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家》：金融业应摆脱政府“喂奶”加强自律

　　《经济学家》近日的一篇文章称，在政府的扶持下，华尔街和伦敦城得以在金融危机的浪潮中存活下来，但这种发展并不是市场经济体系下的自然选择。现在，它们必须脱离政府救助，以获得“自立”。

　　2008年9月雷曼兄弟破产之后，迅速暴露了世界金融体系存在的问题，随后金融海啸爆发，这绝非一个经营不善的投行、暂时冻结的信贷市场那么简单。在历经20年的扩张、放松管制、以及空前的最大牛市后，世界各地许多银行陷入资金不足的局面。各国政府被迫纷纷介入，向银行提供资金、贷款与担保。美国、欧元区与英国政府为各自银行提供的资助占其GDP的六分之一。

　　在1929年的大萧条中，美国经济萎缩了25%，失业率飙升至25%。但银行在整个萧条期备受呵护，极低的利率以及大规模的公共支出计划使得银行受到的影响骤减。然而，经济衰退仍旧带来了极度的痛苦，引发起公众对金融业，尤其是大型批发银行的愤怒。

　　这次金融海啸中，有落败者（许多银行家丢掉了饭碗、美林证券被收购、花旗等大公司深受重创），也有大赢家（不少商业银行表现出色，摩根大通、美国银行和巴克莱银行还扩张了其投行业务）。

　　然而，金融业银行排名变化的背后是金融体系自身缺乏深层次的变化。除雷曼兄弟垮台外，还没有其他金融机构破产（因为有政府支持）。正是由于政府出手相救，现如今大银行均被冠以“最弱者生存”（有悖于“适者生存”的自然选择规律）的称号。

　　事实上，金融企业规模从未真正缩小过。它们当今的总资产负债仍比2005年中期水平高出40%。而再次向高管发放高额奖金的愚蠢决定，让所有问题一再扩大，令公众愤怒不已。

　　向高管发放高额奖金只是问题的现象，而非症结所在。高管们确实给金融体系造成了损害，在雷曼兄弟破产前一年，公司高管和员工共得到51亿美元的奖金，相当于雷曼垮台前核心资本金的三分之一。最近，摩根斯坦利在上季度经营几乎亏损的情况下，仍承诺发放大笔奖金。这种行为在其他行业中会给股东带来巨大风险，但由于银行直接或间接地依赖纳税人的支持，金融业的风险是所有人都需承担的风险。

　　金融业所依靠的纳税人支持规模相当庞大。它们仅从中央银行和债务担保获得的贷款就高达2.7万亿美元。金融业是一个无限接受廉价公共资金的私人行业，现在抱有尽可能扩张的冲动。要改变这套古怪体系背后的假设，薪酬、行规等在内的因素也会随之发生变化。

　　取消政府明显的承诺相对来说很简单。但“银行再出现问题还会获得政府救助”的假设仍在人们头脑中挥之不去。这是核心问题。解决此问题的两个可能的措施有：监管银行，让其更安全地经营；努力减少政府对银行直接而明显的担保。

　　金融业的起起伏伏不会消失；因此银行赖以生存的吸收亏损的资本金显得尤其重要。巴塞尔协议缔约国的监管者们正在致力于提高银行资本率，并改善银行资本质地。此外，监管者应提高自身的监管能力，集中精力给庞大的银行体系制定更多的规则，并评定中期风险，协调各种努力来减少政府会继续拯救银行业的种种暗示行为。这种方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还有一种可供选择的方法，即订立“生前遗嘱”。它可迫使银行为自己的破产做好准备，还能保护存款人利益、让贷款者而不是纳税人买单。其成本至少在一定时期内使银行对经营风险更为敏感。

　　银行业并非是一个符合“自然选择”的行业。政府将逐步撤除直接或间接的担保，银行业的前途不能仅仅依靠增加监管制度来保障，银行的自律行为更为重要。如果要银行承担自己经营不善的后果，那些疲弱而又胆大的银行在重压下将被迫收缩经营。应让银行以自己的实力，而不是纳税人的慷慨来决定生存。（李雪 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