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海豹保护战

　　加拿大海豹保护战

　　3 月23 日起，海豹捕杀季又到来了，加拿大政府公布的今年猎杀配额是28.5 万只。近三年以来，加拿大猎杀的海豹多达100 万只，占这期间出生海豹总数的1/3。有着十年追踪海豹经历的科学家雪莉尔.芬克在接受本报专访时表示，保护海豹不仅是环保问题，还涉及政治问题。“海豹捕猎的最大受益者是政治家，”她呼吁关闭海豹制品的消费市场，“这样就可以从源头上结束海豹制品贸易。”

　　文/ 庄清湄 叶云（实习） 图/ Stewart Cook for IFAW

　　一只刚满三个星期的小格陵兰海豹躺在冰面上，懒懒地晒着太阳，偶然翻个身打个滚。

它身材只有一只中型家犬那么大，头尾很尖，腹部却圆滚滚的。油亮的灰色皮毛上点缀着黑色斑纹。皮毛是海豹抵御寒冷的武器，足以让它们在零下50℃的严寒里自得其乐。

　　3 月底4 月初，当北半球的大多数地方已经桃红柳绿的时候，加拿大圣劳伦斯湾还是一个被春天遗忘的角落，惟有稍许开裂的冰面和顺着冰缝流淌的海水，预示着春天的悄然到来。

　　小海豹的旁边还零星栖息着更多的小海豹，它们差不多出生才三至六个星期，有的紧挨在一起，玩得很亲热；有的懒懒地躺在冰面上，一动不动；有的各玩各的，在冰面上翻身打滚，或者是伸出一只鳍拍打水面；还有的，盯着水面上的倒影久久不愿抬起头来，仿佛在困惑怎么会有和自己长得这么像的动物。

　　这时，几名穿着防雨裤和雪地靴的人出现了，每人手上都握着一根顶带尖钩的木棍，大踏步地从冰面上走来。

　　一个人朝着一只小海豹走过来，其他人则走向别处。这只刚刚降临世界的海豹，甚至没有见过和自己不同的动物，更不用说人类了。小海豹仰起头，张大嘴巴，翘起有点可笑的小胡子，瞪大眼睛望着走到它跟前的人类。

　　只见那人抡起带尖钩的木棍，朝着小海豹昂起的头部敲打过去。一下，两下??小海豹被打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它笨拙的身躯不知道该如何躲避这突如其来的雨点般的打击。它们毫无招架之力，任凭木棍的尖钩戳在它的脑袋上、嘴巴上、眼睛上，鲜血喷涌，射在白皑皑的冰面。小海豹开始躲让，它眯起眼睛，把头往脖子里缩，向后退，想溜，可是棍棒还是不断地落下来??

　　几分钟以后，小海豹不再挣扎，但也没有完全失去知觉。它模糊地意识到自己被钩住嘴巴在冰面上拖行，冰面上留下一道血痕。在一堆已经血肉模糊的同伴尸体面前，它被放了下来，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小海豹睁不开眼睛，它的脸已经疼得扭曲变形，它被人从腹部一切两半??后面发生了什么，小海豹再也不知道了。

　　每年3 月底至5 月初，是大规模捕杀海豹的季节，这个时段，加拿大东部纽芬兰省附近的海域都会有20 至40 万只海豹面临着类似的死亡。今年的海豹捕杀季已从3 月23 日开始，加拿大政府公布的猎杀配额是28.5 万只。最近三年以来，加拿大猎杀的海豹多达100 万只，占三年出生海豹总数的1/3，其中，格陵兰海豹和蓝背海豹是人们猎杀的主要目标。

　　披头士前成员之一的保罗.麦卡特尼（Paul McCartney）是一名坚定的反对猎杀海豹者。今年的猎豹季刚刚开始之后，麦卡特尼就发表声明，要求欧盟出台一项禁止海豹制品贸易的法令。他表示：“成千上万海豹的命运掌握在那些欧盟议会成员的手中，几周以后，他们就将遇到一次历史机会，阻止海豹制品在欧盟流通。”

