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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读”攻毒(组图)

2009年06月29日13:55 [我来说两句] [字号: ]

来源:南都周刊
女生们面对探访者讲述自身故事。
女生们面对探访者讲述自身故事。

小碧(左)与同学正在上阅读课。
小碧(左)与同学正在上阅读课。

正生书院校长陈兆焯(右一)带外面的学生前往书院参观。
正生书院校长陈兆焯(右一)带外面的学生前往书院参观。

  清规戒律

  盛夏,有中学老师带学生前往正生书院探访。

  平头、T恤、球鞋惯常打扮的陈兆焯,早晨10点出现在长洲码头,安排学生在骤雨中搭上舢舨前往正生书院。由于视线极差,在小舢舨准备停靠码头时,差一点就撞上距离不到五公尺的大运输船。

  “我搭船来往10多年,还没有遇过这样危险的状况。”陈兆焯吁了一口气叹道。

  随着山形坡拾级而上,除了天雨路滑之外,还要注意随时可能从山顶滚下的落石。

  走进正生书院,恍如回到1970年代狮子山下的山寨工场。厨房、礼堂、教室破旧而拥挤,一间间小房子冷气欠奉。简易的篮球场还是林希圣、陈兆焯与学生们花了7年的时间,凿掉20吨重大石之后开拓出的一小块平地。

  这是个天星小轮、公车、地铁、渡轮都不到的地方,只有小舢舨穿梭其间。15分钟的船程单趟要价60元港币,搭载着来此任教的老师们。他们大多是基督徒“同工”,自愿将薪水打个六七折。

  赤膊穿沙滩短裤与人字拖的男生,大多能跑山;女孩子同样短打装束,煮饭、弹琴、做十字绣。按规定,正生书院仅能招收30名12至18岁的青少年,但现在学生人数已经达到116人,包括菲律宾、印尼、尼泊尔籍的少数族裔学生。“如果没有坐牢的准备,怎么敢违法超收学生?”林希圣说。

  “在这里,没有谁犯的错重谁服刑期长的分别;在这里,大家的身份都是一样的,男的称为弟兄,女的就叫姐妹。”林希圣说。社群生活、工作和劳动、学习生活、灵性生活四大要素,就是正生书院强调以“全人互动治疗社区”的戒毒核心。

  早上6点半,小碧与同学们起床,在10分钟内梳洗完毕,6点40分做体操,7点早会,9点半轮流上数学、英文、中文、普通话、阅读等课程,下午则制作十字绣手工艺品,或是从事体力劳动工作,晚饭后读《圣经》,自修至晚上10点就寝。

  由于岛上缺乏盥洗与卫浴设备,正生书院没有化粪池与抽水马桶,自来水不够时就用山泉水,一百多名师生轮流共享6间流动厕所,洗澡时只能排队轮流冲凉。116名学生,只能挤在20多张上下铺上睡觉,“宿舍里只有风扇。人多睡不下时,学生就打开折叠行军床,教室权充寝室。

  每天10元港币的食费预算,全靠学生们自行组成9人小组轮流煮饭、洗碗,午餐是白饭、火腿片配芝士肠。

  “星期一是无味的日子。”18岁的阿敏细数着。为健康考虑,校方规定星期一煮饭不能加油、盐、糖等调味料。除此之外,每逢星期三和星期六的晚上8点45分之后就是“TV Time”(看电视时间),而且只有这个时间可以吃零食。

  “做生意”

  因吸毒犯事的学生来此就读,每月须支付10665元港币的生活费与学费,但大部分学生因家境贫困无力负担,虽然可向香港政府申请综援补助,对于学校来说,生存依旧困难。

  在长洲,戴着墨镜的陈兆焯俨如明星般引来街坊注目,他自豪说:”长洲大多数人都识我。”点解?正生书院原来不单是偏远荒岛的一间学校,还是一个生意集团,业务遍及长洲和大屿山。

  陈兆焯以“做生意”来形容正生书院,而他则自喻为推销员。正生书院在长洲市中心,从早期的农耕、养殖淡水鱼、废物回收、搬运服务等劳力工作,发展到现在的钢琴调音、维修钟表、宠物饲养、茶道、开设餐饮店“乐满堂”、成立计算机公司等一条龙服务,不仅提供学生职业训练,还以实际接案的方式“真金白银做生意”。

  为了开拓财源,正生书院还增辟山林枪战游戏,接受香港市民预约,组团付费前往岛上穿着迷彩服,玩“警察捉小偷”的实境游战,同时也接受市民预约探访,每周安排学生接待,面对镜头讲述自己曾经吸毒犯事的“故事”,拍照时眼睛绝对“不打格遮眼”(马赛克)。甚至连澳门政府也是他们的客人,由正生收费替当地拍摄禁毒宣传片。

