；澳大利亚要求改变基准价，按照到岸价界定，因为到岸价比巴西矿低。

　　9月，淡水河谷忽然提出对亚洲客户涨价后，其总裁阿格内利(Roger Agnelli)仍然对外自信地表示，世界钢铁的需求仍然很旺盛，明年铁矿石价格会继续上涨。

　　但Glyn Lawcock认为，“这不是一个涨价的好时机”。言下之意，淡水河谷误判形势。

　　“中国经济正止步喘息，”力拓的CEO艾博年在今年三季度声明中向投资者表示。三大巨头之一首次承认中国市场需求放慢。

　　国际矿业资源分析机构（CRU）中国区CEO约翰·约翰松告诉本报记者，“在钢铁产量维持多年的上升之后，预计铁矿石价格明显下滑”。

　　其直接反映是，越来越多的钢铁企业要求推迟船期。Glyn Lawcock认为，“这说明，市场正变得更具‘选择性’”。

　　“形势对中国钢厂有利，这时候提出涨价，对双方来说都是博弈”。徐向春认为。

　　BDI指数

　　促使淡水河谷此时要求涨价，除了对中国市场误判的原因以外，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因素——海运费。

　　在10月24日青岛召开的第八届中国钢铁原材料国际研讨会上，日本JFE钢铁株式会社原材料部总经理Akira Suzuki表示，受金融危机影响，全球干散货运市场长期供需形式并不明朗。

　　从短期来看，资本外逃造成FFA（远期运费协议）市场的低迷，而中国等地对进口铁矿石总体需求下滑和月度需求不稳定，更使得BDI（波罗的海干散货船期租费率指数）一泄千里。

　　长期以来，日本一直接受一个价格，即长协矿价格。单尚华表示，中国也不应实行两种价格；此外，消除亚洲和欧洲价差，价格都以离岸价为准，不应考虑海运费。

　　BDI指数的暴跌使得离岸价和到岸价之间的成本变得模糊起来，这也是中国提出消除欧亚价差的原因。

　　今年上半年淡水河谷与英国克鲁斯集团达成的协议，其南部粉矿离岸价每干吨度基价1.3441美元；卡拉加斯粉离岸价每干吨度基价1.4060美元。

　　淡水河谷与宝钢达成的南部系统粉矿和卡拉加斯粉矿的基准价格分别为1.1898美元/干吨度和1.2517美元/干吨度。“亚洲价格”比“欧洲价格”低了12％~13％。

　　此前淡水河谷提出涨价，也是因为海运费暴跌。

　　“巴西距离较澳大利亚矿远，提高要价是没有底气的。海运费大跌对它脱离基准价单方面涨价有利”。徐向春如是表示。

　　2004年开始，中国加入铁矿石基准价谈判不仅改变了铁矿石供需平衡，无形中还左右着另外一个铁矿石基准价重要元素——干散货运输指数。

　　以前航运市场跟随世界经济周期变化——波谷长，波峰短；跟随世界谷物贸易的季节性变化。从2003年起，这种规律被打破了。

　　2004年，现任中远集团总裁魏家福有如下总结，“中国给散货市场结构性变化带来的影响，比给集装箱市场带来的影响还要大。”

　　当时，他表示，2001-2003年，中国的需求加速增长，年平均增长率为19%，中国市场占了世界干散货市场增量的50%。

　　2004年商务部的另外一组“中国因素”对比数字更能说明问题。近10年来，世界主要铁矿石进口国的进口量都处于下降态势，惟有中国进口量快速增长。2003年，全球铁矿石海运量为5亿吨，中国进口铁矿石就达1.63亿吨，占全球铁矿石海运量的近1/3。

　　2007年11月，第4届国际海运年会上，魏家福再做以下惊人论断，“自2003年开始，以干散货市场为代表的航运市场已持续上升了5年，完全打破了原有的周期变化规律。这4年期间，恰恰是中国加入并引领铁矿石谈判进入高潮的间隙。

　　而今，反映全球航运业干散货运输成本的BDI指数表现如何呢？

　　10月29日，反映国际干散货海运价格的波罗的海综合运价指数（BDI），已于今年5月的11793点跌落至925点，跌破千点。铁矿石运价巴西到中国为每吨11.3美元，澳大利亚到中国为每吨5美元。今年5月份，正是国际铁矿石基准价谈判进行白热化的阶段。

