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先驱任仲夷与体育活动:“低尔夫”高手(图)

任仲夷夫妇与三个儿子在哈尔滨

　　　　中国改革开放的先驱之一，同时也是一位篮球、桌球、溜冰、游泳和“低尔夫”高手———

　　任仲夷与体育活动

　　11月15日，一个普通的日子，对我却是个魂牵梦萦的日子。每到这一天，我心中总奔腾着思念四年前离世那位可敬老人的潮水，脑际总翻卷着回忆与老人朝夕相处时的朵朵浪花。

　　任仲夷，人们已熟知他在改革时代叱咤风云的业绩，已了解他为国为民敢言敢做的壮举。我作为他身边工作人员，想换一个视角，谈谈我所知道他是如何参加体育活动的一些片断。

　　任仲夷不止一次风趣地对我们说：“中国的文字真有意思：活动，活动———要活，就要动。你要想活得好，就要运动好！”他巧妙地对“运动”一词作了别解，赋予新意，将生命与体育运动的关系准确而通俗地概括出来，不但表现出他一贯幽默深刻的语言艺术功力，也体现他一生对体育锻炼所践行的人生态度。

　　投篮高手

　　任仲夷从小就喜欢体育活动。他出身河北省威县一个贫苦教员之家，家庭教育良好，少时有救国为民的远大理想，不但勤奋好学，而且认真锻炼身体，尤其喜欢打篮球和足球。

　　1934年他20岁那年，以优异成绩考入北平的大学。本来北京大学要录取他，但为减轻家庭经济负担，他放弃了进北大，从天津河北省立法商学院进入北平中国大学政治经济系读书。他在具有革命传统的中国大学里，开始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1935年积极投身“一二·九”抗日救亡学生运动，1936年入了共产党，成为北平的学生领袖之一，先后担任中共中国大学党支部书记、中共北平西北区委书记。同时，他也成为球场上一员骁将，大学篮球队的主力前锋，篮球技术突飞猛进，投篮特别精准，是个投篮高手。但当他投身战火纷飞的战斗中去后，就不得不中断心爱的篮球运动了。

　　解放后，任仲夷虽然政务缠身，但又重新活跃在篮球场上。他担任哈尔滨市委第一书记期间，牵头组织起一支市委书记处书记篮球队，经常与年轻人对垒。他在球场上龙腾虎跃，继续发挥出一个投篮高手投篮精准的强大威力，不断获得观众们热烈的掌声和欢呼。他的篮球生活一直持续到“文化大革命”爆发为止。

　　不过，自从任仲夷1980年到广东担任省委第一书记后，因工作压力大及年事已高，谁也没见他出现在篮球场，更没看过他那出色的投篮技术。而我倒有幸领略过他一次另类的精准“投篮”。

　　1986年4月，我随任仲夷出差到上海，住在兴国宾馆。著名电影艺术家张瑞芳来住地看望他。张瑞芳于1935年进入北平国立艺专西洋画系学习，是一位积极投身戏剧演出宣传抗日救亡的活跃青年，比任仲夷年轻四岁，两人早在“一二·九”运动时期就相识了。两人见面后谈笑甚欢，徜徉在院子里两旁长满高大柏树的林荫道中，边走边聊，走了好一阵子才回住处。

　　刚一进前厅，任仲夷就脱下头上的帽子，朝沙发旁的衣帽架走去。当走到离衣帽架大约三米左右的地方，他突然站住，用手掂了掂帽子，用眼瞄了瞄衣帽架，右手一扬，手中的帽子“嗖”一声飞向衣帽架，帽子稳稳地挂在了衣帽钩上了。张瑞芳见状，一声喝彩：“好！不愧是当年的投篮高手！哈哈哈……”她爽朗的笑声震响大厅。

　　我没想到会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事后，我趁任老不在场，站在相同的位置将帽子投向衣帽钩，头五次不中，到第六次才勉强挂上了。我一个年轻人，竟与他这位七十开外的老人有这么大的差距，可见他年轻时练下的投篮功夫是何等了得！

