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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西部农村拐卖妇女现象:“买人就像买东西”

2009年07月04日05:46 [我来说两句] [字号: ]

来源:四川在线

  被拐

  我叫陈甘群,今年31岁,阳春市松柏镇新联村瓦窑塘村小组村民。

  1993年11月21日,早上5点,爸爸到集市卖菜。爸爸走后,邻居陈桂玲就在门外喊我。她说,介绍我给她一个亲戚做保姆,每月工资1500元。像前两次一样,我拒绝了。而说话间,她点上一支烟,然后在我脸上喷了一口。我就像着了魔一样,身体不受控制,随后发生了什么,全不记得。

  清醒后,我们已经在一户农民家的土坯房里。这家人很穷,后来我知道,屋子主人叫康有雀,当年35岁,大我20岁,我来的地方是罗定围底镇陀埇村榃布村小组。当时,陈桂玲说是她亲戚家,办完事过两天就走。

  两天后的早上,我坐在床上,听到屋外陈桂玲和康有雀讨价还价。陈桂玲要价4500元,康说没那么多钱,再便宜点。陈桂玲妥协了,最后价格定在3800元。当时我没在意,以为陈桂玲就是来办这件事的,办完我们就可以回家。

  之后陈桂玲不见了。看不到她,我喊着要回家。康有雀面目狰狞,不允许我出门。晚上,我正躺在床上,他推门而入,要强暴我。我极力反抗,他就把我绑了起来,但我依然挣扎。见我反抗强烈,他就放弃了。他愤怒地大声呵斥,说我是他买回来的老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而后他还拿出一张纸给我看,上面有陈桂玲和他的签名。

  逃跑

  当晚,我好怕。半夜,我穿上衣服,假装上厕所就出了门,然后撒腿就往外跑,出了村。夜很黑,路没有尽头。

  第二天,我跑到了罗定县城。饿了就捡路边垃圾堆里的剩菜剩饭吃,累了就随便找个地方蹲下。

  我想回家,但我太笨了,我只知道老家在阳春,我们村叫新联村,但具体哪个镇,我实在想不起来。

  两天后,我正在街上找吃的,忽然,康有雀带着五六个人冲到我面前,不由分说地把我塞进一辆面包车。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陀埇村一个村民看到我,然后回去报信。

  被抓回去后,我被关进了黑屋。每到晚上,康有雀都企图跟我同房。由于我年龄太小,发育不成熟,每次他都无功而返。

  被关在屋内的第七天,我摸到了一瓶农药。拧开瓶盖,我正准备往嘴里灌,可巧,被推门而入的康有雀发现。他打掉我手里的药瓶,然后击打我的头,还怒喝道:“想死?没那么容易!”

  一个月后,康有雀渐渐放松警惕。趁着一天晚上他出去玩,我撬开屋门,又逃了出去。这次我朝相反的方向跑,但不幸的是,我跑到一个很荒凉的地方。离家第三天,我饿得在一座桥下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我又躺在了囚禁我的土屋里。

  第二天,愤怒的康有雀拿着剪刀冲着我的头发乱剪。我双手抱头,不让他剪,他就用剪刀刮我的手,刀片刺进肉里,血流不止。最后,我的头发被剪得参差不齐,难看得要命。康有雀想用这种方式,让我羞于见人,不敢再出门。

  受虐

  让我感到绝望的事发生在1994年1月。一天,陈桂玲出现了,我很想上去抽她两个耳光,但我没有勇气。看到她,我反而觉得怕。她告诉我说,我爸爸死了,妈妈改嫁了,并嘱咐我好好跟康有雀过日子,不要再想着回家。

  听到这个噩耗,我脑子一片空白。之后的一天晚上,要子心切的康有雀再次强行与我行房,事后,床单上全是血,我害怕极了。我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身体才恢复。家人和邻居劝康有雀不要再急躁,说我还小,等长大一些再说。康有雀不愿意等。当年6月,他们家人骗说,我子宫有病,带我去了罗定妇幼保健院。在那里,我被做了生殖器扩张手术。

