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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淑珍部分认罪保夫救子 特侦组密约证人追弊金改———台北地院下月初再审扁妻(图)

  台北地方法院2月3日起密集审理“国务机要费案”、海外洗钱案、南港展览馆弊案和龙潭购地弊案等四大弊案,并计划在10日、11日一连两天开庭传唤关键被告、陈水扁妻子吴淑珍。为了“保夫救子”,吴淑珍在请假17次未到庭、“消失”近800天后终于在儿子陈致中陪同下10日下午2点30分再度出庭应讯,并就部分起诉内容当庭认罪,庭讯后并首次就弊案向社会道歉。

  吴淑珍因涉嫌诈领“国务机要费”1480万元(新台币,下同)被起诉,2006年12月15日吴首度出庭,1小时后因晕倒被护士抱上救护车送医。
此后,吴淑珍以身体状况不佳为由连续17次请假未到庭。去年台检方特侦组起诉扁珍涉嫌贪污、洗钱15亿余元,吴淑珍是所有被告中唯一涉及扁家所有四大案的被告。吴淑珍此次再出庭,距离上次已经两年多。为了准备吴淑珍相隔786天的再度开庭,台北地方法院早在几天前就做好了充分准备。比如吴淑珍可以搭电梯直接到达第七法庭,开庭过程中,更有台大医院的医疗小组的随时待命,而且每开庭30分钟,就会休息10分钟。这样的高规格对待吴淑珍,就是要让审理过程更加顺利。

  台检方特侦组共派出检察官林嘉慧、李海龙及周士榆,配合台北地检署公诉主任检察官林勤纲及检察官林达、林怡君。而吴淑珍委任律师李胜雄上周闪电请辞,只好新聘司法官出身的林志忠、陈国华两位律师,加上一直未变动的廖学兴律师,三位辩护律师和六位检察官,进行攻防。

  合议庭决定原庭期延后

  检方为加快开庭速度,只用10分钟就快速念完四大弊案的起诉要旨,吴淑珍随后单独讲了5分钟,并接受审判长蔡守训一个小时的讯问之后吴淑珍当庭认罪,不过只是选择性承认部分犯行。在“国务机要案”中,她承认搜集他人发票来报账核销,但强调没贪污,也没把钱私用,因此只是对于伪造文书的部分认罪而不承认贪污。对于龙潭购地弊案,吴淑珍也承认曾收辜成允的两亿元款项,并非起诉书中的3亿元;至于南港弊案部分,吴淑珍坦承,确实她曾指使余政宪来泄露评委名单,让郭铨庆得以中标南港展览馆工程。她也坦承曾收取220万美元(约7260万元新台币)左右的款项,但不是270万美元。吴淑珍说,“南港案及其衍生的洗钱部分,我认罪”,但强调收到金额和起诉书中有相当大的落差,希望法官能够查明。吴淑珍虽未亲口承认收贿,但因她已承认洗钱,等于间接承认收贿。最后吴淑珍提出连续两天密集出庭可能造成身体不堪重负,合议庭接受律师建议,取消11日原订庭期,改为3月3日、5日再开庭。

  两小时的庭讯结束后,吴淑珍发表两点声明,就扁案造成社会对立与不安,首度向社会大众致歉,并表示对于已起诉的案件也会坦然面对审判,在身体许可的状况下,会随传随到,尽力配合特侦组调查。

  吴淑珍第二次开庭的认罪版本跟检方起诉不一样。在“国务机要费案”中,吴淑珍坦承搜集假发票“伪造文书”的部分,而否认贪污罪名,其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丈夫陈水扁与儿子陈致中。吴淑珍的部分认罪也揭示了扁家的策略。为了让陈致中夫妇的“认罪协商”进入司法程序,吴淑珍坚信要让陈致中“有罪可认”,亦即洗钱罪的成立。此外还要承认自己曾收受“不法所得”,因此她选择南港案来认罪。因为陈水扁在南港展馆弊案中未被起诉,所以就算她在南港案中认了罪,也不会牵连陈水扁,又可成全陈致中的“认罪协商”。这就是吴淑珍自以为“保夫救子”的两全其美办法。吴淑珍认了,是否就代表陈水扁是共同正犯,这才是扁家弊案中的最关键所在。扁家弊案目前看起来,吴淑珍全都揽了,会不会影响扁案的走向还有待观察。

  针对吴淑珍的认错且“部分认罪”、不承认贪污,台湾法律界人士认为,吴淑珍的作法只是想“救夫保子”的缓兵之计。律师吴孟良分析:“吴淑珍认了和扁无关的南港案,不认和扁有关的龙潭案,不仅是在帮扁的无罪说法铺路,更是希望让扁交保;此外,她认了有收贿,也让陈致中的洗钱案能更快进入实质的认罪协商阶段,至于她自己因有生命危险,不太可能被关。”但庄秀铭等律师则认为吴淑珍此举可能出现反效果,因为“扁珍犯罪事证相当明确,珍可能反因无悔意被判重刑。”紧盯扁家弊案的国民党“立委”邱毅指出,“跟我之前的预测其实是一样的,她这次的策略就是"救夫保子",吴淑珍只认洗钱、不认贪污,也就是说,她认了南港、龙潭、洗钱案,但机要费部分的贪污,她是不认的,目的是为了保护陈水扁。”据岛内媒体民调结果显示,仅12%被调查者认为应相信吴淑珍的说法,高达77%认为吴是为扁脱罪的选择性认罪,毫无诚意。

