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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未都:政府能不能用大巴“抢救”春运?

  中新网1月20日电 凤凰卫视《锵锵三人行》最近一期就春运话题展开讨论。主持人窦文涛请来了嘉宾孟广美与马未都,就有关话题展开探讨。此次节目内容选录如下(有删节):

  窦文涛:《锵锵三人行》。广美啊,今天马爷来了,跟咱们聊聊这个大话题,现在这最厉害的就说是春运了。


  马未都:春运。

  孟广美:送走了奥运,迎来了春运。

  窦文涛:这春运比怀孕厉害,不是有那段子说吗?说把我老婆都挤怀孕了。好家伙,我觉得太苦了你知道吗?就是,哎,马先生手机还收一段子呢。

  马未都:它这个就是春运呢,因为大家中国人都有一种很谐谑心情可以化解这个事儿,我接到一段子特有意思,那天我一看,他说一男子碰到一个站街小姐,问她说你包夜多少钱,小姐说我200块,他说你什么都干吗?她说我什么都干。说那好,你帮我买火车票去吧,你帮我排队买火车票去吧,就说这火车票太难买了。

  窦文涛:哎呦,你知道现在这网上人家有人说了,说这个这种工作啊,铁道部门也应该做,就是有一个人,当年饱尝这个买票之苦,所以他现在自己在网上弄一个购票指南。没想到这个购票指南不断更新,在网上一再流传,太广了,就是感觉非常需要。那么他自己就是亲身体会,他自己排队去买票,总结出那么几条,你看买票指南,四招帮助你买票回家过年。

  第一条,我觉得这话说的跟没说似的,一定去排队;第二条,不要拒绝临客,你知道什么叫临客吗?就是春运期间临时加开那个车,它比较慢,停的站也比较多,很多人不愿意买这个,他说这时候你就甭挑了。还有呢,叫接龙购票回家,就比如说,你不要想着一站从广州买到哈尔滨,那买不到的话呢,你也可以先买到北京。

  马未都:一站一站走。

  窦文涛:最后不定在那个城市过春节呢,是吧?还有什么,出行当日再博一把,这叫最后一下,就是也许会等着个退票,但是我觉得太难了。

  马未都:它这个春运的矛盾呢,我想短期之内都不可能得到解决,是我们国家的这个情况太特殊了,就是这么大的人,大概有上亿人次吧。

  窦文涛:上亿,绝对的。

  马未都:然后在这个瞬间,就是理论上讲这是一个年度的瞬间移动,那么你国家的任何交通都不可能按照这个巅峰状态去设计,是吧?是不可能的。那么怎么办呢?那铁道部的压力很大了,你现在等于中央从总书记那儿直接关注。

  窦文涛:总书记都批示。

  马未都:你这就受不了,这压力太大,它又没法儿解决,因为铁路就这么宽,车就这么多,你怎么压你也不能说最后咱这铁道上全是车,最后开不起来了,对吧?

  孟广美:其实大部分还是从大城市回到小城市的这种交通是有问题。

  马未都:对,都是回家。

  孟广美:但是我想请问一下,因为其实像在欧洲或美国,他们也有所谓的感恩节、圣诞节,或者是他们的新年要过,其实他们应该也面对相同的问题。

  窦文涛:他们几个人啊?他们。

  马未都:他们不是几个人,他们大部分人都是就地解决,出去也是一个旅游,旅游就可以选择,我可以不去,我们是一个没选择,必须回家。

  孟广美:不是,很多人圣诞节也是一定要回家的,而且像纽约的人口密度是比北京还要来的高的。

  马未都:对。

  孟广美:就是说那个城市的那个人口密度,是更高的。

  马未都:他就即便有大规模的运动,它的交通的系统是立体的。

  窦文涛:对。

  马未都:它的飞机,我们的大部分农民工是没有机会坐飞机,第一是太贵,第二是也没坐过,说句实在话我第一次坐飞机的时候也二乎呢,不知道怎么办票啊,干什么多麻烦呢,对吧?他也不会去,你机票要是说降到200块钱一张,也不大可能,因为飞机的服务跟这个完全是不一样。那么再有就是汽车,美国人都开车很方便,不行就开车走了。

  窦文涛:是啊,是啊。

  马未都:我们都不能开。

  窦文涛:没错儿。

  马未都:公路是空的,我们在春运这个期间,公路相对是空的,所以我觉得应该尽可能的去应用公路。

  孟广美:他们现在就呼吁,经常坐大巴对不对?

