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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善变困扰边境中国人 单方援助难换朝鲜友善

2009年06月24日13:44 [我来说两句] [字号: ]

来源:中国新闻周刊

  北京的海棠花饭店是人们窥视朝鲜的窗口,尽管从这个窗口传递的信息未必全然真实

  本刊特约撰稿/陈君

  6月12日晚上7点半,位于北京朝阳区的平壤“海棠花”餐厅蓝岛店,大堂里又是“客满”。

在这家被称为京城“最美丽、最地道”的朝鲜餐厅里,来自平壤的女服员们身着蓝色连衣裙,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穿梭上菜,黑色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嗒嗒作响。

  慕名到“海棠花”吃饭的人,总带着对朝鲜社会现状的好奇。不过,“政治话题”显然与“海棠花”的氛围格格不入。

  当晚,推杯换盏的食客们似乎毫不关注,四五个小时后,又一条关于朝鲜的新闻刺激了世界:几经博弈,联合国安理会一致通过第1874号决议,对朝鲜5月25日进行核试验表示“最强烈的谴责”,并要求朝鲜今后不再进行核试验或使用弹道导弹技术进行任何发射。

  近来,和很多生活在北京的朝鲜人一样,“海棠花”服务员李春姬也是从中文报纸上了解朝鲜消息的。“不能说我们和祖国发生的事没有关系,但我们的生活就是很普通的生活。”

  昂贵的海棠花

  “是伟大领导人金正日同志,您记住这个称呼了吗?”

  “记住了,多谢。”

  “那为什么,你们餐厅的电视不播出伟大领导人金正日同志的新闻节目呢?”

  “电视里播出的是朝鲜民歌,画面是伟大祖国的金刚山。”

  ……

  这段对话发生在5月30日晚上的“海棠花”。来自平壤的女服务员李春姬操着带有朝鲜味道的普通话,回答食客提问。她在中国生活两年多了,“按照工作合同,我就要回国了,但现在我还没有适应北京的气候。”

  平壤海棠花餐厅在北京有三家店,设在朝阳区新源里中街的总店已有近13年的历史了,经理、厨师、服务员以及菜品原料全部来自朝鲜。

  风味地道、菜价不菲、美女养眼是众多饮食网站和论坛对“海棠花”的评价,清一色女服务员和“幕后老板”的身份也成了网民猜测的对象——

  “大单间都被使馆的人用于宴请,据说有很深的官方背景。”

  “来这里工作的都是朝鲜大学毕业生,很多人还是高官子女。”

  “在饭店里,气氛也还融洽,但忌讳谈论韩国。”

  “听说她们被管得挺严:集体行动,集中居住,不准谈恋爱,不准使用手机,不准上网。”

  海棠花几乎成了人们窥视朝鲜的窗口,尽管从“窗口”传递的信息未必全然真实。而在李春姬看来,这些议论是“好玩而可笑的”。

  “我们住在使馆旁边,是集体宿舍,也是集体管理。但我们有自己的休息时间,能用手机,也能上网。”她介绍说,“按照公司规定,我们在北京只能工作三年,然后必须回国工作,所以,怎么可能交男朋友。”

  李春姬服务的公司全称叫 “平壤海棠花食品总公司”,领军人物是军人出身的柳在官。许多朝鲜人都知道,柳在官上衣左胸处总是佩戴一枚精致的金日成像章,对朝鲜经济建设做出贡献者才能有此殊荣,“像章越小越精致,级别越高”。

  1997年11月,柳在官把“将朝鲜料理和泡菜开到中国”的设想向朝鲜政府报告,获得大力支持。朝鲜有关部门给他派出优秀的食品专家、厨师和服务员,帮助柳在官在中国组建北京水晶峰餐饮公司。他由此成为首批到中国创业的朝鲜人。

  创业初期,柳在官对中国国情和法规不太了解,遇到很多困难。

  “我们国家是没有税收的,想来很好笑,我们以为在中国也是不用缴税的。还好,非常感谢中国北京政府的支持,我们企业很快走上正轨,还被评为优秀企业。”

  海棠花蓝岛餐厅一位公关负责人说。推销装修考究的两个大宴会厅是她的主要工作。“驻华使馆外交官和企业老总是这里的常客。”