　　桌球好手

　　任仲夷爱好的体育项目很广泛，除了打篮球、足球，还喜欢乒乓球、桌球、溜冰、游泳，等等，而且样样拿手。

　　1985年12月，我随任仲夷到中山市视察，去了广东早期引进外资建成的大型游乐场长江乐园。当他走进桌球室时，时任中山市委副书记的琚立铭提出：“任书记，您是否也来打两杆子？”任仲夷欣然允诺，拿起了球杆。我想他对这玩意儿不会内行，不过是应付一下而已，因为过去从没人见他打过桌球。没料到，他竟是个行家里手，无论是拿杆姿势、球路选择或击球命中率，水平都很高。每当他把一个球击落网袋，我们就鼓掌一次。掌声多了，他的兴致就提起来了，开始给我们表演各种击球花式，甚至做出双手反转在背后击球。这种打法绝非一朝一夕可练就的，可见他对此爱好之深，技术之精湛。我原以为在这里只逗留几分钟，但他在尽兴表演，我们也看得入神，不知不觉间竟打了三十多分钟。我在一旁很惊讶，他是个高级领导人，为什么球打得那么好？

　　后来我才从他的孩子口中了解到，原来他会打桌球有几十年了。1946年后他到大连先后担任副市长、市长兼市委书记期间，桌球就打得不错，经常与外国人交手。上世纪50年代到哈尔滨工作后，更是与众多的苏联领事馆官员和苏联专家在桌球台上切磋球艺，增进两国友谊，难怪他的球技那么高！我听后很是感慨：他作为党的高级干部，其实跟普通人一样，业余生活也是极富情趣的啊！只不过这些年他日夜为国为民操劳，自己的业余生活被工作挤一边去了！

　　学溜冰游泳

　　1954年，时任哈尔滨市委第一书记的任仲夷开始学溜冰。他因为年轻时打下良好的体育运动底子，虽已年届四十，但很快就学会在冰上速滑，而且还滑得相当好。他还要求全家，包括夫人王玄，三个儿子念崎、克宁、克雷都来学溜冰。他几乎跑遍全市的体育用品商店，最后才满心欢喜地为孩子们买到合脚的冰刀鞋。孩子们头几次上冰面滑冰，难免要摔跟头。他鼓励孩子：你们只有不怕冰上摔，才能溜得快。孩子们在他的带动下，也很快学会冰上滑冰了。

　　1962年，国家刚度过三年经济困难时期，哈尔滨和全国一样，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都极其匮乏。这时，身为黑龙江省委书记兼哈尔滨市委第一书记的任仲夷为使大家振奋精神，向市委班子提出大家都来学游泳。据当年曾教过市领导学游泳的哈尔滨游泳队主教练王采后来对我说，那时他们学的是蛙泳，任书记是所有领导中学得最认真、也是学得最好的一个，而且很快就将蛙泳游法归纳出四句口诀：“埋头苦干、扬眉吐气、漂浮作风、松动情绪”，并写下来给其他领导看。所谓“埋头苦干”，指呼吸后要把头向水下深埋；“扬眉吐气”指换气时要把头抬起来吐气吸气；“漂浮作风”指前进时要使身体浮起贴近水面；“松动情绪”指情绪放松不要紧张，手脚才能自如。这四句口诀生动地提炼了蛙泳的要领。

　　当这些市委领导从游泳池“毕业”后，任仲夷就把他们组织起来到松花江去游泳。每天中午下班后，大家匆匆吃过午饭，就集中乘车到松花江上游的故乡大坝，由任仲夷带头集体下水，顺流而下，游一个多小时，到达下游的哈尔滨铁路俱乐部再上岸，又集中乘车赶回机关准时上班。大家都感到，尽管生活困难，工作艰苦，但每天这么畅游松花江，颓丧之气一扫而光，换来的是精神抖擞，斗志昂扬。