  马未都:对,大巴现在也买不着,不是说你那火车票,非坐火车,坐大巴也买不到了。

  窦文涛:它都预计,你想春运首日就是第一天,什么铁路、公路、航空运送6000万,这家伙光铁路就说我们预计470万,听说后来还超了。你看看两张照片,广美肯定有体会,你瞧这,哎呦,这可能啊,他已经在那儿睡了三天三夜了。

  马未都:都带着被子去了。

  窦文涛:然后你再看下一张,这家伙这神情,就是这种情况,你知道睡三天三夜啊,一起来站到售票窗口,那天有个记者说嘛,他排第六位,排到第六位就没票了。

  孟广美:你说在那儿睡三天三夜,那你这个吃饭没有问题,可能人家可以给你送东西,那你这个大小便这个怎么办呢?

  1

   窦文涛:刚才马先生不是说就地解决了吗?

  孟广美:怎么可能呢?

  窦文涛:哎呦,这个上厕所,广美,中国人的这个膀胱,那你是,我原来挤过呀,就是我是当年是大学生的时候,从广州到石家庄,那个时候火车还慢,30多个小时,就这一泡尿憋的。

  孟广美:30几个小时?

  窦文涛:你根本没办法,就是我这30几个小时啊,是悬空的状态,就是周围5、6个人把我挤的脚不沾地,这么一个状态,然后就憋的开始是膀胱疼啊,到后来麻木了。麻木了你知道到了石家庄之后,到了厕所撒不出尿来了。

  马未都:那很容易留下疾病,也很危险。

  窦文涛:现在就看出我这个肾就需要补一补了,但是广美最近也体验生活了。

  孟广美:对。

  窦文涛:到深圳,惊着了。

  孟广美:我记得我在春运的第一天去到了深圳,我以前,咱们老讲春运的话题,我觉得有点那种站着说人不腰疼的感觉,没有办法体会到那种感觉,那天我那么巧就经过了深圳火车站,我过去的时候我真的是惊呆了,那个广场上面,我这样目测,应该有数千人,绝对是有的。

  然后那个时候,你记得我说我12岁以前其实是没什么记忆,没画面的,那个时候马上就有一个画面出现了。我想起来我小时候大年初二,妈妈要回娘家,那个时候真的就是要拎着一只活鸡,就是左手拎一只活鸡,然后右手再拎一些什么包袱什么,然后那时候我跟我哥年纪都小,然后那时候要挤火车,我估计春运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我妈那个鸡是从窗户里面这样子扔进去的,然后再就把我抱起来也从窗户里面塞进去,然后我妈自己再爬进去之后,因为那时候我爸在外地工作嘛,然后基本上那一路呢,大概有2个多钟头的时间,我基本上就是整个就窝着坐在我妈的脚踝上,然后我就是这样的东斜西靠,都是别人的腿,就是这样子,然后那个空气。

  马未都:污浊。

  孟广美:对,但是比起你那个悬空,你还是比较厉害一点。

  窦文涛:你最后能发育成这么好,这真是不太容易,我估计马先生回忆就更多了。

  马未都:对。

  窦文涛:他们年轻那时候。

  马未都:我年轻那时候坐火车呢,我们坐过那种根本没点儿的火车,就是你比如我从北京坐到东北,坐到黑龙江,现在坐大概我估计十几个小时到了吧,我们坐6天,那车经常可以在哪个地方一停就是20个小时根本就不动唤,没人通知你,就是说现在不能开,前方不能开,然后就这么走,一个星期才到东北。