  据说,“海棠花”的厨师全部来自著名的平壤高丽饭店和羊角岛饭店。一份朝鲜特产东海海鲜火锅1198元,一只奶酪烤大虾138元,一份炒牛骨髓185元。

  “我们的菜品原料全都从平壤空运过来,保证正宗的朝鲜美味。所以成本就很高。”服务员介绍道。

  如此“美味”在朝鲜国内难得有人能承受。

  据英国媒体报道,2008年底平壤的大米价格为每公斤2000朝鲜元,猪肉价为每公斤5500朝鲜元,朝鲜人均月工资约为6000朝鲜元(按2008年底汇率折算,1元人民币等于312.5朝鲜元)。

  美国《洛杉矶时报》报道说,世界粮食计划署曾对375户朝鲜家庭进行过调查,发现超过70%的家庭吃野菜,作为对粮食不足的补充。这种野生植物很难消化,对儿童和老人来说尤其如此。调查还发现,大部分朝鲜成年人开始省略午餐,每天只吃两顿。

  “看着海棠花的菜单,对照媒体报道的朝鲜情况,真不知道哪个是真实的。”

  常在蓝岛店用餐的李先生颇有感慨。他就在附近写字楼上班,2006年的时候曾去朝鲜旅游。“当时就想找找70年代的感觉。在平壤外国人只能住高级酒店,很多事情并不了解。”

  “人在这里,我的心在平壤”

  很多韩国人也习惯在这里聚餐或解决午饭问题,“他们都穿西装,头发弄得很亮、很……”李春姬比划了一个“僵硬”的动作。3年前,2006年的11月,她到“海棠花”工作,才开始真正接触韩国人。

  当年,就在她来北京前的一个月,朝鲜宣布成功进行了地下核试验。对此,中国外交部发表了措辞格外强硬的声明: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无视国际社会的普遍反对,悍然实施核试验,中国政府对此表示坚决反对。

  李春姬对“核爆”和“悍然”没有什么印象。“我当时正在很努力地学汉语,我们几乎每天都要考核的,学不好怎么工作呢,我记得刚来那一阵子简直焦头烂额了。”对这个20出头的小姑娘而言,也许考试不过关,才是真正的“核爆”。

  “上我们国家的网,听我们国家的广播,看我们国家的电视,关心祖国的事情,没什么奇怪的。人在这里,我的心在平壤。”她一字一顿地用汉语表达着。

  常在“海棠花”用餐的日本记者大田藤一不会说朝鲜语,刚来北京时中文表达也有困难,“好在这里服务员有的英语说得还不错”。中国朋友第一次带他来“海棠花”后,大田就决定把这里当成一个“新闻据点”。

  5月25日8点54分,朝鲜按计划第二次“核爆成功”。当天中午,他又来到“海棠花”,点上一碗冷面,“我很想观察,大的政治事件的影响是否会投射到这里。”但他失望了,“客人们你来我往,卡拉OK还是歌声嘹亮,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大田还记得,三年前,朝鲜“悍然”的那天晚上,他也和中国朋友特意来“海棠花”吃饭。“那次真的把世界惊着了。在我们前后桌,人们都在议论朝鲜,但美丽的平壤女孩还是微笑着倒茶,上菜,和你寒暄。”

  每次大田想把话题转到政治上时,她们就突然说出一串朝鲜话,然后笑着走开。

  李春姬一直无法适应,一些用餐客人把她当作“朝鲜发言人”。

  “他们就拿着报纸给我们看,我们看得懂中文,但无法理解人们为什么这么关心(我们国家的事)。”李春姬对《中国新闻周刊》记者说。

  她指着记者手中展开的《新京报》,当天国际新闻版头条题目是《面临制裁朝鲜威胁安理会》。

  “都不说自己是朝鲜人”

  “海棠花”蓝岛店有近30名朝鲜服务员,都在“北京劳动力市场服务大厅”(俗称“劳动力大厦”)办理了相关证件。这是所有在京工作的外籍人士都要办的手续。

  6月13日上午,北京“劳动力大厦”门口,等活儿的出租车司机李师傅正在翻看当天《环球时报》,头版头条的标题是《朝鲜面临空前严厉制裁》。

  “知道吗,朝鲜人一般都不说自己是朝鲜人。”李师傅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就住望京,一眼就能看出来,打北边来的,好像都挺瘦的,又黄又瘦,穿的衣服颜色也很暗淡。”