　　任仲夷除了带领大家游泳外，还不断给自己身体锻炼加码，冬天他坚持洗冷水澡，夏天中午他顶着太阳在自家阳台睡午觉，身上只穿一条短裤衩，浑身晒得红黑红黑的。这种“冷热交替处理”一直坚持到“文化大革命”前夕。

　　1989年8月，我随任仲夷夫妇回到他们工作了26年的哈尔滨。当我们乘坐小轮船在松花江上遨游，经过一个无人小岛时，任老指着那小岛对我说：“看到了吧，那就是我们当年夏天晒腚的地方。”我听不懂他的话，忙问：“什么叫晒腚？”同船的黑龙江省原省长陈雷解释说：“当地人把屁股叫腚，晒腚就是脱光衣服晒太阳呗。”我很好奇：“那晒腚的是什么人呢？”任老说：“都是市里负责人嘛，星期天大家约好了，一块儿去晒晒腚，顺便聊聊天，谈谈工作。”我问：“有女的参加吗？”他们都笑了：“女士当然要谢绝了。”我又问：“那你们是怎么到那个岛上去的呢？”任老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我们不都会游泳吗？游过去，晒腚后一起游回岸就是了嘛。”任老夫人王玄大姐在一旁说：“每次他们游过去晒腚，不就是我留在岸边给他们看衣服的吗？”我这才明白，这是任仲夷在那个艰难的年代，以游泳加晒腚这样一种简单又实用的奇特方法(西方人称为“天体浴场”)，做到既锻炼了身体，振作了精神，又加强了领导人之间的团结，还商量了工作，真是一举数得，堪称中国式领导艺术的一大创举呢！

　　迎浪而上

　　1985年8月，我随任仲夷到了北戴河。他从北京医院病房里出来去了北戴河，原本是进行调整休息，准备参加党的全国代表大会。几个月前，他患了脑中风，曾一度失语，腿脚变得不灵便。接着又因工作压力太大，心脏病发，早搏一天高达几千次。但他到北戴河后一直紧张工作，不停与人会面交谈。我们担心他病情加重，建议他到海边走一走，他答应了。

　　我们从住处步行十多分钟就到海边了。一到海边，看见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任老立即双手叉腰，张开喉咙对着海面“啊-啊-”地大声叫喊，这是为恢复语言功能，我和警卫秘书也陪着他一齐叫喊。

　　接着，他提出要下海游泳。我们有点犯愁，因为海面有风，掀起了白头浪，一波接一波拍打岸边，他又有病，手脚不便，就极力劝他不要游。但他执意要游，我们拗不过他，只好提出先由我去试试水，如果不行他就不下去。我的水性不算太差，十多岁时就单身一人来回横渡珠江，但我下海后，感到浪实在太大，当一人多高的浪头劈头盖脑压下来时，心里还真有点发怵，吃过几回浪头才适应。我上岸后便向任老报告：“任书记，浪太大了，恐怕您不适宜下去。”

　　任老听后呼地一下从岸边的木椅上站起来：“我不怕大浪，下海！”语气果断坚决，不容分说。我知道无法改变他的主意，只好和警卫秘书帮他做好热身准备，一人一边牵着他的手下海，幸亏这一带海滩还比较平缓。走到齐腰深处时，他甩开我们的手：“我要自己游！”我们与他寸步不离。只游了几下，我就看到远处大浪又涌过来，叫道：“浪来了，不要向前了!”他大喊一声：“迎着大浪上！”那一瞬间，我看到他那炯炯发光的眼神，感觉到他那勇斗恶浪的力量、藐视压力的胆魄，多年来他就是凭着这种无坚不摧的意志在改革开放的风口浪尖上冲锋陷阵的，不由得肃然起敬。我们三人赶紧手挽手，肩靠肩，迎接隆隆呼啸而来的大浪。我喊：“憋气，埋头！”话音刚落，一个巨浪就轰鸣着从头顶盖下来，把我们卷入水中。十来秒钟后，大浪又将我们托上波峰，一片蓝天再展现在眼前。就这样，我们一会儿摔入谷底，一会儿又推上浪尖，沉浮了好多回。在令人惊心动魄的大浪狂虐中，任老始终脸色沉稳坚毅，动作基本协调，尽显处变不惊的大将风范，好一个艺高人胆大！十多分钟后，我们强烈请求他回去，他才甩去满脸海水，吐出口中咸水，像凯旋而归的将军一样，踌躇满志地往岸边游回去。

