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酉岁暮在黄山脚下的龙川,资深电视人秦维清与著名美术批评家徐恩存先生就朱松发的 中国画创作进行了对话,记录如下:
秦:你怎样评价朱松发和他的中国画,以及他绘画的风格和特点?
徐:朱松发的画多年来我一直关注。
我是从作品的研究来复原他的创作思想,我认为他是当代徽派绘画杰出代表,无疑也是当代中国绘画和中国画转型的一个代表性人物。
朱松发的画,远看气势逼人,近看惊心动魄。他继承了中国画的写意精神,以狂草入画,强化书写性和金石感,把写意精神推向极至,我看朱松发的画真乃大写意也。看他的画给人一种倒海翻江的感觉,这是他生命冲动的表现,从而形成了他一味霸悍的画风。我们在他画里看到生命和艺术是同步的,心灵和笔墨是共生的,精神和技术是互动的。他把传统的技法和形式感化入心灵中,再以独特的方式表现出来,因而再不是古人的套路,而是他自己心灵的符号,这是传统向现代转变的必然表现。这种独辟蹊径、一味霸悍是一种境界。是很多人想做而做不到,想达到而达不到的,想接近而接近不了的境界。这源于他本人生命的韧性和张力,源于他对现实生活的感悟和提取,源于他对美的敏感和发现,这是他在当代中国画创作中表现出来的一种全新面貌,所达到的一种艺术成就的概括,也体现出一种深刻的片面。
秦:我也曾经试图解读朱松发,我觉得他是一个很孤独的守望者,但是我也一直说不清他究竟想守住什么,又想看到什么?你怎么看呢?
徐:我觉得任何一个优秀的画家,任何一个时代的典型代表性人物,他都有孤独的一面。如果他不孤独,他就无法守望他所坚持的文化精神,他无法去拒绝那些与文化无关的低俗的东西,所以只有孤独的守望,才能使他避免了世俗,走向艺术的经典,使艺术在精神层面上获得的挑战。在他的作品当中不同凡俗之处在于他始终是把内心世界作为一种主题,把梅花和山水化作自己内心的主题,然后给以表现,这使他心游物外,物我两忘,达到这样一种程度。就等于不管是画梅花还是画山水,都是他内心境界的一种折射,都是自家天地,一种个人化的表达方式。朱松发的作品之所以能使很多人看后深受感动,就是因为他守望了一种文化精神,而这种文化精神是几千年来不变的是支持中国文化绵延至今的一个重要的结果。
秦:你曾说朱松发已站在一个至高点上,有人说朱松发的作品与当下社会距离比较大,你如何看?
徐:朱松发是个思考型的艺术家,在创作中他是将物象变成心象,再化作自己内心的主题,追求内在的真实,所以作品在更多的方面向抽象方面去倾斜。这种倾斜必然带来的结果是是晦涩,和不被更多的人所理解,这种曲高和寡恰恰是精英艺术和经典艺术的品质。因为艺术并不是说被看懂了就是好的,更多的是能给心灵以扶慰,给心灵以震憾,给心灵营造一个良好的精神家园和精神世界。所以从这一点看,朱松发作品和同时代人的作品相比,他更具有精神方面的优势。他作品的目的是攀上精神高地,在精神高地上展示他的艺术风采和生命的风采,所以只有这样的作品才能名垂青史,在美术史上留下一席之地。任何时代的艺术都是这样,真正好的作品总是少数,总是和大众文化保持距离,并且遥遥领先,也就是我们说的前瞻性。
秦:请你谈谈朱松发的枯笔焦墨画。
徐:朱松发的枯笔焦墨作品是笔情墨趣的交响。大黑大白,大起大落,确实是一种波澜不惊的状况。我觉得他的作品在当代文化艺术上营造了自己一种非常独特的风格,而且在当代画坛上很鲜明。这种风格在单纯的情况下表现了一种丰富,在有限的条件下,表现了无限。看似无绪,实际上构成了一种有绪的原秩序。从这里也可以见到画家对大自然独特的理解,对世界独特的一种把握方式,以及他和造化交流的这种方式。如果没有这样一种很深刻的交流方式和把握方式,是不能做到的。因为古人画山水是静态的,而朱松发先生的这个焦墨山水是以动态为主的,画面充满深沉感和大地在造山运动当中形成这样一种壮况,这个给我们一个很强的艺术效果。我觉得这是他艺术很成熟的一种表现。
秦:朱松发的梅花作品,冰心老人都有很高评价,你如何解读?
徐:朱松发笔下的墨梅,是黑白两色的交响,是心灵体验的幻境,更是一种生命节奏的抽象化。其章法严谨而富于变化,恰似宏大乐曲的主旋律。主干枝条盘亘回旋,起伏跌宕,构成画面“绝处逢生”的态势,真个是有惊无险。老梅干如苍岩幽谷,亦如蛟龙翻腾,尽得一种空灵之气与浑然雄健之美。画面诗、书、画、印互为关照,互为补充,更突出了书卷气与文化意味,还时时透出古雅的韵味,致使一幅墨梅成为负载文化信息含量的符码,耐人咀嚼。 (来源:人民网-书画收藏频道)
(责任编辑:廖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