　　新上任的美国总统奥巴马也是反对者之一。近日，媒体公开了奥巴马2006年还是议员时的一封信，奥巴马在信中表示，加拿大的海豹猎杀是“不人道的”，“美国不会容忍加拿大的行为”。

　　3 月2 日晚，欧盟内部市场与消费者保护委员会提出了全面禁止海豹产品进口议案，并获得了大多数委员赞同。根据该议案，欧盟不仅禁止海豹产品进口，而且禁止经欧盟向俄罗斯、亚洲国家出口。

　　5 月上旬，欧洲议会将通过表决，以决定是否执行在欧盟内部禁止海豹制品贸易的政策。 如果表决通过，就能从源头上消除猎杀海豹的经济动机。

　　“在这个世界上，恐怕不会有猎杀海豹更残暴、更血腥的动物屠杀。”著名的环保组织——世界爱护动物组织（以下简称IFAW）在其一份报告中表示。为了追踪加拿大猎杀海豹的现状，IFAW 成立了一个项目组，本报记者采访了项目组的两位成员：有着十年冰上追踪经历的科学家雪莉尔.芬克（Sheryl Fink），和跟踪拍摄了九年的摄影师斯图亚特.库克（Stewart Cook）。接受采访之际，他们刚从加拿大东南部的大西洋海湾圣劳伦斯湾回来。

　　一名保护者眼中的屠杀

　　在雪莉尔和斯图亚特眼里，海豹是一种极其温顺可爱的动物。

　　“如果你问生物学家，加拿大有哪些海豹？这些海豹各自有什么特点？他们会告诉你：灰海豹脾气坏；环斑海豹很调皮；格陵兰海豹像奶牛一样绅士；冠海豹对人类态度不太友好；斑海豹经常鬼鬼祟祟的；须海豹很温柔。”雪莉尔告诉《外滩画报》记者。

　　加拿大数量最多的是格陵兰海豹。雪莉尔非常了解。“他们像小狗小猫一样。它们有时和伙伴们玩，互相泼水；有时懒洋洋地躺着，肚皮朝上晒太阳；有时它们对小片的雪花和冰块感兴趣，推着雪球在冰上玩。”

　　雪莉尔从事海豹保护是个偶然。十多年前，她在加拿大Guelph 大学主修野生动物学，碰巧得知当时的大西洋鳕鱼捕捞已很疯狂，鳕鱼濒危，可是政府仍然不愿降低捕捞的限额。

　　当鳕鱼的数量急剧下降到人们无法再捕捞时，加拿大政府突然将责任转嫁到海豹身上，开始投入数百万加元鼓励渔民去猎杀海豹。雪莉尔想：“这分明是政府对自己政策失误的掩饰，过量捕捞，却把责任推到海豹吃过多鳕鱼上。”于是，雪莉尔开始对猎杀海豹的问题产生了兴趣。“事实上，加拿大很少有人知道政府花了数百万去鼓励猎杀海豹的事实。”她强调说。

　　2001 年，大学毕业以后的雪莉尔进入了IFAW 加拿大分部，负责追踪海豹猎杀。可是对海豹杀戮的观测，却是她工作最艰难的地方。

　　“我们进行捕猎观察时，不能以任何方式破坏狩猎，否则就会被猎人们抓起来。”因此，她和同事只能在远距离进行有限的观测，并拍摄狩猎过程。而且，是否能够顺利完成狩猎观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天气条件，圣劳伦斯湾常常有雾或雪降临，他们无法到达现场。

　　此外，他们还有可能找不到渔民的船，他们分散在各个地区。“我们只能获悉猎杀海豹将要进行，但我们不知道具体的地点，也不知道具体时间，所以需要我们自己去找。 ”

　　就算当天天气很好，能找到捕猎的地区，观测也不一定能成功，“我们需要有坚实的冰层，以确保直升机着陆。幸运的是今年我们能够做到这一点。”