  孟广美:那个时刻表是差好多。

  马未都:但是那个车还不是很挤,那还好说,我们坐过很挤的车,那时候就是。

  窦文涛:大串联。

  马未都:一个是串联,还有一个就是我那个在80年代初的时候出差也是那种恐怖,当时年轻不太害怕,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像今天我肯定是,一看那个我就宁肯不上车了。

  窦文涛:怎么恐怖呢?

  马未都:就是人都是不是正常的上车,没有人是正常能上车,都是非正常的想办法上去,比如说从窗户爬进去,那都算身手敏捷的。

  窦文涛:对。

  马未都:很小一个缝儿,那窗户有的缝是人家不是留着让你钻的,就是不让你钻的,那个就是拿脑袋先试,脑袋进去了就全进去了。

  窦文涛:没错儿,没错儿。

  马未都:往里爬,因为这个脑袋基本上能过的缝儿,就能进去。

  窦文涛:对,找出了这个技巧。

  马未都:对,而且还不是说,我觉得这不是说我们小时候是这样,我就是前年我坐过一回火车,我多少年不坐火车了。前年那天心血来潮,你看我偶尔会坐公共汽车,偶尔会坐一个火车,那是为了体验一下生活。那天体验我就后悔了,因为我是在上海,我到苏州去,我觉得很方便,上海的朋友派个车送我,或者苏州来个人接都很方便。

  窦文涛:是。

  马未都:但那天我就鬼使神差,我说我好久不坐火车了,我到那儿买张票。我以为买个火车票费什么劲,到那儿买张票咱就上车呗。结果我到了火车站呢,它没有就是上海到苏州的这种车,时间都不合适,只有那过路的,我一想过路就过路吧,那才有多远呢。

  窦文涛:对呀。

  马未都:我心里说不就几十分钟吗,我就上去了,一上去就完了。

  窦文涛:一上去就完了。

  马未都:一上去顿时就很惨,首先是空气的那个污浊度超出你的想象,然后你坐就甭想了,就没有座儿嘛。然后我上去以后呢,我就恨不得我就不好意思说,我给你点钱你站起来让我坐着吧,不好意思,我就一直站到苏州,非常的拥挤,也不能动唤,然后有些人可能还能把我认出来。

  窦文涛:常上电视。

  马未都:然后就嘀嘀咕咕的什么的,就这弄得很尴尬。

  窦文涛:太尴尬了。

  马未都:很尴尬,别人认出来以后会很尴尬。

  窦文涛:你就假想一下,假如要是刘德华坐火车,给挤在中间,一路还得搭话聊着。

  孟广美:大家肯定觉得那是山寨版的刘德华,没有人会相信那是真的。

  2

   马未都:对,对,没有人来证实我,但是我能看出来,所有人都嘀嘀咕咕。

  窦文涛:真多,藏都没处藏。

  马未都:对,对。

  孟广美:有一次我也是要去一个可能飞机飞不到的地方,然后我就跟客户讲说,那不如你让我飞到哪儿哪儿之后,飞到上海然后再从那儿再坐火车吧。因为那个时候是受到那个电视剧《Sexandthe City》。

  窦文涛:《欲望都市》。

  孟广美:《欲望都市》,因为它里面有个场景,就是两个女孩儿就是从东岸坐火车到西岸去,去探访她们的朋友,然后在上面不断的换衣服,然后在餐车里面吃东西,那种瞎聊。

  窦文涛:你琢磨上我们火车干这事儿。

  孟广美:对,然后就是一进到火车站真的就是噩梦的开始,其实也不能怪人家,因为我们没有那样子的生活经验。第一,你要找月台、找列车,就已经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了。

  马未都:对,找不着。

  孟广美:找到了月台之后你还要找到自己的那个列车,然后上去,就像您刚才讲的,那个空气一进去你就觉得,我干吗做这事儿呢?

