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角七号》喜欢,还是非常喜欢?
《海角七号》票房过2000万新台币,男主角范逸臣兑现诺言,准备“裸泳”。台湾最南端的屏东县恒春邮局,如今每天都会收到一百多封来信,收信地址都是并不存在的“海角七号”,收信人是同一个名字——“小岛友子”。
10月5日,马英九带着同僚去台湾西门町乐声戏院,低调看了《海角七号》,5天后,他高调发表“影评”,公开大赞《海角七号》代表了“坚毅、勇敢的台湾精神”,把影片和奥运会上倒地11次还站起来奋战的跆拳道选手苏丽文并列为“台湾最宝贵的资产”,并借此鼓励民众,“有信心重振台湾经济”。
马英九显然觉得这样的表态不足以表明自己的激动,10月25日,他专门到赞助《海角七号》的南投信义乡农会酒庄摊位前致意,感谢他们赞助台湾电影,让这部电影大卖。
今年8月22日,《海角七号》在台湾上映,两个月时间里,影片创造了各种票房“奇迹”。“台北票房情报网”的统计数字显示,仅台北市,《海角七号》的观众就达到了91万人次——至少每6个台北人,就有一人看过《海角七号》。
票房奇迹迅速演变为席卷整个台湾岛的“全民海角运动”,台湾中天电视在一个节目里甚至引用了这样一句流行语:“没看《海角七号》,社会压力好大!”
《海角七号》的编剧和导演叫魏德圣,这是今年40岁的魏德圣拍的第一部剧情长片,他也不知道这部片子为什么这么红:“没有原因!3000万是我们该得的;5000万是我们要感谢观众的;5000万过后我不知道感谢谁。因为那不是我们该得的,我只能感谢上帝,谢谢你补偿我那么多。”
负债3000万也得拍
魏德圣瘦高身形、戴着眼镜,没上过任何一天的电影课程,最后的学历是电机专科。15年前在台湾导演金鳌勋手下担任场记,开始了他的电影之路,曾经在杨德昌的《麻将》与陈国富的《双瞳》中任副导演。他的公司“果子电影”办公室里,还堆着十几瓶《海角七号》里的推销员“马拉桑”推销的小米酒。
《海角七号》的故事源自四年前,魏德圣从电视上看到一则新闻:一位邮差花费两年时间把一封地址不详的日本来信送到了收信人手上。“海角七号”是魏德圣虚构的地址,他把影片的背景时间拉到了1945年,“二战”结束,日本战败,开始撤离台湾,一个日籍教师在遣返的船只上,写下了给友子的七封情书。信封上的地址是“恒春郡海角七号番地”。小岛友子是片中日籍教师的台湾恋人,也是2006年在恒春工作的过气日本模特的名字。
这只是《海角七号》的“外套”,内里的故事则是逸群台湾小镇“在乡人”(本地人)自尊自强的故事。对台北失望、回到家乡的乐队主唱阿嘉;在异乡创业做小米酒生意的客家人马拉桑;只会弹月琴的老邮差茂伯;在修车行打工、深爱老板娘的水蛙;唱诗班孤僻的小女孩大大;脾气暴躁的交警,因为阿嘉继父不服外人看扁台湾文化,要重振台南风采,组成了一支本镇乐队,要在几天时间里,创作两首歌曲并在演唱会上演出,友子则半推半就担任了这个乐队的监督。
勉强搭起的乐队,在排练中磕磕绊绊,状况百出,最后直到演唱会结束时,每人才分别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
2006年底,这个故事打动了台湾“行政院新闻局”电影辅导金的评审们,赢得了500万元新台币的辅导金。
台湾电影辅导金制度始于1990年,由台湾“行政院新闻局”设立,这些年来,每年的获选名单几乎决定了未来两年会有什么台湾电影在院线上映。“辅导金”多提供给一些艺术性相对较强、商业性很弱的影片,随着时间推移,“辅导金”已经成为台湾电影的双刃剑,被批评是导致台湾电影死掉的罪魁祸首。
2006年的台湾,纵跨台湾南北的高速铁路尚未正式通车,“南北一日生活圈”还是个梦想。那一年最火红的电影是《断背山》——而那其实是一部好莱坞电影;当年年度台湾电影票房冠军是苏照彬导演的《诡丝》,台北票房仅新台币2200万,却已是过去5年以来最卖座的台湾电影。
2006年底,《海角七号》的企划案以全票通过,当时无人料到它会在两年之后改写台湾电影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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