　　雪莉尔和斯图亚特每年看到的情景都差不多：同样的猎杀场景，同样的船，和同样的人。

　　捕杀通常趁着母豹离开，只有幼仔独自在冰上的时候进行。“每当猎杀开始时，小海豹都不知道害怕人。如果你慢慢地、悄悄地走过去，你可以坐在它们身边。可是，当猎杀者拿着棍子向它们跑去的时候，它们根本没有办法保护自己，它们只能害怕得仰着头哭泣。”

　　雪莉尔也注意到猎杀地区和无猎杀地区的小海豹见到人类时的不同反应。“捕杀经常发生的地区，小海豹看到人类会惧怕，有些大点的海豹会向人大叫。受到攻击之后，小海豹会试着去咬猎人的棒子，但它们才几个星期大小，对那些猎人来说来弱小了，根本不构成威胁。”

　　屠杀后的情景自然是触目惊心，“冰上成堆死亡的海豹被剥去了毛皮。我们也会看见还存活的小海豹，在横七竖八的血淋淋的兄弟姐妹身边。它们看起来困惑而惶恐，才几分钟之前，它们还一起在冰上玩耍，但现在它就面对着身边那么多的尸体。”

　　刺棒下的无辜死亡

　　猎杀海豹的工具通常有两种：枪和刺棒(Hakapik)。刺棒是一种顶部带有尖钩的木棍，也是猎人们使用最频繁的工具。“猎人们一般不用猎枪，用枪会有声音，海豹就会逃跑。而且海豹皮上每留下一个枪眼，海豹皮的价值就会降低2 美元。只有当冰面状况非常不好，无法在冰上行走的时候，他们才在船上猎杀。”摄影师斯图亚特说。

　　相比之下，刺棒是一种更被推崇的工具。根据加拿大动物医学协会最近的一份研究报告，如果刺棒使用得当，可以最快、最无痛地杀死海豹。从动物福利角度讲，这是商业海豹猎杀活动中最人道的手段。

　　据IFAW 撰写的一份报道显示，尽管刺棒已称得上很人道，但真正能有效使用的猎人却不多；他们的不正当使用，给海豹带来了“更多难以忍受的痛苦”。观察案例显示，17% 海豹的脑壳显示不出被打破的痕迹（这意味着没有完全死亡）；有42% 的海豹在还有意识的时候就被剥皮。

　　2005 年，世界自然基金会根据一份视频资料发表声明：“即便是很有经验的猎人也很难通过观察就确定海豹有没有死。”

　　去年，斯图亚特拍到过一个渔民，用他手中的棍子挥向海豹，可是他打得不准，小海豹没有立即死去，还在挣扎。于是猎人又回来再次敲海豹的头部，然后想抓住它放进袋子里，可是最终因为海豹太沉了，他背不动，于是就置之不理，就这样，海豹在痛苦和缺氧的环境里慢慢死去。

　　捕杀海豹的猎人大多是普通渔民，海豹只是他们捕杀动物中的一种。猎杀海豹的季节一般是渔民们的捕鱼淡季，猎杀海豹得来的收入只占他们年收入的很小一部分，商业捕鱼才是他们收入的主要来源。

　　在斯图亚特眼中，猎人是一群眼中只有钱，丝毫不考虑动物感受的人，“至少，他们没有把海豹当成生命看待。”

　　几年前，斯图亚特和一名猎人交谈过。“当时我正在拍海豹的照片，他们的船正做在准备工作，他们就等在那里。第二天，猎杀开始了，他走过来和我们说话，他说海豹挺漂亮的，想问我们要张照片给他女儿看。”于是，斯特亚特问猎人怎么狠得下心，猎人回答说：“我就把海豹想成20 美元。”

　　还有一次，斯图亚特亲眼看到一个猎人把海豹打晕了以后，在一旁滑起雪来，直到他玩够了，才把海豹拖走。今年，雪莉尔看到一个猎人在挥舞棍子的时候，一边还在吹口哨。还有一个猎人，在袭击小海豹前，先用脚踢，把海豹激怒，然后再动手。