  窦文涛:你说这话就很小资了已经,我跟你说,你还怨空气,你现在是你能有票就不错了。你知道他们那大学生讲那个段子,就是大学生早上5点10分上那个售票口去买票,一进去说什么K239,有学生票吗?有坐票吗?坐票当然没有了,说那就贵点吧,卧铺有吗?卧铺也没有了,那最后有站票吗?人家售票窗口里说了,铁道部规定,不许一个学生站着,站票也没有。

  孟广美:什么叫不许一个学生站着?

  窦文涛:就是说呀,每年都宣誓嘛,就是那不要让学生站着,尽量保证内买到坐票,大家拿这事儿编段子,你就可见就一票难求啊,你就是站着也没有。

  现在教你的招是什么呢?你就像这个购票指南,就是说你呀,只要买着,不管是去哪儿,你先上了车,上了车呢,你比如说你本来要到北京,你如果能买的武汉的,你就买。但是到武汉呢你别下车,你不下车就完了嘛,你赖着嘛,到时候你再补票嘛,在车上再补票,这还有希望一直挤到北京去。

  马未都:我是觉得还是有一些办法没用,就是我们这个运力集中啊,那么你就考虑我怎么提高这个运力,我们现在有一个资源没用,就是刚才说的公路资源,那么车哪儿来呢?所有的旅行社的大巴都是空着的,现在旅行社是没事儿干,北京市几千辆旅行社的大巴全是空的,但是它没有运营证,它不能运营。

  窦文涛:哦。

  马未都:我觉得呢,在这种特殊情况,国家应该下令,就是所有旅行社的大巴在12个小时路途之内,你比如说北京到合肥这个距离,北京到沈阳、到长春,这些距离都可以派大巴,公路是比较空的。

  这时候货运都基本上都不怎么运了,临近年关了,那么这时候必须国家做,谁也做不了,就是第一,要免去所有的过路费,要不这成本受不了。那么这样我们大概计算了一下,你比如一般的那大巴都是四、五十个座,北京到合肥的火车票大概280-300元,大概是这个价钱。

  那么你比如200块,你还省钱了,200块这一车就是10000块,10000块油钱大概往返也几千块钱就就了。这是一个,因为你每年都是这个问题,那你就要想办法提高这个运力,如果像北京市几千辆大巴都是派出去,而且是特殊的通行证,这个通行证。

  你知道现在不能出去,大巴出去绝对外省就被扣了,你这个车,你这是非法运营。那么你特殊的这种国家,比如国务院颁发的这个特殊通行证,有点像救灾,对吧?

  窦文涛:对,对。

  马未都:通道的、没有钱的、不能拦截的,然后呢就这时候动用呢,旅行社也能赚点小钱,你得经济上你得为他考虑。

  孟广美:台湾在特殊的像春节啊或者是像过年期间的时候,我们的那个,因为我们只有一条高速公路而已,那一条高速公路它就是可能在12个钟头之内,或者是两天之内就全部免收费,因为这样子也会增加车流的速度。

  窦文涛:特事特办。

  孟广美:对。

  窦文涛:特事特办,要不然最近要不说什么总书记批示,而且你注意到这个问题没有?就是你们刚才讲的,我觉得其实真的还有一个情绪问题。为什么今年特别紧张?我看一篇评论,我就想起来,这个有个社会矛盾的问题,你看这个整个的金融海啸,今年大批的民工他是失业了,你知道吗?