　　航运界咨询机构英国克拉克松研究公司上海研究小组的汪凌志对本报表示，“来自中国钢铁工业的需求，是驱动干散货运输指数上升的重要原因”。

　　根据克拉克松研究公司早前提供的数据，今年上半年，全球承接新船订单量1177艘、8605万载重吨，同比分别下滑47.8%和30.1%；但是，以载重吨计，2008年前6个月成交量仅次于2007年同期水平，与2006年基本相当。

　　一家位于伦敦的运费衍生品市场领先经纪商在青岛对本报表示，“中国改变了过去几年散货市场的表现，很多金融机构看到中国的增长后进入这个船舶融资行业。今年金融危机发生后，船运市场需求忽然发生逆转。”

　　从6月开始，由于中国钢厂突然中止铁矿石货盘租船业务，铁矿石航运市场出现一轮不期而至的雪崩暴跌走势。10月22日，从巴西、澳大利亚到中国的平均运价已分别由最高峰时的50美元/吨、108美元/吨下降到5美元/吨、13元/吨左右。

　　我的钢铁网副总裁虞瑞泰认为，海运费高涨一直是中国钢铁业的切肤之痛，如今海运费暴跌反映了干散货供需平衡问题，与国际市场看空中国铁矿石需求有很大关系，说明整个国际贸易在萎缩，预计中国铁矿石进口量还将大幅下降。

　　展望

　　中国的钢铁企业在现在的行情下如何应对新一年的铁矿石谈判呢？这是参加了数次铁矿石基准价谈判的韩国现代钢铁副总经理李凯（音译），再次来到中国的目的。

　　有一些事实说明，今年的谈判价格可能至少只降不升。针对中钢协提出的，将印度现货的价格统一到长期矿谈判价格的问题，“中国还是倾向于长协矿，是因为价格优惠，对供求双方都有利，”徐向春说。

　　约翰松则表示，目前，更低的海运费会促使价格进一步下降。而且，现货价格已经跌落到长协矿价格之下，供大于求。“我们预计2009年铁矿石价格下降至少10%。另外，目前的经济大气候预示还会有更大的下滑危险。”

　　供求关系是关乎谈判结果的最重要因素。由于下游需求衰退的原因，铁矿石的供求关系正朝着有利于钢厂的方向变化。业内均认为，淡水河谷对华提价遭拒一事，说明中国的钢厂有能力找到大部分矿种的替代品。

　　此次的青岛原材料研讨大会，则体现了国内钢铁企业们的直观看法。

　　山东钢铁集团有限公司总经理任浩认为，铁矿石供应商对长期协议矿提价，加剧了铁矿石市场波动，引发了下游企业不满。“我们希望能够得到长期、稳定的供应源。”

　　莱钢的朱恒雁解读为，“作为钢铁企业，不愿同铁矿石供应商时常谈判的原因是，时间成本很高，价格波动大”。

　　但是，印度的铁矿石供应商和贸易商没有“正视”中钢协的要求。在被问到如何看待中钢协的长协矿纳入印度的提议的时候，印度国营五矿贸易公司(MMTC Ltd)主席兼常务董事Sanjiv Batra表示，“目前印度铁矿石出口量大约为1亿吨，印度国内市场的需求非常旺盛，有能力消化大量的铁矿石”。

　　公开资料显示，印度铁矿石出口量大约在1亿吨，75%出口到中国。

　　一家名叫V.M.Salgocar&Bro Pvt的印度铁矿石出口公司经理Ze Lucas Braganca对本报表示，“印度企业看好中国发展，虽然经济增长缓慢，但长期看，需求仍然会很旺盛”。

　　鉴于目前“复杂”的局势，原材料集团（Raw Materials Group）董事长Per Storm笑言，“谈判的机制确实更加灵活了，今后的谈判很可能出现点对点，一个钢厂对一个供应商谈判的局面”。

　　“但是，直到我们找到一个更好的替代机制之前，基准价谈判仍然是供需双方主要的合作方式，生产、融资等活动都是以此体系为基础进行的”。Per Storm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