  望京,位于北京东北部,原有“望见北京城”之意。在李师傅印象中,十几年前,望京到处是庄稼地,现在成了北京规模最大的新兴社区。而它另一称呼叫“韩国城”。据说,十来平方公里的望京最多时住着七八万韩国人(一说10万人)。

  在“韩国城”里找朝鲜人并不容易。

  不过,“海棠花”望京店倒是在“阳光下”做着相当兴隆的生意。金融危机对它几乎没有产生影响。当然,“安理会最严厉的制裁”也没有影响人们的食欲。

  在望京西园三区开房产中介公司的李老板就是这儿的常客。

  “在我周围,‘疑似朝鲜人’有不少,他们都说自己是朝鲜族的,大都给韩国人或者中国人打工,租住在地下室里。”李老板对《中国新闻周刊》记者说。

  因为业务关系,不少韩国人成了李老板的朋友,批发韩国泡菜的金名兆就是一个。金名兆的企业里就有“朝鲜族人”打工。“语言通,工作就好找,不过要知道对方真是从平壤来的,心里总会有一点儿别扭。毕竟,生活环境太不同了。”

  他曾和几个朝鲜工人交流过。他们在中国有两个担心,一是不知道自己国家的政策怎么变,在那边的家人如何,另一个,总担心中国对朝鲜的政策有变化。

  金名兆说,他有一位朋友打算下半年到平壤投资,但因为朝鲜进行核试验要暂缓计划。“他挺担心朝鲜形势会进一步恶化,影响生意。我就跟他说,其实也没那么厉害,经历了2006年那次,大家就都清楚那边要的是什么了,谁都不想真的恶化。”

  具体数字不掌握

  我们还是不知道,有多少朝鲜人居住在北京。

  6月5日,朝鲜驻华使馆一位官员向《中国新闻周刊》透露的数字是“大概几千人”,此后又称“具体数字不掌握”,“还是问问中国的公安机关吧”。

  “到底有多少人,恐怕谁都不知道确切数字。朝鲜人、朝鲜族人、韩国人,都在北京生活,在整个中国的活动范围也很大。”一位研究朝鲜半岛问题的专家说,“有关方面对这一数字的敏感也情有可原。毕竟,一些朝鲜人想借道中国去韩国,一些谁都不掌握的朝鲜人会突然出现在使馆区。”

  他指的是“闯馆事件”。

  2001年以来,从19岁的“政治活动家”朝鲜人张吉洙带领全家人到北京寻求政治避难开始,北京各个使馆区最紧张时,几乎每个月都要发生“朝鲜人闯馆”事件。

  2002年到2004年间,“闯馆”成为令中国警方和各国使馆都头疼的“政治事件”。在那些曾经被闯过的使馆前面,会拉起警备线,安排便衣执勤。韩国、美国、日本、德国等国使馆和学校受到格外关照——隔离护栏长期不撤,警车常驻门口。使馆区还不时被禁行,导致周边交通不畅。

  “近两年,尤其从奥运会前后到现在,情况好多了。”一位德国驻华前外交官对记者说,“也许朝鲜人在中国的生存选择更多了,也许政治这根弦在普通朝鲜人心中绷得不那么紧了。”

  6月6日是个周末,韩国商人金名兆又约上李老板等朋友,到“海棠花”望京店聚餐。他们包了一个大一些的“榻榻米”,“最低消费2800元”,席间身着传统民族服装的朝鲜姑娘跳起舞蹈,唱起《卖花姑娘》,出色的表演赢得阵阵掌声。

  在地球另一端,美国国务卿希拉里说,鉴于朝鲜再次进行核试验和导弹发射,美国正在考虑将朝鲜重新列入“支持恐怖主义国家”的名单。而《朝鲜日报》等韩国媒体正忙于捕捉各种“战前征兆”。★

  (除大田藤一外,本文中采访人物皆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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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杨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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