  马未都:明年就没活儿干了。

  窦文涛:没活儿干了。所以你看为什么现在就是讲公平,铁道部还是这个各级领导都是说,哪怕是北京站那个窗口,那个售票员大概是做了一些正常的出票的工作,被人拿视频拍下来,一下子全国都炸了。

  马未都:就是误解了,就是觉得你是内部卖了票了。

  窦文涛:没错儿。

  马未都:实际上没有。那么那这种也道歉,就是说伤害了大家的感情,因为我做的不好嘛。

  窦文涛:对。

  马未都:我当着你干的这些事儿,是吧?这些事儿尽管你用各种解释说没有走后门,但是老百姓不干,老百姓咱们就任何一个人,你排在跟前你也不干。

  窦文涛:没错儿,眼睛冒泡了。

  马未都:你跟我说没票了,那么多票你不给我。

  窦文涛:没错儿,没错儿。

  马未都:对吧,那肯定不干的。

  窦文涛:现在你知道吗?供求矛盾是解决不了的,但是我就发现呢,有关部门它在认真的高调在干什么呢?比如说公安部,派出多少个小组到什么广东、福建、江苏,专查打击票贩子。就是说我让你这个购票市场尽量公平,如果再不公平的丑闻传出来,那家伙,那就点火就着。

  马未都:所以它理论上铁路是尽可能拉长不拉短,公路是拉短不拉长,我刚才不是说12个小时是为限吗?那么你各个大城市都是以12个小时的路途为限,这样的话超出的就交给铁路,这样的话它就减轻铁路的压力,我觉得中国几万辆这种大巴车是闲着,这会儿全闲着,因为旅游闲着嘛。

  孟广美:对,你刚刚讲的就是说一些政府管你的东西,我学了一句话叫什么,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那当然打击这种票贩、犯罪的东西,但是我那天看到一个段子,它就是说人家也是去坐大巴回家,那你买票的人就这么买,就这么挤上去之后,然后他们说就是那个司机开到路口时候忽然停下来了。

  好,现在开始投票表决,那个咱们是走辅路还是走高速?那个走辅路咱们就这么走,没定什么时候到,不晓得会塞车,不晓得路况。但是走高速呢,一个人加收10块,然后大家就开始吵起来,因为有些人愿意付,其实就是10块钱而已,但是他说车票也不过就50块,加10块已经是增加20%了。

  那就最后全车人都给了,就一个大姐不给,死都不给,绝对不能给,不能纵容这样子的人,然后就有人说,那不如我帮你掏钱,然后她不准,还不准人家掏钱帮她给钱,然后整车人在那边闹腾了半个钟头才走,这个东西就比较难控制了。

  窦文涛:哎呦,辆辆车上都有故事,我们伟大的中国人民。

  3

  窦文涛:广美,咱说这个中国春运世界之最,大家都很苦,所以我们也看看照片,可以缓解一下我们的心情,你瞧瞧这个。

  孟广美:这是印度吧?

  窦文涛:这是印度。

  孟广美:这肯定是印度吧?

  窦文涛:这叫卖挂票,看挂票,再看下边,你瞧,这印度人民,这家伙火车怎么坐的,你看看。

  马未都:我觉得看了印度人民的,如果我们按照这方法,春运就不是问题了,全给解决了。

  窦文涛:全给解决了,好像这真是常常有这种感觉啊,就是这个人命啊,他们就说在印度看到他们,人命真不值钱。

  马未都:对。

  窦文涛:而且他们好像自个儿也不太拿命当回事儿。

  孟广美:但咱们春运应该没办法这样干,因为印度天气没那么冷,我们如果我们都是冬天啊,那这样。

  窦文涛:挂成冰棍儿了等到了北京。

  孟广美:全冰棍儿了。

  马未都:那我觉得问题是它的需求是刚性的,你看那些印度人他为什么要那么挂火车?他一定是必须回去。我们今天的这些大量的这个城市,就是农民工回家也是一个必须回去,不回去他在那儿受不了,工厂是关了以后你在这儿生存是费用非常高的,必须要回去。

