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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稿:我家门前这条河——孩子眼中的生态与环保

来源:新华网
2009年11月14日12:29
  新华网北京11月14日电 特稿:我家门前这条河——孩子眼中的生态与环保

  新华社记者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稚嫩的语言,欢快的节奏,一幅充满童趣的场景跃然而出。

  大江大河,是人类最初的家园;奔腾川流,是地球永恒的脉动。

  一条条河流,哺育了一个个文明;一条条河流,养育了一代代人。

  这条河,或急或缓,见证着孩子们的欢乐与苦恼;这条河,或清或浑,带给他们人生的甘甜与苦涩;这条河,或窄或宽,记录着地球变迁的沧海与桑田。

  周吉才仁:沱沱河水是我的催眠曲

  毡包门前,青藏铁路桥下,沱沱河。

  11岁的藏族男孩周吉才仁,就住在这里。但与儿歌里描述的场景不同的是,河里没有成群的鸭子,岸边的草原上,牛羊三三两两。

  这是中国西部海拔6600多米的格拉丹东大冰峰脚下的唐古拉山镇。万里长江正源沱沱河从唐古拉山脉主峰格拉丹东的冰川雪峰上汇聚涓流而出,蜿蜒而下,流过这里,而后又汇纳百川奔流向东,直到6000公里之外的东海。

  “我很喜欢沱沱河!只有听着河水声我才能睡着,早上也是河水声把我叫醒的!”黝黑的周吉才仁戴着一顶鸭舌帽,忽闪着黑溜溜的眼睛说,“我最喜欢温暖的夏天了!夏天里,天蓝蓝的,水清清的,草绿绿的,我可以在河边玩上一整天。”

  不过,记者前来采访时已近初冬,辽阔的草原被寒风吹得满眼金黄,但依旧湛蓝的天空里,朵朵白云如莲花般盛开。草原尽头,天际线边,连绵起伏的雪山耸拔而立。

  “现在的景色已经不如几十年前壮观了!近些年来冰川都缩小了,高山湖泊也少了,有的还干了,”周吉才仁上学的长江源民族小学老师东珠才仁告诉记者。当地人说,以前这里随便找个地方挖上三、四米,水就能溢出来。但现在地下水位下降得很厉害,打井打到二十几米都不一定见水。44岁的东珠老师说,“我听新闻里说,这是因为全球变暖造成的。”

  气候变化的后果,还没有波及河岸边的草原,这里依然是牛羊美味的草场。“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牧民,没有沱沱河,就没有这里的草场;没有沱沱河,就放牧不了这么多的牛羊,”周吉才仁的爸爸阿丝说。

  沱沱河边,除了放牧的牛羊之外,还经常能看到藏羚羊、藏原羚和藏野驴,偶尔也能看到野牦牛、白唇鹿等野生动物。“这几年政府花了很多钱保护这里,”东珠老师说,“现在过度放牧和捕猎越来越少了。”

  周吉才仁知道,这些野生动物是需要保护的。就连河里的鱼,他也不去捉。“河里有好多鱼,但老师告诉我们不能捉。那些小鱼的家在河里,离开了妈妈它们一定会很伤心的。”他和伙伴们在河边最常玩的游戏是往河里扔石头,“我们比赛谁扔得远,但是我们从来不扔垃圾!老师说,只有干净的沱沱河才会让我的家乡更漂亮。”

  周吉才仁并不知道,他家门口的这条河会流到什么地方。听记者说起“大海”,瘦瘦的他立刻将眼睛瞪得大大的,“大海边是不是也有成群的牦牛和绵羊?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去大海边和那里的小朋友一起玩。我还想学游泳,长大了去大海里面游!”说到这,周吉才仁咯咯地笑了,“我们这里的水太冷了,只有牦牛敢到河里去洗澡,如果我去的话会被冻坏的!”