　　“如果一个动物以任何理由被杀害，我认为应该尽快完成，并尽可能尊重，没有必要事先折磨它。”雪莉尔愤怒地说。

　　而那些被猎人从船上射击的海豹往往不会一枪毙命，受伤的海豹可能顺着冰面滑到海里，死在海里，却没有任何人知道。

　　作为跟踪海豹猎杀10 年的观察员，雪莉尔并不认为猎人是什么残暴的人。“猎人也是人。我相信这是行业的残酷，而不是猎人。我们的反对目标不是猎人，而是出台政策的加拿大政府。如果我们要结束对海豹的屠杀，我们必须与猎人共同找到解决办法。”雪莉尔向《外滩画报》表示。

　　猎杀海豹的利益链条

　　猎杀海豹是北半球高纬度国家的传统，其历史可以追溯到一万多年前。当时，猎杀海豹被视为一项英勇的举动。每当一位因纽特男孩第一次杀死海豹或者北美驯鹿时，都要举办一个仪式作为庆祝。

　　在物质匮乏的年代，海豹“浑身是宝”。海豹肉是蛋白质、维生素A 和铁元素的主要来源，在因纽特人的饮食比例中占很重要的部分。海豹皮因保暖而很受欢迎，是因纽特人主要的制衣材料。海豹油则可作为灯油、润滑油和食用油，还可以作为制作肥皂的成分。

　　目前，全世界共有5 个国家允许商业海豹猎杀，分别是加拿大、格陵兰岛、纳米比亚、挪威和俄罗斯。加拿大的海豹猎杀是全世界最大的海洋哺乳动物猎杀，捕猎期通常从每年的11月15 日持续到下一年的5 月15 日，此后又延长到每年的6 月30 日。但绝大多数猎杀配额都会提前完成，圣劳伦斯湾的猎杀绝大多数发生在3 月末，而纽芬兰省的猎杀通常发生在4 月的第二周。

　　加拿大最早的商业海豹猎杀据说起源于1723 年的纽芬兰省，纽芬兰省东北部和圣劳伦斯湾是加拿大两个最大的猎杀海豹地区，前者更是被称为猎杀海豹的“前哨”。

　　在过去的三年里，有近100 万只海豹被猎杀。2006 年是加拿大海豹猎杀数量最高的年份，达到354，344 只。如果算上被射伤或打伤后落到水中慢慢死去的海豹，被猎杀的海豹远不止于此。

　　据加拿大官方所说，海豹猎杀是渔民们的重要经济来源。以2004 年为例，海豹猎杀共带来1650 万加元的收益，为提高渔民收入和国家收入作出了很大贡献。有些猎人猎杀海豹的收益就占年总收入的1/3。

　　但是反对者不以为然。美国人道协会（The Humane Society of the UnitedStates）在其2005 年的一份调查报告上写道：加拿大渔民通过猎杀海豹得到的收益只占捕鱼总收入的1/20。就算是在纽芬兰省这个90% 的海豹猎杀者生活的地方，通过海豹猎杀得到的收入还不到该省总财政收入的1%。在纽芬兰省从事渔业的50 万人中，只有不到6000个渔民每年参与海豹猎杀。

　　同样，IFAW 也有类似的统计，在今年的海豹猎杀报告中，IFAW 表示，纽芬兰省去年一年的海豹皮带来的经济总值为650 万美元，只占纽芬兰渔业总收入的1.2%。

　　“没有人完全依靠捕杀海豹生活。所有捕猎海豹者都是渔民。捕猎是一个非常短期的活动，去年，整个捕猎收入700 万加元。如果把这些钱分给大约7000 个捕猎者，这意味着每个捕猎者平均赚取1000加元。这不是非常多的钱，肯定可以由其他方式的收入取代。多年来，捕猎者实际上可能赔钱去捕猎，因为燃料费用是不断增加的。”雪莉尔认为。

