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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旬老兵厌战留缅受尽欺凌 为生计胳膊刻字(图)

2009年06月14日15:36 [我来说两句] [字号: ]

来源:法制晚报
粮行当小工 掌柜总刁难 出走饿肚子 排队去应征 再未见双亲—— 厌战留缅胳膊刻字为生计
在母亲坟前,张浩东打破沉默,这位91岁的老人失声痛哭

  粮行当小工 掌柜总刁难 出走饿肚子 排队去应征 再未见双亲—— 厌战留缅胳膊刻字为生计

  4日上午,记者赶到距离河南郑州两小时车程的西平县盆西村时,张浩东老人正在祖坟上祭拜。远远近近的侄儿、外甥都赶来陪他,各式祭品摆满了祭区。

  家里唯一在世的同辈亲人——57岁的张爱忠在老祖先坟前哭着交代:“老祖先,走了70多年的我哥回来了,今儿咱高兴。”老人面无表情。

  当拜完爷爷奶奶要拜父母时,走到母亲坟前,堂弟张爱忠交代的话还没说完,老人突然失声痛哭起来,眼泪吧嗒吧嗒直掉。

老人蠕动着双唇,只低低重复一句话“想爸爸妈妈”,在场的人无不动容,都跟着老人抽泣起来。

  老人在母亲的坟前躬着身子迟迟不肯起来,大家知道,这一躬身,送去的是这一生不得终了的思念与歉疚。

  人物

  姓名:张浩东家乡:河南省西平县盆尧年龄:91岁

  所在兵团:新一军战车三营补给连职务:给养组驾驶员

  (以下据张浩东口述,文中的“我”均为张浩东本人)

  无奈入伍

  天生倔脾气赌气难回家

  我出生的时候叫张尽忠,当兵后才改成张浩东。我是1918年生人,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年是马年。我就是个马脾气——倔,也一辈子跟跑路的机器打交道,开了一辈子的汽车,连孩子们也开车。

  在那个年代,我家孩子不算多,上头就一个姐姐,老一辈人说我家是一代单传。这也苦了母亲,到死都没看到我这唯一的儿子。不想了,都是眼泪。

  我这倔脾气不是父母惯的,那时候没条件。小时候,爷爷是私塾的老师,我就跟着他上了几年私塾识字。后来家里实在穷得没辙,吃了上顿盘算不了下顿,我14岁就到离家不远的上蔡粮行去给人家当小工。

  掌柜的是个急脾气,看我瘦弱,总挑我的毛病,横挑鼻子竖挑眼,见天说我“不中用”。我就跟他吵,吵完了还不解气,赌气不干了。这一赌气,真是赌了一辈子回不了家呀。

  流浪饿得慌排队去应征

  不在粮行干后我就去五沟营找我二叔,二叔在镇上给人家当厨师,做些点心。我想在二叔那儿再找些活干。二叔心疼我年小,给了我一块银元,说“再找个活计做吧,慢慢来”。

  我拿着二叔给的这一块银元又跑到莲花池村找我大姐张小爱去了,一去看见大姐腆着个大肚子,心想着这是小外甥要出生了。可能冥冥中知道自己要出远门吧,就把这一块银元给了大姐,说“不管是男是女,你都给他打把锁戴”,谁想,我这一把锁也没能保佑没见面的外甥,外甥两岁就夭折了,这些都是后话了。

  从大姐家出来就又开始流浪了,到处找活干。人家都嫌我年纪小,嫌我瘦弱,没人要。半大个小伙子每天饿得头昏眼花的。

  后来也不知道流浪到什么地方,看见人家敲锣打鼓的在招兵。那时候也不懂当兵到底是做什么的,心里想着,就是去打仗也得吃饱了才能去啊。所以就赶紧排着队去应征,检查合格了才让当,没想到还真就这么当了兵了。

  印度受训

  美国人培训学开装甲车

  入伍后先是在炮兵学校受训,学的就是开车,后来就被分到炮兵75团。1943年,我们来到昆明,那时候也是从现在的吴家坝机场坐飞机飞到印度。第一次坐飞机,迷迷糊糊跟着去了,也不知道怎么个走法,只记得颠倒黑白地走了七天七夜才到了印度。

  到了印度后,美国人来接我们去培训。在印度时,住在山窝窝里,美国人训练我们,教我们开枪、扔手榴弹,我还学习了如何开装甲车。我会做面条,美国人品尝后非常爱吃,就经常把我请过去做给他们吃,我为此还被照顾少干了很多苦活。美国人伙食好,我们那时候经常能吃到牛肉罐头和饼干。

  在印度训练了两年,期满,美国人就给我们发了黄色的毕业证。

  厌战留缅

  耳畔炮声隆隆心里不是滋味

  从印度培训结束后,我们就一路开到缅甸的新平洋,后来又打到密支那、南坎,一路追着日本兵的屁股打。

  中国远征军反攻时,我是新一军战车三营补给连给养组驾驶员。整天就是开车为前方部队送汽油等物资,部队开到哪里,汽油管就接到哪里。当时满地都是临时的输油管子,路上车没油了,就打开一个输油。

  我吃过饭后,经常坐在汽油管上歇息。那个时候还是比较悠闲,毕竟前方离我们还比较远,可是,总能听到隆隆的炮声,还能看到冲天的火光,心里念叨着会有多少弟兄倒下去,真不是个味儿。

  娶白衣族老婆家中生活拮据

  刚打完仗那会儿,我厌战,身体也不好,所以就留在了缅甸。当时部队给了辆大卡车,我想着能卖些钱,谁想被人骗了,车没了,也没拿到一分钱。30多岁时找了个缅甸白衣族老婆,生了4个儿子、3个女儿。老伴于10年前就去世了。

  在缅甸的这些年,一直生活在白衣族的势力范围内,当地人对中国人不友好,我们受尽了欺凌。我一直不敢让孩子们学中文,否则这世世代代都要受欺负了。后来按照当地人的习俗在胳膊上刻上白衣族的文字,这样他们盘查的时候就说是白衣族,骗一天是一天,总能少受些欺负。

  家中大大小小十多口人,日子过不下去,大一点的孩子就去新加坡、泰国打工。三儿子在家里开了一个杂货铺,生活很拮据。

  老母念儿

  每天站巷口流泪等儿子

  据堂弟张爱忠讲,张浩东给姐姐留下银元离家之后,他的父母就开始四处打听他的下落,但一直没有消息。

  没过几年,张浩东的父亲张盘明因病去世,而母亲郭想因为想念儿子眼睛都快哭瞎了。张爱忠回忆说:“只要听到门外有算卦的竹板响,我大娘(郭想)就会喊着让我捧一把红薯干出来,让给算算我哥啥时候能回来。每一次算完卦,我大娘都高兴得不得了,说我哥人还在,早晚会回来。”

  张爱忠说,那时候,大娘每天都站在巷子口等儿子,只要有背包的经过,就会打发张爱忠追上去看是不是张浩东。一次次希望而去,一次次失望而归,老人总有流不完的眼泪。

  临终托付堂侄代为寻子

  直到临死之前,张浩东的母亲还拉着侄子张爱忠的手不松,叮嘱他一定要帮她找到儿子:“咱们张门就只有你们哥俩儿了!”

  大娘死后,张爱忠把寻找堂哥当成了家中最大的事儿。前些年农村演电影很时兴时,张爱忠还许下一场电影,说啥时找到堂哥了,就是再作难,也要演场电影。

  记者离开时,张爱忠说,带着哥哥上完了坟,就把许下的电影演了。

  文/本报特派河南郑州记者王燕

(责任编辑:廖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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