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相臣是瘸到家了
朱相臣瘸吗?很多人都认识他,没见他腿瘸啊!人们知道,他先后和郭荣起、苏文茂搭档,是相声大师张寿臣的得意门生,是一代“捧哏”大家。
他相貌看似犟拙憨愚,实则反应机智灵敏,谈吐犀利幽默,语言风趣独特。
在上世纪40年代他和郭荣起合演的《学聋哑》、《卖布头》,50年代的《打牌论》、《怯拉车》等节目红极一时。继而,为苏文茂“捧哏”,演出整理改编的传统段子《论捧逗》、《批三国》和《文章会》,新段子《美名远扬》、《废品翻身记》、《新局长到来》等,都家喻户晓,非常成功。
有位评论家曾用“奇、真、妙”赞扬朱相臣的“捧哏”艺术。
奇,是能于山峦重叠中异峰突起;真,是在真实地再现生活内容中刻画典型人物;妙,是妙语生辉,妙形增色。有时也“奇”在声情并茂,“真”在形神兼备,“妙”在以少胜多或有相无声。
朱相臣在“现挂”上,也有许多独到之处。有一次,他为郭荣起捧《拉洋片》。因这个段子过去是靠“逗哏”的打看洋片的“捧哏”的来取乐,那天把朱相臣打得是满堂观众大笑不止。
而不甘心因挨打取悦观众的朱相臣,根据现场的气氛马上对着观众“现挂”说:“哪位认识我家,您给送个信儿,就说我在这儿看洋片呢……”
这个下意识的“现挂”,后来被许多相声演员作为固定“包袱儿”使用,每次都能收到很好的效果。
1952年初,天津还没有国营曲艺团,孙书筠与张寿臣、郭荣起、朱相臣、王佩臣、石连城、桑红林、司马静敏、郭全宝、全长保、刘静文、武艳芳、花云宝、王毓宝、乔凤楼等人成立了一个自负盈亏的群声曲艺社,孙书筠为团长,朱相臣与郭荣起、石连城为副团长。
为了保住老观众,吸引更多的新观众,他们有时也反串曲艺剧。他们排了一出当时红火一时的《刘巧儿》,王惠扮演刘巧儿,郭荣起演刘延贵,孙书筠演李大婶,司马静敏演媒婆,朱相臣演王寿昌。每个人都唱自己拿手的曲艺曲牌,台上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
朱相臣扮的王寿昌应该是个瘸子。在台上他发挥起相声技巧来了,学瘸子走道儿他不是一条腿打弯儿,一高一低的走,而是把半个屁股一抬,撅得老高,再把这条腿直着往前一抡。观众都认识他呀,一上台大家就哄堂大笑,再一看他这个瘸子的特殊“瘸法”,更是前台后台一起捂着肚子乐。可朱相臣不但不乐,还在做一进门迈门槛儿的动作时,用天津话加了一句“现挂”:“你这门槛儿可太高啦!”
本来就笑他走路的姿势,听完这句话这台底下就炸了。从那儿开始,便留下一句俏皮话:朱相臣演王寿昌——是瘸到家了。
文/孙福海图/左 川
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