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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过多少往事/仿佛就在昨天/有过多少朋友/仿佛还在身边/也曾心意沉沉/相逢是苦是甜/如今举杯祝愿/好人一生平安……”听到这熟悉的歌声,很多人一定会想起《渴望》中善良而单纯的刘慧芳,想起一家人坐着小板凳围着14寸小黑白看电视的岁月。
“我们举办改革开放30年优秀电视剧歌曲推选活动,重唱过去的经典,就是带着大家一起去追溯那段温情生活的时光。”中国宋庆龄基金会影视节目制作中心主任、“中国改革开放30年优秀电视剧歌曲推选活动”组委会秘书长王智慧说。
音乐永远是情感的精魂,主题曲是电视剧画龙点睛的一笔,总能够将你的记忆再次牵往那些曾铭记的影像中去。
“那是1984年,上海电影制片厂的黄准拿着她作曲的一首歌来找我,我当即就答应演唱。当时是和乐队同声录制,我便自我发挥把前段唱成山歌风。”年逾半百的关牧村如今依然清晰地记得当年给电视剧《蹉跎岁月》演唱主题曲《一支难忘的歌》的情形。这首歌播出后风靡大江南北,也让关牧村成了当时的“流行歌手”。
60多岁的李大爷提及上世纪的电视剧歌曲时如数家珍,《少年壮志不言愁》、《心中的太阳》……“80年代初,买电视还要电视机票,只有少数人家里有电视。吃过饭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大家早早地围在电视机前聊天,只等那歌一响起就安静下来。”“可现在都是流行音乐,敲来敲去,闹腾!都听不懂在唱什么。”对于现在,李大爷一脸无奈。
80年代出生的人们也有属于他们的特殊记忆:刘晨曦拿出已经有些发黄的绿色塑料皮本子,在那些贴满电视剧剧照贴画的纸页上,一行行歌词写得整整齐齐。“那个时候一旦有新剧播出新歌出现,歌词本就能传遍整个班,现在有电脑、mp3、手机……谁还抄歌词啊?”
随着时间流逝,那些广为传唱的老电视剧歌曲都只能留在很多人的记忆中,音像店里已很难再找到这样的唱片了。偶尔去一下KTV,这样的老歌也是难寻。即便可以在网上找到,音质也大多不尽人意。“80年代的《敢问路在何方》、《枉凝眉》,90年代的《渴望》、《过把瘾》、《你快回来》……2000年以后的,完全想不起来了,突然"喀嚓"就没了。”一位媒体人士细数着她所熟悉的老歌,无比感慨:“电视剧歌曲唱遍大江南北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近年,电视业发展迅速,但仅就电视剧歌曲来说,二三十年前的歌在今天依然深受老中青三代人喜爱;而现在每年得以播放的电视剧将近一万集,广泛传唱的歌曲却寥寥无几。“这几年电视剧也看过不少,像《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奋斗》啊,都完完整整地看过,但其主题曲和片尾曲一点印象都没有。”兰州大学大四学生刘懿娴对近年来大部分的电视剧歌曲感到“相当陌生”。
“评选优秀电视剧歌曲正是要通过回顾和盘点,对比过去与现在,一起反思电视剧歌曲30年的得与失。”王智慧说。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电视剧歌曲淡出人们的生活?10月底,优秀电视剧歌曲推选专家研讨会上,大家一致将矛头指向电视台,认为在电视剧片尾曲上打广告牌,是电视剧歌曲失去听众的一个重要原因。
要完整地播放,而且多次传唱,才能引起观众注意,这是电视剧歌曲的播出规律。而现如今很多电视台却是怎么做呢?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副主席、北京市广播电视协会会长张晓爱指出,电视台在电视剧后打广告,把歌词、演员表统统遮住,观众看不清歌词,这对电视剧歌曲是个致命打击。导演尤小刚更是把电视剧片尾曲中的广告插标板比作贴膏药,把膏药贴在观众的眼睛上,让大家想看的、该看的统统看不到。
在笔者采访的观众中,几乎所有人都对电视剧片尾曲上的广告感到厌恶。“有时候我们觉得片尾曲还蛮好听的,可画面上不断变换的广告让人觉得挺烦,就只好换台。”小刘说。
此外,也有一些分析表示,随着社会发展,电视台多了,电视剧多了,娱乐综艺选秀等节目更是挖走了大批观众,再加上电视剧越来越长,人们的休息时间却越来越少,能守在电视机前每天看一到两集电视剧的人确实不多。看得少听得少,怎么可能关注或传唱?
可是,尽管说广告或者多样化的娱乐方式,让部分观众“远离”了电视剧歌曲,但是每逢有好的电视剧,收视率依然很高,有好的电视剧歌曲,依然能让大家耳目一新。因此,一些电视剧歌曲本身质量不高,也是不容忽视的问题。
一首好的电视剧歌曲,必须要有其精神面貌,这就要作曲家、作词家以及歌手付出大心血才能完成。《远情》是近年一首比较成功的电视剧歌曲,据曲作者赵季平介绍,为写好这首歌,他跑了两趟山西,到民间去了解当时晋商的情况。不仅看历史,也看当时人的精神风貌。电视剧《外来妹》主题歌的词、曲作者李海鹰,当年创作《我不想说》,整整写了九个月。而在如今电视剧高速盛产的时代,能够在歌曲上花大心思的人越来越少,电视剧歌曲良莠不齐可想而知。
音乐人巫启贤分析说,电视业发展太快,一个写音乐的人才可能要栽培十几二十年,可是一部戏三个月就拍出来了,所以,目前为止,国内没有办法出现那么多数量的电视音乐创造者。
导演胡玫则呼吁,电视台应该多提供一些节目平台,给电视剧歌曲多一些展现空间,以达到广为传播的效果,但电视剧歌曲的出路如何,还是只能靠自身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