  一个月后,待我身体稍稍恢复,康就迫不及待地强暴了我。我再也呆不下去了,之后的第三天晚上,找准机会,我又逃了出来,跑到罗定县城。一个大排档的老板收留了我,给我工做,每月300块,包吃包住。那段时间,我也想过回家,但我的家在哪里?爸爸死了没有?身上一分钱没有,怎么找家?我下定决心,等挣够钱了再想办法找家。

  不幸的是,一个月后,我又被陀埇村的人看到了。随后,我的半个身子被套上猪笼,第三次被抓回。

  生儿

  1995年7月和1996年8月,我先后生下两个男孩儿。1997年3月,松柏镇计生办要我去做结扎手术,我极力反对。我才19岁,怎么能做结扎?以后还有谁会要我?我以喝农药威胁,暂时躲避了结扎。但四个月后,我还是被结扎了。

  没想到,手术不成功,2000年6月,我又生下第三个男孩儿。

  三个孩子出生,我的心态也变了。女人早晚都得出嫁,嫁给谁不是嫁,再说像我这种遭遇,离开康有雀,还有谁愿意要我?

  况且,在陀埇村,被拐卖过来的女人又不止我一个。在这个4000多人的村里,据我所知,有20个是被拐来的,价格从1000到4000元不等。很多女孩儿刚来时,都会选择逃跑,而本村人又形成习惯,只要有人跑,村民会帮忙抓。

  政府对拐卖的事也见怪不怪。松柏镇计生办通知我去结扎时,也从没过问我跟康有雀是否办了结婚证,我跟康有雀生子是否合法?

  生了孩子,我也想过在这里生活。但康有雀对我实在不好,经常对我又打又骂。为此,我又逃跑过三次,喝过两次农药。

  2005年,康有雀看到同村有男人老是跟我搭讪,他担心其他男人把我带走,居然主动通知镇计生办的人,再次让我结扎。因为我一旦不能生孩子,就没有男人再要我了。

  那是6月的一天,做了结扎手术后,仗着自己身上伤口未愈合,没有人敢阻拦,我决定离开这里。我再次来到罗定县城,悄悄爬上一辆货车,任由车主拉着我离开。

  回家

  货车把我带到了江门市。初到江门,我想找份工作,但由于没有身份证,没有老板愿意雇我。我当上了乞丐,我常想起三个儿子,尤其是老二,但我不能再回到那个牢笼。后来,我做过虾工,在饭店当过服务员,在建筑工地做过临时工。

  2008年7月,我认识了同为阳春人的郑夫(化名),我希望他能帮助我找到家乡。起初,他听我满嘴罗定口音,不相信我是阳春人。随着交往增多,我跟郑夫成了朋友。他说出阳春各个镇的名字,如罗阳、春湾、石望等,当说到松柏镇时,“松柏镇”三个字似乎有点熟悉。我说我是这个镇的,并且告诉了郑夫我的村庄和爸爸的名字。

  后经辗转打听,郑夫了解到,阳春市松柏镇新联村确实有一个叫陈启深的。得到这个消息是在今年3月13日——我到家的前一天。

  我大喜过望,兴奋不已。拨通爸爸的手机,因担心对方或许不是我爸爸,也担心即使是我爸爸,我现在遭遇这么多不幸,他可能会不要我。我让郑夫跟对方通电话,待确认身份后,我才接过手机。爸爸也在确认我的身份,(陈启深插嘴说,当时很希望对方是丢失的女儿,但又怕不是,毕竟16年了,如果被人家骗了怎么办?)我奶奶左手有颗肉痣,爸爸拿这个考我,被我答对了,我们俩就这样彻底相认了。

  那一刻,我再也遏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我问爸爸,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找我?你还要不要我了?爸爸说,他找我了,为了找我,家里的牛、花生、水稻都卖了,请人写诉状,到处投诉……

  3月14日,我终于回到久违的家乡——阳春市松柏镇新联村。(来源:南方农村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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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陈天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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