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危机一周年：全球经济衰退转折点到了吗？

　　导读：美国时代周刊在其最新一期国际版封面故事中指出，在经济危机一周年之际，全球经济出现了某些复苏的迹象，但是全球经济真正回升仍然面临诸多挑战。

　　全球经济萌生“复苏绿芽”

　　经济危机从来不是一夜之间发生的，它是多年、甚至是数十年来全球经济变化、政策失误和投资判断错误累积的结果。

但是总有一个时刻，长期酝酿的趋势汇集在一起，导致了信心的骤然消失。对这场70年来最严重的经济衰退而言，这个时刻就是2008年9月15日雷曼兄弟银行提交破产申请，而全世界的银行家都在问着对全球金融稳定性最致命的问题：如果一个像雷曼一样著名的银行都能破产，那还有谁是安全的？然后我们就以令人目眩的速度陷入了经济衰退。人们希望全球经济出现U型、V型或者W型的发展，但是也有一些人担心全球经济会出现L型的发展趋势，即无限拖延得低迷时期，或者说像日本那样将近20年都没有增长。这种情况尚未发生，而且在雷曼破产一年后，政策决策者和学者们也认为这种情况越来越不可能发生。经济环境仍然很糟糕。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世界经济今年将收缩1.4%，是自二战结束后最差的一年。但是到处都有经济学家可以指出经济低迷之中的“复苏绿芽”。日本、德国和法国在上个季度开始回升，经济学家也在忙着提高对美国经济增长的预测。在经过简短暂停后，中国回到了高速增长的道路上，也拉着亚洲的大部分一起回归。伦敦资本经济咨询公司首席国际经济学家朱利安·杰索普说：“经济和金融彻底崩溃的那种最糟糕的情况显然已经避免了。”高盛公司首席经济学家吉姆·奥尼尔则声称：“我们走出了全球经济衰退。”

　　亚洲领跑复苏之路

　　然而即使经济复苏开始到来，这场经济衰退仍然不同以往那种简单的下降-回升的情况。这场经济衰退对于全球经济的未来有着根本性的影响。这场大衰退之后的世界将不同于在它之前存在的那个世界。或许最为重要的就是，这场经济衰退改变了美国在世界经济中的作用。数十年来，美国消费者一直是全球经济增长的主要驱动者。如此依赖一个经济增长源的内在危险早就显而易见，现在，这场金融危机最终勒住了被债务吞噬的美国人，世界要求寻找替代品。为了将居民从储蓄者变为消费者，中国为购买汽车和家用电器发放补贴，并加快建设更加有力的社会安全网络。这些努力显示出了一些成功地迹象。亚洲在其自身消费者的钱包的帮助下走在摆脱衰退之路的前列。这个地区的3个最大的国家中国、印度和印尼正是主要由于其国内需求而在经济危机中始终保持不坠。亚洲新兴富裕阶层的消费力量刺激了在整片大陆上经济复苏的开端。继续这个趋势成为了官方政策。例如，印度今年8月余韩国和东盟签署了自由贸易协定。认为亚洲正在朝着自我驱动、不依赖美国的贸易集团方向发展，这并不是空想。

　　经济复苏或遭遇“贫血”

　　不过，是否已经有足够的改变，让经济复苏走上了真正可持续的轨道，这还存在疑问。摩根斯坦利亚洲公司主席斯蒂芬·罗彻担心，那些导致经济危机的巨大不平衡（美国的过度债务和赤字及其他地方的过度储蓄）对于全球经济仍将是威胁。罗彻认为，旨在支持经济增长的政策，比如华盛顿的旧车换新计划，可能会加强美国不健康的消费之上主义和全世界对其的依赖，从而使这种不平衡继续长期存在下去。“我们已经停止流血，但是我还不清楚我们是不是正在为全球经济的潜在健康带来重大改善，”他说，“除非世界出现不止一个消费国，否则经济复苏将会遭遇贫血。” 关于经济复苏真正性质的这种不确定感凸显了另外一大挑战：政策决策者如何助长新生的经济复苏而减轻随之而来的危险呢？全世界避免陷入更严重经济衰退的唯一道路就是政府和央行的空前干预——接近0的利率、银行救援、财政刺激计划和某些情况下的工业企业救援。但是这样的政府行为如果持续的时间过长，可能就会导致资产价格泡沫和其他不稳定因素。而如果这样的政府行为太早结束，经济衰退又可能再度出现，即经济呈现出W型发展。

　　大政府、大刺激的难题

　　这些可能性让展开国家经济刺激措施成为了一场微妙的游戏。这个难题在中国极为突出。随着经济增长的恢复，那些托起经济的低息贷款可能会鼓励房地产价格的危险上涨，同时影响银行的资产负债表。但是关于货币紧缩的任何谣言都导致上海的股票下跌。当经济大刺激的时代接近尾声，大政府的统治似乎不会随之结束。自上世纪70年代以来，世界经济从未经历过如此大幅度的政府调控，这场经济危机重新打开了关于政府和市场在现代经济中恰当角色的讨论。在即将于匹兹堡举行的下一次G20峰会上，还会有关于改革全球金融体系和防止经济崩溃再度发生的更多讨论。但是在我们担心下一次经济危机时，我们仍然必须挺过这一次。全球经济可能已经摆脱了最糟的情况，但是我们离开这场经济危机的开端并没有很远。自2007年12月，美国失去了670万个就业机会。伦敦资本经济咨询公司首席世界经济学家杰索普说：“美国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来弥补经济危机期间失去的经济活动。”在雷曼破产一年后，全世界一起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祈祷。（青云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