  卢卡斯:这条河让我很崇拜

  远在地球另一端的巴西男孩卢卡斯,与周吉才仁同岁,也住在河边。

  卢卡斯有两个妹妹,他们和父母一起住在亚马孙河下游的皮拉马尼亚村。发源自秘鲁境内安第斯山中的亚马孙河,流域超过700万平方公里,是世界第一大河。卢卡斯家门前的这条河在当地被称作伊瓜拉贝博塔河,河水在不远处与亚马孙河干流交汇,在几十公里之外注入大西洋。

  “我每天都要坐船渡过门前这条河去上学,”已经上初一的卢卡斯说,“我最喜欢数学课了!”

  但记者来采访的这一天,卢卡斯没有去上学。因为受到污染的原因,现在只靠爸爸在河里捕鱼已经不够家里花销了。所以,卢卡斯要不时“逃课”跟爸爸去采摘“阿萨伊”补贴家用。这种当地特产的水果富含维生素,在欧美市场十分受欢迎。

  “我很喜欢这条河,很小的时候就在河里学会了游泳。现在,我经常带着妹妹一起去游,还玩一种叫做"皮拉"的潜水游戏。”只穿着短裤的卢卡斯说,“我也经常在河里钓鱼,这个星期还钓上了一条特大的鱼。”

  卢卡斯和爸爸从河里打回的鱼,通常会放在家中的冰箱里,等着拿去卖钱或者直接换点什么生活必需品。所谓的“冰箱”,实际上是一个泡沫塑料盒子,鱼放在里面,上面再放点儿冰块。

  在亚马孙地区,以物易物的方式非常普遍。比如当地居民看2小时电视需要消耗大约1升柴油来发电,这需要用大约8公斤鱼肉来交换。

  卢卡斯家里也有个手摇柴油发电机,但可用的电器并不多。使用柴油对当地生态环境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破坏,加上人口增加的压力和森林被破坏等其他因素,现在这条河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清澈了。

  “我小时候,河道比现在窄,但是河水更清澈,”卢卡斯的爸爸安德森说,“现在河里的污染比以前严重多了,船多了,垃圾也多了。”

  59岁的邻居多拉莉大妈很和蔼,说话总是带着微笑。“我年轻的时候,这附近有很多树,结很多果子,现在都没了,”说到这儿,她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我很怀念那个时候。”

  多拉莉大妈描述的那个时候,卢卡斯没有见过,但他依然非常崇拜这条河。“河里有河神,所以一到节日,大家就会在河边举行活动。还有我们家如果有谁过生日,我们也会在河边聚会,一起吃东西,一起唱歌。”

  从记事起,卢卡斯就知道河里的水不能喝。“我们平常喝的水,是在镇子里买的,装在瓦罐里。”尽管如此,这条河还是他家最主要的收入来源。“这条河是我们的生命,是我们的信仰,”卢卡斯的爸爸一字一顿地说。

  哈立德:我家住在尼罗河上

  和卢卡斯家一样,埃及男孩哈立德的家也以打鱼为生。但无论他在岸边玩到多晚,晚上都要回到漂在河上的一条渔船里。他的家,在尼罗河上。

  全长6670公里的尼罗河,是世界上最长的河流。它发源自东非高原上的布隆迪高地,穿过草原,流过荒漠,最后注入地中海。尼罗河下游的谷地和三角洲是人类文明最早的发源地之一,孕育出了灿烂的古埃及文化。

  “我喜欢这条河,因为可以每天在里面游泳。”7岁的哈立德长得又瘦又小,肤色黝黑,一头乱乱的棕色短发,胳膊和腿细细的,游起泳来像小鱼一样灵活。爬上岸来,他忙乱地套上一件破旧的绿白条纹T恤和蓝色短裤,随后不停地咬着衣领,对记者说:“我喜欢鱼,经常用鱼竿钓,可总是只钓到小的,而且钓到的也越来越少。”

  哈立德家的渔船经常停在开罗南郊尼罗河中央的一座小岛旁,200米开外是熙熙攘攘的开罗滨河大道,岛边一处芦苇丛中有一小码头,经常停泊着四、五艘已经褪色的小渔船。偶尔一两只水鸟飞过,时而绕船几圈,停在船篷上。