  被“毒”害的少年

  “这是张老师去台湾旅游时买回来请我们吃的棉花糖。”小碧开心地说,她特地留下棉花糖包装袋,与家人寄来的信放在一起。

  小碧刚来的时候,前半年还不太适应,心情不好或和同学意见不合时就会吵架,但是现在已经学会凡事要沟通。

  珍妮,因吸毒来到正生书院,2年期满后自愿“留校”迄今,是最年长的学生。

  “有一天,妹妹的男朋友上门要钱被拒,没想到他凶性大发,杀死了妈妈和弟弟。”珍妮戒毒成功之后,因为没有了家人,就决定留下来。

  虽然正生书院有着8成学生成功戒毒的漂亮数字,成功率比政府资助的戒毒中心还要高。但 “身瘾好戒,心瘾难除”,正生书院校长陈兆焯说,戒毒是一辈子的事。

  今年2月14日,香港媒体大篇幅报道“23%中学曾有学生吸毒”的消息。香港正生书院与基督教得生团,访谈了116所学校217名正在戒毒的15至18岁青少年,调查结果显示:有177人曾滥用精神科毒品,全港至少有76所中学的学生曾在校园内“滥药”,其中有37所中学学生曾沦为“毒品拆家”(贩毒),平均吸毒年龄更从13年前的19岁降至14岁,最小的在8岁就初尝毒品。

  “我们学校有一名正在接受戒毒感化的学生曾当过‘毒品拆家’,在学校贩毒月收入超过一万元(港币),可以让自己买‘可卡因’吸食。”陈兆焯说,有51% 的滥药学生曾在校园里吸毒,其中有32%的学生在校园内贩毒。而俗称“K仔”的毒品是学生们最常滥用的毒品,有58%曾吸食过;吃“摇头丸”者占了45%;吸食大麻的学生则有40%;还有60人吸食俗称“可乐”的霹雳可卡因(古柯碱cocaine)与海洛因。

  “连我看到调查结果也感到震惊。”陈兆焯说,目前香港学生滥药问题日益严重,吸毒者年龄层快速下降。

  根据香港药物滥用数据中央档案室统计,青少年最初接触毒品并非于学校,最常于家中或朋友家中、公园及卡拉OK等。香港禁毒常务委员会主席石丹理指出,滥药学生多集中于第三组别中学,学生吸食精神科毒品没有明显征状,家长及教师难以察觉,委员会正筹备校本验毒计划。“这是关心学生,与验眼一样,学校参加不代表全校均是大近视。”

  最近,香港校园接连爆出学生吸毒丑闻,随着部分中、小学停课,吸毒团转攻消费便宜的内地,网上“北上索K(吸毒)团”再度升温。

  迁校“隐忧”

  “我叫小碧,今年12岁,因为吸毒和偷窃来到这里,我在学习中文,请对我说中文。”穿着一身运动服的小碧,梳着一头整齐的马尾,对来访的大人们,重复说着自己从前与毒为伍的日子。

  来访者则讨论着:“怎么看不出来她们像吸毒的孩子啊?”

  “请你拍摄的时候,千万不可以把我的学生打格(马赛克),或是盖住他的脸,因为这是保护性的歧视,虽然他们都曾经吸毒、犯错,只要他们现在努力地改变,从错误里面努力向前再进取,这是值得我们大家尊重的。”林希圣常常这样要求来访者。

  “一旦让孩子们知道吸毒犯错的年轻人,不必去感化院戒毒或到监狱坐牢,就可以到声誉良好的正生书院上学,我又该怎么跟孩子们解释呢?”一位官员说出了担心正生办学成功的“隐忧”。

  迁校的阻力,在部分梅窝居民抗争声中被放大。有梅窝居民担心,正生的学生会破坏社区治安,应躲到偏远的地区“专心”戒毒。但对于更多的反对者来说,香港政府当初的离岛杀校已种下难以释怀的恨意:为什么我的孩子要长途跋涉去上学?空置校舍如今可能被另一群年轻人侵占?

  “对于正生书院搬迁这件事,其实社会大众是可以接受,”陈兆焯语气坚定地说,“这是政府政策的问题,政府在戒毒的类别上并没有考虑过教育这个元素,没想过读书与职业训练的部分,我们的学校就是一个平台。”他极力希望替同学们争取到软硬件设备更完善的学习空间。

  现在,香港各界支持与反对正生迁校的浪潮声仍未停歇。6月20日,香港乡议局提出四个地点作为正生书院扩建的选址,代替梅窝,但林希圣已决定将部分资金省下来,拿到内地去,开办专门收容囚犯与不幸孩童的学校,并在河南成立艾滋孤儿学校。

  “为什么吸毒的孩子,不能像主流社会的孩子一样,有一间正规的学校呢?”林希圣说,不论香港正生书院能否迁校成功,内地的需求比香港更大,未来的服务工作仍要继续下去。(SM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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