  多名企业老总被列被告

  随着案件的逐步展开,台检方侦办陈水扁家庭洗钱案持续搜证。特侦组最近证实,查知元大金控总经理马维建、营运长马维辰协助吴淑珍处理5.7亿元现金进海外投资,并以结婚礼金名义协助扁家汇款600万元,因此将他们增列为洗钱案的被告。同时开发金总经理辜仲莹、财务长邱德馨也已列为“他字案”被告。至于涉嫌协助扁家向元大集团购买一品苑豪宅洗钱,让扁家转手套利上亿元的林文渊,目前则仍为证人身份,但被列为入出境通报对象。截至目前,因涉入扁家弊案被限制出境者已达9人,另10人列为入出境通报对象,合计共19人。

  特侦组在“二次金改”及企业贿款案方面已有突破性发展,检方已掌握陈水扁及其他业者涉案事证。所谓“二次金改”,就是陈水扁任内以“民营化”之名将公有行库让民营金控购并的弊案。经过这次金改,台湾的“吴辜蔡”三大家族六大金控,他们的资产由1999年的2.9万亿元,暴增到2007年的11.75万亿元,增长了305%。据悉,特侦组锁定陈水扁在2004年10月20日“总统府”经济顾问小组会议中宣示“限时限量完成金融机构整并”。此后行政部门被迫坐视大型官股行库经营权拱手让人。该部分案情,传唤多名财经官员后,已获得进一步证据,甚至陈水扁昔日核心幕僚马永成也向检方交代所谓“二次金改”的实际操作模式。同时,多名企业老总在合并案前后或董监事改选的敏感时机又以所谓的“政治献金”进贡扁家。除了元大金并购复华金、中信金插旗兆丰金及开发金经营权争夺战之外,办案人员另外锁定陈敏熏汇款扁家千万元、国泰集团购并世华案、台新金购并彰银案及华南金控上亿元汇款案。本周起检方密集传唤相关人士到案说明,逐一厘清扁家与金控业者资金往来及对价关系,这波传唤行动结束,多名金控业者将由证人转被告,争取3月底前完成第二波侦查。

  与此同时,陈水扁因为选举申报不实,被指控伪造文书罪移送检方。陈水扁吴淑珍两人坚称瑞士7亿元密账及国泰世华8亿元现金都是“政治献金”而非贪污赃款。台“中选会”调查发现,其中确有部分款项是他人捐赠扁参选第二次“大选”选举经费,但扁却故意申报不实,导致“中选会”公告的选举数据错误,因此6日依可处三年以下徒刑的伪造文书罪,将此案移送台北地检署侦办。

  扁案首波被告过半数认罪

  扁家四大弊案的世纪大审,除重病的蔡美利在1月21日请假未到外,其余被告均按时出庭应讯。吴淑珍部分认罪后,特侦组首波起诉14名被告中,包括吴淑珍、蔡铭哲、蔡铭杰、李界木、郭铨庆、吴景茂、陈俊英、陈镇慧和陈致中、黄睿靓夫妇共10人已经认罪或部分认罪,并多人请求认罪协商。目前只剩马永成、林德训和陈水扁否认犯罪。扁家大账房陈镇慧在法庭上就伪造文书罪认罪,不过对于“国务机要费案”中贪污部分并不认罪;台湾前竹科管理局局长李界木坦承行贿和收贿;1月21日,开庭50分钟后,陈致中、黄睿靓夫妇与吴淑珍胞兄吴景茂均在庭中通通认罪,并请求认罪协商;2月3日,蔡铭杰、蔡铭哲在法庭上对法官的询问,都坦承罪行,并希望能提出认罪协商;2月5日,前力麒建设董事长郭铨庆与吴淑珍的嫂嫂陈俊英认罪。其他人员,陈水扁仍在台北看守所羁押中,马永成则为隐瞒案情道歉,林德训承认“犯错”但拒绝认罪。随着多名被告相继认罪,扁家大案的真相将逐渐浮出水面。

  特侦组9日证实,吴淑珍为促使检方同意陈致中、黄睿靓夫妇的认罪协商,上周委托律师递出陈报状,说明扁家海外资产,但并不是声请“认罪协商”。吴淑珍书状内容虽与陈致中夫妇声请认罪协商内容大致相同,检方认为扁家母子认罪诚意不足,吴护子心切,盼为陈致中换取诉讼空间,但对于资金来源,仍未清楚交代。吴淑珍首度坦承曾透过亲家黄百禄家族将上亿元现金汇往日本友人账户,另委托新光医院前副院长黄芳彦保管一批价值5亿元的钻石珠宝。她同意将这批共6亿元的现金、珠宝,以及存在瑞士12.7亿元共18.7亿元汇回台湾,但未松口这些钱是否不法所得。由于特侦组传讯不到吴淑珍的日本友人,黄芳彦又滞美不归,因此尚未同意致靓两人的认罪协商。林其旺

  吴淑珍庭讯“语录”

  谈洗钱

  郭铨庆要给我钱,我怕“总统”(陈水扁)知道。

  我不应该瞒着“总统”把钱汇出去,我很后悔,很抱歉。

  说健康

  身体不舒服我会讲,上次不敢讲,因为开庭都在吵。

  我每天吃药,家中护士多有记录,如果我死掉,他们都要负责。

  诉委屈

  我的角色很简单,就是搜集发票

  我和蔡美利在学校是“三剑客”,被40多年的好友出卖,那感受不知如何形容。

  批法庭

  传票不要寄四次,浪费公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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