  哈立德家很穷,靠打鱼每月赚上70来个美元,就这也不是很稳定。“跟我小时候比,现在河里的鱼越来越少了。在过去,我们捕的鱼挺多,卖掉一部分,还能留一点儿,”哈立德的爸爸阿卜杜撒塔尔无奈地说。

  尼罗河素来是游客云集的地方,河上有很多游船,载着世界各地的游客欣赏两岸旖旎的风光。天气晴好的时候,尼罗河映衬着蓝天泛出诱人的光泽,白帆与水鸟星星点点,营造出浪漫的氛围。

  但这并不远处的景色,却与哈立德的生活很远。

  他家渔船停泊的岸边,随处可见生活垃圾,水中也有不少悬浮物。河水泛着黄色,淡淡地散发着异味。“我每天都在这条河里玩,”哈立德说,“河水虽然不好,但我们喝的就是这河里的水。”

  菲利克斯:莱茵河是五颜六色的

  与哈立德一样,德国男孩菲利克斯也很喜欢鱼。

  在菲利克斯卧室的床头,记者看到一张水生动物贴图。“这里面有100多种鱼,我已经认识了一大部分,但有一些怎么也记不住。”

  菲利克斯家住在德国西部城市科隆。门前100米开外,就是莱茵河。这条西欧第一大河,从南部瑞士境内的阿尔卑斯山上缓缓流下,一路向北,在1390公里之外注入北海。德国国土的40%都属于莱茵河流域,莱茵河是德国文明的摇篮。

  莱茵河静静地从科隆穿城而过。两岸绿草茵茵,河堤整齐,这里是菲利克斯最爱的天然游乐场。“夏天的时候,我和小伙伴们经常会跳到河里痛痛快快地游上一会儿。天冷就不行了,可我们能在河边的草地上踢球,”身穿拜仁慕尼黑队球衣的菲利克斯说。

  “我说莱茵河是五颜六色的,”菲利克斯重复好几遍说,“在水深的地方,河水好像是黑色的;在河边刚没膝盖的地方,水是清绿的;有时候我还看到岸边的水是黄色的,可能是因为水底的石头是黄色吧。”

  “不过,就算河里的水很清,也不能喝,因为河里有很多船经过,”11岁的菲利克斯一本正经地说。

  这里的莱茵河足有七八十米宽。河道内侧有几个人工开辟出的弧形水湾,很多人夏天来这里游泳。而平时,这里就成了水鸟的乐园,河鸥、野鸭在白沙滩上嬉戏。夕阳的余晖下,孩子们跟着家长来到河边,拿出面包给鸟儿喂食。孩子们时而玩兴大起,追逐着悠闲的河鸥和慵懒的野鸭,把它们赶进太阳的余晖里。

  菲利克斯的妈妈特里尔女士小时候家住离科隆不远的城市波恩,也在莱茵河边长大。“我小时候,正是重工业发达的鲁尔区的鼎盛时期,莱茵河被污染得很厉害,河水黑黑的,根本不能在河里游泳。”

  莱茵河曾经是世界上污染最严重的河流之一。伴随着德国战后大规模的重建,工业的急速发展给莱茵河带来一场浩劫。大量排入河中的污染物导致水质急剧恶化,在污染最严重的上世纪70年代,河中的鱼类几近绝迹,河边弥漫着一股“苯酚的味道”,刺鼻难闻,以至于莱茵河当时被谑称为“欧洲下水道”。

  “可姥姥告诉我,她们小时候就在河里游泳,那时候还收费呢,”菲利克斯插嘴说。“菲利克斯说得对,我妈妈小时候还是二战刚结束。那时候的莱茵河边圈出了很多游泳场,但都是收费的,”特里尔女士说,“现在孩子们又可以在莱茵河里游泳了,还是完全开放的。”

  “……天色晚,空气凉,莱茵河水静静流;落日余晖照山头。那最美丽的少女,坐在上边神采焕发,金黄的首饰闪烁,她梳理金黄的头发……”回忆起童年,特里尔轻轻地哼唱起海涅那首在德国家喻户晓的《洛勒莱》。(执笔记者潘治;参与记者吴光于、陈威华、陈公正、郇公弟)
责任编辑:陈天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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