　　迷上回春操

　　任仲夷从北戴河回北京参加党的全国代表会议，会议期间他学会并爱上了回春医疗保健操。

　　我们住在朝阳门雅宝路的空军招待所。一天清晨，他要我陪同他到离住地最近的一个公园———日坛公园散散步。进了日坛公园，只见到处是人群在做操。每群约一二百人，基本上是中老年人，各自竖立起一面大旗，各有一个喊口号的领头人。群与群之间口号声此起彼落，场面蔚为壮观。

　　任老饶有兴趣地驻足观看良久，观察到各群人做的其实都是同一种操。他招呼我参加到最近的一群中去，跟着他们一起做。领操喊口号的是一位精瘦老头儿，声音洪亮，精神矍铄，动作利索，喊口号间隙还不断插入解说动作要领和治疗什么病。任老认真地跟着练，做了五十多节动作，直到全套操做完为止。

　　任老与那老头儿攀谈起来，问是什么操。老头儿介绍，这叫《回春医疗保健操》，是国家体委推广的一种群众性体育健身方法，通过自我按摩拍打全身各部穴位、活动四肢和躯干，调整全身器官，疏通脉络经络，可防治多种疾病和慢性病，没有副作用。老头儿说自己原有高血压、心脏病、肠胃病等多种疾病，不得不从单位提前退休。自从做了这套操，坚持数年，居然有些病好了，有些病大为减轻。他周围一些操友也纷纷插话，称这套操如何管用。一位胖大嫂把自己的肚子拍得嘭嘭直响，自豪地说：“您瞧瞧：我做了这操，肚子下去了一大块儿，少了十好几斤呢，肥胖病全没了！”旁边的人都笑了。

　　任老听得很认真，从衣袋里掏出小笔记本不时做笔记。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好习惯，我知道一旦他做笔记，就表明他对这件事十分重视。果然，他向老头儿要资料，老头儿答应明早给他一本小册子。

　　第二天凌晨五点半，天还没亮，我们就从住地出发去公园做操，路程大约走二十来分钟。路上，任老开玩笑地说：“依我说，早上去公园的都是怕死的，晚上去公园的都是不怕死的。”我问这话怎么理解，他说：“早上去公园的，多数是去锻炼身体的老年人，他们就是为了多活几年嘛。晚上去公园的，多数是去谈恋爱的年轻人，哪儿黑就往哪儿钻，他们都不怕死。”我被他的妙语逗乐了。

　　此后每天凌晨，我都陪同任老到公园去做操，一来一回，两人无拘无束神侃，上议国家大事，下说身边小事，让我从他那里学到了许多宝贵的东西，至今回想起还留恋那段与他情同父子的时光。记得有一天从公园回住地，当看到路上挤满了上班的自行车大军时，他有感而发：“我们国家的体育事业哪，我看有三种状况：一种有普及有提高，比如乒乓球；一种没普及有提高，比如跳水；还有一种有普及没提高，比如自行车，它何时才能提高呢？”他是感叹我国自行车竞技水平太低，与我们这个号称"自行车王国"的地位太不相称。

