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审美标准的对话——
留住那张英雄好汉的脸
文/陈先义
陈先义:一般说来,人们常常用“男子汉气概”来表达对男性的褒奖,男孩子从小便被教导“要像个男子汉”。什么叫男子汉?按照通常的解释和理解,应该是线条分明、阳刚气魄、孔武有力,其面孔又常常被赋予“紫铜色”之类的词汇。
但不知何时开始,这种审美观念发生了悄然变化,看看我们的媒体宣传和电视画面便知道,那种传统的粗犷面孔已经过时,取而代之的却是有几分奶油味的白面书生,经常用的词汇便是“帅哥”、“靓仔”等等。殊不知,社会这种颇带几分媚俗的审美变化,恰恰弱化了我们健康的审美观。特别是在军营,抛弃对孔武阳刚的英雄好汉脸的审美,让对“帅哥”、“靓仔”的偏好大行其道,与军人队列特有的审美观是相悖的,是对军人英雄气的弱化。对此不知你怎么看?
吴然:我认为人们用“帅气”一类的术语来形容男人,是在弱化男人的气度。因为我总觉得与“好汉”、“豪气”、“英武”这样一些概念相比,“帅气”似乎像是被撒上了一些古龙香水,像是把略显粗糙的汉子脸膛经过“嫩肤”美容变成细腻的小生面庞,像是把8两一大海碗的油泼辣子面换成1两一小碗的清汤阳春面,倒也没有什么不对,就是觉得不够劲儿,不是那么回事。
古人很少对长相英俊男人作柔化描述,“貌似潘安”已是极致形容,且是借喻。按刘义庆《世说新语》解释,潘安也就是“妙有姿容,好神情”而已。幸亏这位俊男不仅拥有锦绣皮囊,还有文学天赋,写诗作赋颇见功力,否则当被人称作“小白脸”。
后来一般说到长相周正的男人,至多以“俊”述之。依照古音通假原则,“俊”乃与“骏”相当。俊男被认为是一匹高大的骏马。生活中柔性成分的弥漫不适合浸润于军营氛围。军装不是戏装,一旦戎装在身,就意味着需要建立一往无前的孔武精神,而绝非温良恭俭让式的文弱之态。
陈先义:健康高尚的审美观是需要引导的,这既是政府和媒体的责任,也是全社会的共同责任。社会的高尚审美标准,需要培养,需要扶植。前不久,广东省肇庆出台了一项导游新规,该规定中有一条严格要求,在对游客的称呼中禁止用“帅哥”、“靓女”之类的称谓,对成年男性一律要称“先生”。
规定认为:这些以取悦对方为主要目的的称谓,其实包含着很大的不尊重成分,某种场合,其实更主要的已经沦为一种轻薄。所以规定一出,群众拍手叫好,称之为提高社会审美层次的重要举措。
相反,在被称为美女云集的成都春熙路,一个以成都锦江区政府名义宣布的“美女养眼指数”,像发布天气预报一样每日即时用街头广告灯箱发布。此议一出,社会一边倒的批评。群众认为,政府受托于社会公众,负责处理国计民生的大小事务,决不能将自己职能泛化为商业娱乐圈,政府如果太过于娱乐化,就会使自己职能弱化,降低了公信力。
这截然不同的两个例子,表明了在培养健康审美情趣方面两种不同的态度。在我看来,广东肇庆旅游部门是一种非常负责任的做法,“帅哥”、 “靓仔”的被禁用,表明了有关部门并没有因对市场利益的追逐而放弃自己的社会责任。
吴然:政府与媒体的引导非常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社会需要营造一种文化氛围。长幼有序、男女有别之类的传统元素显然仍旧包含着富于价值的成分。审美有民族习惯,也会有时尚因子,但作为支撑人们社会文化结构以及人伦关系的内容却不会发生根本变化。从这个意义上说,面对泛娱乐化时代的“热闹非凡”,我始终无法接受某些男主持人在主持做派上表现出的女性化趋向。
我们不能忘记,小男孩是在模仿偶像的过程中成长的。你不能给他提供模仿英雄豪杰的机会,他就会以为那种唇红齿白、矫情造作且不时抖出小机灵的时尚俊男是值得模仿的。就像我们在写字楼里不时遇到的那种装扮很像韩国电视剧男主人公的新潮白领,肤色白嫩,发型细致,所到之处都会散发着清新的香水气味;就像郊游远足的男男女女,背靠花团锦簇合影拍照时,总是不约而同地伸出右手两个指头,拖着长音喊出“耶——”。可是,小男孩最终要成为丈夫的,要成为父亲的,要在尚未修通燃气管道的家中扛煤气罐的,当了兵是要准备上前线打仗的,要担负起社会责任的。
陈先义:英国科学家曾经对男性面孔的面部特征作过调查。94名男性和76名女性通过网络对两组男性面孔进行比较。一组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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