  其实不是说他这块儿能,如果这边生存他觉得不是压力,他不一定他非得回去,今年的问题是大部分的工厂都不加班了嘛,过去都老加班,一到春节老板还得跟你商量,哎呀,我多给你点儿钱,你能不能加个班,我这任务重啊,很多人也就不回去了。再加上去年的春天又赶上冰雪,有很多人去年就没回,那今年你不能再不让我回,所以压力超大。

  窦文涛:超大,所以我估计铁道部现在也非常重视这个安全,那么多人挤呀,好多咱们看这几天连续看的照片,什么小女孩就当场昏过去了。我跟你说,就跟看那个迈克尔·杰克逊的演唱会似的。

  孟广美:人踩人。

  窦文涛:从人堆里警察就把晕了的这个女的往外移啊,就到这个程度,我想起去年春运的时候,你记得吗?轧死一人哪,轧死一女大学生啊,生生就火车到了站,她在最前边,把她挤到车轮子底下去。

  孟广美:推下去的。

  窦文涛:你说这多危险啊。

  马未都:所以你觉得像它那个铁道部,首先车那个空气是特别重要的,就是我都觉得宁可冷点儿,它现在都是封闭的车,你知道吗?

  窦文涛:没错儿。

  马未都:气味特大,因为有些人不注意卫生嘛。

  窦文涛:没错儿。

  马未都:你说你碰上这么一个,我们就倒霉了。

  窦文涛:没错儿,没错儿。

  孟广美:我不是在那个春运第一天去了深圳吗?然后那时候我一看他们的报纸就在呼吁大家说,今年就是说尽量别回,其实有时候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说两夫妻结了婚,那一个老家是山东,一个老家是山西,那回谁家呢?

  所以他们就鼓励说,就是那个深圳政府就鼓励说,你们都别回了,把你们的爸爸妈妈都接到深圳来,因为老人家从北方下来南方的话,他可能他也不能赶着春运的时间,可能提前下来,坐飞机也好、坐火车也好,也不人挤人,然后你又可以免掉这个春运之苦,然后夫妻俩还不吵架。

  窦文涛:难说。

  马未都:那政府补钱嘛。

  窦文涛:政府补钱,而且没准儿更祸害老人家,去年年初不是雪灾嘛,就有那个从北方老父母坐着大巴来看望珠海的那个儿子嘛,最后那个大巴到了湖南那儿就停住了嘛,最后老夫妻在大雪地里走了一夜,走到韶关,碰到开车来接他们的儿子,你说这个。

  马未都:很恐怖。

  窦文涛:太恐怖了,我觉得你说这怎么,而且你说这空气不好啊,味道不正啊,还会影响人的精神。

  马未都:对,人会为此发狂,就很多人精神崩溃,就是这个很重要。我觉得气味好像说起来是一个很小的事儿,但是在心情烦燥的时候那就变成一个巨大的事儿,要保持通风。

  窦文涛:没错儿,最近不是审判了一个吗,前一阵儿就是说有一个列车长被告嘛,就是说有个乘客在车上好像发疯了嘛,他就把他捆起来。

  马未都:捆死了,捆大发了。

  孟广美:哦,那个啊。

  窦文涛:捆死了,生生给捆死了,哎呦,年年火车上都有发神经病的,尤其是那个有些民工啊,他这里头揣着钱呢。

  马未都:对,他紧张,他那个本身他那个精神高度紧张,空间又小,再加上空气的氧气不够,你浑浊肯定是氧气不够,进了死胡同,崩溃了。

  窦文涛:而且你想,我还想啊,我这个有点迫害狂啊,上飞机安检可以很严格,火车未必吧?这要真出一个什么闹事儿的,你说他要拿着点儿什么凶器,这怎么办?

  马未都:所以有的问题确实没法儿弄,现在你让铁道部,我觉得铁道部都是苦不堪言。

  窦文涛:苦不堪言。

  马未都:他比咱们苦。

  窦文涛:干脆咱们乘客们都自觉点儿,上车都统一捆起来,大家都老实一点儿。

  孟广美:自己就这么上车。
(责任编辑:李恺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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