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张想
“叔叔,王爷爷还逼我喝挺脏的东西,还让我吃猪食。
张想一直低着头,眉头紧锁。问他什么,他都是小声回答,不肯抬起头来。
记者:宝宝,在王爷爷家,他们对你怎么样?
张想:他们打我。
记者:都谁打你呀?
张想:妈妈和王爷爷。
记者:他们为什么打你呀,是不是你不听话?
张想:王爷爷说我偷钱,说我在小卖部存了100元钱,我没偷。
记者:他们怎么打你?
张想:(眉头又皱了起来)妈妈说我把书包拖在地上走,我说没有,妈妈就打我,又把我手绑了起来打。王爷爷对妈妈说,我替你管孩子。我怕王爷爷,他平时总打我。
记者:王爷爷怎么帮妈妈管你的?
张想:晚上他拿条铁链子把我腿绑起来,一拎就把我大头朝下拎起来了,他把我挂在暖气管子上。
记者:宝宝,要和叔叔讲实话,不能撒谎。
张想:(抬起头看了看记者又低下头)叔叔我不撒谎,他真的打我了,我求他别打我了,他说你偷家里钱没有,我说没偷。我就喊妈妈,救我,妈妈就在里屋,她没救我。
记者:之后呢?
张想:他拿“痒痒挠”打我,把“痒痒挠”上面的两个小轱辘打没了。又用皮带打我,他打我我就用手抓,我一直喊妈妈救我,妈妈没救我。
记者:你喊救命时,王爷爷没住手吗?
张想:没有,他看我用手抓,就用妈妈绑我的绳子把我手绑住了,他还拿来给猪打针用的针头扎我,我身上滑,还晃荡,我就感觉身上好像被划出道道来了,特别疼。他还用烟头烫我,用指头甲掐我。
记者:打了多长时间?
张想:我不知道,好像有一节课的时间。把我放下来了。
记者:把你放下来之后呢?
张想:我就躺在床上了,我闭不上眼睛,感到胀胀的。
记者:第二天上学了吗?
张想:没有,他把我关在里屋,关了好像能有一个月。
记者:之后再也没上学吗?
张想:上了,有一天3点多,我拿着书包跑出来了,走了很长时间,遇到我们同学的爸爸了,他把我和我同学一起送到学校里了。放学了,我就让老师叫我亲爷爷来。
当记者要离开时,张想又说了一句让记者震惊的话:“叔叔,王爷爷还逼我喝挺脏的东西,还让我吃猪食。”
记者:宝宝,你一定要和叔叔说真话,千万不能撒谎,你是小学生了,要诚实。
张想:我没有撒谎,我记得那种东西有股骚味,还挺臭的,猪食是拿铁勺子盛的。
对话王某
4日15时,记者在万金塔乡临河村找到了张想所说的王爷爷家,见到了王爷爷王某。起初,王某态度很激动,称他现在什么也不说,如果张家告他,他会到法庭去说,他相信法律。在记者一再的劝说下,王某终于把记者让进了屋里。
记者:孩子说你把他倒挂在暖气管上打,说你拿针刺他,用烟头烫他。
王某:我58岁了,是有20多年党龄的老党员了,我当过兵。就算我不是党员、没参过军,但我还是个人,我有人性,不可能那么打孩子。如果这么打孩子,天理不容。我承认我是打过孩子,但是用皮带打的,皮带也确实让我打折了,但我没有吊起孩子打。
记者:为什么打孩子呢?
王某:他偷家里钱,偷了很多次,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一句古话:“少时偷针,大了偷金。”说心里话,我挺喜欢这个孩子,他特别聪明,是个可培养的材料,我打他是为了管束他,让他好好成长。他妈也管他,也确实掐了孩子,但都是作为母亲正常的管束。
记者:孩子在你家平时听话吗?
王某:还是听话的,但就是偷钱,这是大问题,不管以后怎么办?
记者:他偷钱都干什么了?
王某:就是自己攒着,自己藏着。
记者:他妈妈在家吗?
王某:没有,出去办事了。我告诉你,有的记者来采访,我儿媳妇感到特别委屈,她是个好儿媳妇,我们老两口很满意,尤其这是我儿子第三次婚姻了,所以对她带来的孩子像自己的亲孙子一样看待,我们问心无愧。
记者:孩子身上的伤看着挺严重的?
王某:我说过我承认打过孩子,用皮带打的,这我承认,打完后我也挺心疼的,但我必须要好好教育他。
记者:好好教育必须打吗?
王某:能光打他吗?我也和他讲道理呀,可他不听,就是偷钱.我也是恨铁不成钢呀。
记者:孩子还说你让他吃过猪食和脏的东西。
王某:我能干那事吗?
记者:这么说孩子都是说慌?
王某:他这么说我能理解,他把自己说得越惨,他的亲爷爷就会收留他,你不知道,他们老张家根本就不管孩子.这孩子挺有“道”呀。本报记者 苏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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