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猫猫”调查委员会主任称查不出真相也正常

云南省委宣传部副部长伍皓（右）和调查委员会主任“风之末端”做客云南网《春城晚报》/供图

　　“躲猫猫”调查报告“瞎子摸鱼”，惹来网友“人肉搜索”，调查委员会主任无奈：我们只是观察者，查不出真相也正常

　　肩负厚望的“躲猫猫”调查委员会，给出的调查报告却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网友盛怒之下对其成员展开“人肉搜索”。

　　昨天下午，调查委员会主任“风之末端”表示，他们只是观察者，查不出事情真相也正常，否则以后查案就用不着公检法了。

　　■商报记者 肖风伟 实习生 孟楠楠

　　矛头转向

　　网友造词“赵立摸鱼” 不满调查“虎头蛇尾”

　　21日凌晨2时许，连夜赶制的调查报告出台后，“躲猫猫”调查委员会成员即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肩负着还原真相而去，最后却捧着没有结论的“流水账”回来，调查委员会的无功而返激怒了网友，就连云南省委宣传部副部长伍皓对此也难掩失望，直言“不解渴”。

　　风向由此发生逆转。在天涯论坛上，“风之末端”由最初的草根英雄一落千丈。网友对调查委员会成员口诛笔伐的同时，也启动对“风之末端”等人的“人肉搜索”。

　　网友称，调查委员会主任“风之末端”，其真实名字叫赵立，是昆明日报社工会宣传委员。副主任“边民”真实姓名是董如彬，生活新报网评论总监。颇有意味的是，有网友将“边民”和“风之末端”称为“老演员”，挖苦二人“其实已不是第一次合作演习了”——今年1月22日，在云南电视台新闻宣传改版创新研讨会，“风之末端”和“边民”曾以热心观众的身份同台出现。

　　值得一提的是，去年3月30日，当地报纸《生活新报》曾对“风之末端”进行了报道，文章称本土网民这样评价他：官方网络评论员、写手。写作该文的记者温星，亦是“躲猫猫”调查团成员之一，网友认为两人同时入选有受人操控的嫌疑。相比之下，“风之末端”受到的攻击最多，有网友提出了“赵立摸鱼”的说法，并将其解释为“欲盖弥彰”、“弄巧成拙”。人肉搜索曝光了调查委员会所有网友代表的真实身份。他们大多有媒体从业人员的经历和背景，因此也无一例外被看作“体制内人士”。

　　“风之末端”：查不出真相在情理之中

　　“我们始终是一个观察者。”这句无奈的话语，道出了调查没有结论的原因。

　　“风之末端”说，在知道成为调查委员会成员时，他们都有一些很美好的想法，想通过自己的调查挖出事情的真相，给出一个结论性的报告。

　　从整个过程来看，他们始终是一个观察者，只是听了、看了。遗憾的是，他们听到的、看到的东西，不足以让他们给“躲猫猫”事件下一个结论，大家只能商定把听到的、看到的东西这样记录下来。

　　报告中关于网民调查局限性的部分，出自“风之末端”之手。这部分写道：“会见在押嫌疑人、浏览监控录像等一件件事情被以制度、法律的名义所拒绝，才突然感觉到，在网上可以呼风唤雨，制造流行的网友，在现实确实那样无力。”

　　不过，对此“风之末端”想得很开。他表示，网友肩负的任务是参与调查，如真能调查出真相，是否会意味着公检法这些机关就不用了，出事件来个网友调查真相就行了，那样就不正常了。

　　对于网友的“人肉搜索”，“风之末端”认为这很正常。他说，网友对报告本身质疑不多，至少证明了他们的报告是真实的。

　　“风之末端”说，他现在是云南电视网编辑，但尚未签订劳动合同，是“体制外人士”。现在有不少负面评价，他也不想去解释 ，由读者自己去评判。

　　伍皓自省：任命调查团负责人，确实考虑不周

　　昨天下午4时，云南省委宣传部副部长伍皓、调查委员会网友做客云南网，与网友在线交流。

　　这次在线交流，是在3天前就定下的。聊天时，伍皓道出了征集网友代表的经过，表示调查团里的网友成员不是托儿”。伍皓说，决定征集网友代表时，他担心没人响应，这毕竟是没任何报酬的工作，而且还很辛苦。于是，便先在自己的群内小范围征集意见。

　　“伍皓网络意见箱”成员数百人，多为媒体记者和网络写手。为吸引网友参加，在发出消息的同时，他还承诺最先报名的可任调查团主任。消息发出37秒后，网友“边民”最先报名。1分钟后，网友“风之末端”报名，按照承诺，两人成为调查团的正副主任。而温星是第三个报名。

　　“我和风之末端网上聊的很多。”伍皓说。但他否定了“风之末端”、“边民”是“托儿”之说。他说，“边民”甚至是个“刺头”，有时候让他很头疼。云南两会期间，有媒体拍到有代表开会时闭眼睛，边民马上写了一篇讽刺性的网文，影响很大，让他如坐针毡。

　　现在回想起来，伍皓觉得确定调查委员会负责人时考虑不太周全——调查委员会主任、副主任是他选定的，因为他觉得要兑现当时的承诺。如让网友来选举主任，可能会消除一些网友的疑虑。

　　伍皓辩解：看了调查报告才知没见嫌疑人

　　短短两天时间，网友对云南省委宣传部的赞誉，变成了质疑。

　　15人组成的调查委员会探寻真相，不但没见到看守所监控录像，也没见到死者同监舍的其他嫌疑人——这让调查委员会成员深感遗憾。

　　“既不能查看监控录像，又不能询问当事人，那还调查什么？”一位湖南网友的质疑，代表了绝大多数网友的心声。不少网友认为，既然破例成立了这个调查委员会，就应该给他们调查的特权。

　　在此之下，当初拍板调查委员会的云南省委宣传部副部长伍皓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在做客云南网时，伍皓承认，成立这个委员会时，他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伍皓说，之前，在协调会上他专门跟政法机关做了一些沟通，觉得要向公众做到100%的开放，但确实没想到会有一些不可逾越的法律障碍。

　　后来，他跟风之末端谈过，说碰到这种小的障碍应该跟他通气，他向县里面说明利害关系可能会特事特办，但风之末端表示这样会让人觉得调查是在宣传部门的操控下。

　　“我也是看了调查报告后，才知道没有见到嫌疑人。”伍皓说，公民参与进来本身就已迈出了很大一步，不能为满足公众的知情，就可以置法律于不顾。

　　同时，伍皓表示，调查委员会的调查报告，他们不审查、不参与，他在网上看到调查报告已是凌晨2点多，调查委员会的行程安排，他也是从这上面获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