　　任老学练保健操极为认真，每个动作、每个穴位务必弄清楚，力求准确到位。在公园练操开始后，他总是一丝不苟地做，不像某些人一边做操一边聊天。我通常站在他身后，对他每个动作都看得很清楚。客观地说，他在一二百名练操者中，动作算是比较规范标准的，比大多数年龄小于他的人都好。比如做“后踢腿”动作，要求脚后跟要向后踢到臀部，有些人随意把腿往后一伸就算了，但任老每次脚后跟总要踢到臀部为止，这不但表明他原有的体育运动基础不错，身体协调性较好，而且显示他态度认真严谨，认真严谨是他一向做事的风格。

　　说来凑巧，那几年每次开中央全会，任仲夷都住在空军招待所，因此他每年总有春秋两段时间到日坛公园去“回炉进修”回春医疗保健操，而且都要到那老头儿一摊去练。那老头儿和操友们对他也十分热情，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就是闻名全国的改革先驱任仲夷，但知道他是个练操认真、为人随和的老领导，一见我们到了就说：“瞧，这"老带小"又回来了！”

　　任仲夷从1985年爱上回春医疗保健操后，一练就是十多年，不论在家还是出差，不论晴天还是阴雨，他每天都要坚持练，室外不方便就室内练，早上缺练就晚上补。他还热心地向不少老同志，例如向原广东省纪委书记李坚贞大姐、原省政协副主席杨应彬、原副省长李建安等推荐过这套操。1986年夏天的一天，任老吩咐我，将这套操的资料送到住在珠岛宾馆的邓颖超大姐那里去，他已向邓大姐推荐这套操了，如果邓大姐问起具体情况，让我如实向她汇报。我接到这任务太兴奋了，一路上设想我该如何向敬爱的邓大姐她老人家汇报。可惜的是，当我到珠岛宾馆三号楼时，邓大姐的秘书赵玮告诉我，大姐正在午休，把保健操资料交给她就行了。

　　后来，我也学着任老的样子向我周围的老人推荐这套操，首先是我的父母亲和岳父母，他们听了任老学操的故事后，都很高兴地参加到练操的行列来。我本人现在还一直练着这套操，至今已坚持24年了。我总觉得练它就是传承任老留给我的体育精神。每当我开始做操，就感到任老回到我身旁，我又跟他一起做操了。每当我在公园看到人们在做这套操，仿佛自己又回到当年跟任老在日坛公园做操那个情景中去了。

　　我打“低尔夫”

　　任老晚年时我到他家去，多次听他说到“我是精神不死”和“要活就要动”这两条人生信条。他在行动上也一直坚持这么做的，他亲自拖地板、扫地、种花，搞各种家务，说：“高尔夫这项运动当然不错，不过费用高，普通人打不起。要运动，不一定要花大钱。别人打高尔夫，我就打"低尔夫"。我分析过了，拖地板、种花，这里面有多少肌肉在动，多少骨骼在动，省了钱，搞了卫生，家里收拾干净了，还锻炼了身体，"低尔夫"是很好的运动啊！”

　　任老又认为，与高尔夫比，门球运动就算是“低尔夫”了，它场地小，花钱少，对抗性不大，比较适合老年人参与，应该大力发展这项运动。为此，他主动要求当广东省门球协会的名誉会长，要为门球运动的发展出力，还题词：“老年人打门球好”，鼓励老年人积极参加门球这项有益的活动。省体委很高兴地向他颁发了名誉会长的证书，这是任老有生以来唯一一次主动申请要当的“官”，而且是最小的“官”。

　　任老晚年虽亲身参加体育活动少了，但还时刻关注我国的体育事业发展，也喜欢观看电视转播的高水平国际比赛，尤其是国际足球比赛、排球比赛和冰球比赛。

　　任仲夷的一生，从少年到晚年，与体育活动结下了不解之缘。他一辈子克服了无数艰险，晚年战胜一场又一场大病，他九十二年人生的胜利，就是“精神不死”的豁达乐观和“要活就要动”的强壮体魄的最好证明。

　　李次岩 (来源：羊城晚报)