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户籍改革看成是再次抢夺财富的机会
舒泰峰:在户籍背后,很多方面还存在着计划的残余。
王太元:不止是残余。很大。
舒泰峰:计划意味着政府、部门有权利。这背后还是一个利益的问题。如果涉及到根本上来解决,谁来打破这个东西?
马光远:我觉得目前户籍制度存在的最主要的原因是没有找出更好的解决办法。现在我们谈的户籍改革,我认为以后不要叫户籍改革了,户籍没有必要改革。
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有户籍管理,我最担心的就是我们避重就轻。把不该放开的东西放开了。原先我们对户籍的信息搜集、人员的管理、社会治安方面必须要求的信息,他彻底不管了,把这个彻底放开了。说我的户籍改革完成了,你有迁徙自由了。但是事实上是改错路了。
所以我们今天谈户籍改革和户籍没有任何关系。我们目前对户籍方面的管理,我认为很有必要,千万不要改掉。要改掉的是什么?第一,不要把户籍改革看成是再一次抢夺财富的机会。我特别担心很多部门,他为什么对户籍改革这么热衷,他目的是希望通过改革可以分得一块蛋糕。第二,我们有很多管理办法,大家为什么非常痛恨。比如说我们的政府管理本身应该是免费的,应该是公共产品,但我们很多公共管理是收费的。包括户籍,比如说原先有办一个暂住证收费,北京收180。如果这种行政管理附上利益的话,改革肯定会走调。所以现在大家讨论户籍改革的时候能不能变一下调子。
王太元:我们的经济领域类,在生产、流通、分配、消费这几个领域我们都市场化了。社会管理领域完全没有市场化。
举一个例子,深圳有一千多万人,只有一两百万人常驻户口,因此深圳的警察按一两百万人编,深圳的警察说,累死我都不行。其实深圳一千多万人。实际上我们现在说的不是推卸责任,因为我穿着警服,他们一看就说,王老师你穿着警服,肯定替公安部打掩护。其实我在哪都捱骂,内外不是人。其实就是一个核心实质,一旦你把主攻方向找偏了,该攻破的难关你没有攻破。因此这些领域根本不复杂。就是因为我们市场经济化了,经济体现为钱,钱就得流动,流动就叫产权明晰化。每一年的改革我们都没有看见结果,但是五年以后就有一个大的进步。
我们的农民想到城里读书,多少年都读不成。郑州专门搞了一个改革。说凡是有亲戚,能找到地方的,都可以到这里来读书。弄了很多孩子来,郑州的教育经费还是那么一点,最后全体老百姓都骂。你让我们的孩子从20多个人一个班级,变成70多个人一个班级。他没有国家社会资产的支撑,就让一个郑州市的教育局承担着这么大的负担。那些孩子有钱没有?有啊。在四川、云南、河南的其他省市有钱,但是那些钱在那些教育局手里。所以只要公共资产分配、社会权益处置相关,你不把这个东西明晰化,让户口来改,根本没有办法。
我们已经改过了。去年年底,我坚定的赞成,把农民不叫农民,已经改过了。很多农民不叫农民,他现在得不到十一届三中全会给农村的一系列好处了。我知道现在很多农民在想办法恢复农民的身份。大家说一定要全国统一,一定要公平,一定不要出现城乡、工农的差别,这个差别本来存在,你让我不承认,我就不承认。中国公民还是住在北京和上海,不还是在那个地方享受社会资产和处理社会事故吗?我们一定要逼一个没有能力的公民去改,改到他面目全非的时候他还不抱怨?
茅以轼先生说,为穷人办事,为富人说话,现在我穷人富人分不清了。我们要用社会最容易达到的和最快达到的公平来解决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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