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有本事的有才能的人多如繁星,但引人注目的成功者又寥若晨星。难道不成功者就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显然不是!活着是一种状态,更是一种境界。努力向更高的境界靠进,应是我们每个人的追求,更是整个民族的追求。
你活得有价值、精彩,人们还会谈论你(不管你活着还是死后),如果活得不精彩,那么,你即使活着也不会有人说起你,何况百年以后呢?因此,世人喜欢说:“公道自在人心”。而我却说:“公道应在自心”。
唐伯虎向谁辩解?
文/马治权
《唐伯虎点秋香》的传说和电影,可谓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但据史书记载,唐伯虎的爱情婚姻并不幸福,所谓“点秋香”也是后人移花接木、张冠李戴。现在看来,这些演义,唐伯虎肯定是无法澄清了,因为这都是他死后的事情。
还有曹操,也是一个经过艺术丑化了的形象。《三国志》中的曹操与《三国演义》中的曹操是不大一样的。在一般人心中,艺术化的曹操才是真正的曹操,而真正的曹操却鲜为人知。对此,不知九泉之下的曹操作何感想,曹操的后人又是如何接受这一形象的。
刘少奇是冤屈死的。临去世时,他说过一句名言:“好在历史是人民写的。”这当然是一句愤激之词,同时也是一句自我宽慰之词。而从上述所说的唐伯虎和曹操来看,事实与史实并非完全相同。有些时候,历史是强者写的;有些时候,历史是文学家写的。总之,历史有其相当大的不确定性,也有它的“弱点”。
还有一句话也流传很广,那就是“公道自在人心”。但老子在《道德经》中却说,“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孰能有损余以奉天下?”可见“人心”也是靠不住的。在强权时代,“人心”是会被扭曲的,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会把驰骋疆场、浴血奋战的人说成“右派”;也会把勤勤恳恳、一心为民谋福利的人说成“内奸公贼”。
“人心”在这个时候就不公道了,糊涂了。为什么?他们没有自己的是非观,有的只是趋炎附势、人云亦云。这是一帮低素质的“人民”,是一帮唯利是图的“人民”。所以“公道自在人心”只有在公民社会才能成为现实。那时候的人们,有自己的独立人格,也有自己的是非观,不为物喜,不为已悲。
当然还有一种境界,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公平地对待自己、对待他人,那就是佛的境界。曾看过一则故事,说一姑娘未婚先孕。母亲问,与谁造的孽?姑娘说,与后山的和尚。母亲愤怒至极,待孩子生下后,便抱给了和尚。和尚接到孩子,没有辩解,微笑着收下了,然后四处向有奶的妇女求助。有奶的妇女喂完小孩后,还要向和尚“啐一口”,说,人面禽兽。但和尚仍然微笑着,每日为小孩求乳不止。一天,姑娘忽然良心发现,对母亲说,那孩子不是和尚造的孽,是她与村里的一个小伙所孕。姑娘的母亲一听,连说“造孽”,赶紧上山将小孩从和尚那里抱了回来。
从这则故事可以看出,在佛的眼里,金钱名利荣辱是非,都是过眼浮云。你活得有价值、精彩,人们还会谈论你(不管你活着还是死后);如果活得不精彩,那么,你即使活着也不会有人说起你,何况百年以后呢?因此,世人喜欢说:“公道自在人心”;而我却说:“公道应在自心”。心底无私天地宽,忍辱才能负重。
有些人都成大艺术家了,但人家批评他一下,他就受不了了,唆使别人拿砖头拍批评家。这虽然是个别现象,但却是整个文学批评乃至民族的现实写照。不能批评已成为社会痼疾。一个不能批评的民族是脆弱的、不自信的、没有希望的。想一想“唐伯虎应该向谁辩解”的话题,就应该觉得自己很无聊,也缺少“大师”风度。任尔东西南北风,更何况只是“一股风”呢?
对待功名,似乎也要有度量。人生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功名付天命”才是人生的内在规律。不然,“东风不与周郎便”又作如何理解?曾国藩的“千古完人”又作如何理解?曾国藩的成功,客观机遇占了很大的成分。假如太平天国没有发生内讧,几个曾国藩也完蛋了。
这个世界上,有本事的有才能的人多如繁星,但引人注目的成功者又寥若晨星。难道不成功者就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显然不是!活着是一种状态,更是一种境界。努力向更高的境界靠进,应是我们每个人的追求,更是整个民族的追求。我们不能仅仅以计较吃饭而活着,也不能仅仅以计较名利而活着。多点信仰,多点胸怀,多点民主,多点精神上的契合,或许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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