　　根据雪莉尔和她的同事的调查，大部分在加拿大捕杀的海豹皮毛将被送往挪威作进一步处理，“但接下来的步骤就很难继续追踪了。有人告诉我们，中国和俄罗斯是最大的海豹皮消费市场，可我们找不到确凿的证据来证明。”

　　除了捕杀传统和渔民经济利益外，加拿大政府高度支持海豹猎杀有一个很“充分”的理由：海豹数量过多，格陵兰海豹在过去30 年中增长了3 倍……

　　据维基百科英文版介绍，环保人士认为加拿大政府是在误导人民。1950年代至1960 年代，过度捕猎几乎使格陵兰海豹的数量减少了2/3。1974 年，格陵兰海豹的数量锐减，以至于很多为政府工作的资深科学家都建议禁猎格陵兰海豹至少10 年。

　　1980 年代，欧盟禁止进口“白毛”海豹皮，有效地减少了猎人对“白毛”海豹的屠杀（“白毛”海豹是格陵兰海豹在非常幼小的时候的称呼，也就是出生不到14 天）。接下来的10 年中，格陵兰海豹数量逐渐恢复。从1990 年代开始，加拿大的海豹捕杀业在政府的丰厚补贴下再度繁荣起来。

　　“说海豹数量过多绝对是错的。”雪莉尔接受《外滩画报》采访时说，“当遇到‘薄冰年’的时候，全球变暖的影响是非常明显和巨大的。在正常年份，圣劳伦斯湾几乎全部被坚固的冰所覆盖，海豹们有大块栖息场所。但是在一个‘薄冰年’，例如2007 年，我们就只看到很少的海豹，它们聚集在一些跟桌子差不多大的小块冰上，其中一些仍处于白毛阶段。很明显，这些海豹必将无法生存。它们出生后的头两个星期，必须依靠坚硬结实的冰面，为将来生存而储存脂肪。断奶后，它们需要平整的冰面休息，否则可能会筋疲力尽而亡。另一个风险是，海豹可能会被小块冰压死。”

　　既然海豹的数量不多、海豹也不能为政府带来太多收益，那为什么加拿大政府还鼓励猎杀海豹呢？

　　“海豹捕猎的最大受益者是政治家，他们利用海豹贸易来赢得加拿大东部（主要是指纽芬兰省）的选票。”雪莉尔告诉《外滩画报》。

　　据雪莉尔介绍，目前已有一些加拿大政客表示反对捕猎，可他们所在的政党依然保持沉默。

　　“有一个叫马丁尔卜的参议员提交了一份法案，他说，除了在加拿大的原住民和因纽特人，其他人都反对商业性的海豹狩猎。参议员已收到来自加拿大公众的积极回应，可他的同僚反应非常消极。在加拿大，参议院的议案很难落实为一项法律，所以我们并不乐观。然而，这是第一次，一个政治家已有勇气提出这类法案。”

　　雪莉尔认为，解决海豹猎杀问题的关键在于关闭海豹制品的消费市场，这样就可以从源头上阻止对海豹的捕杀。

　　“2009 年伊始，我们就看到了这一点。有媒体报道说，许多捕猎者今年可能不会去打猎，因为毛皮价值是如此之低（估计仅为每张15-20 美元，2006 年时的价格高达100 美元）。毛皮处理者说，他们已经囤积了价值几十万美元的货，今年将不会再购买任何毛皮。”

　　在环保组织和知名人士的倡议之下，欧盟关于在全欧盟禁止海豹制品贸易的法规正在逐步形成。目前，欧盟国家中只有荷兰和比利时禁止海豹制品进出口贸易，今年3 月 ，俄罗斯也颁布了禁止猎杀一岁以下格陵兰海豹的禁令。

　　可是加拿大政府并不甘心。数周前，加拿大政府还发表声明，表示会对任何禁止海豹制品贸易的欧盟成员国在世贸组织(WTO) 提起申诉。“这样的抗议所付出的代价将远远超过捕猎带来的价值。“雪莉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